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真的占,有你,隻是想在你的名字麵前,冠上本王的姓氏。


    畢竟你以後的人生還那麽漫長,撇開鬱唯楚殊影,你還能做迴原來的蘇涼。


    又是一個嶄新的人生。


    可既然彼此無悔,本王也實在不願將你的身心讓給別人。


    一點也不願。


    一點也,不想。


    那就,自私一點徹底宣告屬於自己的……占有權。


    ……


    …………


    隻是有些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鬱唯楚還在寒墨夜的臥房裏歇息,便見落蘇匆匆忙忙的跑過來,與寒墨夜低語了幾聲,落蘇的聲音很低很輕,鬱唯楚近乎沒有聽見什麽字眼。


    隱約就隻是聽見了什麽千離,什麽成親?


    不過落蘇說完之後,寒墨夜似乎默了一下。


    當時他站的位置背對著鬱唯楚,他臉上什麽神色,她並不是很清楚。


    而後鬱唯楚便瞧見,寒墨夜轉了轉身子,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他眸底流動的神色複雜難辨,鬱唯楚的心跟著沉了沉,好在男人默了一會,朝落蘇擺了擺手,之後還知道迴來朝她報備下情況。


    他雙手圈著她的身子,“剛剛得到消息,秦風之已經向父皇提親,請求迎娶綰綰了。”他看著她,好看的眉頭緊緊的擰著,“本王要去處理這件事情,你乖乖在這裏歇息,嗯?”


    鬱唯楚輕輕的眨了眨眼,並沒有多問什麽,但還是下意識的抿了下唇角,而後才輕輕的扯開,“你快去快迴,身子不好,不要在外麵逗留太久。”


    寒墨夜沉靜的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臉上,倏地劃過一抹笑意,“說本王身子不好?”他捏了捏她有些肉肉的臉蛋,“昨晚是誰做沒兩下就暈過去的?”


    鬱唯楚的麵色陡然緋紅一片,“分明是你太用力我才……”


    “嗯,”男人深深沉沉的凝著她的眼睛,狹長的眸裏掠過促狹的笑意,“本王太用力你才……什麽?”


    鬱唯楚真想要拿塊豆腐撞死。


    她羞憤的推開男人的手,拽住棉被的一角蒙住自己的腦袋,寒墨夜看著她將自己渾身蒙的緊緊的,而後聽她悶著聲音開口。


    “我不管你了,你趕緊去處理事情,別太晚迴就是了。”


    寒墨夜沒有立即迴答,唇角上揚的弧度漸漸斂下,等過了一會才輕輕的將她抱住,“本王答應你,本王很快就會迴來。”


    ……


    …………


    他並沒有將話說全,落蘇重點跟他說明了兩件事情。


    其一是秦風之入宮向老皇帝求娶寒綰綰,並且順利求娶成功,此乃第一件事。


    第二件……


    是千離從遙遠的西域帶迴了最後一味稀世藥材和血蓮……由秦風之的人幫忙一同帶迴來的。


    現在千離還在秦風之的手裏。


    男人的臉上甚是寡淡冷漠,仔細看還能從他漆黑的眸裏,瞧出他眼底掩藏著的無限冷意。


    千世一早為寒墨夜備好了馬。


    男人騎著馬拉住韁繩便直奔秦府。


    千世一同前去,落蘇留下來照看鬱唯楚。


    秦風之迎娶寒綰綰的時間,定在了寒墨夜婚期的三天後。


    也就是八天後。


    王爺迎娶郡主場麵可以壯大也可以平淡無奇,但若是凡間百姓想要迎娶皇親貴族,需得百裏紅妝,場麵越壯觀越好。


    是以,秦府上下已經開始準備這場婚事。


    寒墨夜到秦府的時候,秦府的下人正在換高牆之上的牌匾。


    秦府的管家識得寒墨夜,沒有通知便直接將寒墨夜迎進了府邸。


    他一語不發,渾身上下淡漠如斯,深邃如海的眼眸暗沉濃墨,倒是瞧不出來他高興與不高興,隻是覺得他此刻生人勿近是最好的。


    所以管家也不敢多說話。


    秦風之是盛京首富,同樣也是順天國的首富。


    處理大大小小的錢莊,自然也有數不盡的文案要處理。


    寒墨夜沒有提前告知他要來,秦風之此刻便還在書房審閱文案。


    等管家正欲敲門,稟明秦風之寒墨夜前來相見的時候,那個黑袍男人已經單手推開了秦風之的房門,邁步進入了秦風之的書房。


    管家麵色一滯,千世已將他帶到一側。


    “主子現在有事要辦,等會會向你家公子稟明此事與你無關,先下去罷。”


    那管家趕忙點頭,俯身朝千世行禮,而後便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房門反手被關上,砰的一聲,聲音很是響亮。


    秦風之墨黑的眉峰微微一擰,從手中的文案間抬首,視線凝在正緩步上前的男人身上。


    他的眸色微微一深,臉上露出俊朗的的笑容,但眼底沒有任何一絲笑意,“這時候不好好當你的新郎官,跑我府裏來做什麽?”


