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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2-893:心法


    他清楚自己唯一可能生存的方法就是繼續行進並找到一條出去的路。但正當他準備從岩壁上爬下去的時候,一個輕微的響聲從他頭上的洞穴中傳出。


    他再次向裏麵望去但是什麽也看不見。接著又是一聲微響,湯瑪士的心猛然緊繃了起來。雖然他還不能肯定,但那很像是腳步聲。他差點喊了出來,可又忍住了,還不能肯定那是他的朋友迴來找他。他想到了很多種其他的可能,都是令人不愉快的。


    他思索了一下,然後下定決心。無論這聲響會將他引向何處,哪怕隻是有一點蹤跡也得跟隨。而且目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他轉身鑽入那個小小的洞口,進入了一條新的隧道。


    一支沮喪的隊伍從礦井中爬出。


    幸存者們幾乎虛脫倒地。帕格在失去了湯瑪士後的幾個小時一直強忍淚水,現在他躺在潮濕的土地上仰望著灰色的天空,感到麻木僵硬。庫甘的情況更糟,為了抵禦怨魂,法術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大部分路程都是由別人攙扶著走過來的。除了道爾甘生起一堆篝火站崗守衛,大家都疲憊地睡去了。


    今夕在交談的聲音中醒來,明亮的夜空中布滿星辰。烤製食物的香味撲鼻而來。當迦旦和餘下的三個守衛醒來,道爾甘已經離開他們去照看其他人了,還用陷阱捕到了幾隻兔子,正在火上烘烤。除了庫甘還在發出低沉的鼾聲,其他人都醒來了。


    阿魯沙和公爵看到男孩醒了,王子走到他坐著的地方。公爵年輕的兒子,毫不在意積雪,緊挨著包裹著抖蓬的今夕身邊坐下。“感覺還好嗎,今夕?”阿魯沙的眼中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這是今夕第一次看到阿魯沙表露出溫柔的一麵。帕格試圖說些什麽,但是淚水卻奪眶而出。自打他記事起湯瑪士就是他的朋友,更親似兄弟。他想說話,但喉嚨中隻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他感到溫熱,帶著鹹味的淚水流進他的嘴中。


    阿魯沙用手臂摟住今夕,讓男孩在他的肩頭放聲痛哭。直到最初悲痛過去,王子說道,“無需為失去朋友的悲慟而感到羞愧,今夕。我父親和我與你同樣痛苦。”


    道爾甘走過來站在王子的身後。“我也是,今夕,他是一個好小夥。我們都為你的失去而感到悲痛。”矮人似乎考慮著什麽轉身與公爵交談起來。


    庫甘剛剛醒來,他坐起身,好像一隻從冬眠中醒來的灰熊,舒展著他的關節,看到了阿魯沙和今夕,他馬上忘記了自己疼痛的骨頭而加入到他們的談話中去。


    所有人都幾乎默默無語,但是今夕感覺在他們的關心下好受多了。他最終平靜下來,從王子懷中起身。“謝謝你,閣下,”他抽搐著鼻子說道。“我會沒事的。”


    他們參加入圍坐在篝火附近的道爾甘,迦旦和公爵。博利克正對矮人說的什麽事搖著腦袋。“我感激你的勇氣,道爾甘,但是我不能允許。”


    道爾甘吸了一口他的煙鬥,從他的胡須中裂出一個友好的微笑。“那麽你準備怎麽阻止我呢,閣下?肯定不是用武力吧?”


