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暗,楊玉海嚇了一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急忙後退,為了防備皈月靈兕趁機偷襲,楊玉海一直退到牆角,直到他拿出夜光石,石室中這才慢慢地清楚起來。


    怎麽不見了皈月靈兕的蹤跡?楊玉海退到角落裏,正在疑惑間,這家夥怎麽沒有趁機攻上來,突然想起了謝好還受著重傷,立刻掏出了夜光石,等他睜大眼睛,往謝好那裏一看!


    這不看倒還好,一看嚇得楊玉海魂飛魄散,原來皈月靈兕見月光被謝好給堵住了,這能量的來源豈不是沒有了,那樣不是絕了它的生路了嗎?頓時怒意大生,便想先解決了謝好再說,睜著通紅的雙眼,朝著謝好緊逼而去。


    謝好也發覺到情形不太對勁,自己雖然、似乎、好像是找到了眼前這頭靈獸的弱點,可是卻忘記了自己亦是危在旦夕了,因為謝好完全能夠感覺到這頭靈獸的想法—那絕對是非置自己於死地不可。


    不過,謝好現在的想法完全不同,這頭靈獸的職責是守護此地,而自己二人卻想通過此處,並且想置它於死地,這根本就是一個矛盾,自己如果真的死在這頭靈獸的腳下也是怨不得別人的,這也許是大家的夙命吧,想到此處謝好竟然忘記了眼前的這頭靈獸是來取自己性命的,反而,有些同情這頭靈獸來。


    這樣的想法隻在謝好的腦海中於電光火石之間一閃而過,他忽悠一下清醒了過來,雖然自己同情它,但是卻也不能就此送命在此,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求生的本能讓謝好短暫地恢複過來,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種病態的潮紅色,謝好霍然站了起來,催開了金光盾,把背後的那把沒有了劍頭的黑劍抽了出來,雖然謝好全身的能量驟然動員起來,但是他的腳下卻如千鈞重,根本就不能移動分毫,畢竟舊病加新傷,任憑謝好的意誌是如何頑強,但是身體卻已經不聽的招唿,就像是釘在那裏一樣,靜候著皈月靈兕的攻擊。


    謝好是如何想的,皈月靈兕根本不予理會,它現在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隻想著把謝好與楊玉海二人解決了,然後,再去吸收能量,否則它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正如謝好所想一樣,這也是它皈月靈兕的夙命。


    見謝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皈月靈兕便甩開楊玉海海,朝著謝好疾撞過去,它的衝擊力是絕對的可怕,以謝好現在的金光盾恐怕亦是擋不住皈月靈兕的這一擊,而楊玉海在皈月靈兕發動攻擊以後,眼睛才慢慢地適應過來,這才注意到皈月靈兕已經轉移了目標,朝著謝好疾馳而去,楊玉海不由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即使楊玉海想替謝好一死也已經來及了,因為楊玉海根本就無法與皈月靈兕的速度相比,而且,謝好現在的狀況楊玉海又不是不知道,哪裏能夠硬接皈月靈兕的這一猛烈的攻擊。


    “好哥,快閃呐!”楊玉海悲叫一聲,五靈步法立即急轉,想去救下謝好,不過,似乎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地麵上擅抖不已,一陣塵土飛揚而起,將謝好與皈月靈兕淹沒在其中,這陣塵土也遮擋了楊玉海的視線,不過,他知道謝好此刻已經兇多吉少了,沒想到大仗小仗找了無數次的兄弟,竟然會在此地殉難,這次完全是自己害了謝好,一陣悲涼的感覺湧上楊玉海的心頭,他直覺得渾身冰涼,但是他沒有猶豫,抱著為謝好報仇的怒火,楊玉海朝著那團灰塵裏撲去,他已經下了同歸於盡的決心,一定要將這個該死的皈月靈兕滅掉,為謝好報仇。


