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彥非皺著眉頭,自己方才做了何事?竟將她氣跑了?

    “她還說了什麽?”孟彥非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白瓷瓶兒,眼眸深處含著淡淡暖意。

    疏名聞言自是不敢有所隱瞞,將柳絮方才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將軍,夫人讓我將這瓶療傷藥給你,還說將軍你若是有了其他藥瞧不上她這藥,扔了便是……”

    孟彥非皺著眉頭:“難道是因為蘇衣?”

    疏名眼神躲閃不敢搭話。

    孟彥非這般想了一會盯著疏名道:“她方才的表情如何?可是吃醋了?”

    “將軍,夫人麵無表情,疏名眼神不好未能看出夫人的想法……將軍若是想知曉夫人的想法……何不當麵去問夫人?”

    孟彥非收迴目光,淡淡道:“你不懂,她做錯了事,本將軍這是在懲罰她……”

    疏名在心底暗暗吐槽,將軍你確定是你在懲罰夫人,而不是夫人在懲罰你?

    不過他也隻能在心底暗暗吐槽,自是不敢將這話同孟彥非說道,他怕自己見不得明日的太陽。

    “咳咳,夫人往何處去了?”沉默片刻後,疏名突然聽見孟彥非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穩了穩心神方才應答。

    “夫人可能迴了營帳。”

    “哦,營帳在何處?算了本王不過隨口一問,你不迴答也無礙。”

    疏名聞言冷汗直冒,他怎敢不迴答?

    若是真的不迴答,他怕是要被孟大將軍瞪得脫一層皮。

    “稟將軍,夫人的營帳在西北側,離您的營帳兩百裏,隻需半盞茶的功夫便可抵達。”

    孟彥非聞言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我知曉了。”

    疏名畢恭畢敬的退下去。

    孟彥非在營帳內呆了一盞茶的功夫,雖然手中還拿著戰事圖,但是遲遲未曾翻頁。

    不知怎麽,有點看不進去。

    既然如此,出去散散心吧。

    孟彥非在心裏暗暗想道,隨後將手中的折子扔到一旁,麵無表情的往外走去。

    “將軍,可要人跟著?”他剛走了兩步,便有士兵上前問道。

    孟彥非目不斜視的迴答:“不用,我隨意散散步。”

    孟彥非麵部表情的走在軍營內,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後,他散到了柳絮營帳外,恰好江玥從營帳內出來。

    可是江玥並未理會她,反而當他不存在似的,該做什麽便做什麽。

    孟彥非:“……”

    果然隨了她的主子,這性子與行事風格倒是和柳絮有幾分相似。

    孟彥非低咳一聲:“你家主子呢?可在營帳內?”

    孟彥非見她不曾迴答繼續說道:“我散步恰好路過此地,便來看看,若是她不方便……我就先走了。”

    江玥看了他一眼,雖然不是很想理會但也知曉來人的身份,他是小姐的夫君,沉吟片刻後江玥說道:“小姐方才同疏將軍一道離開了,還未曾迴營,若是將軍有事找小姐,江玥可以代為轉告。”

    “不用轉告,我不過是散步罷了……”

    孟彥非說完轉身離開,表麵上看著雲淡風輕,可到底作何想法隻有他自己知曉。

    “小玥,怎麽了?”聽到聲響的江鈺出言問道,語氣頗為關心。

    江玥抬眸看了看那道身影,抿著薄唇麵無表情道:“哥,沒事,方才有人問路,我隨意答了兩句罷了。”

    孟彥非皺著眉頭很是不解,這軍營內柳絮並沒有熟人,她若不是在這軍營內,那又去了何處?

    雖然這個地方孟彥非很熟悉,但是柳絮對此並不熟悉啊,莫不是迷了路?

    孟彥非這般想著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還真是沒有猜錯,柳絮還真就迷了路,她明明記著自己是往迴走的,疏名方才也是這麽繞的,怎麽她掀開簾子一看,營帳內一陌生人正背對著她脫.衣。

    柳絮:“……對不起,我迷路了,這才走錯了營帳冒犯了大人……”

    她晃眼間瞧見了屋內陳設,這並不是她的那個營帳,所以立即同營帳內的人道歉。

    營帳內的人聞聲轉過頭來,一轉頭兩人都愣住了。

    柳絮愣住是因為營帳內的人是宋裕暘,而宋裕暘愣住是因為柳絮是個女人!

    宋裕暘眼疾手快的係好衣服,隨後麵容冰冷:“出去!”

    柳絮聞言連忙放下簾子,“打擾了!”

    宋裕暘聽著這聲音覺著有幾分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陣子,並未解除心中疑惑。

    “等等……”

    柳絮聞言頓住腳步,他莫不是認出自己了?知曉自己上次騙他的事情,想要同她算賬?!