    寒墨夜走到他的書案前,沉沉的俯瞰著秦風之,文不對題,詞卻達意,“千離在哪裏?”


    秦風之淡淡的笑了下,他放下手中的朱筆,緩緩起身倪向眼前的男人,“得虧你還記得有千離這號人……”他的眸色濃稠,嗓音嘲弄的意味很重,“千離不顧生死也要完成你所交待的任務,好不容易從雪狼的嘴裏奪迴自己一條命,為你取得了血蓮,你瞧瞧你現在,活的像什麽樣子?”


    寒墨夜唇角微抿。


    曲漓說他已經召迴了千離,之後的事情他便沒有多管。


    誰料千離舍生忘死,竟沒有聽曲漓的指示,強行上山奪得血蓮,卻被看守血蓮的雪狼咬斷了一隻手,幸得秦風之遣去的人相救,否則必死無疑。


    千離舍生為他求血蓮,這份心思,他很清楚是為了什麽。


    “他傷勢如何了?”


    秦風之站直了身子,他似是十分閑適的理了理衣襟,口吻清冷。


    “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斷臂接不迴去,方才曲漓也來給千離看過,沒有什麽大礙。現在要麽就是還在歇息,要麽已經被曲漓接迴了王府。”


    寒墨夜眉頭緊鎖,“他在哪裏歇息?”


    “西廂房。”


    男人欣長的身子轉身欲走,秦風之卻是半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著他的背影,“寒墨夜,你的屬下為你出生入死,你要還有些良心,就不該忘記自己的初衷。”


    寒墨夜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線,掩在寬大的袖袍之下的大掌緩緩收緊。


    他重新轉身過來,視線直直的睇向秦風之。


    “撇開千離不說,本王不是讓你不要對綰綰有任何想法,你現在算什麽?”


    秦風之麵色無異,“女人一直投懷送抱,是個男人會拒絕?”


    蘇涼一直纏著你,“甚至勾,引你,你不是一樣沉陷其中,現在還因為她拋棄你母妃對你的期望,忘記忠心耿耿的屬下為你出生入死的情義,也忘記了當年對長玉的許諾……”他沉沉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咄咄逼人,“你應該知道,你一死,長玉絕不會好過,但你還是要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你所應該堅持的局麵,你又比我高尚到哪裏去?”


    秦風之說話不輕不重,語調甚是寡淡平靜,可那些字句字眼宛若千斤重的大石,沉甸甸的壓在了他的心上。


    寒墨夜沉靜如水的眼眸摒射出難掩的怒火來,“蘇涼的事情本王自有分寸,本王就算是死也不會叫長玉受到牽連,”他的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但是綰綰,她對你可是真心一片,你明知道你們之間不會有結果,還要不死心的娶了她――”


    “你知道你這麽做,遲早有一天也會陷入本王這種困境麽,要麽死的是她,要麽死的是你!”


    “所以我比你高明,我不會真的娶她。”秦風之交握在書案上的手指用力的攢了起來,俊朗的容顏有一瞬間的麵無表情,“我娶她,隻是想要你明白,有些女人可以舍,有些大事絕不可棄。”


    他望著寒墨夜的眸色沁涼,“等你取了蘇涼的血,成功將蠱蟲引出體外,能繼續活下去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讓寒綰綰退親的。”


    寒墨夜忽地繞過桌角,大步上前揪起秦風之的衣襟,一手就往他俊美的臉上重重的揮了一拳。


    “綰綰是你能隨便說娶親就娶親,說退親就退親的女人麽,她是本王的妹妹啊混小子――!”


    秦風之也狠狠的迴了一拳過去。


    “你又比我高尚到哪裏去,你一個快死的人,還要娶王妃,你不是也要她當大半輩子的寡婦麽?!”


    “本王會活下來――”


    “我也會好好對綰綰!”


    ……


    …………


    兩人你一言我一拳,把書房弄得烏煙瘴氣。


    還是千世覺得再打下去要沒完沒了了,才推開書房的門攔下他們兩個。


    寒墨夜的臉上挨了秦風之一拳,麵頰有些淤青與微腫。


    秦風之的臉上也掛彩,唇角上甚至還溢出了些血絲。


    兩個大男人冷冷的對視一眼之後,寒墨夜轉身便去了西廂房。


    許是千離被帶迴了靖王府,西廂房空蕩蕩的沒有人,寒墨夜便直接出了秦府,騎馬迴了靖王府。


    他臉上的傷勢很明顯也很引人注目,管家一瞧便皺了皺眉頭,見寒墨夜頭也不迴的朝曲漓居住的地方走去,皺眉更是緊了些。


    “這都怎麽了?千離侍衛斷了隻胳膊,曲神醫手背帶血,這會連王爺都受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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