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隻要是為皇上辦事,微臣都有興趣,那,中護軍想怎麽查呢?”他步步為營。


    衛歡隻能先行攤牌,“當然從皇上的身邊查起,我身為中護軍,手握禁軍兵權,自然要為皇上的安危負責,倘若皇上的身邊藏有禍心,那對皇上是大為不利的,說什麽我都要將他們格殺勿論。”


    容玖一驚,這不擺明說的就是樂安王容亮嗎?


    是皇上身邊之人,又是鄭鈞的黨羽,那定是容亮無疑了。


    容玖心顫,他早就想用這個借口除去容亮,現在正好中護軍送上門來,這不代表皇上默許此行徑了嗎?他還等什麽,反正從哪個方麵考慮,他都不吃虧。


    “好!老夫敬佩中護軍的豪氣,身為朝廷重臣,這件事老夫當仁不讓,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衛歡一笑,拱手道:“有太宰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您是文官有智有謀,而衛歡乃一介武夫,隻知道擺弄些拳腳,這件事還請您多擔待,若有何用得到我的地方,衛歡一定當仁不讓。”


    兩人達成共識,又愉快地逛了太宰府的花園,岑薇得到衛歡的匯報後十分滿意。


    然後坐等播下的種子開花。


    容玖在封地一向把掌重兵,此番來到帝都卻成了一介文官,雖說是位高權重的太宰,但皇帝隻給了他一百騎兵加一千親兵,跟皇後賞得這麽一個大宅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


    剛巧衛歡主動示好,容玖心底就開始打起算盤,謀算著如何對付容亮,一來可以拉攏衛歡的禁軍,二來又可以向岑薇示好,表示自己是她這一邊。


    至於以後嘛,想到那時畫麵,容玖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


    樂安王容亮之前一直跟鄭鈞有所勾結,鄭鈞死後,容亮外麵若無其事,其實心裏還是擔心岑薇秋後算賬,對付自己。


    於是,平日裏處處避讓南楚王容炅,卻沒料岑薇卻把秦廣王給喚到帝都了。


    誰不知道鄭鈞跟秦廣王的事情,這鄭鈞一死,秦廣王倒是撿了好處,可憐他這個昔日跟鄭鈞交好的藩王。


    容亮越想越是害怕,幹脆稱病不上早朝。


    誰知,有些事要來的,躲也躲不掉。


    衛歡奉皇上旨令,徹查鄭鈞餘黨,原本這事是查不到樂安王容亮身上,畢竟他是一方藩王,奈何秦廣王容玖不怕,非說有人秘報於他,樂安王與鄭鈞餘黨還有勾結。


    容亮見到衛歡領著太宰容玖的命令過來時,強裝鎮定,“本王是堂堂的樂安王,又有上書仆尉的職務在身,爾等沒有皇上的旨意,休想搜府!”


    聞言,衛歡笑了,抬眸對視著容亮,“太宰大人已經下令搜府,還望樂安王莫要我等為難。如果樂安王府內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信件,何必如此害怕呢?”


    容亮被堵了一句,老臉漲紅,之前跟鄭鈞合作時,常有金銀物件來往,信件雖說毀得差不多,可是庫房裏還是有不少書畫瓷器都是貢品,不少尚且記錄在大都督名下。


    隻要對著賬單一查,就可以查出他與鄭鈞私交甚密。


    到時候他再去否認什麽,容玖這個小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這才是容亮真正害怕的地方。


    “請樂安王不要為難在下,來人,搜!”衛歡對著樂安王雙拳抱拳,微微客氣一下,下一秒,揮手讓禦林軍開始搜府。


    容亮慌了,“本王說了不能搜就不能搜,全都給我住手。”


    隨著容亮話音剛落,府裏的侍衛全部拔刀抵抗著衛歡帶來的禦林軍,兩方對峙,一觸即發。


    容亮生性膽小,之前站在鄭鈞這一邊,不過是鄭鈞給得好處多,而且鄭鈞當時勝算頗大。


    此時鄭鈞倒台,衛歡又隸屬皇後管轄,雖說是太宰之命,沒有皇後恩準,搜府也絕對搜不到自己王府中來。


    霎時之間,容亮的腦袋一下子變得靈光,想到其中關鍵,但又能如何?


    此時,衛歡搜府迫在眉睫,而且來者不善,自己怕是兇多吉少。


    “本王要麵見皇後娘娘。”


    聞言,衛歡笑了,挑眸看著樂安王容亮,此人倒是不笨,知道要找皇後求饒。


    隻可惜遲了。


    “樂安王要找皇後,在下管不了。但現在,在下奉命在身,今日是一定要搜府。還望樂安王不要與禦林軍作對,不然,在下可是會以為樂安王您跟叛亂反賊鄭鈞是同黨。”


    這番話一出,真叫容亮進退兩難。


    府裏侍衛能擋得了一時,可擋不了一世。皇後有意與容玖聯手,他一個小小的樂安王又如何對抗的了?


    鄭鈞都敗在皇後手裏,他今天是要栽在秦廣王容玖跟前了。


    “搜!”


    衛歡一聲令下,餘下禦林軍也拔劍相對,樂安王的侍衛皆是看著主子,真要跟皇宮來的禦林軍對上?


