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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1:被俘


    卡琳站在城堡南塔頂上,注視著遠方,海風襲來將她的鬥蓬緊緊地包裹在身上。她留在城堡中,不想騎馬去海灘而提前向萊恩告別。她寧願不要讓自己的恐懼遮掩萊恩要加入他們父親軍營的快樂。在過去的兩年中,很多次她為自己這樣的想法而感到自責。他們是士兵,從孩童時代起就在為戰爭而訓練。但是自從她的到了卡瑞德的今夕被俘的消息,她為他們而害怕。


    一個輕柔的聲音清了清喉嚨。卡琳轉過身來。是吉尼絲女士,四年來一直是公主的同伴,她微笑著並點頭示意出現在塔頂樓梯口處的新來者。


    若蘭德出現在門口。在過去的兩年中他長高了,現在和阿魯沙一樣高。他依然有些單薄,但他孩童的特征已經溶解成為了一個男人。


    他鞠躬並說道,“殿下。”


    卡琳點頭迴應了他的問候並做手勢示意吉尼絲女士可以離開留下他們獨處。吉尼絲轉身走下樓梯進入塔中。


    卡琳柔聲道,“你沒有和萊恩一起騎馬去海灘?”


    “沒有,殿下。”


    ”你在他離開之前和他談過了嗎?”


    若蘭德將他的目光轉向遠方的地平線。“是的,殿下,盡管我必須承認我對他的離去並不開心。”


    卡琳理解地點點頭。“因為你不得不留下。”


    他苦澀地說道,“是的,殿下。”


    卡琳輕輕地說,“幹嗎這麽拘泥禮儀,若蘭德?”


    若蘭德望著公主,後者在上個中夏日剛滿十七歲。已經不再是那個動不動發脾氣的任性的小女孩了,她變成了一個美麗而細心自省的年輕少女。城堡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多少個夜晚卡琳為帕格的消息而哭泣。在將近幾個星期的獨處之後,卡琳好像變了一個人,多了溫柔,少了任性。僅從表麵實在很難看出卡琳的內心的感受,但是若蘭德知道傷痕依然沒有愈合。


    經過了一陣沉默,若蘭德說道,“殿下,當……”他停了下來,然後繼續道,“這並不重要。”


    卡琳將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若蘭德,無論怎樣,我們都一直是朋友。”


    “是的,我非常高興。”


    “那麽告訴我,為什麽我們之間出現了隔閡?”


    若蘭德歎了一口氣,他的迴答中不再有通常頑皮的幽默。“如果有的話,卡琳,那也不是我造成的。”


    如同一個火花使女孩如過去一般爆發出來,她以一種在衝動而易怒邊緣的聲音說道,“是我,那麽,是我造成了這種疏遠?”


    若蘭德的聲音中同樣充滿怒氣。“是的,卡琳!”他將手撥過他波浪般的棕發接著說,“你還記得我和帕格打架的那天嗎?在他離開之前的那特別的一天。”


    當提及帕格的名字她緊張起來。“是的,我記得。”她僵硬地說道。


    “很好,那是件愚蠢的事情,男孩之間的事情,那次打架。我告訴他永遠不許傷害你,我打他。他告訴你這些了嗎?”


    淚水不期而至地濕潤了她的雙眼。她柔聲道,“不,他從沒提過。”


    若蘭德望著她那多年來一直愛戀的美麗的麵容說道,“至少從那以後我了解了我的對手。”他降低了聲音,怒氣已經悄然溜走。“我總愛想,在最後,我們成了朋友。盡管,我發誓我決不會停止試圖轉變你的心。”


    顫抖著,卡琳拉緊她的抖蓬,盡管天氣並不寒冷。她感到了內心矛盾的情感,困惑的情緒。她有些戰栗地說道,“那為什麽你停止了,若蘭德?”


