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浧說:“娶我如何?”

    宋煜頓時神色大變,即使躺在地上,身體傷勢還挺嚴重的,依舊第一時間抬起身體,強撐著道:“顏二姑娘不用開玩笑,在下、在下……”

    宋煜話說的斷斷續續,唇色越發蒼白。

    顏浧打斷他的話,語氣更加隨意道:“不嫁給你,嫁給你弟弟也行啊。”

    宋煜苦笑:“這個我做不了主。”

    顏浧聳肩:“等你好了問他不就行了,聽說宋家家風嚴謹,若是妻子能生,是絕不會納妾,本姑娘就是看中這一點,怎麽著不行?”

    “……我問問。”宋煜說完,白眼一翻,暈倒了。

    等人暈倒,失去意識,顏浧臉上強撐出來的好奇和興趣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臉木然。

    這陣子遠離長安,遠離顏家,她才知道在這個古代,女子活得如何艱難,若是之前,顏浧能非常有底氣的說她能一個人生活的很好,好歹她有個金手指,隻是現在,她是真的怕。

    一路走過來,遇見危機不少,在發現她是女子後的惡意更是多的數不清,顏浧也是咬牙往這邊來的。

    剛剛隨口說的一句話卻也提醒了她,就她現在的名聲,哪怕有顏丞相,她也無法再讓自己嫁入門當戶對的人家,甚至就算勉強嫁過去,這個古代三妻四妾,而她未來丈夫很可能因為她的名聲而嫌棄她。

    顏浧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又無法接觸到足夠優秀的男人,那就嫁到宋家。

    有她對宋煜的救命之恩,宋家對宋煜是十分看重的,未來的宋家家主,而且這個救命之恩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就算將來丈夫不喜歡她,也不敢納妾。

    雖然她最想的,是嫁給宋煜,隻是很明顯,有些位置,他一定要留給顏清,既然這樣,她也不是一定要稀罕這個男人的。

    身為未來世界的人,她足夠驕傲,不屑一直追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顏浧在極短的時間內想通了這些,壓下心中對宋煜的綺念,閉了閉眸,緩過神來,手心便出現了一捧清透的水。

    她將水倒入隨身攜帶的水囊中,又去喂給宋煜喝下。

    有了這個,他隻要不是腦死亡,基本都能救活。

    做完這些,顏浧又重新迴到火堆旁,看著那橙色的火焰,苦笑一聲。

    ****

    很快

    長安城迎來了另一個節日——宸帝的壽辰。

    宸帝登基時不過弱冠之年,現如今也才二十一歲。

    生辰宴是他登基後,算是除了春節和中秋團圓節外,少有的大節日,因此自然是要大辦的。

    和春節不同,這次舉辦,除了文武百官,便隻有後宮妃嬪,舉辦的地方是金鑾殿,這也是妃嬪少有能夠進入金鑾殿的機會。

    前些天宮內便開始張燈結彩,今日是正生辰,整個皇宮都仿佛進入了一種過節的喜慶。

    一大早顏清就被人從被窩裏叫醒,煩躁的她都不想去了。

    然而才說了一句不想去,宮裏宮外就跪了一大堆,一個個害怕極了,不停地磕頭求饒。

    顏清沒辦法,隻好黑著臉起來,穿衣。

    剛梳洗完,顏清便聽見外麵傳來動靜,接著伴隨著通報聲響起,姬燁宸從外麵進來。

    他身上少見的多了一抹紅色,金紅色的腰帶在黑色龍袍上,熠熠生輝。

    俊美邪肆的眉眼也多了幾分喜色和期待,看見顏清,勾唇一笑,道:“貴妃,今日是孤的生辰。”

    “本宮知道。”見他總是以孤自稱,顏清也仰著下巴,以本宮來稱謂。

    隻有旁邊的人,偶爾聽見她這個稱唿,都會囧了囧,後妃的位置都是陛下給的,娘娘卻在陛下麵前自稱本宮,有些搞笑。

    顏清可不管這麽多,應了四個字,便蹙眉嫌棄道:“別擋在門口。”

    姬燁宸不高興的擰眉看她:“孤的生辰禮呢?”

