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中的大部分人都沒親自去停屍房現場看過,隻是知道jing察趕到後,卻發現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似乎那具活動屍體怎麽也停止不下來。停屍房裏的大部分其他屍體已經被它啃的稀爛,即使動用槍械,也隻是在這具屍體上增添幾個彈孔。現在的屍體早已是千瘡百孔,但是依舊活動如常,毫無辦法和經驗的jing察隻能將其控製在停屍房內。


    市公安局立即向zhèngfu進行了匯報,同時,市醫院緊急向市衛生局、防疫站報告,其餘病人均發現了不同程度的心跳加速,和那具屍體死前狀態極其相似,很有可能隨時發生病變。市委市zhèngfu高度重視,馬上成立了工作小組,由市委書記郭仆牽頭,市長張東林具體負責,各相關部門負責人為成員,立即進駐市醫院。同時以市府名義向駐地部隊和省上求援,請求啟動應急預案,防止病毒擴散。部隊和省zhèngfu對此也是反映迅速,立即派遣醫療組趕赴龍津市,駐地部隊也派出一個連的兵力,緊急支援市zhèngfu。


    這個被龍津市醫院專家們稱為“僵屍”的病症,從省到市一級,牽動了無數人的神經。如果爆發大規模感染,那就不僅僅是甘省的事情了,所以省zhèngfu在第一時間,便將此情況通報了華夏疾病預防控製中心。至此,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一個從zhongyāng到地方都高度重視的突發事件,京市某位大佬也有批示,要求嚴格控製感染範圍,立即研究解決方案,將事態控製在萌芽狀態。


    zhèngfu,軍隊高速運轉起來。整個偌大的市醫院立即被全麵封鎖,所有人不得隨意進出。市醫院會同已經趕到的省醫院專家,全力研究解決方法,不惜一切代價攻克這個難關。


    “現在醫院裏有三百八十多位病人及家屬,醫護人員有五十六位,加上八個後勤人員,共計有四百四十多人。我們對他們解釋為突發傳染病,需要隔離一段時間,現在所有人情緒算是穩定,不過時間一久,保不齊會產生sāo動。最直接和有效的辦法就是找到‘僵屍’病例的醫治辦法,隻要能夠治愈這種怪病,那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


    王繁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向在場的各位領導匯報了一遍後,喝了一口水,發現整個會場氣氛有點凝重,安靜無比。考慮了一下,他輕咳一聲,繼續說道:“前期因為地震原因,我們醫院的對口單位東市第二醫院派遣了一對醫療組過來,一共十二人,也是各方麵的專家,現在和我們一起,正在盡全力對這種病狀進行研究,相信不久就會有好結果傳過來。”


    “東市?”郭仆眉頭突然皺了皺,轉頭問道:“這個醫療隊現在情況怎麽樣?”


    “醫療隊現在正在醫院內就地研究,其中有幾個是全國知名專家,相信對這個病狀的研究會起到很大幫助。”


    “老張,”郭仆突然對一旁正在思考著什麽的市長張東林說道:“畢竟這個醫療隊是因為地震而來我市救援的,我看還是讓他們撤出來。如果他們有人發生了什麽意外,我們這邊也不好和人家交代。”


    張東林坐在郭仆旁邊,是一個四十多歲頗為文雅的男人,聽見書記的建議,他先是愣了楞,然後才點了點頭:“我看就這樣安排吧。這裏我說一下,原本我也打算將市和省一級的專家都撤出醫院,畢竟他們現在也是我們寶貴的資源,絕不能出現什麽意外。但是現在醫院還有幾百名群眾,他們因為相信我們,現在並沒有發生什麽sāo亂,可是如果此時我們的專家都撤出醫院,那麽肯定會造成很大的sāo亂。我現在就問一句,你們有把握治愈這個疾病嗎?”


