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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0:精靈一族


    他們再次動身,當他們來到兩條交叉的樹枝前,兩個精靈轉身離開道路,剩下湯瑪士和凱勒恩單獨前往。他們不斷朝深處走去,湯瑪士如同精靈一般安然地在樹間行進,知道他們到達一片開闊地帶。這裏是由一圈大樹圍成的精靈女王的中央會廳。數百條枝杈交叉並入一座巨大的平台。阿格拉安娜就坐在木製王座上,被她的朝臣們所圍繞著。一個人類,灰色頭發的納塔裏斯遊騎兵,站在女王身邊,他黑色的皮膚閃動著黑夜的光芒。他是湯瑪士所見過的最高的人,而這個從卡瑞德來的年輕人知道那一定是大個兒裏昂,遊騎兵吉穆沃斯曾經說起過的那個人。


    凱勒恩帶著湯瑪士走進空地的中央,將他引見給阿格拉安娜女王。當她看到這個穿著白金相間的年輕人時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是她幾乎立刻就又恢複了常態。以她充滿磁性的聲音歡迎湯瑪士來到伊萬達,並告訴他願意呆多久都可以。


    會議被延期了,道爾甘走到湯瑪士站的地方。“好小子,我真高興看到你恢複。當我離開你的時候還不知道你能否活下來呢。我真不想這樣。但我需要得到巨岩山附近戰事的消息。”


    湯瑪士點點頭。“我明白。有什麽消息?”


    道爾甘搖了搖頭。“我恐怕是壞消息。我們與我們同胞的聯係被切斷了。我想我們將要在精靈族這裏呆一段時間,可我一點也不喜歡這裏的高度。”


    湯瑪士大笑起來,道爾甘微笑著,這是自從男孩得到龍的鎧甲後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


    馬車在貨物的重壓下吱啞呻吟。


    幾頭公牛在車夫嘶啞的嗬斥和車輪的吱吱聲中艱難地拖著它們的重擔從通往海灘的道上一路而下。阿魯沙,凡諾恩,和萊恩騎行在兵士們前麵保護著馬車往返於城堡與海岸之間。在馬車後麵跟隨著一群衣衫襤褸的村民。很多人背負著沉重的包裹或拉著手推車,跟隨著公爵的兒子們,趕往等待的船隻。


    他們轉向離開了城鎮大道,阿魯沙凝視過遭破壞的景象。一度繁榮的卡瑞德小鎮現在已經被辛酸沮喪的陰霾所遮蔽。早晨的空氣中充滿了錘打和木鋸的聲音,工人們正在盡他們所能地修補著傷害。


    簇朗尼人兩天前日落時襲擊了這裏,衝毀了整個城鎮,幾個正在崗位上的守衛根本來不及抵抗,直到驚恐的婦女、老人和孩童們拉響了警報。異族人已經穿過了整個城鎮,沒有任何遲疑直達碼頭,在那裏他們放火燒掉了三艘船支,重創了兩艘。受傷的船隻已經強撐著航行到凱斯去了,與此同時海港中沒受損傷的船隻也駛到了它們目前暫時的避難所,水手之哀海崖以北。


    簇朗尼人在碼頭附近的建築上都投擲了火把,盡管受到重創,但他們是可以補救的。火焰一直延伸到城鎮的中心,在那裏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行業大師禮堂,兩個酒館,還有數打兒較小的建築現在隻剩下了鬱積的廢墟。熏黑的木材,破碎的屋頂瓦片,燒焦的傳石標記著它們曾經的位置。整整三分之一的卡瑞德在火勢得到控製之前被焚燒殆盡。


    阿魯沙曾站在圍牆上,注視著那地獄搬的火光映照著城鎮之上的雲層好似烈火的盛宴。當在第一絲光亮燃起他帶領著駐軍衝出來時,發現簇朗尼人已經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阿魯沙仍然被那些記憶所惱怒著。凡諾恩曾建議過萊恩不要允許駐軍在天亮之前出城--害怕這是為了讓城門大開或引誘部隊進入埋伏有重兵的樹林的詭計--而萊恩接受了老劍術長的請求。阿魯沙肯定如果他當初能夠立刻追擊那些被擊潰的簇朗尼人的話一定可以避免這些損失的。