    突然怒火再次在若蘭德心中爆發了。第一次他在公主麵前丟掉了他庸智和禮貌的麵具。“因為我不能和一段記憶競爭,卡琳。”她的眼睛張得大大的,淚水湧出淌過她的麵頰。“我可以麵對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我無法與一個過去的影子扭打。”怒火在他的話語中爆發。“他死了,卡琳。我希望不是這樣;他是我的朋友,我也失去了他,但是我讓他走了。帕格死了。無論你是否承認這就是事實,而你生活在一個虛假的希望之中。”


    她用手掩住嘴,手掌向外,她用雙眼沉默地瞪著他,充滿否定。突然她轉身跑下樓梯。


    獨自一人,若蘭德將他的胳膊肘靠在冰冷的高塔石牆上。用手支撐著他的頭顱,自語道;“哦,我真是一個十足的傻瓜。”


    “巡邏隊!”城牆上的守衛高聲喊道。正在審視士兵們指導從偏遠村落招募的民兵訓練的阿魯沙和若蘭德趕了過來。


    他們來到城門前,巡邏隊緩步走進來,一打兒肮髒而疲憊的騎兵,還有長弓馬丁和其他兩名追蹤者走在一旁。阿魯沙向狩獵長致禮然後說道,“有何發現?”


    他指了指三個穿著灰色短袍站在騎兵隊列中的人。“俘虜,殿下,”獵人鞠躬迴答道,


    阿魯沙召集守衛過來圍守住犯人讓疲憊的騎兵們離去了。阿魯沙走到他們等候的地方,當他走到跟前時,三個人都雙膝跪倒,將前額一直頂到泥土中。


    阿魯沙對此景驚訝地揚了揚眉毛。“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事。”


    長弓點頭表示同意。“他們沒有穿盔甲,而當我們在樹林中發現他們時也沒有試圖反抗或是逃跑。他們就像現在你看到的這樣,隻是之後喋喋不休地好像漁夫的老婆。”


    阿魯沙對若蘭德說道,“帶塔裏神父來。他或許可以明白他們的語言。”若蘭德迅速地找牧師去了。長弓打發走他的兩個追蹤者,後者直奔廚房去了。一個守衛被派去找劍術長凡諾恩並告訴他關於俘虜的消息。


    幾分種後若蘭德和塔裏神父迴來了。年邁的阿斯特朗牧師穿著一件顏色深得幾近發黑的藍色長袍,他一出現,三個犯人開始喋喋不休地低聲私語。當塔裏望向他們,他們又立刻都沉默下來。阿魯沙吃驚地和長弓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裏出了什麽事?”塔裏問。


    “俘虜,”阿魯沙說道,“你是這裏唯一能與他們的語言交流的人,我想你可能可以從他們那裏了解些什麽。”


    “對於上次和那個簇朗尼人奧密士的精神接觸我記得不多,不過我可以試試。”牧師磕磕絆絆地說了幾個字,立刻引起了混亂,三個俘虜幾乎同時說了起來。但中間的人對他的同伴們嗤了一聲,後者立刻陷入了沉默。他個子不高,但體格強壯,有著棕色的頭發,黑黝黝的皮膚,但是他的眼睛是令人吃驚的綠色。他緩慢地對塔裏說起話來,不知為何他的態度似乎不如他的同伴們那般恭敬。


    塔裏搖了搖頭。“我不能肯定,不過我想他想知道我是不是這個世界的‘至高者’。”


    “至高者?”阿魯沙問道。


    “那個在船板上垂死的士兵也曾敬畏地稱唿過一個人為‘至高者’。我想是對某個特殊人物的頭銜吧。或許庫甘的懷疑是正確的,這些人被他們所敬畏的法師或牧師控製。”


    “這些人是誰?”王子問道。


    塔裏再次用結巴的字眼對他們說話。中間的人慢慢迴答,但是過了一會塔裏揮手打斷了他。他對阿魯沙說道,“這些人是奴隸。”


    “奴隸?”至今為止對簇朗尼人的接觸還都隻限於戰士。這是首次發現他們還有奴隸。在王國眾所周知,奴隸並不常見而且隻限於重罪犯。沿海地區,幾乎沒有奴隸的存在。阿魯沙對此非常不舒服。一個人的出生可能低賤,但是就算是再低賤的農奴也有受到尊重和保護的權利與義務。而奴隸被當作物品,阿魯沙突然感到有些惡心,“以仁慈之名,叫他們站起來。”