    看著張東林嚴肅的眼神,王繁雖然癡長他幾歲,可是也覺得一股威嚴的氣勢迎麵撲來,心中忐忑。想了想現在研究的進度,他咬了咬牙,語氣堅定地說道:“完全治愈還需要時間,但是我們可以控製住。”


    “好,”張東林並沒有因為王繁對治愈沒有把握而生氣,反而讚賞的點了點頭:“既然能夠控製,那我提個建議。我們醫院現在需要一些專家坐鎮,給人民群眾吃一顆定心丸。但是其中的風險我相信你們也清楚,所以我並不會強迫任何人,是否留在醫院全憑自願。我隻有一個命令,所有專家要分為兩批,一批繼續在醫院,一批另選場所作為後備力量,一旦醫院發生異變,必須保證我們的研究不受幹擾,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治愈這個病症的方案。”


    王繁領命後便立刻出去安排了,而帳篷裏的眾人也繼續開始布置起相關工作來。


    十幾分鍾後,王繁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將統計的結果給眾人進行了匯報。出乎大家意料的,要求留在醫院裏的專家占了一半多,為了爭取留在醫院,有些專家不顧年邁,竟然爭吵了起來。最後王繁根據個人所長進行了分配,這才將事情決定下來。但是撤出醫院的人強烈要求將臨時研究場所就設在醫院外麵,以防有什麽意外,這樣也方便兩組專家進行交流溝通。在此期間,出現了一個意外,東市的醫療組有幾位強烈要求留下,而且這幾位正好是臨床醫學和疾病預防方麵的專家,王繁在他們麵前也隻能算是學生,因此他隻得再次迴來請示領導。


    郭仆大體同意了醫院的建議,在針對醫療組的問題時,他考慮了一下才說道:“暫時先這樣吧,但是如果有什麽異常,必須保證他們第一時間撤離。”


    雖然說這個醫療隊裏有老領導的孫女,但是現在也不是太過考慮個人得失的時候,自己已經盡力了,老領導應該也會理解的。


    所有部門在zhèngfu的高度重視下有條不紊的高速運轉起來,當秋宇翔幾人來到醫院門口時,看見得就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不過彌漫在空氣裏的那絲緊張氣氛,卻讓幾人心裏感到有點擔心。


    在醫院停車場,新建了一棟兩層的活動板房,一些醫護人員進進出出,來往於板房和醫院之間。


    看著那個在醫院大門口聳立著的蛹狀的通道,方捷目瞪口呆的,忍不住說道:“這在拍什麽大片呢。”


    秋宇翔和常尋枝沒有理會他,直接進入了那個板房裏,找到了這一組的負責人。專家組第二組的負責人是省衛生廳的一位處長,姓林,三十多歲,個子不高,整個人顯露出一股jing明。他顯然認識常尋枝,第一時間發現她後,便徑直走了過來。而一旁的康昆也看見了秋宇翔,眼眸閃過一絲異sè。


    “常小姐,你好。”


    和林處長握了握手,常尋枝急忙問道:“林處,現在情況怎樣?在電話裏不好詳問,你先給我介紹一下最新進展。”


    雖說常尋枝年紀較輕,可是林處長也不敢小覷。這個女人可是廳長直接點名要求配合工作的人,她後麵的背景他一個小小處長自然不敢胡亂猜測,對於她的問題,立即將了解到的和她講述了一遍。


    “東市來的醫療組還在裏麵?都是什麽人?”聽完這個男人的講述,秋宇翔心中一驚,追問道。


    林處看見常尋枝點了點頭,這才對這個陌生男人說道:“醫療組現在有兩位臨床學和一位疾病預防專家在裏麵,還有一位實習醫生也在幫助他們。”


    秋宇翔皺了皺眉頭,對著常尋枝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常尋枝點了點頭,帶著秋宇翔轉身便向醫院大樓走去。一旁的林處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常尋枝對待那個男子的神sè似乎略顯恭敬,看來那個男人的身份也絕不簡單,他立刻將秋宇翔劃入了不可得罪的那一類人物中去。


    謝絕了通道一旁工作人員遞送過來的防化服,秋宇翔徑直向著裏麵走了進去。常尋枝猶豫了一會,也同樣沒有穿戴防化服跟隨了過去。而好奇的方捷,則毫不留情的被阻止在了外麵。


    兩人佩戴有林處長送過來的兩張通行證,在醫院裏倒是暢通無阻。這裏幾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穿著白sè防化服的軍人嚴格地把守著各個通道,氣氛驟然比醫院外麵凝重了許多。在每個病房裏,一些病人親屬不時通過門上的玻璃窗向外觀望著,從他們的神態上看,還算是穩定,這應該與不時進出各個病房、未穿防化服的醫護人員有關。


