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縣縣令徹底無言,這還能讓他怎麽偏頗,大庭廣眾之下,上百雙眼睛盯著。


    文縣縣令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拍一拍驚堂木,怒喝:“大膽刁民竟敢藐視公堂紀律,做偽證。押下去打二十個板子。”


    茶樓老闆一聽,頓時求饒喊冤枉:“大人明鑑,草民所言句句屬實。”


    “那你告訴本官是不是你親耳聽見黎靜言黎文斌跟高雲雲說話?”


    “是,親耳聽見。”


    “你和他們同在一個包間?”


    “不是,草民在隔壁包間。”


    “可隔得遠。比之今日這個距離如何?”


    “差不多。”


    文縣縣令大聲斥責:“還說你沒做偽證。”


    “剛剛隻有兩個人說話,你卻說有四個人,這麽點距離,外麵的人都聽見了,你卻說聽不清。”


    高縣尉好不容易請來的證人被這般難堪的當場拆穿,臉色很是不好看,心裏一陣發緊。


    他想到文縣衙門一直都是他把著權,在他的權利範圍內,即便打不贏今天的官司又如何。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那這份字條如何解釋?”


    王行之輕笑出聲,“高縣尉,你請人作偽證,當眾藐視律法,都無所謂麽?”


    “是他自己做得偽證,與我何幹,你休得顧左右而言他。”他厚著臉皮將罪責推得一幹二淨,料定茶樓老闆不敢供出他。


    “行,既然你要證據,我便給你就是。”王行之遞上一小疊手稿。“這是黎靜言平日裏在書院做的文章手稿。可對筆跡。如若還不行,可當場讓他寫一份。”


    “呈上來。”師爺將手稿和紙條一同接了過去呈給縣令。


    文縣縣令將紙條和手稿拿起來比對。發現兩邊的字差距甚大。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同一人所寫。如若相似的筆記,沒點書法底子還辯不出來。可這兩份字跡,差別實在太過明顯。手稿上的字跡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很是漂亮。而字條上的字非常潦草,歪斜不正。


    “高縣尉,你是從未看過黎靜言的字吧,差距如此大的字跡,你怎麽拿得出來。”


    高縣尉已沒有證據能證明黎靜言參與騙婚,隻能強辯道:“大人,樁樁件件,為什麽黎家都能一一駁迴。足以證明騙婚之事,早在一開始黎靜言就謀劃好了。是以他才能片葉不沾身,推得幹幹淨淨。”


    “荒謬,我們費盡功夫找來自證清白的證據。在高縣尉嘴裏竟成了預先設計好的。”王行之朝文縣縣令作了個揖,繼續說道:“望大人能秉公審理此案,還黎靜言一個公道。”


    文縣縣令左右為難,雖然不爽高縣尉的作風,但私底下卻拿了高縣尉不少好處。就此宣判結果,黎靜言必定得當堂釋放,而高縣尉必不能如願。


    “大人,事實已經這麽明顯,你還不當堂宣判結果麽?”


    “本案還有疑點,今日到此為止,待本官迴去思慮一番方可做結案。”


    “大人可否把疑點說出來,我好當堂為你解釋。”王行之緊追著他要結案。


    “大膽,本官審案還需你來指手畫腳。”文縣縣令已退無可退,惱羞成怒。


    高縣尉得意的看著他,贏了又如何,人出不來有何用。王行之定定的看著他們,文縣縣令被他盯得渾身發毛。


    “根據大齊律法,無爭議的案子都得當堂宣判結果。既然縣令大人無視律法,那我便再告上一告。”


    文縣縣令搜地站了起來,指著王行之怒道:“你還有完沒完?”


    王行之無視他的叫囂,轉身朝人群走去,他朝某個人作了個揖,道:“鄧大人,在下有一紙訴訟,狀告高縣尉貪汙受賄,以權謀私。”


    一中年男子自人群中走了出來。接過王行之的狀紙。“本官受理了。”


    文縣縣令和高縣尉麵麵相覷。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叫鄧大人的官。


    “怎麽不認識了,高縣尉不是對京城官員還熟悉麽。怎麽連禦史中丞鄧大人都不曉得。”


    文縣縣令驚得一屁股坐迴椅子上,想想又不對,跌跌撞撞從堂上下來。半路卻被高縣尉攔住。


    “禦史中丞,你說是就是了麽?”


    禦史中丞鄧大人倒也不在意他的質疑,走到他倆麵前,“本官不需要你們認識。待我將你的犯罪證據在台諫院備案,自有人來查你。”


    文縣縣令再不敢抱著僥倖心理,扶正官帽,重新坐迴去。


    “本官宣判黎家大房騙婚一案與黎靜言無任何關係。黎靜言當堂釋放。錢氏誣告黎靜言,當堂杖責四十。騙婚一事乃王氏,錢氏,黎文斌及未歸案的黎芳黎崇白所為。待將黎芳和黎崇白抓捕歸案再細審。退堂。”


    ——


    文縣黎家


    自黎家大房以騙婚的罪名被收押開始,容氏沒睡過一天好覺。雖然她沒有參與騙婚,可她糊裏糊塗去做了一個現成媒人。容氏恨透了王氏,怎麽也料想不到她有那個膽子設圈套把她給套進去。


    容氏已經有預感,高家的報復已在路上。


    今日便是開堂審理,最好黎家大房的人識相,別把她給扯進去。那她至少不用過堂,能保留點臉麵。


    容氏在家等的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派去打探的下人來迴話。


    容氏趕緊上前,抓著那老媽子的手臂,急問:“如何了,趕緊說。”


    “夫人,您沒被牽連進去。”


    “沒有?沒有!”容氏吊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沒有就好。算王氏識相不敢胡亂攀咬與我。”


    “夫人,您本就不曉得他們要騙婚。我都說了你不需要擔心的。”林嬤嬤討好的安慰著。


    容氏輕笑,“我有什麽好擔心的。那樣缺德的事,我怎會去參加。王氏和黎家大房的人都是一群沒腦子的。”


    “夫人說的對,都是一群沒腦子的。”


    容氏指著來稟告的婆子,催促道:“你,趕緊給我說說過程。”


    “噯,夫人,我這就為你細說。”那老婆子很有講故事的天份,將今日在大堂上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容氏聽罷,滿臉狐疑:“黎家二房還認識這樣的人?”


    “是的呢,夫人,那個年輕人口才好,人又聰明。好像是黎家二房小女兒的未婚夫。”


    “看不出來黎家二房的女兒還有這本事。快與我說說,那個京城裏來的大官與黎家二房是什麽關係。”


    “夫人,那個大官與黎家二房的關係我看不出來。但與黎家小女婿的關係很好。”


    “糊塗,這不是關係麽。”容氏笑罵道:“到底還是當官的好啊,你瞧這些人脈我們就是有錢也搶不過來。”


    “夫人說的是,有權了人脈才會廣。”


    容氏又問:“你剛剛說,高縣尉被舉劾了?”她沒聽錯吧。


    “是的,夫人。黎家二房的小女婿拿了一份狀紙給那個京城來的大官,說是舉劾高縣尉貪汙受賄,以權謀私。那大官受理了此案。高縣尉還懷疑那大官的身份。可那大官很是神氣,道:本官不需要你們認識,自有人會來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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