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煙熄滅掉,蕭景顥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冷靜了,拿起手機,撥通來了蘇晴的電話。


    “喂,蘇晴,你在哪呢,怎麽一下午都不迴家?我……我很擔心你。”


    說出這句話的蕭景顥在陽台上搓撚著半支煙,十分局促不安。


    表明這樣的心意,蘇晴應該就不會那麽生氣了吧……迴來吧,我挺需要你的……蕭景顥在心裏說。


    “我在哪呢?”


    “嘟”的一聲,電話掛掉了。


    蕭景顥盯著屏幕上的“已掛斷”,簡直不能相信,蘇晴怎麽會變得這麽絕情,連道歉都不再接受了?


    不對,不是這樣的。為什麽電話掛掉的時候,蕭景顥似乎聽到了耳熟的男人的聲音?


    顧少軒!蕭景顥差點忘了這個人的存在。自己的離開豈不是給了他可乘之機?蕭景顥想到這裏,氣得直跺腳。可是能怎麽樣?自己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


    蕭景顥扔掉煙頭,來不及用腳碾碎就轉身向樓下跑去。


    跳進車裏,蕭景顥腦子卻懵了,還是不知道要去哪!他要去做什麽,漫無目的地找人,就像找蘇美玲一樣嗎,最後卻發現她在另一個不如自己的男人身邊悠然自得?


    蕭景顥不想,他不想再找了。


    再給蘇晴打電話,已經完全打不通了。


    蕭景顥趴伏在方向盤上,麻木不已,似乎已經遺忘了心裏的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門口有人的說話聲。


    “晴兒!”


    他像著魔一樣打開車門跑出大門,隻見到蘇晴和車裏的顧樂軒。


    強烈的預感和過分的猜想假設在他的頭腦裏蔓延。她和一個男人在外麵單獨待了一天,她掛掉了自己的電話,現在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地一起出現……


    在蕭景顥的視角裏,他們兩個人是那樣親密無間。


    所以在看到蘇晴嘴角的咬痕時,蕭景顥覺得這證實了自己所有的猜想。


    蘇晴像隻受傷的小兔子一樣縮在門邊,隻是重複:“蕭景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信。”蕭景顥的眼睛像閃電一般尖利,說著便上來把蘇晴縮在了懷裏,一隻手開始解蘇晴的扣子。


    蘇晴的頭被蕭景顥按在他的頭和肩膀之間的陷窩裏,隻有身子可以動彈:“蕭景顥你放開我!”


    蕭景顥又用空出來的手去卡死蘇晴的上身,蘇晴便沒了辦法,可蕭景顥也不能繼續解扣子了。


    蘇晴換了一種威脅的語氣:“蕭景顥,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真生氣了。”


    蕭景顥被這個語氣激怒了,兩手把握住蘇晴的兩個肩膀狠狠地搖晃了兩下:“蘇晴,我沒猜錯,你和他真的有關係是不是?”


    蘇晴一把推開了蕭景顥,整理自己歪斜的衣衫:“蕭景顥,你別忘了,你是希望我姐姐迴來的。”


    不說還好,一說這句話,蕭景顥又想起了上午蘇美玲做的事。


    “我不希望!”蕭景顥再次衝過來把白了晴兒按在門上:“蘇晴,我現在隻想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麽!”


    說著,蕭景顥突然蹲下身子扛起了蘇晴,轉身大跨兩步把她扔在了床上。


    “蕭景顥你過分了!”任憑蘇晴踢打著,蕭景顥卻似乎聽不到,也感覺不到疼痛,壓在了蘇晴的身上。


    是蘇晴許久未見過的冰冷:“你,別動。”


    蘇晴竟然真的像小貓被人掐住了脖子上的皮毛一樣,乖乖地一動不動了。


    蕭景顥一把扯開蘇晴的襯衣,粉色內衣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蘇晴下意識地用手捂住。


    “放開!”


    蕭景顥一手抬起,蘇晴的兩隻手便被打開到了一邊。


    “不可以,不可以……”蘇晴喃喃道,淚花在眼睛裏閃爍。


    蕭景顥卻似乎沒什麽別的興趣,檢查清楚這裏沒有什麽傷痕之後就開始解蘇晴的腰帶。


    “蕭景顥……”蘇晴一邊哭一邊推蕭景顥。她不敢叫“姐夫”,她已經知道蘇美玲會刺激到蕭景顥了。


    蕭景顥手指的溫熱從蘇晴光滑的皮膚上流過,蘇晴感到那股溫熱在一點一點暈開,就像墨水在宣紙上暈染開一樣。


    蘇晴閉上眼睛,但願這是一場夢吧,夢裏隻有溫柔和美好。


    一股溫熱的氣息朝著蘇晴的臉噴出來。蘇晴睜開眼睛,看見蕭景顥緊閉的眼睛。


    緊接著是兩片柔軟的唇,緊緊靠在了蘇晴的下唇和下巴上,不動了。


    沒有發現奇怪的痕跡,蕭景顥覺得很抱歉,眼睛裏泛起了痛苦的神色,心裏一陣一陣地疼。


    蘇晴好想說,位置錯了,可不可以再往上移過去一點?