    世上還真的有奇跡,楊玉海一衝進去,才發現,謝好依然催開著金光盾,用他撿來的那把黑劍支撐著身體,斜立在地麵上,而皈月靈兕則是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謝好,兩支前蹄深深地陷進了地麵上,一人一獸就這樣僵持著,原來剛才的那陣塵土是因為皈月靈兕來了個緊急刹車才揚起來的,從深陷的地麵就可想而知,皈月靈兕的攻擊力有多強,隻不過不知為何這皈月靈兕會緊急刹車,沒有置謝好於死地,這個問題楊玉海和謝好二人都弄不明白。


    楊玉海反應挺快的,他現在可沒想那麽多,見謝好無恙,心中狂喜不已,趁皈月靈兕呆立之際,抱著謝好就急轉而去,他可不想謝好再出什麽狀況,他寧願自己麵對皈月靈兕。


    楊玉海的動作驚動了皈月靈兕,這才記起來自己麵對的是自己的敵人,必須置他們二人於死地,不管有何原因,都必須將闖入者消滅,這就是自己的使命,於是他將前蹄從土中拔了出來,迷惘之後是怒意大生。


    它緊隨著楊玉海背後而來,楊玉海現在抱著謝好根本就無法施展魔法攻擊,而幻電蟒根本就不是憤怒之中的皈月靈兕的對手,雖然幻電蟒想拚命攔住皈月靈兕,但是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被狂怒之中的皈月靈兕用它的那支獨角一挑,便飛到了一邊。由於無法施展魔法,楊玉海隻有抱著謝好,急轉五靈步法與皈月靈兕在石室中捉起了迷藏,不過由於他抱著謝好,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這五靈步法似乎也有些運轉不靈,二人變得非常的被動。


    “海哥,你還是將我放下吧,否則,我們二人都要送命於此地。”


    “什麽話呀,要死我們兩兄弟就一起死吧,你放心吧,我們吃虧,這後麵的家夥更加吃虧,你放心吧,我們這麽多的大陣仗都熬了過來,難道會在這裏為難嗎?大家現在比耐力,看誰先垮!”楊玉海哪裏肯放下謝好,任憑身後的皈月靈兕的攻擊,他也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


    “這樣也不是辦法,對了,海哥,這皈月靈兕似乎是有些顧忌我手中的這把黑斷劍,你拿著試試,興許有用也說不定呢?”謝好吃力地說道。


    “唉,好哥,你也不想想,我用什麽拿,用嘴咬著嗎?我雙手抱著你,哪裏還有多餘的手拿劍!”


    “這樣吧,你將我背著,這樣豈不是可以空出一支手來嗎?也許能夠有一線生機。”謝好知道楊玉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下他不管的,他隻有撒了個謊,雖然楊玉海嘴上不說,謝好也知道他肯定是下了同死的決心了。如果不想辦法二人都會死在這裏的,這根本就是不必要的犧牲,如果真的要死的話,謝好也隻有離開楊玉海,危急的時候,謝好準備從楊玉海的背上跳下去,能夠保住一人的性命,總比二人同時赴死要好。這才是真正的患難兄弟,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有道理!”楊玉海可沒想到謝好是如此想法,剛才的情形楊玉海也看得清楚,看來這皈月靈兕真的有些害怕這把黑劍。楊玉海覺得可以一試,隻要有機會就得去爭取,哪怕是一線生機,總比這樣累死要好得多吧。


    奔跑中,楊玉海將謝好放到背上,然後單手接過謝好遞來的黑劍,聚集起全身的能量,急轉五靈步法,倏然轉身,繞到皈月靈兕的身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它的背上就是狠狠地給了一劍。


    “嗷!”皈月靈兕沒有想到楊玉海竟然會有如此一招,它畢竟是一頭靈獸,哪裏會有人的主意多,這一劍砍了個結結實實,還真別說這把黑劍還真是厲害,竟然將皈月靈兕的那層厚厚的皮甲砍破了,而且還留出絲絲的血跡,皈月靈兕不由吃痛悲叫了一聲。


    這可是一件少有的事情,這皈月靈兕竟然會被這把不起眼的黑劍給砍傷,不說楊玉海與謝好二人想不到,即使連皈月靈兕自己恐怕也是想不到的。它身上的皮,可是不是普通的厚,魔法就不用說了,對它根本就夠不成威脅,而且一般的兵刃根本就無法傷它分毫,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楊玉海給重擊。