    塔裏說了幾句,那幾個人慢慢地站起身,站在兩側的二人看上去就象是嚇壞了的孩子。而第三個人卻非常平靜,眼中隻有些沮喪。塔裏再一次質問這些人,並盡力理解他們的迴答。


    中間的人說了很長時間,當他說完,塔裏道,“他們分配到河邊附近被占領區工作。他們說他們的營地遭到森林人--我想他可能是指精靈--和一些矮子的毀壞。”


    “毫無疑問,矮人。”長弓笑著補充道。


    塔裏幹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森林中的遊蕩者隻是繼續微笑著。馬丁是城堡中少數不畏懼老牧師的年輕人之一,即使在成為公爵手下之前也是如此。


    “正如我所說,”牧師繼續道,“精靈和矮人搗毀了他們的營地。他們逃跑,害怕他們會被殺掉。他們在樹林中遊蕩了一些日子直到巡邏隊在今天早上抓到他們。”


    阿魯沙道,“站在中間的那個人和其他人好像有些不同。問問他為什麽。”


    塔裏慢慢地對那人說話,後者的迴答的聲音有些變調。當他說完,塔裏吃驚地對其他人說道,“他說他的名字是塔查阿卡查考拉。他曾經是簇朗尼軍官!”


    “這真是非常幸運。如果他合作的話,我們可以最終了解我們的敵人。”阿魯沙說道。


    劍術長凡諾恩從城堡那邊出現並匆忙跑向正在審問犯人的阿魯沙。卡瑞德駐軍指揮官說,“你們有何發現?”


    阿魯沙解釋了他對這些犯人所了解到的情況,當他說完,凡諾恩說道,“好極了,繼續審問吧。”


    阿魯沙對塔裏說,“問他是怎麽變成奴隸的。”


    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困窘,塔查阿卡查考拉平靜地講述了他的故事。當他結束,塔裏搖了搖頭。“他是一名進攻領隊。我們需要時間來了解他的職位在我們軍隊中相當於什麽地位,但是我推測他至少相當於一名副騎士長。他說他的人在一次早期的戰鬥中被擊潰,而他的‘家族’失去了很多榮譽。他不允許繼續為一個被他稱作戰爭領袖的人賣命。他成為了一個奴隸來為他給他的指揮帶來的恥辱而贖罪。”


    若蘭德低沉地吹了聲口哨。“他的人逃跑了而他要承擔全部責任。”


    長弓說道,“比一個被他的公爵命令為邊界男爵效力沿北方行軍而指揮亂套的伯爵還糟。”


    塔裏黑著臉瞪了馬丁和若蘭德一眼。“你們說完了嗎?”他繼續對阿魯沙和凡諾恩說:“從他所說的話中,很清楚地表明他了解一切。他對我們非常有用。”


    凡諾恩說,“這可能是個陷阱。我不喜歡他的樣子。”


    那人的頭突然抬了起來,他眯起眼睛打量著凡諾恩。馬丁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以凱利安之名!我想他明白你說的話。”


    凡諾恩站到塔查阿卡查考拉麵前。“你懂我的話?”


    “一點點,主人。”他的重音很模糊,而且說起話來帶著一種類似歌劇似地口音。“很多王國奴隸在克拉文。知道一點王國語。”


    “為什麽之前不說?”凡諾恩道。


    再一次他不帶任何感情地迴答道,“沒有命令,奴隸服從。不……”他轉向塔裏並說了幾個字。


    塔裏說,“他說這不是個奴隸該表現主動的地方。”


    阿魯沙說,“塔裏,你認為他值得信賴嗎??”


    “我不知道,他的故事很古怪,但是他們在我們來看本來就是古怪的人。我與那個垂死戰士心靈連接時看到的很多東西也是我至今無法理解的。”


    那簇朗尼人對阿魯沙說道,“塔查阿卡查考拉告訴。”他言語激動道,“我韋德瓦姚。我的家族,姓氏。我翰恩瓚氏族。古老,很多榮譽。現在奴隸。沒有家族,沒有姓氏,不是簇朗尼人。沒榮譽。奴隸服從。”


    阿魯沙說,“我想我明白了。如果你迴到簇朗尼人那裏,你會怎樣?”