    這般想著柳絮自然

    不能停,加快步伐朝外走去。

    宋裕暘撩開簾子的時候,簾子外麵空無一人。

    方才靈光一現,他覺著這道聲音和雲瑟瑟當日帶在身側的小白臉有些相似,他剛想確認一番,不料營帳外早就沒了人影兒。

    宋裕暘眼眸微眯,隻要這人還在這軍營,他就有辦法將她找出來。

    柳絮走了幾步後可算是遇見了熟人,竟然在這裏遇見了與人商議事情的薛穆。

    如今的薛穆穿上戎裝,麵容英俊看著幹淨利落,倒是和往常有些許不同。

    “薛穆。”柳絮輕輕喚了他一聲,薛穆應聲迴眸,見到是柳絮畢恭畢敬的喚道:“嫂子。”

    他與孟彥非情同手足,所以一向喚柳絮嫂子。

    隨後同身側同僚說了兩句,那些同僚便先行離開了。

    “嫂子,你怎麽一人在這裏?可是沒有尋到彥非兄,走吧,隨我來,我帶你去見他。”

    薛穆是個妙人兒,以為柳絮是想去尋孟彥非沒有尋到,便自告奮勇的帶她去。

    柳絮:“……”我謝謝您呢,但是我隻想你帶我迴自己的營帳。

    “沒事,我不是來尋孟彥非的,我想迴自己的營帳,但一不小心迷了路,你能否送我迴去?”

    柳絮麵不改色的說道。

    薛穆聞言點了點頭,上次孟彥非突然邀他喝酒,迷糊之際說了隻言片語,所以他猜想兩人鬧了矛盾了。

    “嫂子,你剛來這軍營,要不我帶你四處逛逛。”薛穆極力邀請,柳絮也不好明著拒絕,隻能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不疾不徐的走著,薛穆自顧自的同她說了許多,說孟彥非傷勢頗重,夜裏總是睡不好覺,軍營裏都是些大老爺們,照顧起人來也笨手笨腳的,柳絮這一來,他總算是放心了,孟彥非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傷勢定然能快速愈合。

    柳絮冷哼一聲:“他的傷勢何須我操心,這營裏不是有位貌美如仙的女醫師嗎?!”

    薛穆聽著柳絮這話一下子就領會到了其中的意思,原來嫂子因為蘇衣姑娘吃醋了。

    “嫂子,我薛穆再此對天發誓,彥非他從未做出逾越之舉,上次他受了重傷,還是讓我這個大老粗去給他上藥,所以嫂子一定要相信他,他愛的隻有嫂子你一人。”

    柳絮聽聞這話臉色變了變,一臉孤疑:“你方才說,是你替他上的藥?”

    薛穆立即

    點頭:“千真萬確,絕無虛假。”

    “雖然這蘇衣姑娘想照顧他,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是嗎?那上次這位蘇姑娘怎會從他營帳內走出來,手中還拿著個白瓷瓶兒,嗬!”

    薛穆一聽這話巧舌如簧:“嫂子,你方才說這蘇衣姑娘出來時手中拿著藥瓶,這不側麵說明孟彥非沒有收她下的藥?”

    柳絮峨眉微蹙,不可否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柳絮被他說得有幾分動容。

    “嫂子,到了。”就在此時,薛穆出言提醒,柳絮抬眸望了望,抬眼間便瞧見了孟彥非營帳外的那名侍衛。

    “嗬嗬!你這步散得挺好的啊,隨便一走,就帶著我走到了他的營帳。”柳絮說得咬牙切齒,薛穆嘿嘿一笑,連忙說著失誤。

    柳絮也懶得同他計較,知曉他是為了自己和孟彥非。

    突然間,薛穆大聲喊了聲“彥非”,柳絮聞言下意識的轉過腦袋,來人穿著便服,麵容冷峻。

    薛穆朝孟彥非眨了眨眼,“嫂子,你可要好生照料著,他身子還未恢複,時不時的咳嗽心窩子不適,要是不注意,容易落下病根兒。”

    孟彥非聞言低聲咳了兩聲,柳絮腦海中迴蕩著薛穆的話,終究還是擔心之意占了上風。

    “你……沒事吧?”

    孟彥非順勢捂著心口,“無礙,習慣了。”

    柳絮聽著他這話有些許動容,眼眸內盡是心疼,她本就是來關心照料他的,竟然為了一個蘇衣棄他於不顧,現在想來自己的做法甚是幼稚。

    “可有上藥?”柳絮關切的看著他。

    孟彥非搖著頭,“本來想等薛穆來替我上藥,現今他離開了,等晚些時日在上藥吧,無礙。”

    柳絮聽著這話有些許懷疑,不過看著孟彥非略微蒼白的臉,她不假思索地道:“我替你上藥吧。”

    孟彥非眼眸閃了閃沒有拒絕,柳絮一臉關切,也顧不得兩人鬧別捏一事,一把抓著他的手拉著他進了營帳內。

    孟彥非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心底湧進一股暖流,包裹著他的心窩兒。

    很暖很安寧,唇角不自覺的揚起抹淡淡的弧度。

    柳絮拉著他進去讓他坐在床榻上。

    “藥呢?”

    “你身後那個櫃子內層裏。”

    柳絮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轉身,然後在

    櫃子內拿出藥瓶兒,柳絮攥著手中的藥瓶兒愣了愣,這個櫃子內存著她送給他的藥。

    除了白色藥瓶兒外,還有她曾經送給他的藥膏。

    竟然沒有用?!柳絮忍不住在心底誹謗,她不是讓他受傷了及時擦藥膏,怎麽他把這藥膏當個寶貝似的好生藏著。

    真是浪費她的心意!

    “這藥膏……怎麽不用?”

    “舍不得。”

    柳絮聽著這話心神蕩漾,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他這話何意?

    難道是因為這藥膏是她送的,所以他舍不得?

    越是這般想著,柳絮眼底的笑意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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