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張小姐讓我帶句話。”


    一輪明月懸掛在夜空之中,灑下一片銀sè的光暈在海麵湧動著。銀sè的海浪輕輕拍打著嬌柔的海灘,帶著夜晚的溫柔,怡人心扉。饒夢之走到海邊,遞給秋宇翔一廳啤酒,臉sè古怪地說道:“她說三天之內在小島看不見莊小姐,她立刻就迴錦城。”


    秋宇翔愣了愣,接過那冰凍過的啤酒,神sè有點尷尬。如果張玉寧離開了,就他這個甩手掌櫃絕對會將整個宴會搞的一團糟。


    這邊所有選手的住宿原本已經安排好了,但秋宇翔明顯知道莊玉茹執意留下來的原因,無非也是想多和幾個剛認識的朋友玩玩,因此讓張玉寧將挨著幾個女孩的房間騰了出來。雖說這並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張玉寧似乎將所有的帳都算到了他的身上,整個下午就沒給他過好臉sè。不得已之下他隻得“逃離”了小島,讓饒夢之在主島也安排了個客房,暫時避避風頭。


    聽著饒夢之的傳話,他腦中不由浮起了張玉寧那張冷麵含嗔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無奈地說道:


    “唯女子小人難養也。”


    “嗬嗬。”饒夢之隻是輕輕笑了笑,一隻手放在褲兜裏,望著沙灘上熱鬧的場景並沒有多說什麽。


    休息了一個下午,所有的選手洗盡疲憊,又生龍活虎起來。十二強選手都是從幾萬人的海選中一步步走出來的,彼此之間大多認識,明天再休息一天後,便要開始緊張的培訓,因此大部分人相約今晚狂歡一場。對此,潘辰倒是不置可否,饒夢之自然由得他們。因此,以幾個家世還算不錯的青年為主,召集所有選手有了這麽一個聚會。


    在chun暉島上原本便還有一些人在度假,而且能夠到這裏的都不是什麽窮人,一聽說最近這些正被媒體大肆報道的歌手要聚會,也興致勃勃地主動加入進來,使得原本一個選手之間的聚會變成了整個主島的盛會。幾個俱樂部的負責人可能也得到了指示,全力配合起來,在短短幾小時內,一個粗獷卻不失熱鬧的聚會場地便在沙灘呈現。


    四個碩大的火堆呈四角在熊熊燃燒著,上麵還放著整隻哧哧冒著油光,香氣撲鼻的烤羊,幾位師傅正在一旁上著作料,孜然的香味隨著海風躥入每個人鼻尖,讓人垂涎yu滴。在四個火堆的中間,一字排開一張張長桌,鋪著潔白的桌布,上麵擺放著各式飲料和甜品,也有許多洗幹淨的蔬菜和肉食,龍蝦、海鰻、膏蟹、生蠔等等應有盡有,旁邊分別放著一些燒烤的工具。


    距離桌子不遠的沙灘上,少的幾人,多的十幾人,零星散落在四周聚集,每個人都盤腿坐在還帶著太陽餘溫的細沙上,交談著,歡唱著。碰杯聲,歡笑聲,打趣聲此起彼伏,熱鬧不已。在他們zhongyāng,一堆堆小小的柴火在燃燒著,炫亮的火光中,幾隻烤的烏黑的鐵叉正搖擺不定地放在火焰中,前端插著玉米、雞翅膀一類的,有些已經變得焦糊,有些正冒著青煙,散發出一股股香味。所有人都樂此不疲的將手中的鐵叉隨意插上食物伸進火堆中燒烤著,不時還可見有人悄悄跑到另外一堆人裏,拿起別人已經烤好的東西便得意洋洋地往迴跑,激起一群人的笑罵聲。


    “哎呀,可可,又烤焦了啦。”


    在一個火堆旁,莊玉茹正和幾位剛認識的姐姐圍成一圈相接而坐,在她們一旁不遠處,還有七、八個青年圍著火堆而坐,偶爾低聲交談著,眼神不時瞟向莊玉茹她們這邊。在火光的映照下,幾名女生嬌靨如花,各有各的風味,確實頗為引人注目。


    此時,莊玉茹正怪笑著拿著一根已經被煙霧熏的烏黑的鐵叉,前端那個雞翅膀早已看不清原本的形狀,就像一團黑炭似的,發出陣陣焦味。在她身邊,就是那位在碼頭遞給她零食的女生,此時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正可憐兮兮地看著莊玉茹手中烤的焦黑的雞翅膀,那滿臉無辜的模樣,清純可愛,讓一旁的幾個男人實在忍受不了,在幾人的慫恿之下,一個長相英俊的高大男生慢慢向她們走了過來。


    “範琪,我們那邊的食物烤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合在一起吧,這樣由我們負責燒烤,大家也熱鬧一點。”男生彬彬有禮地說道,一雙眼睛借著夜sè,在跳躍的火光中若無其事地瞟向了這些女生的胸口處。


    “不用了,許星星,我們不餓。”


    範琪就是早上在碼頭不斷打趣莊玉茹的那位少女,此時她一下站了起來,身子擋住了許星星居高臨下的齷蹉眼神,不客氣地說道。對於這種男人,她最是不屑一顧。


    “不要這樣嘛,大家都是這次比賽的佼佼者,應該相互幫助才是,你看,我們那邊全是男生,也挺無聊的,大家聊聊。而且我們正在聊一些比賽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和逸雲的一些人認識,有許多聽說的內幕說不定對你們也有些幫助。”許星星並沒有退卻,反而用一副關心的模樣說道,細長的眼裏突然彌漫起一股煙霧般的光暈,直直盯著範琪的眼睛,語氣輕柔地說著。