    “都退下吧,既然太宰大人有令,要搜就搜吧。”容亮緩緩抬手,知道大勢已去,唯有想想退路。


    衛歡早也猜出樂安王擋不住自己,瞧著他眼珠子亂轉,便知道他這會心神皆亂,怕是想著如何跟岑薇求救吧?


    搜府沒花多長時間,果然如容亮所想,有容玖從中提醒衛歡,搜出的可疑東西,比容亮自己想得都多。


    “樂安王,請吧。”


    搜出一堆可疑的物件,衛歡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氣。


    “本王要見皇後娘娘。”容亮再次重複著這一句。


    “我看樂安王還是先見太宰大人吧。”衛次輕飄飄一句,足已讓容亮臉色大變。


    落在岑薇的手裏,容亮還有辦法替自己開罪。


    可要是容玖那家夥,新仇加舊恨,他是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果不如容亮所想,衛歡帶著搜出來的東西,將樂安王容亮‘請’到太宰府裏,容玖完全沒給容亮解釋的機會。


    直接就定了罪,什麽鄭氏一黨餘逆,私藏貢品,濫收民脂民膏,一大串下來,容亮當場嚇暈過去。


    容玖根本沒有理會,直接讓人將容亮收押牢中,自己則拿著證據前往皇宮,見岑薇去了。


    ……


    果然,不多時日,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太宰負責查處鄭鈞黨羽之事,而樂安王容亮首當其衝,被革去了王室爵位、貶為庶人,發配邊疆,從此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岑薇很滿意,平定藩王之事從現在就要開始了,即便隻拉了一人下馬,但足以讓其餘之人見識到皇家的手段,最起碼也會寢食難安、擔憂手中的權力。


    為了表揚自己的聰慧過人,她特地命小廚房做了幾個愛吃的菜,正當她坐在桌邊等好吃的送來之時。


    卻等來了一大桌自己不愛吃的菜。


    比如,她吃蛋,不喜歡看到蛋黃,再比如豆腐製品一類的她都不愛吃,可現在桌上卻有不少幾道,還有,她不愛吃魚肉,隻愛吃瘦肉,可……


    “放肆,到底是誰換了本宮的午膳。”她生氣道。


    “娘娘息怒,奴婢隻是奉命行事。”


    岑薇瞥了她一眼,“本宮問你,你是本宮的侍女,你到底是奉著誰的命。”


    “是……皇上。”小婢女怯生生地說道,跪下的兩腿都在發抖。


    雷力安?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幹嘛還弄,她的腦中突然想到前幾天晚上他說自己瘦了來著,難道是讓她不要挑食、飲食均衡?


    就他那樣,會如此花心思對她?她寧可相信他是給她添堵。


    但岑薇還是坐了下來,誰也沒降罪,乖乖吃飯,還時不時地夾幾筷子自己不愛吃的東西。


    夜晚,雷力安像是約定好了的,又到了她的寢殿,這迴她正躺在床上翻滾、醞釀睡意來著,沒想到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冒出來,下得她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你又來幹什麽?”她這迴不是生氣,而是無奈了。


    雷力安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她又掂了掂,“午膳好好吃了嗎?”


    “哼,不提這茬我還不生氣呢,誰讓你換了我的午膳。”岑薇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挑食,營養不良,這麽單薄的身子,將來怎麽為朕誕下皇兒?”雷力安說著一臉淡然,好像事情就應該是這樣似的。


    岑薇俏臉一熱,什麽皇兒……她決定裝聽不懂,“吃了一點。”


    “就一點?”他擰眉,明顯不悅。


    “兩點。”她想了想,補充道,“克服挑食這個毛病是需要時間的,你也不能總強迫我吃不喜歡吃的東西吧,太霸道了。”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雷力安坐在床沿,將她放在腿上,太輕了,讓他不敢鬆開手上的力道,生怕她會不見一樣。


    然而,岑薇卻沒有這種習慣,總覺得怪怪的,掙紮著起來,“放開我。”


    雷力安無奈,用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眼神看著岑薇,最終被她鳳眸一瞪,隻好放開她,任由她坐在遠遠的。


    “幹嘛坐那麽遠?”


    “怕你非禮我!”岑薇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雷力安笑了,俊美的臉上溫柔一片,襯著深邃專注的眼神,一時讓岑薇看怔,但很快就轉過頭,“沒事別笑成這樣。”


    “為什麽?”


    “……不好看。”岑薇咬了咬唇,哼道。


    聞言,雷力安向著她靠近,突兀伸出手,就快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岑薇再次拉開距離,“說了不要靠我這麽近。”


    “皇後為什麽會怕朕呢?”


    某人用上敬語,岑薇卻沒有放在眼底,“本宮有必要怕一個男寵嗎?”


    雷力安一時堵住,留意到岑薇眸底的狡黠,唇角一勾,幹脆讓她得意算了,總歸,她能開心就好。


    這段時間為了解決朝堂上的緊張氣氛,岑薇費了多少心血,雷力安很清楚。


    如果不是她在明麵上幫自己,他不可能如此順利登上這個皇位,甚至朝著收複皇權的路上一步步走近。


    “謝謝你。”


    岑薇輕輕挑眸,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聲音清冷,“突然改了性子,還是又有什麽鬼主意?”


    雷力安無奈,看著某個家夥警惕的模樣,他什麽時候看起來像是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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