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追上去,就看瞧見秀兒進來傳話了。


    “郡君。”秀兒走到了和夷的麵前,待對她福了福身子,而後又說道:“喬公子來了,現下正與侯爺在前廳裏等著您呢。”


    一聽是喬宇來了,和夷當即便從繡墩上跳了起來。


    “我大哥來?”說著,和夷又抓上了秀兒的手,隻問道:“他有沒有說些什麽?”


    見和夷如此的激動,秀兒也是不禁流了一把冷汗。可低頭看著自己那雙已經被郡君抓出了瘀痕的手,又叫秀兒不得不迴答了她。


    “迴郡君,喬公子隻是在與侯爺說話。關於郡君的事,喬公子卻是什麽也沒說。”秀兒猛地用了一些力氣,這才將自己的一雙手從和夷的手中給解救了出來。待活動了一下手腕,秀兒這才又說道:“不過,奴婢卻是聽見喬公子說,是來接了郡君與我家姑娘一起迴伯府的。”


    聽了秀兒的話,和夷不由得愣了一下。


    若隻說是來押送她迴伯府的,那她倒還是能夠理解的。可今日竟然說是要來“接”她迴伯府的,這就叫她有些不明白了。更何況,按著秀兒的說法,這要與她一起迴去的,可還有一個錦瑟。


    和夷還在想著,秀兒就已經轉身去稟報了錦瑟。


    待錦瑟消了心中的怒氣,這才與和夷一起去了前廳。


    還沒等著走進前廳,就聽見了崇遠侯與喬宇的談笑聲。等錦瑟邁過了高高的門檻,又給崇遠侯行了禮,這才與和夷坐了另一邊。


    看著一旁那個鍾靈毓秀的姑娘,不禁叫正與崇遠侯相談甚歡的喬宇收斂了一些。


    “江姑娘。”等錦瑟穩穩地坐下了,喬宇這才起身對她抱了抱拳,而後又說道:“實在是對不住,和夷怕是又給姑娘添了不少的麻煩。”


    還沒等錦瑟如何,旁邊的崇遠侯就已經挑起了眉頭。


    先前不是與他聊的挺好的麽?怎麽這才一眨眼,就又找他家的貴女搭上話了?


    崇遠侯想著,不禁又抬了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正對著他家貴女還一臉歉意的小將,侯爺摸著已經有了少許胡茬的下巴,又不由得默了。


    見喬宇這麽說,錦瑟也隻得又站了起來,隻對他客氣的說道:“喬公子說的哪裏話?叫錦瑟瞧著,郡君今日可還是安靜的緊呢。”


    聽著錦瑟的話,喬宇不禁扭頭看了一眼正坐在她身邊和夷。


    看著那個扭著頭正極力避開他的姑娘,喬宇又是輕撇了一下嘴角。


    安靜?她要是能安靜的下來,那他還真就是要青天白日的見了鬼呢!


    雖然心裏如此的想著,可喬宇的麵上還是帶上了幾分笑意。


    “江姑娘就不必再為她遮掩了。”喬宇輕笑著歎了一口氣,待他又直指著她身邊的和夷,這才又說道:“若是給江姑娘添了什麽麻煩,江姑娘大可以直說。尤其的這個丫頭,當真是個被寵慣壞了的。別說是父親,就連外祖也是要讓她三分的。隻是如今,也就姑娘能夠幫忙約束她一些了。”


    看著還是一臉歉意的喬宇,錦瑟是很想說“其實這個姑娘是已經給她惹了麻煩的”。但是等她扭頭又看了一眼正在扮可憐的和夷,這話也就被她咽進了肚子裏。


    “喬公子嚴重了。”錦瑟迴頭瞧著喬宇,待她搖了搖頭,而後又對他說道:“隻是喬公子能夠如此的信任錦瑟,也實在是叫錦瑟受寵若驚了。”


    說什麽受寵若驚?其實受寵若驚的人該是他才對。


    看著眼前這個過分謙虛的姑娘,喬宇當即就想要對她擺了手。可還沒等他把手抬起了,就又糾結了了起來。


    拒絕吧,是不給人家姑娘麵子。若是再惹得人家姑娘生了氣,那日後怕是就更不好相處了。可要是就這麽認了,倒又顯得他太拿喬了些。


    正當喬宇還躊躇著的時候,一旁的崇遠侯就直接站起了身子。好似看穿了見喬宇的為難,侯爺隻對著錦瑟說道:“正巧你也來了,父親也剛好有話要對你說。”


    見崇遠侯開了口,錦瑟的目光自然便從喬宇的身上又轉向了他處。


    “您有什麽話,也直接說了就是。”看著一旁的崇遠侯,錦瑟隻中規中矩的說道。


    錦瑟正對崇遠侯說著,另一邊的喬宇卻是對侯爺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感情這侯爺,也不是如人前所說的那般不堪呐。


    喬宇心中想著,對崇遠侯的好感不禁又多加了幾分。


    可他旁邊的侯爺卻還隻顧著看著自家的姑娘,哪裏還能分出一雙眼前來瞧了他一個大小夥子?


    “倒是也沒什麽。”看著麵色平常的錦瑟,叫崇遠侯不安的搓了搓手,隻說道:“不過是喬夫人想要瞧瞧你,想叫你去寧西伯府去住上一段時日。父親也已經答應了,今日正好你與郡君都在,不如就隨著喬公子一起過去吧。”


    崇遠侯嘴裏說著,可是心裏卻又是一萬個不情願的。


    要不是寧西伯家那個夜叉般的喬夫人拿他的亡妻來說事,他能答應了她?


    侯爺還想著,一邊的錦瑟卻是抬起了手。待她攏了攏頭發,這才又對著侯爺問道:“這一段時日,究竟是要住幾日?”


    聽見了錦瑟的問話,侯爺不禁又有些支吾了。


    “也就是……到郡君成親的那日。”


    崇遠侯說著,心底卻是已經開始不舍了起來。


    一想到他家的姑娘要離開這麽些日子,他忽然又覺得今日他就不該陪著陳太傅去寧西伯府保媒。而且什麽叫過河拆橋?就隻瞧寧西伯這一家子,便也就知道了。


    見他這麽說,錦瑟卻是挑起了眉頭。


    如今才不過是十月初,隻是現下就叫她去了寧西伯府,這是豈不是想要叫她在伯府裏頭常住了?


    況且,她又不是沒有住處的,憑什麽要去了他們寧西伯府?即便是要久居,那她也是該去了國公府的。若是去了與她毫無幹係的寧西伯府,那豈不是顯得她太不懂得規矩了?


    想著,錦瑟便不由得冷下了一張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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