北冥錫心裏在想什麽,從他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來。


    看著對方那傲嬌的表情,赫連雲露忍不住笑了。


    還沒有笑多久,就被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本尊縱橫江湖那麽多年,受不了這王八氣,要麽岑鳩歌死,要麽我娶你,沒有別的選擇。”


    “啊?”她愣了一下,他的手已經從她的背後擁上,摟她入懷。


    男人有力的手擒著她一抱,抱著她往內室走去:“乖,你先睡,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什麽事啊?”她抓著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男人溫熱的氣息讓她一陣意亂情迷,局促而又不安分的在他的懷裏扭動著身體。“二師兄對我很好,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也不希望你和他對上。“


    “不希望?”


    她在他懷裏蹭蹭扭扭,他勾唇,將臉靠近她的脖頸,輕嗅那誘人的桃花香。


    帶著薄繭的手指不斷的磨動女人嬌嫩的肌膚,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恰當至極的碰觸著她的敏感點:“這婚是他主動求的,你還不希望我傷他?若是想我死的人,他也是其中之一呢。我和他,你更想誰活著?”


    她柔軟的小手在男人的胸膛上輕輕推動:“就沒有更好的選擇嗎?”


    “或許有。”他的發絲被她扯得有些淩亂,撕碎的發,遮掩了他幽暗無比的目光。


    夜,已深。


    北冥錫前腳剛走,後腳赫連雲露就換了夜行服。


    新歡不安分,可真是苦了她了。


    *


    整個公主府都安靜的像是被人大掃蕩過一樣,赫連雲露剛出門,就看見了幾日未見的朱雀。


    朱雀嬰兒肥的小臉都瘦了一圈,整個人幹練了不少,看樣子受了不少苦。


    沉默在原地,觀察了朱雀半餉,笑道:“歡迎迴來。”


    朱雀站在冷風中,衣角隨風飄動,眉宇之間越發的成熟、內斂,尖潤了的小臉隱約可見骨骼形態:“見過殿下。”


    “北冥錫朝哪個方向走了?”赫連雲露四周掃蕩了一圈,發現早就沒有了人影。


    “古越太子神出鬼沒的,去追他並不安全。夜深了,殿下早些休息,明日再找他吧。“


    朱雀對於會化魔發瘋的北冥錫一直沒有什麽好感,所以自然不希望公主殿下去追人。


    赫連雲露一聽朱雀剛迴來就勸她,立馬反駁道:“本殿被賜婚,怕他太激動做出擾民的舉動,所以還是去找找吧。”


    忍了許久,朱雀還是忍不住:“今日聽聞左相家侄企圖冒犯公主,那人已經被緝拿歸案,正在夜審,殿下可要去看?”


    “你不想我去看北冥錫都使出這種手段了?”


    “屬下覺得,古越太子若是有心,會去替殿下您尋仇。若是無心,就不值得您這麽晚穿著夜行服去找他。您說呢?”


    赫連雲露都不得不承認,這話十分有道理。


    深夜的刑部地下暗牢,陰深深的,牢裏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的人物,一張張臉,看著就兇神惡煞。


    有些人不說話,就坐在鐵製的欄杆裏,眼神掃射過來,就感覺比陰風還要入骨三分。


    隻不過,朱雀和赫連雲露都不是一般人。


    對上那眼神,朱雀直接無視了,而……赫連雲露,還會迴瞪幾眼。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赫連雲露的方向感很好,可是這地下暗牢她還是第一次來,迷路很正常,繞了一個圈圈發現越走越裏麵了。


    “別進去了。”一聲粗嘎的聲音忽然想起。


    對麵一處暗房裏,一個臉上帶著血色疤痕的男人,有一雙鷹隼的眸,他胡子拉撒的,看不清麵容。


    隻是感覺,渾身都是殺伐之氣。


    “小美人,再進去,就連官差都保不了你的命。”


    “你是誰?”


    赫連雲露看向說話的男人,體型健碩,身材勻稱,哪怕是穿著破爛的衣服,還可以看見微微起伏的胸肌,這種身材,如果不常年訓練,是出不來的。看來還是個練家子。


    而那破爛的衣服,如果她沒有記錯,是一種邊疆部落族花萃取的顏料製作而成的。


    “哈哈哈哈,你不用管我是誰。大半夜了,能夠進入這裏的也不是尋常人。不過,若是繼續往裏麵走,化為枯屍真是可惜了。”


    男人一絲不苟的坐著,那坐姿就像是在打坐,赫連雲露掃了一眼身後的隨行人員。


    “他說的可是真的?”