    “沒有。”顏清說的斬釘截鐵,成功將一旁想要說話的錢嬤嬤給堵迴去。

    錢嬤嬤張張嘴,見陛下神色不對,又不敢說了。

    她們之前也提醒了娘娘,可是娘娘一聽說是陛下的生辰,立馬無動於衷,也不說準備什麽禮物,而是直接不管,她們自己私底下倒是琢磨了好些東西,隻是麵對一國之君,總覺得拿不出手。

    原本還想著讓娘娘親自動手,然而隨著時間的臨近,拿不出手也得拿出來了。

    可惜娘娘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姬燁宸果然被她的迴答氣的臉色鐵青,怒視她:“女人,你最近也太得寸進尺了!別以為孤寵著你,你就……你就……”

    最近的顏清,卻是囂張,自從除夕夜那次得罪了她,她再沒給他好臉色,甚至比之前更加嚴重,稍有些不高興就丟東西

    ,丟東西就算了,每次都是砸他。

    那麽多太監宮女不砸,隻砸他,他如今額頭,臉上,身上其他地方,好多處都是被她砸了留下來的疤痕。

    往日裏總有剩下的金玉膏,如今每次都提前用完,隻能用其他普通膏藥填補講究一下。

    真的是他給了她膽子,現在新仇舊恨累積在一起,更別提他生辰還不給送生辰禮了,也太放肆了!

    姬燁宸想說點狠話,然而發現不管事打還是殺,他都做不出來,一時間啞聲。

    顏清嗤笑的看著他,等他最後說不出來了,才道:“要殺要剮?隨意啊,走開點,不殺我,就別擋道。”

    姬燁宸氣極,握住她要推開自己的雙臂,反手將她雙臂扣在身後。

    “放手!”顏清嗬斥一聲,立馬抬腳踹去。

    已經吃過多次虧的姬燁宸早就習慣性防備,用膝蓋擋住她的攻勢,一個轉身來到她身後,看著那露在外麵的細嫩脖頸,薄唇冷笑:“既然如此,那孤自己要生辰禮!”

    顏清心中升起危機,隻覺得脖子處毛骨悚然,趕緊彎腰反腳一踹。

    “唔!”姬燁宸不防被她踹中某處,痛得臉色發白,麵色黑沉,冷汗刷的冒出來。

    隻能慶幸背對著她,這女人無法使力,導致力道不夠,不然他可能真的廢了。

    姬燁宸心中更是恨的牙牙癢,攔住她的纖腰,再不遲疑。

    “啊!”顏清痛得慘叫,那是真的咬,深深地一口下去,仿佛那一塊的肉都要被他咬下來,她腰肢死命的扭動想要掙脫,卻被人勒得更緊。

    仿佛時察覺到什麽,顏清抽氣的同時,不敢再動。

    姬燁宸陰翳的眼眸帶著滿滿的狠意,卻是沒留情,舌尖已經嚐到血腥味了。

    但他也沒想著真的咬下一塊肉,感覺差不多了,便鬆口。

    才退開一些,便看見那白*嫩的側後方脖子上,血淋淋的牙印看得人心中一驚。

    顏清被咬的淚花四濺,見他鬆口,終於疼痛稍緩,帶著哭腔咬牙切齒道:“姬燁宸,我會讓你償迴來的!”

    姬燁宸也痛,但他忍著,咬完了,心頭那累積氣卻在此時,又消失了,尤其是看著那還在流血的牙印,仿佛有一種標記了自己所有物的暢快感。

    他變臉之快,讓人震驚,聽著顏清那仿佛隨時能殺了他的話,他都不生氣,扶著人,沉聲道:“好,先休息

    ,來人,將金玉膏拿來。”

    江文德趕緊將剛送來的一瓶金玉膏給拿過來。

    小小的一瓶,其實也沒多少,姬燁宸正要給她上藥。

    卻見緩過神來的顏清冷著臉將小瓶子拿走:“我自己來。”

    她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塗了這個,很快就能不痛了。

    姬燁宸順從的將東西送過去,另一手背在身後,唇角帶著愉悅的笑容,用一種極為變態的神色看著她。

    顏清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迴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就見這人麵不改色,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多麽過分的事。

    顏清黑著臉將藥膏塗上去,冰涼涼的,涼的她一個哆嗦。

    全部塗好後,她便伸手。

    宮人自然將藥膏接過去。

    顏清俏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

    姬燁宸直覺這個笑容危險,但見她噙著笑容往自己這裏走,姣好的麵容秀麗多姿,似乎帶著蠱惑的味道,讓他移不開眼,低沉道:“孤錯了,你別生氣,不過以後……”

    他想說,我錯了,但你也不要這麽過分。

    然而後麵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拳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過來了。

    “砰!”的響聲過後,一拳砸中他右臉。

    顏清那帶著淺笑的麵容陡然變得猙獰,滔天的憤怒湧過來,沙啞的聲音都快撕裂了:“媽的,真當老娘是好欺負的,揍死你!”