    博利克搖著腦袋。“不,當然不。但是那實在是個蠢主意。”


    庫甘和阿魯沙交換著疑問的目光。帕格卻毫無興趣,迷失在了冰冷麻木的世界。不顧才剛剛醒來,他感覺已經準備好再睡一覺了,迴到夢境的溫暖,柔情之中。


    “這個瘋矮人想迴礦井去。”博利克告訴他們。


    在庫甘和阿魯沙還未來得及發表任何意見之前,道爾甘搶先說,“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也許男孩逃過了那邪惡的幽靈,他會迷路的。那些向下的隧道通往的地方連矮人也從未踏足,不能留那個男孩獨自在那裏。一旦下到一條隧道中,我都可以輕易地找到迴來的路,可是湯瑪士沒有這種天分。如果我能找到他的蹤跡,我就能找到他。如果他有任何逃離這礦井的機會,他就必須要我來指引方向。如果那男孩還活著,我就會帶他迴家,這是我——考德爾鎮的首領,道爾甘。塔格森對你們的承諾。如果我不去試試,這個冬天我怎麽能安心地待在我的長廳中呢。”


    今夕被矮人的話語喚醒了。“你認為你能找到他嗎,道爾甘?”


    “如果有人能找到,那就是我,”他向前靠近帕格說道。“不過你不要期望太高,湯瑪士逃脫那怨魂的機會不大。我不希望我說的話給你帶來更深的傷害,孩子。”看到今夕的淚水再次湧出,他馬上補充說,“但是如果有機會,我就會抓住的。”


    今夕點點頭,在絕望與希望之間找到了一條折中點。他明白那警告,但是仍然無法放棄道爾甘的承諾所帶來的安慰。


    道爾甘徑直走到他放盾牌和斧子的地方並撿起它們。“當黎明到來,盡快沿著小路下山,穿過林地。這可不是綠色之心,對於如此小的隊伍這裏實在是很危險。如果你們迷了路,朝東走。你們會找到往波若敦的路。大概有三天的路程。願神保佑你們的。”


    博利克點點頭,庫甘走到正準備離開的矮人身邊。他遞給道爾甘一個煙草袋。“到了城市我會弄到更多的,好矮人。請收下這個。”


    道爾甘接了過來並朝庫甘一笑。“謝謝你,法師。我欠你的。”


    博利克走到矮人身前將手放在他的肩頭。“是我們欠你的,道爾甘。如果你到卡瑞德來,我會準備好許諾的盛宴的,還有更多。祝你好運。”


    “謝謝你,尊貴的領主。我會去的。”沒有再多說一個字,道爾甘再次走進黑暗的馬克魔登卡戴爾。


    道爾甘在死去的騾子旁停留了一會兒,隻是撿起食物和水,還有一個提燈。矮人在地下不需要光來引路;他的族人很久以前就適應了在黑暗。但是,他想,如果湯瑪士能看到光就可以增加找到他的幾率,不過也可能引起不受歡迎的注意。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他將麵臨更危險的境地。


    走進他最後一次看到湯瑪士的隧道,道爾甘找到了一些男孩穿過時留下的蹤跡。塵土很薄,但是還是留下了輕微的痕跡,可能是腳印。矮人跟隨來到一個灰塵滿滿的隧道,這裏男孩的腳印清晰起來。他快步跟上它們。


    幾分鍾後,道爾甘又咒罵著迴到了同一個洞穴。


    他感覺在與冤魂搏鬥的紛亂痕跡中再次找到男孩的蹤跡實在是希望渺茫。稍作停頓,他開始檢查洞穴中的每一個隧道。一個小時後,他終於找到了一條單獨離開洞穴的腳印,通向他第一次進入洞穴的入口右邊的隧道。走上前,他找到了更多的腳印,步伐間距很大,說明男孩必定是在奔跑。趕忙跟上,隨著洞穴塵垢漸厚,他看到了更多的痕跡。


    道爾甘來到了洞穴中的湖泊附近再次失去了線索,直到他發現碼頭盡頭附近的隧道。他艱難地涉水前進,擠身進到那隧道中去,並再次找到了湯瑪士的蹤跡。提燈發出的微弱光線還不足以映射出洞穴中水晶絢麗的光芒。不過即使可以,他也不會停下來去欣賞這壯美景色的,他是如此地急於找到男孩。


    他跟隨著一路向下,毫不停歇。他知道湯瑪士已經逃離冤魂很長一段時間了。那些痕跡表明他的旅程是緩慢的平靜的:塵土中的腳印表示他慢步走過,冰涼的篝火說明他在此停留。但是在這下麵,除了冤魂還有很多其它恐怖的東西。