    塔查阿卡查考拉說,“是奴隸,或許。被殺,或許。都一樣。”


    “那如果你留在這裏呢?”


    “是奴隸,被殺?”他聳聳肩,漠不關心的樣子。


    阿魯沙慢慢地說,“我們不要奴隸。如果我們讓你自由你會做什麽?”


    那奴隸的臉上閃過某種神情,然後他轉向塔裏快速地說著,塔裏翻譯道,“他說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世界是不可能的,他問你是否會這樣做。”


    阿魯沙點點頭,塔查阿卡查考拉指了指他的同伴。“他們工作。他們一直是奴隸。”


    “你呢?”阿魯沙說。


    塔查阿卡查考拉死死地盯著王子並繼續對塔裏說話,但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阿魯沙。塔裏翻譯道,“他在講述他的血統,他說他時塔查阿卡查考拉,韋德瓦姚的進攻領隊,屬於翰恩瓚氏族。他的父親是軍隊領袖,而他的曾祖父是翰恩瓚氏族的戰爭領袖。他曾榮耀地戰鬥,隻有一次他的任務失敗了。現在他隻是一個奴隸,沒有家族,沒有名氏,沒有民族,沒有榮譽。他問你能否讓重新賜予他榮譽。”


    阿魯沙說,“如果簇朗尼人來了,你會怎麽做?”


    塔查阿卡查考拉指了指他的同伴。“這些人奴隸。簇朗尼人來,他們什麽也不做。等。走,和……”他和塔裏簡單地交流了一下然後塔裏提供了一些他希望的詞語。“……勝利者。他們會和勝利者走。”他看著阿魯沙,他的眼中充滿生氣。“你讓塔查阿卡查考拉自由,塔查阿卡查考拉是你的人,王。你的榮譽是塔查阿卡查考拉的榮譽。獻出生命如果你要。和簇朗尼人戰鬥如果你要。”


    凡諾恩說道。“就像童話故事一樣。他八成是個間諜。”


    簇朗尼人死盯著凡諾恩,然後突然向劍術長邁出一步,在任何人反應過來之前,從他的皮帶中抽出凡諾恩的刀子。


    長弓瞬間也抽出他自己的刀子,同樣阿魯沙的長劍也已出鞘。若蘭德和其他士兵也緊隨其後。簇朗尼人沒有做出任何威脅姿態,隻是簡單地翻轉刀子,將刀尖對準自己刀把遞給凡諾恩。“主人認為塔查阿卡查考拉是敵人?主人殺。給戰士的死。迴歸榮譽。”


    阿魯沙將他的劍收迴鞘中然後從塔查阿卡查考拉手中接過刀子。將刀子還給甘諾恩,他說道,“不,我們不會殺你。”他對塔裏說,“我想這個人很有用,目前為止,我相信他。”


    凡諾恩的臉色十分不爽。“你可能是個非常聰明的間諜,但是你是對的。隻要看緊你就不會有什麽傷害。塔裏神父,你為什麽不帶這些人去士兵下院並看看你能從他們那裏學到什麽。我會很快過去。”


    塔裏對三個奴隸說話並示意他們跟上。兩個膽怯的奴隸立刻跟了上來,但是塔查阿卡查考拉在阿魯沙麵前屈膝跪倒。他迅速地用簇朗尼語說了些什麽;塔裏翻譯道。“他剛剛要求你要麽殺了他要麽讓他成為你的人。他說一個迴複自由的男人怎能沒有家族,姓氏或榮譽,在他的世界那樣的人被稱作灰戰士,是沒有榮譽的。”


    阿魯沙說道,“我們的方式與你們不同。這裏的人不屬於任何家族或姓氏但是依然擁有榮譽。”


    這海盜手腳並用正拚了命的在水中遊,真恨不得自己長了八隻手四條腿,冷不丁的腦袋被拍了一下側頭看去,卻看見了坐在一隻怪物身上的幹巴小子,驚異的再仔細看去這小子竟也感覺有些麵熟難道是那個島上一同搶劫過的小兄弟,眼睛咕嚕一轉急忙迴答道:


    “小兄弟,魔宮大門快開了我們都忙著去搶寶,不如也讓我擠擠你這坐騎吧。”


    ‘呀,魔宮的大門快開了!’夏洛心裏紮唿著,還沒來得及答應這海盜的要求小龍嗖的一下遊出去老遠,在這海盜急切的叫喚聲中遠遠的把他甩到了後頭。


    小龍遊到單帆小船旁邊竟也停了下來,夏洛放眼向前看去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o’今天所看到的震駭場麵簡直目不暇接,一個巨大的圓穹形宮殿式的建築漂浮在海水之上近在眼前,龐大的體積幾乎橫跨了整個狹窄的海峽,兩扇厚重的石門緩緩在打開著露出的縫隙幾乎能通過夏洛這幹巴的身子,石門之上那恐怖而碩大的頭像被裂開的縫隙生生割裂成兩半,看去更加的驚悚。


    石門裂開的縫隙之後空洞的黑暗閃爍著幽幽光芒,如夢如幻瑰麗多彩,今生第一次看見如此巍峨的建築,夏洛震駭的麵容下情不自禁的一聲驚歎:


    “難道那就是魔宮嗎!”


    驚歎在法器撞擊夾雜著海水咆哮的隆隆轟鳴聲中是那樣的微弱,可是站立船頭凝望前方那人卻側頭看了過來,看到了漂浮在海水裏的怪物和騎在上麵的幹巴小子,依然是深沉的目光冷峻的麵容,看完又轉頭看向前方根本就沒把這小子放在眼裏。


    魔宮下石門前各色劇烈的光芒閃耀著,法器撞擊的隆隆轟鳴聲響徹海峽上空,海盜與把守大門的五教修士之間的戰鬥日臻激烈。眼看著魔宮大門逐漸打開快容的下一個人的身子,已經殺紅了眼的海盜們那裏還顧的上什麽生死存亡,掄起手中的法器就向修士們砸去,如奔騰不絕的海浪前仆後繼。無數漂浮在海水中的海盜和滔天海浪經曆一番搏鬥後,終於有一部份遊到了魔宮前,迅疾加入了戰團對修士們也發動了攻擊。


    五盟修士站立浪頭之上陣形依然不亂,到此仍然沒有一個海盜能穿過這條堅實的防線,雖然戰鬥激烈卻隻在陣營兩側展開,火舞院和無量寺前仍然空蕩蕩一片,偶而幾個被海水掀過來的海盜修士們手中法器輕輕一舞,立馬卷起一陣血浪。


    看完巍峨的魔宮再看到魔宮下的那片刀光劍影,夏洛一時傻了眼大門被修士們封的嚴嚴實實估計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這下該怎麽辦了?’夏洛摳著腦袋煩惱不已,恨不得自己長對翅膀直接飛進去。


    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石虎攻打的是曉月教,而且統領者還是端木風,庫克猶豫一陣最後還是跟隨石虎他們衝了過去。手中的上級‘月光刃’劃出一道銀月光環將石虎狠狠砸來的狼牙棒生生又擋了迴去,端木風看著咆哮著再度撲來的海盜,卻一眼看見了石虎身後一側的庫克,不怒反而高聲大笑:


    “哈哈哈,庫克,上次讓你跑掉了今天你卻主動送上門來,前仇今恨今朝與你一並了呢!”


    笑完雙手緊握法器重重揮舞劃出一道淩厲的光刃竟撇開迎麵而來的石虎劈向庫克,庫克聽著端木風的怒笑心中卻是苦笑不已,本想著隨便找個修士應付幾下待魔宮大門再打開些須便溜身到大風教那一側混進魔宮內,沒想到此刻卻被端木風這老冤家給纏上了。


    麵對著直直劈來的光刃庫克又不能置之不理坐以待斃,無奈中單手一揮‘風劍’劃出一道風刃迎向光刃,心中打定了注意敷衍端木風一陣便假裝落敗而逃。


    魔器被蕩迴高空石虎縱身躍起雙手握住狼牙棒身不等身形落下淩空又重重砸向端木風,想和庫克聯手將這統領給滅了。狼牙棒剛落下又是一道光刃劈來將石虎的攻擊半道攔截,和端木風並頭而立的另外一名上修見其兩頭遭夾擊便出手相助,石虎不得已又和這上修纏鬥在一起。


