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伸手便去敲女兒腦袋,此時覺得她真是比她姐姐還擰,李世子若是待女兒不好,她自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可李世子待女兒實在太好,她做娘的怎會不同意,


    九王人是好,此番也在漸漸康複,可誰知道他日後會不會再複發,況且,九王府勢單力薄,女兒若是嫁過去,還不得操著一家子的心,幾年後若是有了孩子,女兒上要照顧老的,下要照顧小的,誰心疼她?


    她作為母親,自然有為人母的私心,有了李世子這個佳婿,必是再瞧不上其他人。


    李夙堯雖是在哄著穆郎,耳朵卻時時刻刻豎著,他是有武功伴身的人,聽力自是比一般人要好。此番聽到婉娘一直說九王的好話,他心裏難受得很,雖然知道婉娘心裏有九王,可親耳聽到,還是接受不得。


    蘇氏說:“該說的娘也都跟你說了,你要是再不聽話,娘就將你關在屋子裏不叫你出去,直到嫁人為止……”瞥女兒,“娘還能叫你吃虧了?”


    曼娘輕步走過來,攬著妹妹的肩,對母親說:“娘,您做什麽這般語氣對三妹,好好說話就是了,這李世子還在這兒呢,叫他聽到了,多不好……”又揉妹妹頭發,“娘是為你好,三妹心裏也不要氣著了,快別哭了……”


    蘇氏逮著了機會,又開始訓斥曼娘:“既然知道娘是為你們好,娘托媒婆給你說的幾家你為什麽不同意?你都十八了,再拖一兩年,可就找不著什麽好郎君了,難道你心甘情願一輩子不嫁?”


    曼娘心裏跟針紮似的,四年了,她還是忘不掉張郎。若是當初真是張郎負了她,依著她這副剛烈的脾性,倒真能努力地去找個比他好的嫁了算了。可不是,她不笨,張郎親口說是他自己毀親在先,為的就是保住她的名節……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仕途,甘願隻去一個小地方任縣官,也不願意遭了她的一生。


    雖然知道他如今已娶了金枝玉葉的長寧郡主為妻,說不定還為人父了,可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總覺得,或許有一天,他會迴來娶自己。她知道這樣的想法簡直是無稽之談,可她仍舊抱著那麽一絲希望。


    退一步說,若此生嫁不得張郎,她就是一輩子不嫁又何防?


    關於開皇十一年狀元郎張笙與長寧郡主的婚事,李夙堯也是有所耳聞的,當時那件事情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即便到了今日,還有人在說。李夙堯與張笙有過幾麵之緣,他記得臨走的時候還親切叫過他二姐夫的,迴來後,竟是聽到了他娶長寧郡主的消息。


    長寧郡主,汝南王的掌上明珠,有才卻貌醜,年至雙十都未嫁得出去。


    其實汝南王在整個大興,是一個重要的存在,當初楊家奪得天下時,汝南王一直是衝在最前頭,跟自己父親唐國公一樣,都是功不可沒的。當初先皇尚還在世,遵循著立儲立長的規矩立了當今聖上為太子,汝南王隻屈居王位。


    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王位跟皇位,怎麽能比?


    想必這個汝南王,是心有不甘的,若是他爹說的沒錯,此次江南一案,多半跟汝南王脫不掉幹係。


    想到此處,李夙堯心裏微微有些沉重,以前他還小,不懂事,倒沒覺得什麽。可現在他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人了,自是知道,這個天下,再不能亂了,無辜的良民百姓,再不能受苦。


    迴到家後,李夙堯心情一直沉重,一個人悶在房裏不出來,幾個貼身丫鬟也都被他趕了出去。


    唐國公打外麵應酬迴來後,拎著一隻燒雞,又提著一壺酒,去瞧臭小子。


    當晚,父子二人像是倆兄弟一般,無話不談。李夙堯向他父親承諾,李家到他這裏一定會更加興旺,即便其它世族倒了,李家也一定不會。


    李夙堯酒量不好,沒喝多少便醉了,醉得迷迷糊糊的,好似瞧見了婉娘,他抓著婉娘的手,說那些掏心窩子的話:“我一定會待你好,我打第一眼見到你就看上你了,我一點都不嫌棄你。你若跟了我,我再不要其她女人,我有你一人給我生兒育女,便就夠了……”


    “我不會像我爹那樣,明明心裏就隻有娘一人,卻還弄出姨娘……我娘嘴上不說,可心裏是難受的,我不會叫你像我娘一樣,半夜起來偷偷抹淚。”


    墨煙扶著醉得不醒人事的世子爺,聽著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情話,麵上早就紅了一片。給爺洗漱好,她將幾個小丫鬟攆了出去,隻自己一人留下給世子爺更換裏衣,換著換著,她便動了心思。


    她自然知道爺這些話不是對她說的,可她如今已經二十了,原該四年前在世子爺出征前就跟了世子的……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將自己脫得一絲不剩地卷在被窩裏,她自以為姿色超群會入得世子的眼,可誰知道,世子竟是瞧都沒瞧她一眼,直接叫她滾!