    道爾甘在最後一個洞穴再次失去蹤跡,隻在痕跡消失的盡頭上方發現了一塊突起的岩石。爬上那個對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還是做了,他看到男孩熄滅火把留下的黑色斑跡。湯瑪士肯定在這裏休息過。道爾甘望向四周空蕩的洞穴。在這山脈的地下深處,空氣也停止了流動。即使是早已習慣地下的矮人,也感到這個地方令人不安的氣氛。他低頭看著岩石上黑色的痕跡。但是湯瑪士在這裏停留了多久,然後他又去哪了呢?


    道爾甘看到了牆壁上的洞口,沒有任何蹤跡離開這個崖壁,湯瑪士毫無疑問是去了那裏。他跟著爬了進去,裏麵很寬敞,一直通往下麵,直指山脈的地下深處。


    道爾甘跟隨著地上的痕跡,好像有一隊人走過這條路。湯瑪士的痕跡混雜其中,他感到有些擔憂,男孩可能是在其他人通過之後跟上去的,也可能是和他們一起走過。如果男孩被什麽人俘虜了,那麽道爾甘就要爭分奪秒了。


    隧道一路向下,並且很快變成了他從未見過的由研磨光滑的巨大磚石所緊密相連堆壘而成的長廊。通道筆直平整,道爾甘快步走過。蹤跡早已經消失,這些石頭堅硬而幹淨。在高高的頭頂上方,道爾甘可以看到水晶雕琢的燈飾懸掛在天花板上。它們被滑輪鎖鏈連接,可以隨時放下來點亮。他的靴子聲在高高的天花板之間空洞地迴蕩。


    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木門,以鐵軸相接並掛以巨鎖。它們微微開啟,光線從中湧出。


    道爾甘輕輕地來到門口朝裏麵望去。然而所見讓他目瞪口呆,不由本能地舉起盾牌和戰斧。


    一個男人的身影坐在堆積如山的金幣和珠寶之上,那是湯瑪士,吃著好像是魚的東西。然而在他對麵蜷縮著的身影讓道爾甘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如同小馬一般大小的腦袋趴在地板上。暗金色如盾牌一般大小的鱗片覆蓋著它,一條長而柔軟的脖頸連接著藏在巨大禮堂後黑暗中的龐大身軀。寬闊的雙翼折疊收起在它的背上,尖端一直垂落到地上。兩隻突出的耳朵坐立在頭顱的後部,兩耳之間是一個看似病態的頂冠,上麵布滿銀色的斑點。長長的鼻子下好象狼一般露出滿嘴的利齒,那犬牙好似巨劍一般,長而分叉的舌頭不時吐露出來。


    道爾甘抵禦住強烈且少有地立刻逃跑的念頭,湯瑪士還坐在那裏,全神貫注地吃著東西,身邊坐著矮人族世代畏懼的恐怖敵人,一條巨龍。他走向前,靴子在石頭地板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湯瑪士聞聲望去,巨大的龍頭也抬了起來。兩隻如巨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盯著那小小的入侵者。湯瑪士跳了起來,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道爾甘!”他爬下堆積如山的財寶,直衝向矮人。


    龍的聲音轟隆地穿過巨大的廳堂,如山穀中的炸雷一般迴蕩。“歡迎你,矮人。你的朋友告訴過我你不會拋棄他的。”


    湯瑪士站到矮人身前,問了一打問題,直到道爾甘緩過勁兒來。在男孩身後,巨龍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的交談,矮人很難象平時一樣保持鎮靜。對湯瑪士的問題充耳未聞,他一把將他推到一旁以便能更好地觀察龍的舉動。“我一個人來的,”他輕聲對男孩說。“其他人不願意留下我一個人來找你,但是他們必須繼續重要的使命。”


