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我命好,不僅嫁給了當朝大將軍,更是被皇上親封為郡主,可是當你入獄時,我的這些名頭反倒是成了笑話,身為郡主卻連皇上的麵都不曾見到,原本來巴結我的那些官家小姐,避我如蛇蠍。”

    “嗬,世態炎涼啊。”

    孟彥非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這清冷的圓月,看著她這副樣子,他想將一切都告訴她。

    這不是她的錯,是他錯了。

    是他讓她擔憂了。

    “你說,你娶的妻子若是像昭陽郡主那般,是不是就不是這般了,至少她能在你遇見危難時助你一臂之你,而我,什麽也做不了。”

    此時的柳絮陷入了自我貶低中,她覺著自己在權力麵前很是渺小,之前引以為傲的一切,在現在看來都是一陣笑話。

    孟彥非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細語道:“可昭陽郡主與你不同,她不是你,不是我孟彥非的夫人,你是無可代替的。絮兒,我知曉此番我入獄你受驚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入獄不全然是護主不力,更多的是聖上也想借此機會削弱我手中的兵權,自古君心難測,當我接手這枚兵符時就知曉遲早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你隻需記住,你是我孟彥非的女人,你遇到了危險,我這個做夫君本就該去救你,此事是我的抉擇,若你出了事端,我恐怕追悔莫及。”

    “可是...”

    “沒有可是,你以為有我在暄王身側他就能平安無事?此番事端顯然蓄謀已久,不管我在不在暄王身側都是這麽個結果,因為暗處的敵人有百種手段,我們根本不知曉他們下一步會怎麽做。”

    孟彥非沒有告訴柳絮的是,不管有沒有她失蹤這件事,他都有其他理由離去,因為這不止是敵人的計劃,同時也是他們...的計劃。

    “主謀是誰?有頭緒了嗎?”柳絮發泄完心中的煩悶後,收拾收拾心情,岔開話題詢問他此次事端的進展。

    現在她不能在給孟彥非添亂,刺客一事本就未曾處理好,又何必在為了她徒增煩惱呢?

    “二皇子。”

    柳絮聞言看著他道,“沒想到竟是他。”

    這二皇子自幼喪母,所娶的妻子也並不是特別有權勢,原本柳絮以為他已然放棄這九五之尊之位,沒想到竟然在暗中謀劃。

    皇上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直接將他關進

    了宗人府,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柳絮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如今這皇位之爭隻怕會越演越烈吧!

    畢竟暄王成了太子,不管是宸王還是其他皇子王爺都該有所動作了吧。

    不過柳絮有幾分好奇,這二皇子無依無靠,明知道自己沒有多大的希望奪得皇位,為何會這般莽撞?

    “真的是二皇子嗎?”

    孟彥非笑了笑,看著窗外的月亮迴應道:“誰知道呢?”

    柳絮到現在都還有幾分疑惑,這暄王竟然是先皇後的遺腹子。

    可先皇後的遺腹子不早就隨她去了嗎?

    那暄王用又是如何活下來,並且成為了另一位妃子所生之子?

    柳絮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孟彥非耐心同她解釋。

    當年這先皇後被誤會至死,擔憂自己的孩子受到牽連,所以便向族中父親尋求幫助。

    當時的國舅爺得知此事後,想盡了辦法與皇後聯手,最後在兩人的合力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名不受寵的嬪妃誕下的孩子與自己誕下的孩子互換,並且在自己孩子身上烙印了一朵她最愛的玉蘭花。

    然後在尋了個機會,將自己府中的得力之人派遣入宮,護住燕靖暄的性命。

    最後,先皇後以一己之力,換得燕臨淵的承諾,自盡而亡。

    誰知道在先皇後去世後,當年的事情真相大白,乃是有人蓄意謀害,燕臨淵悔恨至極,但卻無濟於事。

    至此,他將先皇後喜歡的玉蘭花作為禁忌之花,不允許任何人提及。

    十三年後,葉府派來照顧燕靖暄的婢女生命垂危,臨死前百般叮囑,不要將身上的印記露出來!

    當時的燕靖暄什麽都不懂,但是卻將這句話放在了心上。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找機會,想要查出自己身上的印記之謎,但皆無所獲。

    直到狩獵前夕,他得到相關線索,連夜探訪了葉府,見了葉府當權人葉浩北的父親葉南天。

    葉南天見到燕靖暄,知曉此事無法隱瞞,這才和盤托出。

    所以方才有了那日醉仙居認表妹一事,他並不是開玩笑,而是柳絮真真切切是她的表妹。

    燕靖暄知曉自己的身份後,並沒有著急坦白,他一直在找尋時機,直到上次狩獵。

    方才尋覓到最佳的時機,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當時東洲國小

    殿下東贏恰好遇見了他,以至於這箭射偏了位置,正中心口處。

    若不是孟彥非危難之際不顧自身安危,恐怕這燕靖暄早已生死難料。

    柳絮聞言笑了笑:“那夫君當時可曾害怕嗎?”