    “砰砰砰!”一聲之後,接連好幾下打人的聲音,顏清也不找什麽椅子棍子了,直接上手。

    拳頭打人自己也疼,但她不在乎,反正就是要打夠。

    姬燁宸悶哼著閃躲,想要還手,但見她此時的樣子,他心中都有些發沭,一時間竟然隻能防守。

    而寢宮的宮人也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一個個跪在地上,甚至上去拉架都不敢,陛下沒說話,誰敢。

    忽然姬燁宸腳下被床擋了一下,雙膝一軟,向後倒去。

    顏清直接跟著過去,坐在他身上揮拳頭:“有本事你還手啊,老娘就不給你禮物了,還想要禮物?不殺了你就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你神經病啊……”

    邊打邊罵,毫不顧忌一國之君的地位,也放棄了一些修養,她是真的生氣了,第一次什麽都不顧,隻想發泄心中的怒火。

    姬燁宸被打得很痛,然而聽著她的話,卻又忍不

    住悶笑,為什麽突然之間,她能這麽可愛?讓他完全生不出怒火,也想不起還手。

    宮人們聽得一個個都頭昏腦漲,隻恨不得暈過去才好。

    似乎察覺到他不僅沒有難受,還在笑,顏清眼神更加猙獰了。

    這一頓打,一直打到顏清沒力氣了,氣喘籲籲,這才算完,滿宮的宮人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抹著額頭的汗水,一臉慌張:差點以為陛下要被打死了。

    而躺在床上,滿身傷痕,幾乎奄奄一息的姬燁宸:“……叫太醫~”

    ****

    一國之君生辰,自然是全國同慶。

    雖然姬燁宸不屑這些,但大家都還是積極準備了。

    生辰宴這天,朝臣都早早來到金鑾殿。

    金鑾殿門口搭著太子,透過寬敞的大門,可以看見台子上載歌載舞,宴席還沒正式開始,這些也隻是開胃小菜。

    隻是大臣後妃們,左等右等,怎麽都不見陛下和貴妃前來?

    宴席都過來開席的時候,不少人都焦急無比。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詢問的。

    隻是互相用眼神交流,幾乎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味道,陛下和貴妃兩人同時沒來,這說明什麽?尤其是陛下專寵貴妃。

    眾人心中噫籲,這顏貴妃果然是個妖妃,更加不能讓她當上皇後了,不然大乾藥丸。

    被眾多目光若有似無看著的眼丞相眼底也是無奈,但他肯定自家閨女不會做這些事,真的是他們想的原因,那也隻可能是宸帝自己色*欲熏心!

    就在他們都覺得陛下可能來不了,他們可能會幹坐著到時間結束時,聽見太監的通傳。

    頓時所有人精神一振,起身叩拜。

    “免禮。”低沉的聲音響起。

    眾人起身,重新落座,再看台上,頓時臉色不對勁兒了。

    這陛下……是被刺殺了?

    隻見他們俊美冷毅的皇帝,白淨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塗了藥膏後,還有些紅,嘴角也破了,下巴處也有傷痕,將那俊美的臉蛋都破壞殆盡。

    哦,這不是刺殺的,而是像是被人打了一頓。

    眾人第一時間關心的不是陛下的生死,而是陛下身上是不是這樣淒慘?

    察覺到大臣們的眼神,即使鼻青臉腫,依舊氣勢過人的姬燁宸怒視了他們一眼,沉

    聲道:“都不準看孤!”

    “是。”大臣們忍笑迴答。

    陛下這不想讓人說,明顯就是不好意思,他們也不會故意讓陛下難看,一個個都老實配合。

    但總有人不滿。

    比如戶部尚書冉大人。

    他想得比較多,雖然這是大家都能想到的問題。

    這闔宮上下,誰敢碰陛下一根汗毛?更別提將陛下打成這樣,也沒見什麽刺殺傳聞出現,所以陛下成了這樣,罪魁禍首是誰?

    目標鎖定在了顏清身上。

    大多數人不敢說話,但本就對極為不滿,尤其是戶部又被掏空了,他差點就被革職的,更是狠的牙牙癢,此時自認為抓到痛處,他起身道:“陛下,敢問陛下,這身上的傷是何人造成的?此人已經傷害陛下了,陛下身體乃國之根本,此人敢動國之根本,理當斬首!”

    擲地有聲大氣炳然的話語迴蕩在這金鑾殿上。

    身為戶部尚書,自然有不少人附和。

    於是一個接一個的出來跪在正中間,道:“陛下,冉大人說的是!”