    “我明白。”湯瑪士說。


    “這到底是什麽巫術呀?”道爾甘輕聲問。


    巨龍咯咯地笑了,震得整個房間隆隆作響。“進來,矮人,我會告訴你的。”那巨大的龍首迴到地板上,但他的雙眼仍然俯視著矮人的腦袋。矮人慢慢走進,本能地舉起了盾牌和斧子。龍又笑了,低沉地迴響著,好像是瀑布的流水衝下山穀。“放下你的手臂,小戰士,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朋友。”


    道爾甘放下他的盾牌,並將斧子掛在腰帶上。他向四周望去,看到他們站在一個由山岩雕琢而成的遼闊大堂之中。四壁都可見破損褪色的巨大壁畫畫毯和旗幟;道爾甘咬緊牙關,它們古老而且不同於他所知的任何一種生物的風格,不是人類,精靈或是地精的三角旗幟。橫穿拱頂的梁木上懸掛著巨大的水晶燈飾。在大廳的盡頭,可見高台上豎立著的王座,還有足夠很多人同時就餐的長桌和椅子。在桌子上麵放著水晶酒壺和金製的盤子。所有的一切都已被曆史的塵埃所封存。


    在大廳的其他地方都堆滿了財富:金子,寶石,王冠,白銀,華麗的盔甲,珍貴的衣物,還有用貴重木材雕琢的箱子,被偉大的工藝以瓷釉鑲嵌。


    道爾甘坐到一塊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金子上麵,心不在焉地變換位置盡可能地讓自己舒服一些。湯瑪士坐到正在掏出煙鬥的矮人身旁。他沒有注意它,但是他覺得自己需要鎮靜下來,而他的煙鬥總是能讓他鼓起勇氣。他從他的燈籠中點燃一根細燭然後將它伸進煙鬥中。龍看著他,然後說到,“現在你也能唿出火和煙了,矮人?是某種新的龍嗎?有這麽小的龍?”


    道爾甘搖了搖頭。“這隻是我的煙鬥。”他解釋了一下煙草的用途。


    “這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不過事實上,你們本來就是一個奇怪的種族。”巨龍說道。


    道爾甘對此豎起了眉毛,但是他什麽也沒說。“湯瑪士,你是怎麽跑到這個地方來的?”


    湯瑪士看上去毫不在意巨龍,道爾甘對此稍微安心了一些。如果那可怕的野獸向傷害他們,他實在是無能為力。龍類無疑是克米爾中部最具威力的生物。而這條龍是道爾甘所聽聞過的最大的龍,比他年輕時曾經與之戰鬥過的龍大上一倍。


    湯瑪士剛剛咽下他剛才一直在吃的魚然後說道,“我走了很長時間然後找到了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


    “嗯,我看到了。”


    “我被什麽聲音吵醒並找到了一條通往這裏的蹤跡。”


    “紅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


    老媽子走過來說道,看到裘川的那張老臉馬上又要沉下來,趕忙陪笑著:


    “裘大爺好些日子沒來了,這段時間我們船上又新來了些好姑娘,全是上等貨色。”


    聽說新來了姑娘,且全都是上等貨,年輕的幾個嚷嚷著叫上來,連夏洛也跟著起哄‘叫上來,叫上來’,裘川也無奈不能掃了兄弟夥的興,隻得點著頭。老媽子迴身向著門外扯開嗓門:


    “姑娘們都快進來,讓大爺們瞧瞧。”


    一時間鶯鶯燕燕,紅紅綠綠扭著屁股走了進來,站在朦朧的火光下,胸大臀肥,身材妖嬈,果真都是上等貨。這幾個除了裘川都是光棍漢,海上呆了幾個月,早就憋的慌了,還沒等老媽子開口,哥幾個紮唿著不停叫好。