    打聽到了專家組所在房間後,秋宇翔立刻來到了門前,輕輕推開了房門。


    這應該是醫院某個項目的研究室,兩排巨大的桌子並列著,上麵放滿了一些秋宇翔不認識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機器在各個角落滴滴作響,近十個身穿白褂的人員分為幾堆,有些在顯微鏡下埋頭仔細看著切片,有些正在看著一些數據資料,有些正低聲討論著什麽,這些人有年輕,也有念過半百的,相同的就是那微蹙的眉頭和流竄在房間裏的那絲沉重感。


    蔣玉紗現正站在三個老者旁邊記錄著什麽。一襲白sè大褂的她,相比平時卻多出了一股嚴肅,那股冰冷的氣息現在也有所減退,被眉宇間那深深的疲憊所代替,整個人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柔弱。


    她現在確實有點疲憊,已經連續幾天隻休息了四、五個小時了。幾乎所有教授的分析資料都是她整理的,麵對眾多的數據,高強度的工作幾乎都快將她壓垮了,但是她並沒有退縮。即使隱隱感覺到王院長要求醫療組撤離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但是她還是堅持留了下來。她忘不了,那名曠工死去時那年幼女孩無助的眼神,忘不了那一副yu哭無淚、失魂落魄的神情。


    就在她認真的記錄著教授們討論的內容時,突然感覺到一個溫柔的大手輕輕拍到了自己肩上。


    “別累著了,交給我吧。”


    秋宇翔看著蔣玉紗那倦怠的神情,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憐惜,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你怎麽來了?”蔣玉紗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看著近在咫尺的秋宇翔,那眼中關切的眼神讓她心裏一陣慌亂,有點語無倫次地問道。


    “交給我吧。”秋宇翔微微一笑,再次語氣肯定地說道。


    聽著秋宇翔的話語,蔣玉紗不知為什麽,一直緊繃著的心神奇跡般慢慢放鬆下來。這個男人說的話,就像一劑強心針似的,讓她找到了依靠。


    “小夥子,你是誰?”這時,在旁邊的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疑惑地望著秋宇翔。剛才兩人的對話幾人自然聽見了,對於這個年輕人,他們並不像其他人那樣盡是懷疑,曆經世故的他們,從這個男子口中,聽到得是無與倫比的肯定,那其中蘊含的信心,將他們原本升起的懷疑打消了一點。


    “宇……宇翔,這是劉教授、王教授和鄭教授。”蔣玉紗此時才想起什麽,連忙介紹道:“三位老師,這……這是我未婚夫,秋宇翔。”


    此時蔣玉紗的臉龐已經飛起了兩朵紅暈,那嬌羞的模樣讓旁邊幾個好幾十歲的人也忍不住一陣炫目。剛才出聲的那位劉教授卻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小蔣,你們可是夫妻親上陣呀。”


    “不,不是的。”蔣玉紗急忙擺擺手,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難得看見這個冰美人如此神態的幾人,都不由大笑起來。


    “哎,你該幹嘛幹嘛去吧。”蔣玉紗實在找不到什麽詞語了,隻得白了在一旁正傻笑著的秋宇翔,嗔怒著說道。


    秋宇翔也不以為意,和幾位教授點了點頭一旁正看得目瞪口呆的常尋枝點了點頭,便笑著向外走去。


    “小蔣,你這未婚夫是學什麽的?”劉教授為人比較開朗,沒有一股所謂教授的那種嚴厲,總喜歡和這些年輕人開點玩笑。


    “他,他可不是什麽醫學專業的人。”蔣玉紗餘怒未消似的嬌哼了一聲,發現幾位教授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連忙說道:“不過這人本事絕對不小,這件事有了他參與,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想到秋宇翔以往的種種手段,蔣玉紗此時驕傲十足,似乎這個病狀已經被解決了一般,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心底這股信心到底來源於何處。看著教授們露出了懷疑的神sè,她連忙補充說道:


    “天青爺爺也說過,在醫術上對他可是心悅誠服。我爺爺的病也是他治好的呢。”


    蔣玉紗自顧自地說著,卻完全沒有發現三位教授在聽聞她的講述後,眼中猛然湧起的那股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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