    “陛下,務必將此人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姬燁宸的臉色,隨著他們一個個出來,越來越黑。

    如果不是這個生辰宴是他自己的,他今天的都不會來,實在是這件事太丟人了,然而他反抗不了,隻能任她,被顏清打成這樣,他早就忍了,畢竟自己理虧,那牙印還在那,血淋淋的。

    但是現在,這群人一個個盯著他臉上的傷痕搞事情,是覺得他臉丟的還不夠多麽?

    “都給孤閉嘴!”姬燁宸隨手丟過去一個果子砸中那還在說話的人,正中靶心!

    那大臣捂著腦袋,一臉懵逼的看著皇帝:“可是陛……”

    “拖出去!”姬燁宸冷聲道。

    江文德立馬幹活,毫不遲疑。

    哎呀,誰不知道貴妃娘娘就是陛下的逆鱗,被打成這樣還一聲不吭,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傻子!

    其他人也還想要說什麽,就聽見姬燁宸道:“孤還沒死,諸位大臣不必擔心,今日是孤生辰,不願見血,但你們若執意,孤也能奉陪。”

    冉大人等人臉色憤憤不平,然而在這樣的威脅下,還是閉上了嘴,各自老實的迴到座位上。

    全程顏清都是冷著臉,一聲不吭任他們說的。

    她雖然參與朝政,不過也是想著讓那群大臣反擊,結果誰知道這都過了大半年,這群沒用的大臣居然還沒把她拉下去。

    她不上朝,也懶得每天淩晨四點的樣子爬起來,因此不知道朝堂上的拉鋸戰,不知道姬燁宸為了壓下對她的反對做了什麽事。

    顏清隻覺得這群大臣,比她想象中更加沒用。

    此時見他們對自己揍了姬燁宸這麽憤怒,顏清眸光閃閃,看了眼姬燁宸那明顯掛彩的臉蛋,覺得自己找到了另一個更讓他們生氣的點。

    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姬燁宸正滿意的看著在自己發作一個大臣後,其餘老實下來的臣子安份的迴到自己的位置,點點頭,道:“開始吧。”

    “是,陛下。”江文德點點頭,開始按照流程來主持這場宴會。

    一般除了後妃和皇子,以及幾個位份高的大臣,其他的人都沒資格給皇帝送生辰禮的。

    宴會上,先是送禮祝賀詞,接著便是吃宴席,看表演,流程也比較簡單。

    ……

    戶部尚書冉大人在上一次吃過虧後,一直實施簡樸政策,不僅自己節省,全家都一起節省,務必告訴別人,自己沒有貪汙受賄。

    在這個時候,其他人都送了自己弄來的各種新奇小玩意,他送了個寓意五穀豐登的盒子,上麵放著小麥,水稻等等東西,並一臉正色的吹捧宸帝治理天下有功。

    姬燁宸對這些興趣缺缺,他像是喜歡被人吹捧的人嗎?

    要是顏清來說兩句倒是不錯。

    後妃安安靜靜,沒人挑顏清的錯,冉大人在說完這些後,正要告退,忽然意味不明問:“陛下,貴妃娘娘伉儷情深,不知娘娘送陛下什麽生辰禮?”

    “沒……”顏清正要說。

    然而姬燁宸打斷她的話,道:“生辰禮孤已經收到了,至於是什麽……”他看著冉大人,滿臉不屑:“你還沒資格知道。”

    冉大人臉色微白,深深看了眼顏清,又看了眼姬燁宸,兩手作揖,緩緩退下。

    斂眉的那瞬間,姬燁宸清晰的看見他眼底那一絲絲殺意,當下神色微凜,對江文德招招手,耳語兩句。

    江文德領命而去,而宴會繼續。

    顏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著眾人高談闊論,自己默默吃著自己的東西。

    “娘娘,可還有什麽想吃的?”錢嬤嬤問。

    顏清搖頭,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菜色:“夠了。”

    錢嬤嬤頷首,繼續在一旁布菜。

    主子是個好伺*候的,就是對著陛下過於放肆了,身為淩雲宮的宮女,他們都在擔心哪天陛下就真的生氣,將娘娘發作了,雖然到現在,即使娘娘騎到他頭上,宸帝也忍下來了。

    錢嬤嬤看著眼前女子姣好白淨動人的側臉,心中感歎了一番,也不知道陛下這樣無底線的寵愛,能維持到什麽地步。

    ……

    旁邊宮女認真給她倒酒,但顏清不愛喝,一口未動,隻是喝著錢嬤嬤溫好的果汁。

    許錦坐在靠後的地方,看著那正前方,幾乎和陛下並列的女人,光芒耀眼到讓她眼睛酸澀,然而她看了半天,卻見這人滴酒未沾,一時間滿心焦急,下意識看向原繡。

    她們的計劃,廢了那麽多精神,難道就這樣失敗?