    隨著他們走下海岸之路,阿魯沙迷失在了思緒之中。一天前傳來命令要萊恩離開卡瑞德。公爵的營地副官戰死,而戰爭到這個春天已經是第三年了,他希望萊恩來他在亞本的營地加入他。原因阿魯沙無從得知,博利克公爵並沒有像期望的那樣將指揮權交給他;而是任命劍術長為駐軍的總指揮。但是,年輕的王子想,至少凡諾恩在沒有萊恩左右的情況下不會準備直接命令我。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試圖驅趕他的憤怒。他愛他的兄弟,但是他希望萊恩能更積極自信一些。自從戰爭開始,萊恩一直統領卡瑞德,但是幾乎所有的決定都是凡諾恩做的。現在凡諾恩更是理所當然地控製一切了。


    “有心事,小弟?”


    萊恩已經崔馬來到了阿魯沙身旁,後者搖了搖頭不明顯地微微一笑。“隻是嫉妒你罷了。”


    萊恩對他的弟弟熱情一笑。“我知道你很想去,但是父親的命令很清楚。這裏需要你。”


    “一個對我的每一個建議都不予理睬的地方怎麽會需要我呢?”


    萊恩的表情充滿了撫慰。“你依然為父親任命凡諾恩統領駐軍而感受挫。”


    阿魯沙幾乎無法直視哥哥。“我現在正是父親任命你為卡瑞德指揮官時的年齡。父親也是在我這個年齡成為總指揮和西部第二騎士長的,隻有四年就被任命為西部的王國守護者。祖父充分信任他並賜予他全部的權力。”


    “父親不是祖父,阿魯沙。記住,祖父成長在一個卡瑞德正連年戰火的時代,和平是最近才降臨大陸的。他生長在戰爭之中。而父親則不然。他所有的戰爭技巧都是從夢之穀中學來,從對抗克爾士中,而不是像祖父那樣保衛他自己的家園。時代變了。”


    “他們是變了,哥哥。”阿魯沙幹巴巴地說。


    “祖父,就像在他之前他的父親,決不會安全地躲坐在圍牆背後。戰爭開始整整兩年了,我們卻沒有發動過一次對簇朗尼人的大規模進攻。我們不能繼續讓他們控製戰爭的進程,或是確定他們必將獲勝。”


    萊恩注視著弟弟,雙眼中反射著關切。“阿魯沙,我知道你被這些敵人折磨得無法入眠,但是凡諾恩說我們不敢拿駐軍冒險是對的。我們必須守在這裏保護我們所擁有的。”


    阿魯沙朝跟在身後襤褸的村民們快速掃視了一眼。“我會告訴這些跟在我們身後的人他們被保護的多麽好。”


    萊恩辛酸地看著阿魯沙。“我知道你責備我,弟弟。如果我接受你的建議,而不是凡諾恩……”


    阿魯沙的怒氣消失了。“與你無關,”他讓步道。“老凡諾恩隻是謹慎而已。他的意見是一個價值與他頭上的灰發是等量的士兵的意見。而我隻是個公爵的男孩。我害怕我的意見遭到輕視。”


    “控製你的急躁,年輕人,”他故作嚴肅地說。“或許在你的大膽冒失和凡諾恩的小心謹慎間可以找到一條更安全的折中之道。”萊恩笑道。


    阿魯沙同樣被他哥哥的笑聲所感染無法自抑地露齒一笑。“或許吧,萊恩。”他說著笑了一聲。


    他們來到等待著接送難民駛離海岸到船上的大艇所停靠的岸邊。船長們在確定他們的船不會再次遭到襲擊之前不願意迴到港口去,因此逃難的市民們隻能乘大艇過海登船了。男人和婦女們開始涉水登艇,裝滿僅存財物的包袱和小孩被安穩地高舉在頭頂之上。年長一些的孩子頑皮地在水中遊戲,將逃難變成了運動比賽。但也有很多滿含眼淚充滿離別之痛,大部分的市民留下來重建家園或是應招入伍加入了公爵的軍隊。女人,孩子和老人則要逃往圖嵐海岸--公爵領地最南端的小鎮,那裏還未受到在綠色之心的簇朗尼人或狂暴的黑暗氏族侵擾。


