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念祖被人打傷了,這個畜生,肯定又在星城作威作福,唉!我舒一凡自問上能對得起陛下,下對得住黎民百姓,為何老天竟然讓我生下如此逆子!”舒一凡聽了家奴的稟報之後,臉色異常的沉重。


    “師弟,這是怎麽迴事?為兄似乎從未聽你提起過賢侄!”水連恩的臉色不由一變,對於他這個從未見過麵的侄子,倒是多了幾分好奇,他想知道這位寶貝侄子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個畜生你就別提他了,我不知道前世做錯了什麽事情,生了如此孽子!別提他了,一提他我就一肚子的火氣!”舒一凡忍著滿腔的火氣說道,在水連恩的麵前,他可不敢爆發出來。舒一凡轉身對家奴問道:“我已經告誡過你們很多次了,這個孽子不管在外麵闖了什麽禍,都不準仗著我的名頭!那個畜生傷得重不重,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叫人治療師去救救他,別指望我,我不會幫他出頭的!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那個家奴被舒一凡一頓喝斥,立即惶恐地跑了下去。


    “師弟,你這是何苦呢,你膝下就隻有這一獨子,明明很關心,為何卻要如此冷漠!你對別人可以容忍,為何對他如此無情呢,這不是你的作風!”舒一凡的臉色異常凝重,在場之人亦隻有水連恩敢如此跟舒一凡說話。


    “師兄,你不知道,這個混蛋自從他母親難產病歿之後,我又無暇管束他,這才養成了他這副無天無地的德性,從來就沒有做過一件好事,學什麽,壞什麽,在這星城之中,簡直是一霸,經常惹事生非,雖然我嚴令他出府,可是還是難以管束,唉,別提這個不成材的畜生了,氣死我了!”舒一凡一臉無奈地說道,看來,他這個寶貝兒子,還真是讓他頭疼。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師弟,孩子還小,或許過上一兩年就懂事了,你可不能絕望,否則,對你與他都非好事!”水連恩連婚都沒有結,對於這點,他還真的沒有什麽經驗。


    “我說舒大國師,看你平常頭腦挺靈活的,這時卻如此想不通,還是我幫你出個主意吧,為何不將令子交給我師傅看管,我看在他手上,他準跳不起來。嘿嘿!”曾昭立得意洋洋地說道,如果在水連恩和他的手上,就是塊頑石也會被他給化掉了。


    “我怕給師兄添麻煩,再說這個不肖子雖然資質不錯,奈何卻總是沒有恆心,做什麽事情都是半途而廢,我怕他給師門丟臉,故而不敢開口!”舒一凡被曾昭立說得心動,如果是水連雲與水連波,他倒不敢把舒念祖送去,不過,如果是換了水連恩就不同了,金甲戰神可不浪得虛名,尤其是水連恩這副模樣,不威自怒,相信一定可以教舒服念祖的。


    “哈哈哈,你呀,就是愛繞彎子,你我師兄弟還有什麽需要遮掩的嗎?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這小子不爭氣,可別怪我手重,到時候,你這個做父親的可不要心疼呀!”水連恩望著一臉渴望的舒一凡大聲地笑道。


    “絕對不會心疼,眼不見為淨,我把他丟到邊陲國,隨便師兄如何整治都行!”舒一凡見水連恩答應自己的請求,不見開懷大笑起來,如果把舒念祖送至三位師兄的手上,相信以後會有大出息的,他也可以省心了。


    “嗯,我們去看看他吧,如果傷勢不嚴重,明天我就帶他上路,如果傷勢重的話,那就以後讓幽影把他送到邊陲國吧,我在那裏等他!”水連恩久經人事,舒一凡的這點心思,他怎麽會看不破。


    “真是幸福呀,終於升級了,有人也要叫我一聲師兄了,國師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督導這位小師弟的,細心地栽培他!”曾昭立笑嘻嘻地說道,原來在楊玉宣等眾人之中,我們這位昭立大哥是排在最後一名,墊底的家夥,難怪他極力促成此事。


    “你教導念祖?這個畜生真是有‘福’了!”舒一凡無奈地苦笑道,剛才他一時高興,似乎給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的寶貝兒子落在曾昭立這幫家夥的手裏,不知道會被整成什麽樣,不過這樣也好,玉不磨不成器,亦是該輪到他吃苦頭的時候了。


    “走吧,師弟你別理這東西!”水連恩搖著頭說道,曾昭立這個家夥從沒人跟他能夠扯得清,隻有像鷹雪與楊玉宣那樣,把他丟出去,一切都清靜了。


    “東西?!師傅,我好歹也是你的寶貝徒弟,你怎麽能夠如此說我呢,我是小東西,那您老不就成了老……”曾昭立正想說出口的時候,水連恩突然一個急轉身,橫眉怒目地看了曾昭立一眼,嚇得他把剩下的話給收了迴去。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的意思說,您老人家教訓得是,教訓……哎喲,誰又踹我!”曾昭立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隻覺得幾支腳同時把他又給踹趴下了。