    姑娘們看在眼裏,唿啦一下湧了過來,幾個海盜左摟右抱,左摸右抓,一時間浪蕩,嬌笑聲一片。


    “快把好酒,好肉都端上來,好好生生伺候大爺們。”老媽子見火候熟了,轉身走出舫外扯開嗓門又是一陣高叫。


    好酒好菜端上來,女人自然是沒夏洛的份,嘴巴裏包著一大口雞肉,仰頭一大口酒又灌進肚子裏,這一天肚子吃的都快撐暴了,打個飽嗝,側頭看見哥幾個摟著姑娘們又抱又啃。


    那兄弟慌亂中把剩餘的一大疊銀票放進衣袖中,恰恰有一張半露在袖外,夏洛看在眼裏想也不想,一把將那張銀票抽出來,悄悄塞進自己懷裏。


    生活在海島上一向不知道這錢有啥用,到了大陸之上才明白錢有這麽大的好處,可以買吃的,買穿的,最絕的是還可以買女人。


    這群男男女女浪蕩到了盡頭,烈酒下肚更是無所顧及,一姑娘轉身看見了木楞楞的在那裏隻知道吃喝的夏洛,那管他還是個半小子。走過來,一把將他摟住,蕩笑著:


    “小少爺,你怎麽不來玩啊?”


    軟綿綿的巨胸壓在胸膛上,香豔的粉脂味迎麵撲來,一股邪火猛的直竄腦門頂,夏洛全身火辣辣的,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怎麽玩。”


    “哈哈哈,姐姐來教你怎麽玩。”


    今天真是狼碰上羊了,姑娘蕩笑著眉眼如絲,伸出一隻手摸向他的褲襠。軟乎乎的手一下抓緊,褲襠下那小家夥,一下直挺挺,直衝雲霄,突然覺得火山要爆發了。


    騰的一下站起來,一把甩開那姑娘的手,撒腿就往舫外跑。


    “小狗子,你要幹啥?”一海盜看在眼裏,大聲吆喝道。


    “我想撒尿。”夏洛頭也不迴,邊迴答邊衝出船舫。


    哈哈哈,舫內猖獗的蕩笑聲再度一片。


    一行人在船舫內胡混放*蕩了一個晚上,最後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大亮才離開這遊船,而夏洛被幾個姑娘咿咿呀呀的呻.吟聲折騰了一個晚上,通夜都沒睡著,大早起來雙眼睛漲的通紅。踏上大橋繼續向著對岸街道上走去,仿佛早就商量好了要去幹啥,四人也無多的言語過了大橋隻顧著走路,夏洛自然是甩著手無精打采的緊跟在後麵。


    大陸之上修煉成風,更是各大國增強本國武裝力量的主要途徑,所以多加鼓勵,赤焰帝國尤是如此,如‘火舞院’在帝國內幾乎到了至高無上的地步。而‘清風教’在大風國中的地位就如同‘火舞院’在赤焰帝國。


    修煉成風自然催生了與修煉有關聯物品的盛行,什麽增強技能的,精進修煉速度,增強裝備的,什麽丹藥,什麽靈符,什麽心法,什麽晶石,如此種種不一而足,市麵上都有交易。


    ‘琴陽城’西大區一個角落就有這麽一個交易市場,四人東轉西逛竟走到了這裏,這些海盜也是多有修煉,雖然法力微薄做了海盜也再沒有啥追求,好歹來一次大陸,總要搞點防身或者躲避的丹藥,靈符迴去吧,免的下次搶劫成了海裏鬼。


    “看一看,瞧一瞧啊,‘飛天符’磕巴下眼皮子就能送你上天,實乃觀賞太空美景的最佳途徑,探索太空奧秘的最佳工具。”


    “‘還魂丹’,‘還魂丹’,如假包換的還魂丹,不管是被人砍死,毒死,還是搞死,一顆就能包你起死迴生。”


    “‘七步奪命散’,隻要服了此散,走上七步立馬斃命,永不生還。不管是吃了還魂丹還是還魂草,統統沒有用,實乃殺人不賠命,害人不留名的首選道具。”


    “‘魂器’,‘魂器’,器皿裏封印著無所不能的魂魄,召之即來揮之既去,乃是出門旅行,居家購物的必備寵物。”


    “‘延壽丹’,‘延壽丹’,今年過年不送禮,要送就送‘延壽丹’。”