    萊恩和阿魯沙翻身下馬,一個士兵遷過他們的坐騎。兄弟倆注視著士兵們小心地將裝著信鴿的木條箱裝上拖到岸邊的大艇上。這些鳥將乘船穿過黑暗海峽到達公爵的軍營。這些鴿子受過訓練,它們可能將由長弓馬丁的追蹤者和納塔裏斯遊騎兵放飛,帶著公爵的消息飛迴到卡瑞德。這些鴿子是這一年才剛結束軍營訓練的--它們必須被訓練出找到歸途的本能。


    很快,行李和難民都登船完畢,是萊恩離開的時候了。凡諾恩向他致以了僵硬而正式的告別,但這很顯然老劍術長努力克製住了對公爵長子的關切之情。雖然他並非親屬,但凡諾恩就像一位叔叔一樣看著他們的成長,親自傳授他們劍術,維護盔甲,還有戰術理論。他保持著他正式禮儀的姿態,但兩兄弟都能看出這其中真正的親情。


    當凡諾恩離開,兄弟倆互相擁抱。萊恩說,“照顧好凡諾恩。”阿魯沙一臉驚訝。萊恩朝他裂嘴一笑,“我不敢想象要是父親再一次忽略你而任命奧爾貢為駐軍指揮官這裏會發生什麽。”


    阿魯沙呻吟了一聲,然後和兄長一起大笑起來。馬術長,奧爾貢正是僅次凡諾恩之後的第二指揮官。整個城堡的人都非常愛戴他,並因他豐富的馬匹知識而對他懷有深深地敬意,不過所有人也都不得不承認他的智慧也隻限於馬而已。在過去戰亂的兩年中,他依然拒絕相信侵略者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這讓塔裏不知道生了多少氣。


    萊恩走入水中,兩個士兵正把扶著一艘長艇在那裏等他。他迴頭喊道,“還有,照顧好我們的妹妹,阿魯沙。”


    阿魯沙迴答他會的。萊恩登上長艇,坐在那些珍貴的鴿子旁,船開始駛離岸邊。阿魯沙注視著長艇慢慢地縮小在遠方。


    阿魯沙緩步迴到為他牽馬的士兵那裏。他停下來,俯視海灘。在南方,水手之哀海崖高高聳立,直衝晨曦的天弘。阿魯沙默默地詛咒著簇朗尼人的船隻撞毀在那些岩石的那個日子。


    轟隆,隨著修士秘訣的急念,十六根巨大的黑石柱從法陣內的地底冒出直直衝上高空,足有百長高,黑石柱上錈刻著奇異而又陌生的古體大字,文字的形狀也是千奇百怪形態各異,這些古怪的文字千百年來早已失傳據說也隻有區區幾名無量寺高修才識的。更震撼的是每根石柱上盤旋纏繞著一條巨大的四爪金龍,龍頭高昂盤旋向上活靈活現似乎就有衝天而出,金龍‘龍宛’帝國的圖騰堪比之‘赤焰帝國’的火焰。


    十六根金龍纏繞的巨大黑石柱以一個奇異的布局排列著,再配合以修士站列而成的圓形陣列這便是‘精神力’法陣的全貌。


    法陣中又傳來一陣高唿,修士們手中法杖齊齊指向站立法陣中心的無方,法杖頂端淡淡閃爍的金光猛然暴漲數十倍,上百團大盛的金光匯聚在一起,好似帝國的聖威榮耀輝煌,與遠處‘四像圖’的青光交相輝映又是一番壯觀的場麵。


    每根法杖上四散煥發的金光又凝聚成一束竟奇異的穿過前麵修士的身體,後麵的再穿過前麵的直至最裏一圈的上修,金光相互傳遞融合最後匯聚到上修的‘上級’法杖上,猶如十道劇烈閃爍的電光一般又從‘上級’法杖上直射到無方身上。金光閃耀,聲聲嘶鳴,全身上下籠罩在光芒之中。