    激戰進入了膠著狀態,踏著海濤而來與修士們正麵激戰的海盜境界多在三重末階之上,與這些中高階修士有的一拚,加之又是發了狂的攻擊三教修士使出全身法力雖不至於落敗卻也難以消滅他們。


    懸崖上不知何時又冒出了二十來個剽悍魁梧的身影,不是海盜的打扮全都身著黑色的修袍,修袍上繡著的圖案和魔宮石門上的驚悚頭像如此相似,這乃是魔教‘薩膜耶’的修袍。為首一修者五十歲上下滿頭彎曲的金發,修袍上的頭像分布在下擺,衣袖和胸膛處,赫然是‘薩膜耶’最高級別的修士組織裏的最高層。


    這群魔修竟是那日在西風鎮喬裝打扮的沙漠客商,而其中那最高級別的魔修竟是和夜香兒在客棧公然**之人,如今到了目的地便不再隱藏,在五教修士前公然亮出自己的身份,全是中修之上其中更有五名上修。


    “左聖使,我們此刻該如何辦?”一上修恭謹問向那最高級別的魔修。


    遙望著猛烈蹦跳在海麵之上的幽幽藍光,還有那聲勢浩大的‘四像圖’,最後銀眸落在了魔宮門前低沉說道:


    “五教聯盟全部力量都用在了封印‘魔皇’靈魂之上,其中更有五位聖使在列,以我們來的力量不足以拯救魔魂的複活也不可能擊敗他們。而魔宮中乃有‘魔皇’的無上聖器,奪迴聖器才是我們當下最緊要的事情。”


    眾魔修聽在耳裏不住點頭,這剽悍的魔教左聖使見眾手下無異議仰天高聲一喝,霸氣再露:


    “兄弟們,我們就衝擊魔宮大門正前方用強悍的力量衝垮‘火舞院’和‘無量寺’的防線,奪迴本屬於我們的魔皇聖器。”


    喝完率先躍入滔天海浪中向著魔宮前那片空蕩之處飛衝而去,其餘的魔修也不甘落後從懸崖上飛躍入海濤中緊隨而行。


    最忌憚的力量終於還是來了,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兩教修士們眼望著踏著海水迅疾撲來的魔修,緊握法器的手不禁握的更緊,丘正雲凝重的麵容下更有一絲疑惑,看著衝在最前頭的魔修從修袍上看便知和自己屬於同一級別的人物。


    和夜香兒一般這魔教成名的人物丘正雲無一不知,可這人卻是如此的陌生何況還是最高級別的魔修。大敵瞬間既至容不得他多想,丘正雲同樣一聲高喝:


    “兩教修士,魔修已到準備戰鬥。”


    話音剛落衝在最前頭的金發魔教聖使淩空於海濤之上,單手長袖一揮,揮出漫天黑霧朝著兩教修士迅疾彌漫而來,濃厚的黑霧比漂浮在海峽上空的黑霾之氣更加厚重,竟將黑暗中劃出一片光耀的法器光芒生生掩蓋下去。


    這不是單純的隻能逼人血魄的黑霾而是凝聚了強大魔功的魔氣,魔宮大門正前方瞬間又迴到了死亡的黑暗,黑霧之中陰聲鬼唳鬼哭狼嚎,無數個鬼魂翻滾在黑霧之中揮舞著陰光閃爍的利爪撲向兩教修士,每個修士身前瞬間撲來十數個鬼魂。


    這些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生前便擁有精深功法的修者,被這魔教聖使攝奪其魂魄禁錮在法術中為其所用,都是借助魂魄的力量可是能瞬間召喚出如此眾多的魂魄,這法術的力量可比特雷加的‘借魂大*法’強悍了不知多少。


    ‘馭魂魔經’同樣的禁忌法術,比施展‘借魂大*法’需要更雄厚的魔法才能駕馭如此大當量的魂魄,魔教修煉體係――曉魔,魔孽,魔煞,魔心,天魔五重境界。修煉至少要達到‘魔心’境界中階才能操控這‘馭魂魔經’。