    貴妃從不與人交往,她們都不知道原來顏清不喝酒的!

    原繡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神色,隨後低頭吃著自己麵前的東西。

    貴妃皇帝等人吃的東西都是有專門的人進行償毒的,因此她們得到的毒*藥,據說是要經過一段時間才會顯露的。

    原繡看著信心滿滿,倒是給許錦增加了一些信心。

    就在這時,屢屢在姬燁宸那邊碰壁的冉大人,在眾人都說的差不多的時候,起身舉起酒杯:“陛下,大乾能有進日盛況,多虧陛下和貴妃,臣代大乾百姓,敬陛下,貴妃!”

    說完,非常豪氣的一口飲盡那辛辣的酒。

    顏清眉頭蹙了蹙,正在猶豫,這時不少大人一起站起來,都舉杯敬酒。

    姬燁宸這陣子受夠了反對,還是第一次聽見認可顏清的努力,雖然知道有鬼,但還是心頭滿意,配合的拿起酒杯。

    顏清瞥見丞相爹也端起酒杯,還是拿起那杯一直未動的酒,喝了。

    “唿——”第一次做這種明顯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事情,許錦一直提心吊膽,直到親眼看著顏清喝了,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隻是正在她放鬆下來,感覺到背後一陣冷汗時,忽然發現自己被人架起來。

    “你們幹什麽!”許錦驚叫一聲。

    眾朝臣也都被這一聲尖銳的音調給嚇得看過來,隻見一個後妃被幾個太監扣住。

    顏清正百無聊賴,猛地被嚇了一下,看見這個場景,下意識看

    向姬燁宸:“怎麽迴事?”

    姬燁宸冷笑,本該邪肆冷酷,然而配上滿臉的青紫,反而有一種滑稽搞笑,他道:“小事,看著就好。”

    顏清小臉微皺,直覺跟自己有關,但見他目光移開,便也不再多問,胳膊撐在桌上,托著自己的小臉蛋看著。

    早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不停掙紮的許錦,被人用白布堵著嘴押到最中間的地方跪下。

    原本正在載歌載舞的表演者惶恐的停下,一個個小心的下台,不敢惹出半分聲響。

    顏清看著,隻覺得這人有些嚴肅,到底犯了什麽事居然被困到這裏來,當堂審問?

    瞧著此人也是非常惶恐,一身漂亮的宮裝都淩亂了,盤好的頭發散落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滿都是驚恐。

    顏清估摸著,不是真的搞出事了?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出聲。

    隨著許錦被拉上台,還有好幾個宮人被拉上來,有太監有宮女,一個個都嚇得打哆嗦,臉色慘白,唿吸急促,仿佛隨時能閉過氣。

    江文德也出現在姬燁宸身旁,施施然道:“這些人意圖謀害貴妃,在貴妃酒中下毒……”

    顏清:“……”

    她臉色微變,摸了摸肚子,問:“你們提前知道了?”

    江文德一見識顏清的聲音,立馬溫和的轉頭過來,道:“娘娘放心,您的酒是好酒。”

    甚至於毒酒都沒出現,從一開始他們就對這方麵看得很嚴,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下毒的,所以才來將計就計的,沒想到隻是一個普通宮妃,背後之人還沒全部出來。

    顏清吐出一口氣,看著她們,納悶道:“她們這麽厲害?”

    江文德看了眼姬燁宸,見他點頭,解釋道:“肯定是有人幫她們的,畢竟這次宴會……”

    就在這時,一聲惶恐的女聲高聲道:“陛下,娘娘,妾知道!”

    許錦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唿吸一滯,看過去,果然是心中那人,頓時瞠目欲裂,剛停止掙紮的身體再次掙紮起來,想要將口中的白布吐出來,隻是沒成功,就被按迴去了。

    她雙眼赤紅,一臉悲憤。

    看得顏清自動腦補了一個背叛者的情節。

    站起來的人是原繡,她蒼白的臉,小跑著過來,跪在中間,磕頭道:“妾大概知道幫許昭儀的人是誰,前些天,妾去看許昭儀,許昭儀跟妾提了一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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