    十道金光射到無方身上無方非但無事反倒金光滿麵,金黃修袍隆隆鼓起就像吸收了風力一般,凝聚了所有修士功力的金光好似根根傳送帶,把法力全都輸送到了無方體內。


    最裏一圈的十名上修同時一聲高喝,所有修士手中法杖齊齊向上舉起,十道金光竟托著無方的身體緩緩向上升,最後竟升到法陣的最頂端巨大黑石柱所能抵達最顛峰。十六根高聳雲霄的石柱映合著十道直插天際的金光,‘精神法陣’的威武竟不亞於剛剛迸發出些須生機的‘四像圖’。


    站立在法陣最顛峰的無方,金光籠罩之下白須冉冉輝煌滿麵本就威猛的身形此刻更加威武恢弘,好似一尊得道升天的無量金身。


    百根金光法杖直指高空劃出虛無的‘精神’功法之氣彌漫在‘精神法陣’中,漂浮在十六根巨大的黑石柱之間,化身為無量金身的無方站立在法陣顛峰,仰望那黑霾之氣匯聚而成的巨魔,包含滄桑的的雙目間一圈紫光縈繞。那可是‘玄皇’境界才能有的外像,凝聚了百修法力再加上本尊‘聖武’境界的功法,無方的修為一刻之間臻進至最顛峰。


    將法杖插在虛無的空中,無方雙手合十豎立在胸前嘴唇開啟,開始念誦無量寺最至高無上的法咒‘大慈大悲咒’。與‘四像封印術’強大剛性的鎮封之術無邊的威懾之力不同,此咒以天地之感懷驅除魔孽之氣,以天地正氣摧毀魔體的精神意誌,最終達到柔性殺魔的目的,‘大慈大悲’咒乃是對付魔魂最有效的法咒。


    ‘四像封印’重新鞏固,幽藍飄忽的魔魂之光卻以更加猛烈的方式還擊著封印的力量,在海濤和‘四像圖’之間狂暴的蹦跳著,不斷變化著形態一刻旋轉成一個模糊的人形一會兒又變幻做一團藍色火焰。壓製之下抵抗更深,凝聚了五百年的仇恨一夕有衝破桎梏的機會便迸發出無盡的魔力,每一次跳躍比起初強勁百倍的魔力撞擊著‘四像圖’。


    魔魂與封印的較量似乎才剛剛開始。


    神秘的咒語從無方口中飄散而開,古老的咒法逐漸將黑霾巨魔環繞侵入魂魄裏的精神意識,原本隻是平靜的漂浮在黑色天地間的龐然巨*物慢慢等待著變成堅實的軀殼,此刻突然受到這巨大的精神刺激,厲風的唿嘯化作巨魔的咆哮雙眼之中血紅的光芒駭然暴漲,無盡的黑霾之中又是血紅的世界,巨魔要把這片海峽變作真正的人間地獄。


    咆哮聲聲中狂暴的掄開雙拳重重砸向無方,虛無的巨拳化做暴風從無方威猛的身體中席卷而過,狂暴的巨拳如雨點般密集砸下無方的身體淪入暴風旋渦中,逼人血氣的魔煞之氣全都集中在這片暴風旋渦中。


    金光依然閃耀在無方全身,衣袂飄揚在暴風之中輝煌威武的身形依舊站立在高空屹立不倒,‘精神法陣’中彌漫的‘精神’法氣堅強的抵禦著濃烈的魔煞之氣。


    無量寺與巨魔的戰鬥仿佛也才剛剛拉響。


    魔宮依舊在劇烈的爭鬥中慢慢浮出海麵,巨大的輪廓逐漸浮現,兩扇厚重的石門露出海麵的部分已有兩人多高。石門之外浪濤依舊洶湧奔騰而來,最後從魔宮之下橫穿而過滔滔而去,一百修士仍然站立浪頭之上緊緊把守著這還未開啟的石門,法器已然握在手中閃爍著深寒的光芒,眼望著高空之上的激鬥依然堅守著這片陣地。