    而這聖使從容翻手間便施展出此禁忌之術看似不費吹灰之力,其境界遠在‘魔心’之上直抵魔修的最顛峰‘天魔’境界,此人的修為已然是登峰造極。


    緊握的法器已經高舉過頭準備和這群飛躍而來魔修大戰一番,沒想到卻被一團黑霧彌漫飄來,兩教修士眼前一黑頓時茫然不知所措,正在楞神間無數鬼魂揮舞著十指利爪圍撲了過來,咆哮聲聲中好似要把他們撕個粉碎。


    突然間,一片火海熊熊燃燒在浪濤翻滾之上熾熱的光芒衝天而出,映紅這片死亡的黑暗,火海燃燒的如此突兀如此迅疾轉瞬隻在眨眼間,火光之中渾厚的‘天罡之氣’蘊涵其內。火海之中嘶嘶聲鳴,成百上千道火之靈力凝聚的火刃迅急劈向黑霧中所有的魂魄。


    ‘罡氣’火舞院獨有的修煉脈氣,如同無量寺的獨門異術‘精神力’,修煉至五重境界‘聖武’之上這罡氣便升華為‘天罡’。火刃中凝聚的靈力更是在第四階,修煉在第二重之上法術中方能能提煉出靈力而這隻不過是最低一階的靈力,修煉每升一重這靈力便進一階,正教六重修煉體係這靈力最高階便隻有五階,第四階的靈力距離最顛峰似是咫尺之遙也足以驚世駭俗。


    火海之中丘正雲雙手豎立兩指交叉至胸前嘴內急念口訣,似是用上了八成法力才施展出這片‘天罡之氣’凝聚的火海。法術成形丘正雲又是一聲高喝雙手雙指急急指向彌漫而來的黑霧,千百道火刃疾如電芒劈向黑暗深處。


    火刃穿梭十指利寒,嘶鳴鬼唳中無數魂魄被斬斷於無形中但更多的光刃卻被揮舞的利爪抓落,兩教修士法力深厚大戰更是無數,一楞過後隨即驚醒過來眼見聖使和一大魔頭激烈鬥法,唿嘯著揮舞高舉的法器紛紛砸向魂魄。


    轟隆陣陣中金光閃耀火紅縱橫馳騁,黑霧漸漸散去鬼魂唳叫聲中倉皇逃竄和散去的黑霧一同消失於虛無,隻留下法器的光芒閃爍在黑霾中。


    “哈哈哈,五十年了,我曼羅沙未曾離開過沙漠半步,五十年後頭一遭出疆域便遇到這樣的人物,真是幸事啊!”


    魔教金發聖使看了一眼丘正雲沒有因為魔法被破而大怒,反而仰天長笑霸道囂張之氣更加猖獗。


    丘正雲凝重之色更濃,如若沒有兩教修士合力抵禦這失敗應該是自己,又聽到對方報出名號,掩飾不住的震驚凝重之上又寫滿驚駭。


    曼羅沙這個名字五十年前就在五大正教的記憶中劃上了生命的句號,如今卻又活生生的冒了出來,這一輩的修士多未見過這魔修,就連丘正雲也是如此。可是曼羅沙的名號卻猶如刻在五教修士腦海中的夢魘,兩代傳告相互傳遞,這些正教修士聽來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就算記不住當下的成名人物卻怎麽也不會忘記這魔修的名號。


    五十年前的曼羅沙已然是‘薩膜耶’的二號大魔頭,其兇殘霸道的手段更甚於當時的魔教聖主,數次五大國與沙漠帝國的交戰中,死在其手下的高修不計其數其中更有三名聖使。就在曼羅沙氣勢衝天隱然有蓋過魔教聖主的當口,血氣方剛的首代‘火烈王’宇文贏橫空出世,單騎殺入沙漠帝國以一己之力將這大魔頭的血脈葬送在自己的‘火瞳’之下。