    範琪腦子突然覺得一陣眩暈,眼中這個男人周身上下似乎散發出了一層溫暖的光暈,尤其那一雙充滿溫柔的眼眸,猶如大海一般蕩漾著碧光,讓她整個人都深深陷進去了,全身被一股暖意包裹著,想也不想便張嘴yu答應下來。


    “好了,可可,別難過了。我告訴你,我老哥烤出的東西那才叫一絕呢,連我外公都讚不絕口。”在兩人交談的時候,莊玉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陣煩躁。拋開這種突如其來的厭惡感,腦中一下想到上次哥哥在家燒烤的東西,忍不住舔了舔有點幹涸的嘴唇,似乎還殘留有那令人無法忘懷的香味一般。


    “真的很好吃?能讓他烤一點給我吃嗎?”胡可可似乎對吃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執著,滿眼的小星星,一把抓住莊玉茹的手迫不及待地問道。


    “當然好吃拉,不信我讓他露一手。”莊玉茹滿臉的自豪,一下從沙灘上站了起來,左右張望,發現秋宇翔正和饒夢之站在海邊,連忙對著他們就大喊起來:“老哥!老哥!過來一下!”


    遠處的秋宇翔似乎有點錯愕,不知道正和朋友玩鬧著的妹妹怎麽突然想到了自己。站在一旁的許星星有點尷尬和惱怒,就在這轉瞬之間,眼前的女人似乎恢複了清醒,嚇了一跳的他連忙轉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般看著遠處那個青年,拿著一把折扇,慢慢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怎麽突然想起老哥了?”和幾位女生點了點頭,秋宇翔笑著揉了揉妹妹的頭發,寵愛地說道。


    “老哥,別總和外公那樣摸我腦袋嘛!”莊玉茹抗議地撥開了秋宇翔手,撒嬌地說道:“哥,我想吃燒烤。”


    看著莊玉茹那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秋宇翔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亮光,溺愛地說著:“我親愛的妹妹要求,做哥哥的能拒絕嗎?”


    “耶,太好了,我看玉寧姐不羨慕死才怪。”莊玉茹一下跳了起來,生怕他反悔似乎一把將秋宇翔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強製按著坐了下來,然後和幾人說了句,便和胡可可風風火火地跑向桌子所在拿食物和作料去了。


    看著妹妹離開的背影,秋宇翔玩味似的掃了周圍幾人一眼,望著還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你好,秋先生,真是麻煩你了。”丁曼是這個組合的隊長,為人溫婉大方,對於兩個女孩胡鬧般的舉動,有點不好意思。


    “嗬嗬,沒事,應該是我家那丫頭出的主意吧。對了,我們年紀也差不多,叫我宇翔就可以了。”秋宇翔微微一笑,對於莊玉茹的xing格他十分了解,怪不得別人。


    丁曼心中很是奇怪,姐妹幾人對於陌生男人其實還是很jing惕的,但是這個男人似乎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目光清澈,氣質淡然,就像從古代走來的一位翩翩公子似的,溫文有禮,渾身散發出一股讓人心安的氣息,就連有異xing恐懼症的梓辛對這個男人也沒有一點排斥的表現。一時之間,這個叫秋宇翔的男人引發了她的極大好奇。


    “那個,許星星,看來你的提議被否決了。我們找個時間再聊吧。”範琪遞給了許星星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便轉走走迴了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在了秋宇翔身邊。


    許星星皺了皺眉,瞟了一眼一臉淡然的秋宇翔,心中暗恨,眼看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不由對他有了怨念。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sè,也沒多說什麽,轉身便走了開去。


    就在許星星轉身的那一刹那,秋宇翔心中微微驚咦了一下,掃了一眼那個男人的背影,又若無其事地拿起一根木柴扔進了木堆裏。


    “宇翔,你和逸雲影視的高層認識?”範琪發現原本還有點渾噩的腦子,現在就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淋下般,清醒無比,尤其是身邊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香氣,就像有安神作用似的,讓她有點激蕩的心情慢慢平穩下來。想到剛才看見眼前這個青年剛才就和逸雲老總的秘書在一起,讓她心裏不由升起了一點小心思。


    “嗬嗬,你說的是饒夢之吧,我今天才認識他。”秋宇翔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這個女生的小心思他自然明白,不過他也並為說謊,確實是今天才認識此人的。


    “哥,快幫我烤,餓死了。”莊玉茹和胡可可兩人端著一個大盤子走了過來,上麵幾層食材堆的滿滿的,稍不注意便會掉下來。


    氣喘籲籲地將老高的盤子放在哥哥身前,絲毫沒有發覺胡可可臉上的不好意思,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一下扔給了自己可愛的老哥。


    秋宇翔搖了搖頭,認命地拿起食材,開始燒烤起來。他遊曆各地,經常露宿郊外,也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加上體內的三昧真火,帶著純正元氣的燒烤能不好吃才怪了。


    一邊翻轉著鐵叉,秋宇翔看著不遠處那個和朋友喝起酒來的男生背影,眼中閃過一絲jing光。


    “你最好安分一點。”他心中暗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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