    一招得手,楊玉海興奮地跳了起來,顛得背上的謝好不禁重重地哼了一聲,楊玉海這才醒悟過來,身上還有個重傷病,這才站穩了身體,以免謝好再被顛到傷口。他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把黑劍,沒想到這把黑劍竟然會有這樣的威力,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你這個孽畜,我看你還能逞兇到幾時,我砍死你。”楊玉海背著謝好,手持著黑劍,朝著皈月靈兕砍去,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兇神惡煞地追趕著皈月靈兕。


    形勢馬上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雙方來了個大轉換,原來是楊玉海被皈月靈兕追著跑,而現在是皈月靈兕被楊玉海追著跑,而幻電蟒見到如此情形,它也湊到了戰隊中,幫著它的主人一起追著皈月靈兕,真是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鳥。


    皈月靈兕現在恐怕是有生以來的最狼狽的時候,楊玉海拿著黑劍不斷地往它的身上招唿,隨著傷口越來越多,雖然這些傷口不是太重,但是因為劇烈的跑動、躲閃,體內的鮮血也慢慢地滲流出來,本來皈月靈兕就已經沒有了能量的來源,現在又開始流血,它的速度越來越慢,而今天是它吸收能量的時候,但是因為楊玉海和謝好的闖入,打亂了它的習慣,更要命的是,今天是它最虛弱的時候,偏偏又又被楊玉海和謝好二人趕上,隨著時間的推移,皈月靈兕的能量似乎也慢慢地在消退,楊玉海可是得理不饒人,他正在過癮,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皈月靈兕已經是強弩之末,而謝好在他的背上看得清楚,心中不忍之情大生。


    “算了吧,海哥!你看這皈月靈兕已經不行了,看守這個通道也是它的職責與使命,我看就放過它吧。”謝好虛弱地說道,他被楊玉海這樣顛來晃去的,傷勢就更重了。


    “行,既然好哥都替它求情了,我就饒過它吧!你這個孽畜,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逞兇!”楊玉海聽到謝好的話後,便停下手來,雖然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但畢竟已經報了仇了。皈月靈兕見楊玉海已經停止了攻擊,憑靈獸的直覺,它知道眼前的這二個人已經放過了它,精神一懈,疲憊的四肢已經支撐不住巨大的身軀,轟然一聲,皈月靈兕便倒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海哥,你還是放我下來吧,不然,我可要被你給搖散了!”謝好艱難地說道。


    “好好好!小心點,小心點!”楊玉海急忙將背上的謝好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唉,可憐的皈月靈兕!”謝好走到皈月靈兕的身旁,跌坐在地上,感慨地說道,雙手卻在撫mo著躺在地上喘氣的皈月靈兕,不知為何,他對這隻皈月靈兕有種莫名的同情之心。


    皈月靈兕此時也顯得異常的溫馴,眼中絲毫沒有剛才那暴虐的神情,躺在地上任由謝好的撫mo,而且,似乎帶著一絲感激的神色。


    “好哥,這孽畜,還有什麽值得同情的,放過它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我看你還是趕緊調息吧,對了,要不要我幫忙替你療傷呀。”楊玉海在一旁看得不滿,依他的意思,幹脆將這隻什麽靈兕宰掉算了。


    謝好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他也覺得自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傷,明明這皈月靈兕要他的性命,但是現在卻不忍殺它。謝好聽了楊玉海的話後,想想自己也真是的,什麽時候竟然有這麽多感慨了。便想起身療傷,誰知正想起身之時,胸口一陣悶痛,不由自主地噴出一口血來,熱血全部噴在了躺在地上喘氣的皈月靈兕的身上,而且無巧不成書,正好全部灑在了它的傷口之上。


    楊玉海見謝好竟然吐了血,大驚之下,再也不敢開玩笑,急忙扶起謝好到一個角落裏,讓幻電蟒給他護法,用聖潔之光全力開始替謝好療傷,一會兒工夫,二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一片白色光芒之中。