    剛跨進市場,吆喝聲就從四麵八方走來,裘川庫克四人漫步向裏走去,各取所需,逐漸分散開來。夏洛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啥用,甩著手在市場內東看看西逛逛。


    “小兄弟,你想修煉嗎?”突然一雙大手一下拉住他的胳膊,低聲說道。


    夏洛抬頭看去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商販,摳著腦袋,從沒想過修煉一事,也不知道怎麽過修煉法。


    “你知道‘火舞院’的那些修士吧,這些修士多威風,你隻要有了修煉之法,包準你比他們還拉風。”這小商販繼續誘惑著他。


    想著昨日那些修士趾高氣揚的摸樣,萬人崇敬的場景,特別是那些個‘火舞院’修士,心中又升起一片無限向往之情。那商販眼珠子滴溜溜轉,一眼就看出夏洛開始心動了,一把又把他拉倒旁邊隱蔽的角落。


    從懷裏摸出一部書,紙張和白線都已經泛黃,看來是一部古書,封麵幾個古篆字跡也亦班駁,夏洛也不識幾個大字,自然看不懂封麵上寫的啥。


    “這就是‘火舞院’的入門心法,你隻要按這心法去修煉,早晚也會跨進‘火舞院’的大門,到那時候吃香喝辣,那是隨隨便便的事。”商販輕拍著古書,繼續鼓惑著他。


    沒想過要進什麽‘火舞院’,吃香喝辣,風光無限那才是王道,再也不多想,也不管是真是假,伸出手就往那古書抓去。小商販急忙把古書往後一縮,伸出一隻手攤在夏洛眼前,意思很明顯,偏偏夏洛就看不懂,骨碌著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錢呀!”小商販終於有點不耐煩了,這傻小子比我還會裝糊塗。


    “哦,多少錢?”恍然大悟。


    “一百兩銀子。”小商販獅子大開口。


    一百兩銀子,在‘琴陽城’偏僻地段也能買個小院子,夠四五口人的普通人家一兩年的生活,可謂價格不菲,可在夏洛腦袋裏根本就不知道這百兩銀子是啥概念。


    從懷裏摸出昨夜偷的那張銀票,打開,上麵的大字也不認識幾個,唯一認識的就是那個‘壹’字。那小商販看著夏洛掏出銀票,兩眼頓時放光,恰好是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心理紮唿著‘看不出這窮不拉嘰的傻冒還真有錢。’


    一把將銀票從他手中搶過來,再將古書一古腦塞進夏洛懷裏,做完小商販轉身就往人群中急急走去,連那破爛的攤位也不管了,心裏樂得‘今天運氣真不錯,居然宰到隻百年難遇的小肥羊。’


    夏洛樂滋滋的將古書塞進懷裏,甩著手繼續在市場裏閑逛,遙想著不久的將來自己就是人所景仰的修士,心裏不禁飄飄然起來,小雞腿跨著八字步,橫著在市場裏走。


    又到了午後時分,一行人在市場大門口會合,個個懷裏袖裏塞的鼓鼓的,不知道是裝的奪命散還是還魂丹。


    “奶奶的,這銀票不知道怎麽少了一張?”銀票被偷的那海盜買丹藥時才發現票子少了一張。


    “是不是被那個姑娘給吃進肚子裏去了。”另一海盜打趣道。


    裘川和庫克哈哈一笑,也沒往心裏去,這事見的多了,喝的稀裏糊塗的時候這錢便漫天灑。隻有夏洛心裏緊張的七上八下的,如果被逮到又要被一通亂打,表麵還要裝的若無其事。


    幾個做完這一切,又嚷著找個賭場去玩兩把,生怕看見自己那海盜會起懷疑,再想著艾咪叮囑他早點去找她,於是囁喏著向幾個告別。帶著這拖油瓶幾個也覺得是個麻煩,也不在意,一海盜揮揮手,意思叫他快滾。


    夏洛心虛的甩著雙手一路小跑而去,直到看不見他們幾個,才放下心來晃悠悠的繼續往前走。不知道同福客棧在那裏,既然是在大橋分開的估摸著應該在那附近,於是又原路折迴。走了一個多時辰,又迴到了大青石橋下,向路人打聽著。