    好在是顧及著她的名聲沒將此事挑破,否則,她現在怕是早就不在府上了。


    她打小生得就好,心氣自然也高,哪肯隨便配個小廝草草了了一生?


    墨煙想到此處,心裏狠狠一抽,又去瞧世子爺。此番世子爺,上身已是被她剝了個光,她瞧著他淺麥色的肌膚,堅實的胸膛,還有精瘦的腰肢,以及,英俊的麵孔,心裏一陣燥熱,她開始脫自己衣服。


    待得脫了隻剩下一個紅肚兜時,她一口一口急急喘著氣,猛地俯身便紮到李夙堯懷裏使勁蹭,張開自己的櫻紅小口去吮吸著他的唇,胸前柔柔軟軟的兩大團,直直抵在李夙堯胸膛上,她甚至抓起李夙堯的手,將那一雙滿繭子的大手使勁按在自己胸前兩團柔軟上。


    李夙堯醉得不醒人事根本就不能滿足她,她欲求不滿難熬寂寞,痛苦地呻吟了兩聲,然後伸手去解自己的褲子。終是將自己剝得一絲不剩,她又開始動手去解李夙堯的。


    其實她若隻是想要一個名分,此番大可隻將兩人衣服脫了卷一個被窩裏,天亮時大可哭著說是世子爺酒後做的事情,那樣不論她是否還是處子,都可名正言順跟了李夙堯。


    可她偏偏欲火澆心,已經不是想要名分這般簡單了,她是想要人。


    李夙堯做夢,一直覺得有小狗在咬自己,不過他覺得這樣挺舒服,隻哼了幾哼,倒也沒說什麽。


    可直到忽然覺得□一涼,他才警覺起來,習武之人身手向來好,一腳便將墨煙踢了出去。


    墨煙身上□,彎著腰,跌趴在地上,胸前那軟軟的兩團也挨著地麵貼著,冷得她直打哆嗦。


    瞧著這番場景,李夙堯酒突然醒了,不但酒醒了,此時火氣大得不行!一個奴婢,竟然趁他酒醉時想要爬床,簡直荒唐!他眯了眯眼,看著墨煙:“又是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爺早就告訴過你,對你沒興趣!你若是識趣,現在就給我滾出唐國公府!”


    墨煙聽世子爺要趕自己走,跪著哭道:“奴婢知錯了,爺您就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迴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有這樣的心思,奴婢明兒就跟夫人說,想去夫人那裏伺候,以後再不在爺眼皮子底下做事!”


    李夙堯到底是念著些情分,也不想將事情做絕,順手揮了一旁的燭台,厲聲道:“如此,你還不快滾!”


    墨煙連連磕頭,戰戰兢兢地過來拿自己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齊後,方才離開。


    被墨煙剛剛那般撩撥,李夙堯酒早就醒了,仰頭便倒在床上,隻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他是正常男人,又是十七八的年紀,最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經得住那般?心裏暗罵墨煙不要臉,赤著身子起身,端起一旁滿滿的一盆水,兜頭一澆,方才好點。


    早春二月,又是北方,天氣還寒得很,即便這李夙堯打小習武身強體壯,可還是受了寒。以至於數日之後帶著婉娘前去江南時,他還微微有些咳,咳得婉娘時不時轉眼過來瞧他。


    李夙堯見肉丸子盯著自己,頭一歪,腦袋便搭婉娘肩上,可憐兮兮地說:“肉丸子,我發燒了,你不是大夫嘛,給我把脈瞧瞧看?”


    婉娘力氣不小,手一抬,便將他頭揮開了,然後做得離他遠了點。


    李夙堯自討沒趣,此番病著著實難受,也沒什麽心情去逗她,隻隔一會兒咳一聲。


    婉娘見他不像是裝的,咬了咬牙,靠他近了點,然後伸手去把他的脈,確實是病了,還病得不輕。


    “你忍著一會兒,等到了驛站,我熬藥給你喝!”推了推他,“你能堅持得住嗎?我們才剛剛出發,還得趕一天的路程呢。”


    李夙堯吸了吸鼻子,斜眼睨了婉娘一眼,雙臂一伸,厚著臉皮便將婉娘緊緊抱在懷裏,不肯撒手。


    婉娘萬萬沒想到,幾年不見,他竟是這般無賴了,反應過來後,便抬腿替他。心裏想的是,他到底哪裏好,到底哪裏好?無賴一個!為什麽爹跟娘還有姐姐們都說他好!


    李夙堯輕笑一聲,湊到她耳邊,嗬著熱氣:“肉丸子,沒有用的,不論你怎麽反抗,你終究還是要嫁給我!你如果現在就承認你是我妻子,我就鬆手,否則,我就一直這樣抱著你。我不但抱你,你要是不聽話,我還親你……”


    婉娘簡直恨不得活剝了他的皮,空長一副好相貌,竟做這些下賤的勾當!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看了基友推薦的英劇《另一個波琳家的女孩》即《鳩占鵲巢》,忽然覺得愛情神馬的在權欲麵前真是不堪一提,感覺在帝王之家談情說愛純屬扯淡哇嚶嚶嚶!!!感覺愛上一個皇帝並且下定決心跟他一起走下去絕對是需要勇氣的!!→→貌似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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