    “是我們!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我們代師傅他老人家教訓你!”楊玉宣、周明、謝好等人站在曾昭立的旁邊,理直氣壯地說道。


    “哈哈哈!真是有趣,真是有趣!”舒服見到這種有趣的場麵,立即大聲笑了起來。


    “哎呀,壞了!”舒一凡剛走了幾步,聽到了舒服的笑聲,立即發動,把舒服給拖到了自己的身邊。


    事實證明舒一凡還是有先見之明的,曾昭立本想好好整整舒服,沒想到卻被舒一凡給捷足先蹬,隻好朝著楊玉宣等人望去,沒想到這些人都知道曾昭立想幹什麽,一下子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而高翔與吳恩德兩人正聊得開心,見勢不妙,立即頓作鳥獸散,現場就隻剩下了鷹雪,曾昭立立即開動,一個急躍就想抱住鷹雪,可惜,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白影一閃,便搶在了鷹雪的前麵攔住了曾昭立。


    “嗯嗯嗯!”一陣醒耳的怪聲傳入曾昭立的耳中。


    這聲音不對,曾昭立不禁睜眼一看,原來他抱住的不是鷹雪,而是剛剛出現的小天,不知為何,曾昭立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連水氏三兄弟,他都不太害怕,他都敢抱著他們用他的‘粘纏功夫’,可是碰到小天,曾昭立就覺得不自然,見自己抱住的是小天,曾昭立不禁傻了眼,立即跳了開去,一下子飛到空中,急飛而去。


    小天的豆腐可不是這麽好吃的,小天濃眉一皺,一個響亮的唿哨,小鳥、三翅孔雀王這兩個小天的死黨,立即追尾隨著曾昭立的尾巴而去,幸好曾昭立沒有把自己的幻靈燕帶來,否則連幻靈燕都對著曾昭立展開攻擊,我們的昭立兄豈不是欲哭無淚!


    鷹雪沒有理會隨著水連恩與舒一凡二人而去,剛才他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細細一想,原來竟然是他,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陳先振!”鷹雪輕輕地念道,正是這個紈絝公子,當日在國師門前受窘之時,他讓人給了鷹雪兩個枚銀幣,雖然他當時隻是無意之舉,不過,鷹雪卻不能不念這份情,今日他有難,鷹雪當盡一分綿薄之力。


    舒念祖,舒一凡的獨子,現在被人揍得像個豬頭,原本尚可稱得上俊秀的小白臉,現在竟然如同充了血的豬頭一般,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肋骨還被人打斷了一根,正在躺在床上嘰嘰歪歪,不過,他見到舒一凡之後,立即把頭轉到了一旁,而且馬上就閉上了嘴,再也不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之聲。


    “這個渾帳東西!你看看他氣不氣人。”舒一凡看到自己寶貝兒子被揍成這個樣子,依然對他不理不睬的,剛剛平息下去的火氣立刻竄了上來,霜眉一皺就準備揍人。


    “師弟稍安勿燥,你怎麽連原委也不問聲就動手呢,你這樣孩子豈不是越打越生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問問是怎麽迴事吧!”水連恩搖了搖頭說道,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對冤家父子,正應了那句古語。


    “興福,你整天跟在少爺身邊,你說說今天又是怎麽迴事?”舒一凡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一個年青人問道。


    “稟老爺,今天的事情錯不在少爺,而是全在那個陳先振的家夥身上,今天小人與少爺偷溜出府去,正在天香酒樓吃午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那個陳先振在大聲敗壞老爺的名聲,少爺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才上前理辯,沒想到這個陳先振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明知道少爺的身份,竟然還如此不給情麵,他的身法非常奇妙,小人與少爺都被他戲弄得暈頭轉向,還不止於此,在我們無還手之力時,那個陳先振竟然趁機出手將少爺打成重傷,請老爺為少爺做主。”興福一臉氣憤地說道。


    “竟有此事,這個陳先振是何許人了,為何對老夫有如此之深的成見!真是一個奇怪的年輕人!”舒一凡聽了興這福的話後,不禁感到驚詫,在這京城之中,像這般大膽的年輕人還真的不多見。


    “稟老爺,這個陳先振乃是星城第一大富商陳克金的獨子,這個家夥仗著家中有幾個臭錢,四處耀武揚武,把我們國師府也不放在眼中,老爺說他這是不是欺人太盛?”興福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還敢說,念祖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慫恿得越來越壞的,迴頭我再來收拾你們。”舒一凡那淩厲的眼神一掃,嚇得眾家奴立即閉上了嘴,一個個都溜出了房間。


    “師弟,念祖傷得不輕,是否要我替他治療一番!”水連恩真不知道如何評價舒一凡父子之間的事情,一代英雄一代衰,他除了感慨之外,他這位國師師弟,雖然在朝中威風八麵,一言九鼎,可是他的家裏卻是亂成一團,對此,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不用,讓他受些苦頭也好,反正也死不了,讓他躺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也讓我省心不少!”舒一凡冷冷地說道。


