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遭遇鬼魅一樣,嚇了一跳,冷汗直出。

    我本能的去捉那雙緊緊摟著我,並隔著衣服在我胸膛上摩挲的手。

    卻是雙女人的手,柔若無骨,光滑細膩,有些微涼。

    然而她的唇卻是灼熱的,瘋狂如雨點,落遍我的脖子,我的臉頰,最後還蓋在了我的嘴上。

    我嗅到了淡淡的體香和不太濃冽的酒氣。

    她身上的味道,我覺得有些熟悉。

    可她的臉貼我太近,我竟看不清她是誰。

    她的臉頰也是涼涼的,她一定在這清冷的夜色裏呆了很久。

    我用力的推開她的臉,我看清了,她竟是湘菲!

    我說:“湘菲,你醉了。”

    她沒有承認,隻顫聲道:“我要,我隻想要……”

    又把灼熱的吻落上了我的嘴唇。

    同時,還有幾顆冰涼的清淚弄濕了我的臉頰。

    她是真的醉了,我不想她清醒過來後悔。她是淩眉的好友,她是騷擾過我,揩過我的油吃過我的豆腐,但我知道她和大多數人一樣,其實很脆弱,總有那麽些時候一時衝動無法自抑,可等真正得到了,在退潮迴歸平息那一刻,心裏立時就會湧起一股負罪感。

    我再次推開她:“湘菲,你醉了,我不想你清醒後覺得愧對淩眉,你們是那麽好的朋友。”

    她愣了愣,似乎在想什麽。

    我以為她清醒了,沒想到她還是糊塗,並且不甘心,又急急的將唇向我靠來,嘴裏喃喃有詞,含糊不清。

    我掏出手機,冷聲問:“要不要我給淩眉打電話?”

    並且用手指按著數字鍵。

    她沒再向我靠近,而是鬆開在我胸膛上摩挲的冰涼的手,狠狠的將我推開。怔怔的看了看我,然後一甩長發,轉身而去。

    望著空寂的長長的巷子,我柔柔的關心道:“湘菲,這麽晚了,你又醉了,要不今晚不迴家,和淩眉住去,我睡隔壁。或者,我打電話叫淩眉下來送你?”

    她恨恨的道:“我醉了關你什麽事?誰要你關心?!”

    然後一陣長笑:“我醉了,我醉了,是的我醉了……”

    頭也沒迴,一個人踉蹌著消失在小巷盡頭。

    我獨自在小巷裏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往迴走。

    心裏別是一番滋味。

    我上樓打開門時,淩眉還沒睡,她坐在沙發上,手握遙控板,對著電視切換頻道。

    她其實什麽也沒看進去,她隻是在等我迴來。

    我半點也不感激。

    她剛洗浴過,醉人的清香從百合花的睡衣裏散了出來。

    我記起了我在外麵遇到李浪的那次,我開門而入時,她也是這樣坐在沙發上,胡亂的切換電視頻道,寬鬆的睡衣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

    我坐在她身邊,不看她,隻看電視上流動的畫麵。

    今天的戲總算演完了,而且還算不錯,尤其是梅豔人淡如菊、不卑不亢、得體自若,我把背靠在沙發上,暗自長長的鬆了口氣。

    淩眉把臉別過來,似笑非笑:“你們在演戲吧?”

    我一下子就從沙發的靠背上坐了起來,心比任何時候都砰砰的跳得厲害。

    我沒有立時迴答,隻是視若無睹的望著電視屏幕,腦子飛快的轉了幾圈,終於拿定主意,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妨就給你明說,也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我依然沒看她,隻看電視,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她卻在我之先道:“看你緊張成那個樣子。男人呀,都一個德行,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以為我沒看出來,梅豔根本就不是你張哥的什麽表妹,明顯就是他在外麵找的……”

    說到這裏她停住了,忽然把頭靠到我的肩上,無限溫柔:“改之,你幫張哥隱瞞可以,可是你不能跟他一樣學壞了喲。”

    我鬆了口氣,原來她竟並不是看出了我跟梅豔的關係,反是誤會了梅豔和張哥。

    這樣也好,比我預想的還好。

    隻是她蝕骨的溫柔,忽然讓我心變得好軟,有些酸酸的隱隱作痛。

    我情不自禁的把手搭上她的肩,她卻輕輕的放下我的手,說:“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飄然的走向臥室。

    在臥室門口,她對我迴了迴頭,嬌羞一笑。

    我沒有辜負她,我匆匆的關了電視,從沙發站起來,隨她而去。

    她又一次用手滿足了我,也滿足了她自己。

    我沒再想過要進入她,就是在我最強烈最難忍的時候也沒想過要進入她。

    我不會再碰她了。我發過誓的。

    我想梅豔,滿腦子都是和梅豔在床上瘋狂撕咬糾纏的情景。

    這一夜,我特別硬,來得特別快也迸射得特別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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