    孟彥非摟了摟她的肩,“害怕,我怕害了靖暄,同時也怕在也見不到你。”

    柳絮能感受到他的害怕,感受到他臂彎處微微的顫抖。

    柳絮反手環住他的腰:“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暄表哥沒事,我也沒事,我希望你也沒事。”

    最後這幾個字她說得很緩慢,這是她最後的奢求。

    雖然暄王現今無礙,但是想刺殺暄王和東贏小殿下的人,卻是他孟彥非的手下。

    不管怎麽說,他都難辭其咎。

    罪責肯定會有,就是不知其輕重。

    不知是此事牽連甚廣,還是涉及到了燕靖暄,燕國皇帝燕臨淵對此很是重視,給大理寺半月的時間,讓他們徹查此事。

    就在徹查此事時,東贏小殿下帶著燕臨淵的意思迴東洲,貢品可適當減少,但隻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減少一成。

    東贏小殿下率領使團與燕帝與理據爭,最後悻悻而歸。

    結果在迴東洲的路上,東贏小殿下路遇刺殺身受重傷,且該刺客疑似燕國之人。

    東洲國王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稱燕國欺人太甚,商談不成竟然暗下黑手,遂決意出兵,為東洲討個公道。

    邊關急報傳迴上京後,燕臨淵勃然大怒,隻能暫時將暄王遇刺一事拋之腦後,邀眾人一同商討,此次東洲國出兵的意圖。

    真的是為了替東贏小殿下出口氣?

    柳絮聽到這個消息後,笑著與孟彥非商議,“我倒是覺著不是這般簡單,畢竟皇室子弟眾多,犯不著為了一個子嗣與我燕國開戰。”

    “嗯,陛下打算派使者與他們和談,再次降低貢品量。”

    柳絮點了點頭,若是說是為了貢品數量開戰,她倒是有幾分相信。

    畢竟,自古君王大都是為了利益。

    “若是談和失敗,你會上戰場嗎?”柳絮現在並不關心何人去談和,她隻擔心談和失敗後,孟彥非又會率兵出征。

    她,不想同他分離。

    “或許吧。”

    或許會上戰場吧。

    這種未知的事情,孟彥非也不知

    曉,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他現在都猜不到。

    次年春,燕國與東洲國和談失敗,東洲一舉攻下燕國的數座城池,燕國上下民心惶惶。

    太子燕靖暄與宸王燕靖宸爭先上奏,請求率兵出戰。

    最後燕臨淵念著燕靖暄大病初愈,不宜上前線殺敵,遂命令燕靖宸率兵出征。

    雖然如此,燕靖暄還是據理力爭,希望能任孟彥非為副將,輔佐燕靖宸。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曉這其中的意思,燕靖暄這是怕燕靖宸立下赫赫戰功,所以才派孟彥非為副將。

    希望以此來鎮壓燕靖暄。

    燕帝燕臨淵聽從了這個建議,任命燕靖暄為東征大將軍,孟彥非為副將,全力輔佐。

    這次柳絮一早就得知了孟彥非要出征的消息,在府邸中安心的等著他迴府。

    出征前眾人有兩日與家人團聚的日子,兩日後城門外誓師,再行出征。

    柳絮沒想到這麽些時日,兩人又要分離了。

    她依偎在他胸口處呢喃:“怎麽辦,我舍不得,想將你綁起來藏於這閨房之中,不讓你出征。”

    孟彥非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你不會。”

    他的話語很篤定,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她當然不會,此事關乎燕國百姓,她怎可為了一己之私致百姓於水深火熱中。

    況且,此事是皇上親自下旨,她又怎敢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

    她倒是不怕,但是她身後還有葉府,還有孟府,還有這府中的婦孺稚童。

    “聽聞,薛穆也要前去?”

    柳絮歪著腦袋看著孟彥非,她現在覺著怎麽瞧他都瞧不夠,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盯著他。

    “嗯,他既然入了軍營,此等戰事自然要隨軍出征。”

    “那你可要幫忙看著他點,若是出了什麽事端,一定要第一時間傳消息迴來。”

    “你怎麽這麽關心他?嗯?”

    柳絮抿唇笑道:“不是我關心他,我隻是受某人之托,特意叮囑你一番。”

    “夙玉?”

    “看吧,我就說你這般聰慧,肯定能猜中,夙玉還讓我瞞著你……”柳絮癟了癟嘴說道。

    “嗬嗬。”

    孟彥非見她嘟著小嘴,在這裏抱怨,抑製不住心底的笑意。

    “

    對了,你們軍營裏還有個人叫宋裕暘,你也幫忙留意下他。”

    柳絮喋喋不休的說著,孟彥非聽到此話俯身含住她一張一合的紅唇,柳絮瞪著眼睛一陣嗚咽,硬是沒能發出聲音。

    “隻準關心我,不準關心其他男人。”

    柳絮沒想到他竟然連這種醋也吃,“就這兩個,沒有其他的了。”

    孟彥非將頭埋在她脖頸處說道:“兩個也不行,隻能關心我一人。”

    柳絮無奈一笑,眼底滿是寵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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