    “師傅,你就讓水前輩幫念祖治治吧,不然,他會很痛苦的!”舒服拉著舒一凡的衣襟撒嬌地說道。


    “唉,真拿你沒辦法,隨便了!”舒一凡無奈地苦笑道,碰到這位寶貝徒弟,他真沒辦法。


    “你怎麽這麽看著我?”舒服看著鷹雪那一臉好奇的眼神,不禁有些害怕。


    “我在想,原來這一招你比曾昭立更加熟悉,你跟昭立哥,真是一個類別的,這招挺好使的吧,看來,我跟你以後要經常保持距離,免得被你纏上!”鷹雪似笑非笑地說道。


    “鷹雪,你似乎有事?”舒一凡見舒服的臉被羞得通紅,立即擋在了舒服的麵前。


    “是呀,前輩,我正是為陳先振之事而來。”鷹雪搔了搔頭說道,這事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啟齒。


    “鷹雪你認識這個陳先振?”舒一凡好奇地問道,這鷹雪來不夜星城的時間不長,似乎沒有什麽機會交朋友。


    “不認識,可以說他的模樣我都沒看清楚,是這樣的,當日我從精靈之城迴來之時,正好被擋在府外,遇到了這個陳先振,當時,他給我了兩枚銀幣,我見他尚有一絲天良未免,故而想救他出獄,亦算是報答他這兩枚銀幣之恩吧。”


    “原來這其中尚有這等事,唉,一飲一啄天注定,緣分呐!”舒一凡不得不歎息地說道。


    “你不是成了乞丐了嗎?像你這麽出類拔萃,這麽有型的帥哥,怎麽會被人當成是乞丐呢,哦,我差點忘記了,當時的某人似乎是一身破爛,一個大光頭,似乎是我把他帶進府的,某些人怎麽不報答我的大恩呢?”舒服聽了鷹雪的話後,一臉笑意地從舒一凡的背後鑽了出來,意有所指地說道。


    “大哥,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嘛,你怎麽老是踩痛腳呢?”鷹雪尷尬地說道。


    “不是踩痛腳,是踩臭頭,臭光頭!”舒服得理不饒人,毫不留情地戲謔道。


    舒一凡還真不知道如何收拾這局麵,此時,一個家奴跑進來對著舒一凡輕輕地說道:“老爺,外麵有位陳克金的中年男子求見您,他說是來給你請罪的,不知老爺是否要見他?他人正在偏廳奉茶。”


    “嗬嗬,正好見見他,鷹雪、舒服,你們也跟我一起去見見他吧,我倒想看看,他是否也象我這般無奈。”舒一凡突然苦笑了幾聲,率先走了出去。鷹雪早就想溜了,急忙跟著舒一凡走了出去。


    “罪人陳克金給國師請罪,小人教子無方,請國師治小人的罪,在下願以這條老命,換迴逆子陳先振一命,國師大人大量,請讓小人代替兒子頂罪,請國師成全!”舒一凡剛走進偏廳,一個中年人便衝過來拜倒在他的腳下。


    “快快請起,勿需如此大禮,有事慢慢說,有事慢慢說!”舒一凡一聽就知道是與自己同病相憐之人。


    “多謝國師,多謝國師!”陳克金一臉感激地站了起來。


    “陳先振與我家那個不肖子之事,我都知道了,此事我不打算追究的,稍後我就讓人去刑部放令郎出來。你迴去等消息吧。”舒一凡見陳克金的那副模樣,不忍之心大起,看著他,舒一凡不禁想起了自己,有朝一日,或許自己就是陳克金這副模樣。


    “多謝國師,不過,小人的意思不是這樣的,小人的意思是想讓國師把我家那個逆子關在刑部大牢裏一年半載的,也好讓他受些苦頭,我與他娘實在是無力管束他了,為了他,小人與賤內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奈何這個畜生總是改不了劣根,尤其在外麵學藝迴來之後,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還自封什麽‘一葉楓落’,跟一群狐群狗黨混在一起,隔三岔五讓人找上門來,整天地在外頭惹事生非,我就不該送他去習武,以致釀成今日之禍。實在是無奈之下,小人隻有用此下策,讓他在獄中呆上一年半載的,希望他能夠悔過,希望國師能夠成全。”陳克金的話音還未落,舒服的輕笑聲就傳入了大家的耳中。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為何發笑?”陳克金疑惑地問道,敢在舒一凡麵前如此不拘之人,想必來頭不小,雖然他是星城首富,可是在舒一凡的這位大國師的麵前,他知道自己沒有多話的權力。


    “我在笑你們兩個,一個寧願讓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起不來,一個卻寧他孩子坐牢,這世上有你們這樣做父母的嗎?這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舒服輕輕地笑道。


    “唉,小人也是無奈之舉,為了這畜生,賤內幾次被氣得心絞痛病症發作,她的身體原本就不好,現在又被這個畜生氣,這樣下去,我恐怕她不久於人世,唉!”陳克金的話深深地震撼著一旁不言不語的舒一凡。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又能怪誰呢,子不教,父之過,這……其實,或許還有辦法可以想的!”鷹雪本想說下去,可是看了一眼旁邊一臉迷茫的舒一凡,他又忍住了,把話鋒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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