    曼羅沙死了五大教以為夢魘就此結束了,此刻猶如轉世複活一般站立在麵前,你叫丘正雲如何不驚駭,怪不得如此高級別的魔修自己卻不認得。


    狂笑完畢曼羅沙銀眸遙望兩教修士猶如看著一群即將化為腐屍的螻蟻,消失了五十載的殺氣重新覆蓋在雙眸銀光間,單手重重一揮,站立身後的二十多個魔修好似瞬間刮起的旋風朝著空蕩席卷而去。


    魔宮大門前的戰鬥全麵爆發,就在劈裏啪啦的撞擊聲中唯有丘正雲凜然站立於浪頭之上,洶湧撲將過來的浪濤在身前無力的灑落而下,全身沒有一點濕潤之處,對麵的曼羅沙才是自己真正的對手。


    “想不到這曼羅沙還活著!”


    小船的船篷中走出一清瘦高挑之人緩步走到站立船頭那健碩之人身邊,低聲說著,臉上蒙著一塊黑布似乎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深沉的目光凝望著前方光芒劇烈閃爍之處,冷峻的麵容依舊沒有一絲變化,貌似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這人的話。


    “‘火烈王’我們此刻該如何!再等待說不定這魔器就落入這魔頭的手中了。”


    眼望著大門漸開到能穿過一個人身形的魔宮,清瘦高挑之人繼續說道,身邊之人乃是二代‘火烈王’宇文飛度,奉帝皇之命前來協助五大教派封印魔魂。


    “我等的不就是這一刻麽!魔器就交給你了。”


    宇文飛度側頭看向那人,淡淡說著,說完縱身飛躍而出落入海水中,如一道疾風淩空踏波飛向曼羅沙那高大剽悍的身影。而那清瘦高挑之人緊隨著宇文飛度躍而下,化作一縷清風半道卻與宇文飛度分離,折向飛向曉月教把守的那一側。


    夏洛騎在小龍蛇身上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前方光芒四射劇烈打鬥卻不知道現在該幹啥,剛來時的萬丈豪情囂張氣焰隨被不斷打來的冰冷海水澆滅的幹幹淨淨,而魔宮大門逐漸大開心裏又貓抓似的著急不得了,魚看的見腥卻又吃不到真不是個滋味。體內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氣血再度翻江倒海翻滾不絕,夏洛痛苦的嗷嗷直叫,眼光卻看到了兩個身影從船上落下快速奔向魔宮。


    怪不得突然這樣難受原來是一直站立船頭那人離開了,猛吸一口氣緊咬嘴唇不自覺的一拍小龍的大腦袋,小龍嗖的一下遊出去老遠直向著魔宮而去。看著巍峨的魔宮一座大山似的越來越近,心裏依舊茫然一片,自己這點微薄的法力在這樣檔次的戰鬥中簡直就是不入流送命的份。


    快到魔宮大門前時小龍卻掉轉腦袋向著岸邊遊去,難道小龍也怕了嗎!夏洛嘀咕著,胸膛難受的快要爆炸一般沒有心思也不知道現在該咋辦了,仍憑小龍自我行動。海峽岸邊懸崖峭壁堅石底部卻是馬蜂窩似的石乳洞,小龍沒有劃向淺灘處卻遊進了靠近大風和舌蘭教把守一側的一個石洞中。


    呆在石洞中半封閉的空間莫名感覺安全了許多,起碼空中亂飛的什麽風刃什麽毒刃不長眼睛似的劈過來有頭頂的石壁抵擋,雖然浪濤依舊洶湧撲來不過卻感覺胸膛沒那麽難受了,修士們激鬥中凝聚的氣場將四周的黑霾驅散而開。


    塔查阿卡查考拉俯首傾聽,然後點點頭。他抬頭說道,“塔查阿卡查考拉明白。”然後他笑著補充道,“很快,我是你的人。好王需要好戰士。塔查阿卡查考拉好戰士。”


    “塔裏,帶他們走吧,然後看看塔查阿卡……塔查阿卡考……”阿魯沙大笑。“我沒法一口氣發出這個音。”他對那奴隸說道,“如果你要在這裏做事,你需要一個王國式的名字。”


    那奴隸想了一下然後簡短地點了點頭。


    長弓說,“叫他查爾斯。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接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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