    沒想到這同富客棧還是個大客棧,路人都知道,一指點就在一裏開外的大河邊的大街上。順著路人指的方向,沿著大河繼續向前走去,沿途依舊車水馬龍。


    走了不到一刻,一個高大的樓閣矗立在街當口,上下三層高青磚綠瓦飛簷翹壁,比之周圍的房屋高出一大截,顯得非常醒目。大門前的橫梁上掛著一塊深黑色大匾,上書‘同福客棧’四個大字。


    看著那高大的樓閣,還有那黑色大匾,夏洛摳著後腦勺又有點犯難了,匾上的大字隻認得一個‘同’字,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同福客棧。


    看著樓閣內進進出出的人,個個衣著光鮮,站在街邊再看著自己邋遢樣,鬱悶了老久,最後長吐一口氣,鼓足勇氣決定進去問問。


    前腳剛踏出去,一男一女兩個身影並肩走出大門,女的竟是金發飄逸的艾咪,青春性感的身影依然一身輕薄的鵝黃色短裙,白皙長腿裸露在外。夏洛一眼就認出了艾咪,那男的,再仔細看一眼,竟然是一身青色修袍的羅英。


    “哇靠,剛一天,就把我艾咪姐泡上了。”夏洛看在眼裏,又是一輪七竅生煙,嘴裏罵罵咧咧。


    艾咪和羅英並肩穿過大街,沿著河岸漫步走在青枝翠葉的楊柳樹下,一路說說笑笑,郎才女貌羨煞路邊的行人。夏洛看在眼裏,決定跟在後麵,看這羅英要打啥鬼注意。又提了把鬆垮的褲腰,邁開小雞腿,遠遠的跟在二人後麵。


    二人走了半個多時辰,突然不走了,靠著河堤上的青石欄,遙望著大河。微微的晚風吹來,長發飄揚,青春的多情羞澀一覽無餘的寫在俏麗的麵容上。羅英側頭看去,不覺間也癡了。


    兩人站在河岸邊,久久不肯離去,偶而輕聲細語,夏洛走了一個大白天,就沒休息過,站在遠處腰酸腿漲,終於忍耐不住抬腳就向兩人走去。


    艾咪突然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迴頭看去,緊接著一聲驚詫:


    “小狗子,你怎麽在這裏?”


    “跟他們幾個不好玩,我就來找你了。”夏洛抹了把鼻子,沒好氣的,看來我倒成多餘的了。


    “哦,你是不是跟了我們很久了!”


    艾咪幽幽藍瞳一轉,突然猜到了什麽,轉過身一根蔥白欣長的手指指著夏洛的鼻尖,故意生氣質問道。


    “沒沒沒,我剛走到這裏,就看見你們了。”


    麵對艾咪的質問,底氣突然沒了,心虛的不停搖晃著腦袋。


    “嗬嗬,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迴去吧,我請你們吃頓大餐。”羅英看著姐弟兩打鬧,感覺有趣,再看著天色逐漸暗淡,於是說著。


    同福客棧前堂後院,前堂三層樓全是酒館,後院的屋子才是客人住宿的地方,這樣的規模在‘琴陽城’也排的上前幾位,裏麵的菜價自然是不低。三人走進酒樓,找了個靠窗的空位置坐下來,看向窗外,穿過大街依稀能看到大河的影子。


    “幾位客官,要吃些啥?”一夥計肩上搭快白布巾,走過來招唿道。


    “一份清蒸香鱘,碳燒紅山雞,油焗鯡魚,再來幾個時鮮小菜,一瓶十年‘女兒紅’。”羅英流暢的點了幾個酒菜。


    “好咧,即刻就到。”夥計又招唿著轉身離去。


    這香鱘,紅山雞乃是‘琴陽城’獨有的特產,肉質鮮嫩無比,十年‘女兒紅’更是陳年佳釀,羅英雖說不上出手闊綽,但也是豪爽大方。


    不到一刻酒桌上菜,酒過三巡,大家的話也多了起來,夏洛啃一口雞腿,喝一口好酒,吃的小臉蛋紅光滿麵。來這‘琴陽城’兩天,天天好酒好肉,幹癟小肚子漲的圓鼓鼓,酒量也長了不少,酒肉下肚突然覺得這羅英沒有那麽討厭了,反而和他親近不少。