    可蕭景顥就是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的氣息和體溫還在蘇晴身邊纏繞,蘇晴或許會擔心不好的事發生。


    她不想催他,因為比起顧少軒,蕭景顥對她來說簡直是毒藥,是欲罷不能的毒。


    一滴溫熱的淚水滴在蘇晴的太陽穴上,然後流進了她的頭發中。


    她把手搭在蕭景顥的脊背上,蕭景顥跪在床上的腿伸展開,完全趴在了蘇晴身上。


    隔著衣服是十分溫暖的懷抱。


    蕭景顥伸出手,在床頭櫃的上方按滅了床頭燈。


    蘇晴第一次在蘇美玲和蕭景顥的房間和蕭景顥睡在了一起。她想走,可是身體卻不聽大腦的命令。


    那好吧,就這樣吧……


    之後的幾天,蕭景顥似乎在努力從蘇美玲帶來的陰影中走出來,把自己被辜負的那份愛放在了蘇晴的身上。可是蘇晴卻維持著曾經習慣了的那種處理方法,就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時候夜裏,蕭景顥會來敲她的門。


    她親自打開門,借著樓道的光看見蕭景顥黑色的剪影。


    然後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晴兒我想你了。”


    蘇晴從來不去鑽研這種想念到底是因為少了蘇美玲的溫度所以需要一個替代品還是真的。她會和蕭景顥一起走到房間裏去,躺在床上,什麽都不做,睡到天亮。


    她好想發生點什麽,蕭景顥的味道太迷人。她想知道蕭景顥是不是也一樣,以前他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現在卻變得這麽理智了。


    這樣不好嗎?如果他變得瘋狂,蘇晴會拒絕;如果他理智,蘇晴也會想要。她也很不懂自己。


    “蕭景顥……”往往當她敢於叫出他的名字時,他已經睡熟了。


    蕭景顥自從被在投標會上被蘇美玲趕走後,就對蘇美玲的好印象越來越少了。


    以前他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麽可以分手的。不管吵得多麽兇,有多麽不滿,隻要蘇美玲說一句溫柔的話,蕭景顥就會原諒她。可現在,他知道了。


    兩個人當然是可以分手的,隻要在其中一個人傷透心之前另一個人還沒有任何反應,就可以變成陌生人。


    而現在的蕭景顥,就在漸漸地死心。死心不是恨,更多的是慢慢原諒,不需要蘇美玲再對他做什麽交待,他有蘇晴,生活似乎不缺什麽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蘇晴念出他的名字,他還沒有睡著的時候。


    “怎麽了?”蕭景顥轉過來問。


    蘇晴怎麽會想到自己會得到迴應?於是久久沒有迴話。


    蕭景顥靜靜地猜想著蘇晴心裏的動靜,竟然有了反應。


    “晴兒……”蕭景顥一隻手撐起身體,把頭懸在蘇晴的頭上。


    看不清他的臉,但知道他在那裏,蘇晴覺得有點開心。


    “你可不可以……”蘇晴說到一半,不好意思說完。她總是對自己的決定驚訝,蕭景顥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應該再要求了……


    “當然可以啊。”蕭景顥輕鬆地說,吻在了蘇晴的唇上。


    熟悉的感覺,蘇晴覺得滿足。


    蕭景顥輕輕地把手放在蘇晴的睡衣上,拉開了睡衣的扣子。


    “已經可以了……”蘇晴真的沒有想要這麽多,可是半句話沒說完就被蕭景顥更深的吻堵迴去了。


    明顯可以感覺到他是故意的,是不想讓自己出聲。


    蕭景顥的手從蘇晴的鎖骨一直往下。


    “可以嗎?”蕭景顥問,聲音卻誌在必得。


    蘇晴的聲音裏含著膽怯:“我不知道……”


    蕭景顥沒有給她退縮的機會,緊緊抱住她,讓她把腿盤在他身上,感受那種讓人足以愛上的刺痛。


    他們竟然又在一起了,上次是多久之前了,這次又意味著什麽,蘇美玲不在,所以蕭景顥會和她相愛嗎,這樣自己真的不會愧疚嗎?


    蘇晴的心在痛苦中掙紮,卻身不由已,不管下一刻什麽會發生,至少這一刻的她能抱住蕭景顥,真是太好了……


    “蕭景顥,我是……你的誰?”


    蘇晴在最激烈的時候,問出她問過無數次,蕭景顥卻沒有說出過一次讓她滿意的答案的那個問題。


    “是我……是我女朋友……”蕭景顥的頭藏在蘇晴的肩膀之後,一邊痛苦到要死去,一邊斷斷續續地說。


    就在這時,身體和精神的幸福同時衝進蘇晴這個人之中。


    她摸著蕭景顥的頭發,在流淚中點頭說:“嗯。”仿佛之前受過的所有委屈,現在都不算什麽了。


    天空的曙光照進蘇晴的房間,隻睡了幾個小時的蘇晴就醒來,再也睡不著了。


    脖子下是蕭景顥的一隻手臂,現在不知道有沒有發麻。身上是他的另一隻手臂,分量很重,提醒著蘇晴他的存在。


    蘇晴悄悄把他的手移到嘴邊,吻出響聲,然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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