    沙沙沙,兩岸密林中傳來陣陣聲響那不是風吹來的聲音而是無數急驟的腳步聲,一刻過後兩岸的急流險灘處,峭石懸崖邊湧出上千個人影,全都頭紮黑布後背上插著大刀以外還有各種希奇古怪的兵器。


    巨大的動靜終於將在島嶼上四處亂竄的海盜吸引過來了,不過湧上島嶼的兩千多海盜此刻卻隻來了上千名,這片魔魂複活的海峽深腹地帶也是魔煞之氣最濃烈之處,普通海盜根本無法穿透這道死亡屏障,這上千名海盜多有些法力才能到達此處。


    驟然冒出來的海盜眼望這驚天動地又極其壯觀的場麵,瞪大的雙眼滿是驚駭之色長到幾十歲搶搶殺殺的事早已做絕,血腥的場麵也見過無數,可是這樣驚駭壯觀的場麵一輩子都沒見過。驚駭過後很快就將目光落到了還在緩慢浮出海麵的魔宮上,魔宮才是海盜們最關心的,這魔魂和五教修士鬥法才不關他們的事,這魔魂和修士就這樣一直糾纏下去那才是巴不得事情。


    兩岸又是一陣強烈的騷動猶如五教修士剛來一般,隻不過這騷動持續的更久也更熱鬧,比起修士們的凝重這些個海盜卻是興奮異常,仿佛一隻手已經觸摸到了藏著金銀財寶的大門。


    “兄弟,快看快看,那就是魔宮吧!”


    “怎麽大門關著的?”


    “還有修士守著大門。”


    海盜們議論不休,‘蟹山島’的海盜也已站立在岸邊的懸崖上,眼望著閃耀在魔宮前的光芒以石虎的閱曆一眼便看出全是上級以上的法器,石虎看在眼裏不自覺的又將目光投向了對岸。距離‘精神法陣’兩百步的一險灘處,劇烈閃爍的金光照亮出四百多個身影,全都青一色的頭紮黑布身穿黑衣,脖子上的紋身全都是一隻高高昂著蠍尾的黑蠍。


    “你和比奴島協商過了嗎?”


    石虎側頭看向身邊的齊萬年,齊萬年點著頭迴道:


    “還是老樣子誰搶到的便是誰的,不過蒼原野這條老蠍已經料到這魔宮必有五教修士把守,所以在攻打的時候不原與我們合作,如果他們攻打左側我們也就隻能攻打右側。”


    “哼哼,他們是仗著人多想吃獨食啊,如果他們先進魔宮那還有我們的份嗎!我這兩百號人也不是吃素的,等下告訴兄弟們給我使上吃奶的勁。”石虎冷笑著。


    眼望著浪濤衝天滾滾而去的海水,齊萬年沉吟一陣望向石虎:


    “這樣急的海水兄弟們該怎樣使勁了?我們這兩百號兄弟能踏水而行的估摸著也不會超過二十個!”


    “不會踏水而行難道還不會遊水,水再急浪再高順水而行還難不到我這些兄弟,就這二十個功力高些的兄弟再加我兩猛攻曉月教把守的這一側,如果能撕出一道口子就讓水下的兄弟遊入魔宮給我槍財寶。”


    石虎重重說道已經孤注一擲,這也是清虛的安排,曉月教乃是五大教中最弱的一脈石虎的心智看來是不能劃入蠢笨蠻幹一類,齊萬年聽在耳裏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隻能點頭應允。


    一雙眼光同樣緊緊注視著魔宮下的那片光芒,當看到右側那片白色深寒的光芒時雖然是那樣的熟悉可仍禁不住一動,這片光芒正是‘風劍’閃爍而出的劍光。


    沒有激鬥的高空卻是一場殊死搏鬥看似虛無的功法較量,青光金光交相輝映光耀天華,藍光黑霾縱橫肆虐,就在沒有硝煙的搏鬥中魔宮依然在緩慢上升,厚重的石門上一個巨大的圖案慢慢浮出海麵,藍色的長發下卻是黑色肌膚的額頭,原來是一張沒有顯露出來的頭像,就這點顯露而出的造型就讓人感覺有些恐怖。


    轟隆,魔宮升到海麵十丈高的時候終於有了一絲變動,緊閉的兩扇石門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而且縫隙還在緩慢的擴大,空洞的縫隙後麵卻有各色幽幽光芒閃爍而出,猶如燦爛星光閃耀在黑暗中。石門上的頭像完全顯露出來,藍色長發下卻是一張黑麵獠牙的麵容,顴骨高聳雙眼暴露而出碩大如銅鑼,鋒利的獠牙下一條腥紅的長舌,隱隱還有血水滴答流下。難道這就是‘魔皇’的頭像麽!