    幾個獄卒麵麵相覷,裏麵他們根本不能進去,他們也不清楚。


    “說話啊,啞了?”赫連雲露聲音一沉,對麵那幾個就搖搖晃晃,心裏顫巍巍了。


    “殿,殿下,小的不知道。裏麵是上了鐵鎖的,沒有鑰匙是進不去的。”


    “殿下?”那男人眼眸微深,原本搭在腿上的手忽然一動,咯吱一聲。


    寂靜的空間裏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


    “啊……殿下快跑,他他她,他出來了。”幾個獄卒看見前一秒還在牢裏的人下一秒就開了鎖,嚇得瞳孔都放大了。


    怎麽可能,這地下暗牢跟銅牆鐵壁也沒有什麽區別啊。


    這是見了鬼了嗎。


    “哈哈哈哈,老子總算是出來了。”那男人瞬間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赫連雲露身後:“等這個機會很久了,有你在,還愁出不去嗎,委屈你了,小公主。等老子出去,立馬就放了你。”


    說著,男人一個擒拿手,手如鷹爪迅速的朝著赫連雲露抓去。


    獄卒慌了神連忙衝上去救人,可是還沒有上前,就仿佛被妖風給衝撞開來。


    砰砰幾聲,肉體撞擊地麵的聲音,幾個獄卒不是弱者可是卻硬生生的被強烈的力道弄得吐血。


    地上好幾攤鮮紅的血跡,幾個獄卒被甩飛而後重重的跌在地上,情況十分的慘烈。


    “救公主!快,去通知刑大人和魏大人!”


    看著深受重傷又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準備過來的獄卒。


    男人暗沉沉的眸裏滿是冷冽的色彩:“別過來找死了,老子也不想殺你們。”


    暗房本來就是地下的,空間狹窄,男人不想讓獄卒過來,剛想下重手。


    “住手!”


    朱雀眸色一愣,順手提起邊角的一把大刀,操著就朝著男人砍去,速度之快,讓男人低垂的睫毛都顫抖了片刻:“你是誰?”


    手捏著鐵刀的柄,男人烏黑的眸子裏浮現了朱雀那張無辜無害的臉:“小小年紀,竟然出手如此不凡,不是普通的侍女?”


    朱雀反手,一個翻身,企圖奪迴寶刀,男人順著她的手旋轉。


    “不錯,力道很足。”


    不同於男人的遊刃有餘,朱雀整個人都緊繃了,沒有自傲的情緒,隻是冷靜的朝著赫連雲露說道。


    “殿下,他力氣極大,您先出去,屬下和他周旋。”


    朱雀的冷靜,赫連雲露都要說一聲服氣,難得這種時候了,還能語氣都不起絲毫的波瀾。


    這才是真正的皇家四大首領的風範。


    赫連雲露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男人的站姿,五點一線!收腹抬頭,兩肩向後張,身體如同鋼鐵般堅固,那是頭頂天,腳踩地的軍人風範。


    “你是哪個軍區出來的?怎麽會被困在這暗牢之中?”


    炸彈說丟就丟,赫連雲露這問題問的在場之人毫無防備,朱雀臉色微微一變,可是豁然收手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已經不正常。


    失常不過是瞬間,但是卻被女人捕捉到了。


    女人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不想被人知道?看你對人處處留情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若有冤屈不妨跟本殿說說,萬一能幫到你呢?”


    離的近了,赫連雲露不禁打量起眼前這個明明狼狽卻一身風華讓人不得不多看幾眼的男人。


    淩亂的墨發沾染著汙泥,額頭有個好看的美人尖,歲月也摧殘不了他那刀削斧劈般深刻的五官,整體的線條立體卻不粗狂。


    多看幾眼,赫連雲露竟然感覺眼前這人有幾分熟悉。


    都說二十歲的男人是成品,三十歲的男人是精品,四十歲的男人是極品。


    眼前這男人怕就是十成十的精品了。


    “幫我?哈哈哈,小公主,關押我的人是你父皇,你如何幫我?我也不是鳳鳴人士,你如何能幫得了我?若你真想要幫,不妨放我出去。”


    “殿下,不可!”朱雀上前一步,眼前這男人是她見過的看著無害實則最難纏的男人。


    *


    門外一陣喧嘩。


    刑罰和魏海棠來的真是時候,知道逃脫無望了,男人眼角蕩漾著一道微弱的笑意。


    “算了。”


    男人安靜的迴到了暗房。


    好像剛才那一出逃獄的鬧劇隻不過是場夢。


    “殿下可還安好?”


    “還好。”


    刑罰走到赫連雲露麵前,目光深沉的望著她:“這麽晚了,殿下來這裏,應該通報下官一聲,這裏不安全。還好殿下沒出意外,若是你有三長兩短,下官難脫其咎。”


    赫連雲露嘴唇緋紅,像是抹了胭脂,有些醉人的嬌態:“他犯了什麽罪,才被關押在這暗獄?”


    刑罰晃了一下神:“這是官場秘事,恕下官不能多言。”


    一同前來的魏海棠發現這麽晚來的是這位小祖宗,腳癢癢的,想要往外走。


    可是,腳踩剛邁了一步,那小祖宗就笑著跟了上來。


    “魏大人說明日定要給本殿一個交代,今日夜審可有什麽發現?那男人認罪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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