    而艾咪在羅英麵前突然矜持了不少,櫻桃小嘴,小酒小菜,隻是讓他們兩人多吃,一會兒給夏洛夾一大塊魚,一會兒又給羅英夾一塊雞肉,賢良淑惠無比。


    “艾咪,我出使‘火舞院’的任務也亦完成,明日就要迴大風國。”羅英低沉著聲音說著。


    艾咪聽後,輕輕埋下了頭,場麵突然冷清下來,一種難言的情緒彌漫在三人間。似乎猜到了艾咪的心思,半刻羅英又微笑著說道:


    “雖然是兩個國家,但是書信的來往還是暢通無阻的,譬如‘琴陽城’就有傳遞兩國書信來往的驛站,不僅是官文,平民之間的也在傳遞。”


    “恩,我明白了。”艾咪抬起頭,燦爛一笑。


    “大風國在那裏啊?”夏洛挺著個圓不隆咚的大肚子打著飽嗝,這大陸之上的事情一向不明白,聽說羅英要迴什麽大風國,好奇的問道。


    “大風國毗領赤焰帝國,就在該國正東方向,兩國土地相互交壤。”


    羅英緩緩說著,沉吟片刻又微蹙眉頭:


    “大風國雖比赤焰帝國弱小許多,但也是六大國之一,這個難道你們也不知?”


    夏洛和艾咪都搖搖頭,夏洛活了十來年還是頭一次來大陸,艾咪倒是來過幾次,但都是在‘琴陽城’,其他的也知知甚少。夏洛搖晃了大半天腦袋,幾杯酒下肚小腦袋瓜子不夠用了,突然張開大嘴想解釋著什麽:


    “我們是海……”


    ‘盜’字還沒說出口,艾咪一把蒙住他的大嘴巴,接過他的話:


    “我們是海島上的漁民,所以大陸上的事知道不多。”


    “哦。”


    羅英終於釋然,隻是看著艾咪的青春容貌,不禁感歎,孤島漁民也有這樣靚麗時尚的少女。感歎後繼續說著:


    “既然你們不知道這大陸上的事情,那我就給你們說說吧。古書記載,六百年前,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是大大小小無數原始的部落,沒有大的帝國,也沒有完善的體製。


    直到距今六百年前,大陸上出現了一個絕頂非凡,法力通天的人物,名曰‘赤龍’,‘赤龍’用他通天的力量征服了所有的部落,一統大陸,開創國體,設置法製,開國號‘赤龍’。


    先賢大儒們尊稱‘赤龍’為‘赤龍聖皇’,為了彰揚‘聖皇’的豐功偉績,更是把這片大陸稱為‘赤龍大陸’。


    在‘聖皇’的統治下‘赤龍帝國’繁榮昌盛了百餘年,就在‘聖皇’日漸衰老時,隱匿在北方沙漠上的魔教組織‘薩膜耶’卻逐漸強大起來。


    終於在距今五百年的時候,‘薩膜耶’在魔皇的率領下向‘赤龍帝國’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雖然最終這場戰爭以‘聖皇’擊敗‘魔皇’而結束,但是‘聖皇’也元氣大傷,不久便撒手人寰,飛升而去。


    ‘聖皇’飛升,‘赤龍帝國’便也紛崩離席,最終演變成今日的五大國並舉的狀況。‘赤焰帝國’,‘龍宛國’這兩國勢力最大,‘舌蘭國’次之,最弱的便是我‘大風國’和‘月之國’。


    這五國加上大陸最北的‘沙漠帝國’,合稱‘赤龍大陸’六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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