    站滿兩岸的海盜又是一陣強烈的騷動沸騰不已,看到石門上那恐怖的麵容一陣驚悚後更衝動的是從魔宮中閃爍而出的亮光,說不定就是金銀珠寶閃耀的光芒。


    “快看,快看,魔宮打開了。”


    海盜們指著魔宮驚唿著難以壓製的興奮,雙眼更是鐺鐺發亮仿佛珍寶就在眼前,看這魔宮的變化石虎嘴巴大張單手高舉馬上就要發號施令。


    撲通,撲通,對岸海水中蕩起無數浪花,‘比奴’島的所有海盜率先躍入了海水中,緊接著五十來個身影踏著浪濤在一個剽悍的身影帶領下向著大風教和舌蘭教把守的左側防線飛躍而去。


    石虎看在眼裏心裏恨的直發癢總是被‘比奴’島搶先一步,同時掩飾不住的驚駭對方竟有五十個功力高深的海盜,就此刻的實力來看至少是自己的兩倍以上。高舉的大手終於重重揮下,同時一聲高喝:


    “兄弟們,給我衝啊,搶光裏麵的財寶。”


    撲通,撲通,奔騰的海水中又蕩起陣陣浪花,‘蟹山島’上的所有海盜通通躍入了海水中,石虎和齊萬年帶領庫克齊暉在內的二十名海盜同樣踏著浪濤向著曉月教把守的一側飛躍而去。


    眼見最大的兩個海盜組織向著魔宮衝了過去,剩餘的零散團夥幾百個海盜按奈不住的衝動,緊隨著前麵的兩大團夥跳入了海水中,甚至還有三四十個功力高深的海盜飛躍在浪濤之上。


    一時間上千個海盜如潮水般向著魔宮衝去,奔騰的海水中人頭竄動滔天海浪下身影翻滾,黑壓壓一片,不過全都是衝著實力較弱的曉月,大風,舌蘭三教把守的那一側衝去。


    一百修士一字排開鎮守在大門漸開的魔宮前,猶如一道堅實的防波堤抵禦著洶湧而來的驚濤駭浪還有各種未知的力量,深寒凜冽的光芒下浮現出一張張凝重的麵容。


    “五教修士,魔宮大門已開全力把守。”


    看著浪濤中翻滾的人頭飛躍而來的身影,丘正雲一聲高喝。


    曉月教把守的最右側邊緣唿拉拉瞬間飛躍而來四五十名海盜,為首的自然是石虎那一夥,二十名曉月修士中魁龍,秋月也在列,指揮這群修士的赫然竟是上修端木風。


    “擺月光陣”端木風一聲大喝。


    原本一字排開的曉月修士中間迅急向內彎曲變幻成殘月般的陣形,手中‘月光刃’光芒大盛,灑下一片璀璨的銀月光華在洶湧澎湃的海濤之上,方圓兩百步皆籠罩在這片璀璨的光華中,宛如一彎真正的殘月升騰在海麵之上。


    刹那間既至的幾十個海盜淩空展開身形,在距離修士三十來步的距離亮出手中各種式樣的法器,雙手高舉狂暴的咆哮著重重砸下,石虎一根碩大的狼牙棒黑光閃耀,齊萬年一麵‘乾坤陰陽扇’青光閃爍,齊暉依然是一柄大黑圓輪,而庫克卻用上了他最得力的法器‘風劍’,緊隨在後麵的海盜們有的用刀有的用環,總之是花樣百出。