    楊玉海和謝好二人已經全神投入到療傷之中,絲毫沒有察到石室中的驚人變化。由於頭頂上的月光已經被堵住了,石室中唯一的光源就是楊玉海身旁的那顆夜光石,在夜光石的照射下,整個石室裏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淡藍色的瑩光之中。


    不過,現在的情形已經完全不同,現在石室中竟然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血紅之光,雖然楊玉海和謝好二人沒有察覺到這種情況,但是在一旁護法的幻電蟒卻能夠清醒地看到這件怪異的事情,在血紅的光芒籠罩之下,角落中的幻電蟒也有些瑟瑟發抖。


    細察之下,這才發現這紅光的起源之處,竟然是從皈月靈兕身上所發出的,原來這一切都是謝好所造成的,剛才他一不小心之下,噴出的那口鮮血全部灑在了皈月靈兕的身上,而正巧與皈月靈兕的血液全部融合在了一起,雖然是巧合,但這一切都是構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人與靈獸定下契盟的要素,雖然謝好是無意的,而皈月靈兕亦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卻又這樣不可思議地發生,一切隻能說是天意使然了。


    不過,這皈月靈兕卻又不同於其它的靈獸,一般的靈獸隻要是與人締結契盟,雖然一時會全身通紅,但是馬上就會恢複如初,隻是會在身體的眉心或是嘴上留下一個紅色的印記,便完成了結盟儀式。但是這皈月靈兕似乎是受到什麽禁製一般,渾身的紅色光芒久久消失不去,而且紅光越來越甚,就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螃蟹一般,渾身通紅,連整個石室都被照成了紅色,而皈月靈兕也像是感到非常痛苦似的,細細觀看之下,原來那層紅色光芒雖然耀眼、奪目,但是紅色光芒的外圍亦像是被一層淡黃色的光芒所製掣,雖然紅光幾乎將這層淡淡的黃光淹沒,但是卻始終無法逾越於這層黃色的光芒之外。皈月靈兕渾身被一層血紅色的光芒籠罩著,但是因為黃光的禁製,周身像是被浸在水深火熱之中,進退兩難。


    其實這並非皈月靈兕己身之錯,而是正如地上所設的結界一般,‘阿難結界’,要知道阿難乃是空天靈界中的萬神之主,他在皈月靈兕身上所設下的結界又怎麽能夠打破,即使是皈月靈兕有心,也難以打破他所設下的結界,一切都是徒勞。


    半個時辰之外,謝好和楊玉海二人療傷醒來之後,被眼前的怪異景象嚇了一大跳,怎麽整個石室裏竟然全部是一片紅光,令人感到詭異非常,不過,更令二人吃驚的還是原來渾身漆黑的皈月靈兕,現在竟然是通體發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楊玉海看得發呆,可是謝好卻完全能夠感受到皈月靈兕的那種痛苦萬分的心情。


    開始謝好還以為自己是因為煉了天髓心法的緣故,所以能夠感覺到皈月靈兕的想法,不過,他仔細考慮之後,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在不經意間,已經與皈月靈兕定下了契盟,但是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謝好也百思不得其解。


    皈月靈兕見謝好站在一旁,便朝著他走了過來,想籍著主人的力量來幫忙解決自己的問題,雖然契盟沒有締結成功,但是在皈月靈兕的心裏,已然把謝好當成了它的主人看待,靈獸是有心的,真情的付出,它們是絕對能夠感受得到的。


    “好哥,快走開,讓我來對付這個孽畜!”楊玉海怕謝好再度被皈月靈兕攻擊,急忙拿著黑劍擋在了謝好的前麵。


    “海哥,你不要緊張,這皈月靈兕已經與我結下契盟,但是不知為何卻會發生這種情況?”


    “什麽,哦,我明白了,原來剛才你吐出的血已經全部被皈月靈兕全部給吸收了,可是他為什麽會全身通紅呢,似乎這盟約沒有締結成功,難道什麽地方出了差錯,還是這皈月靈兕根本就無法馴化!我看還是小心為妙!”楊玉海警惕地說道。


    “沒關係的,它現在也是非常的痛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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