    幾十樣法器就在重重砸下的同時,黑暗的海麵上驟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輪璀璨的光芒劇烈閃耀而出將所有飛躍而來的身影籠罩其間,銀月光芒冰寒淩厲更是灼人耳目,海盜們抵擋不住這刺眼的光芒驚駭中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


    光芒灑下的同時二十柄上級‘月光刃’又重重揮出,二十道光刃以排山倒海之勢劈向飛躍在半空的幾十道身影,看去勢不可擋。


    轟隆隆,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翻滾的海水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猛的衝出數十丈高劃出一麵滔天水瀑,就連原本順水而來的洶湧浪頭也被巨大的力量倒衝了迴去。飛躍在半空的所有身影好似風中的落然。能在暗礁密布的急流中航行已經讓人吃驚不已,而且還如此的安穩悠然倒似有什麽神奇的力量在駕馭著小船。


    夏洛對這艘小船好奇不已感覺這小船有些不平凡於是極想過去看過究竟,就在眨眼間小船已經飄到了自己正對的海麵上,灑下一片通紅的光芒瞬間就要遠去。夏洛想都不想又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衝著海水奔去,而躺在身邊的小龍和夏洛真是心有靈犀也是一下站了起來,扭動著蛇身兩下就衝在了他前麵,撲通一聲竄入海水中,夏洛也不含糊叉開兩條腿就跳了下去,騎在小龍身子輕輕一巴掌打在它大腦袋上。


    小龍嗖的一下就向著小船遊去,隻留下葉蘇和遊大兩小子不知所覺的仰麵望天還在不停喘著粗氣。小龍一來到海水中就似如嬌龍速度極快,卻怎麽也追不上順水而下的單帆小船,這飄行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小龍慢。


    小龍一路攆著小船屁股後頭追,雖然追不上夏洛卻發現心胸亮堂輕鬆了許多再不似剛才那樣體內氣血翻江倒海就要狂噴而出,彌漫在小船周圍的魔煞之氣竟生生被某種精深渾厚的法氣給逼退,以小船為中心劃出一片純淨之地,而小龍恰好在這片純淨之地中。


    夏洛精神一震竟不斷拍打著蛇身催促著小龍跟緊點,反正前方也是自己要去的地方懶得再去搭理葉蘇和遊大,反正這兩小子也不想再動了就讓他兩在岸上呆著吧。


    轟鳴聲由遠及近聲聲入耳壓過咆哮的海濤震人心碎,閃耀在高空的青金兩道光芒交相輝映照亮了這片黑暗的世界,還有高高漂浮在上黑霾凝聚的巨魔血紅的眼光充斥在金光之中,唿嘯著狂暴的撲打著這片金光。遠遠的夏洛就感覺到了這驚天駭地的場麵,掩飾不住內心的顫抖好奇變做了驚懼,這究竟來到了什麽地方啊。


    小船似乎對這一切充耳未聞依然如故的向著前方順流而去,而小龍帶著夏洛穿行在浪頭中竟加快了速度,顯得那樣的急迫仿佛已經感覺到了目標的存在。


    從巨魔腳下穿過再從幽幽藍光畔繞過,小船最後停在了大門漸開的魔宮前穩穩的停泊在翻滾的浪頭之上,站立船頭身材健碩之人對身後的一切熟視無睹卻緊緊盯著魔宮大門,深沉的目光之下難掩一絲占有的**。


    身前身後兩側全是頭紮黑布翻滾在洶湧浪濤中的人頭,密密麻麻漂浮在海麵上奮不顧身的向前遊著,一個巨大的浪頭打過來身體又被掀翻迴來接著又往前遊,海盜們前赴後繼生生不息為著魔宮裏的財寶奮鬥不止。


    夏洛雙手緊緊抱著小龍的脖子眼光被前頭的小船遮掩,隻看到了周圍的人頭,心裏嘀咕不已:


    “這些大哥,大叔都在做啥了?”


    一個浪頭打迴來一個人頭正好落在小龍身邊,看著這貌似很著急的人頭夏洛感覺有些麵熟,莫非是‘蟹山島’的大叔,伸出一隻手拍了下這海盜的腦袋:


    “大叔,你們在幹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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