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791:阿卡尼斯


    向著依然感到不習慣,而顯得有些不自在的今夕,阿卡尼斯鄭重的點了點頭。他並攏兩腿,把雙手互握在上麵,然後慢慢的,仿佛很費力氣的說道:“抱歉,請您迴去吧,已經結束了。”


    在講完出人意料的話語後,阿卡尼斯閉上了嘴。他還低下頭,以躲避今夕的銳利目光。沉默不期而至,充滿了整個房間。美爾琳絲將視線在今夕和阿卡尼斯之間來迴移動,最後忍不住尖聲喊道:“就這樣?那我們為什麽要大老遠的跑來?!”


    “安靜。”


    總算開口的今夕搖搖頭,連看都沒看混血女妖一眼。他直直的盯著阿卡尼斯,過了一會才慢吞吞的說道:“我的同伴都是信得過的人,你不必有什麽顧慮。”


    “我並不是在虛於委蛇……”


    “那麽詳細的解釋呢?你不會指望我們能自覺的告辭吧?”


    今夕帶著明顯的怒氣,打斷了阿卡尼斯。這讓殺手開始不安的蠕動身體,顯得欲言又止。他反複的扭曲手指,讓蚯蚓般的血管在手背浮現又消失。直到再也無法承受今夕的逼視,阿卡尼斯才站起來說道:


    “很抱歉,請你的朋友們留在這裏吧。我知道這種做法不禮貌,但無論如何都請你們諒解。”


    “……好。”


    雖然今夕相當的不快,但還是同意了。因為他環視四周,發現美琳等人都沒有對此感到惱怒。那些與事情沒有直接關聯的人意興闌珊,隻是各自流露出不屑、無聊、漠不關心之類的神情。於是今夕點點頭,跟著阿卡尼斯走進了隔壁的房間。他們順著一道破敗樓梯走上二樓,接著停了下來。


    站住腳步的阿卡尼斯背對著今夕。發出了深深的歎息。即使是今夕,也能從中聽出無盡的悲苦之意。他有些好奇的側頭,想打量殺手的表情。不過阿卡尼斯很快便迴過了身,讓正努力伸長脖子的今夕頗為尷尬。


    “在我去追趕維克多的一年裏,情況改變了。那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恥辱,所以請不要追問。現在我請求你,讓事情徹底結束吧。姐姐已經死了,活著的隻有維利雅軀殼而已。”


    阿卡尼斯疲憊不堪的搖頭,用被抽走全部力量聲音低語。麵對他的今夕張開嘴巴,吃驚發現殺手已經從精神上徹底垮掉了。除掉偽裝出來的平靜後。阿卡尼斯的臉龐仿佛受盡時間的摧殘。他帶著厭倦、絕望、與一切夢想都破滅後才能滋生出來的冷漠。今夕不需要更多的觀察,就能確定麵前的人已經自暴自棄。


    但無論如何。今夕都不可能就此罷手。他不知所措猶疑了半天,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再次請求你。不要追問。”


    好像隨時會癱倒下去阿卡尼斯垂低眼簾,毫無生氣的迴答道:“一周後軍隊就會出征,而維利雅姐姐將在那個時候解脫。如果願意的話,你們可以留下來見證巴恩斯家族的滅亡。但請不要再白費力氣,那隻會陡然增加我們的痛苦。”


    “……讓我去見維利雅。”


    在確認了無法和阿卡尼斯交流後,今夕斷然的做出決定。他把目光移向不遠處房門,隨後邁出了腳步。這讓阿卡尼斯忽然間恢複了力量。並惶急的攔到門前。於是今夕放緩腳步,同時冷冷的說道:“我介入並不是因為你,阿卡尼斯。至少我還記得,當初是你給了菲裏一刀。真正讓我願意淌混水的理由,是為了完成對朋友的承諾。所以隻有羅蘭說放棄,我才會爽快的抽手。可他顯然不是容易認命的人……為了你好。讓開吧!”


    “不……呃啊!”


    阿卡尼斯激動的大喊,但隻吐出一個字便腳步踉蹌。因為今夕用高級變化術扭斷了銅燈,讓它掉下來砸在殺手頭上。稍後今夕快速的施法。剝奪了阿卡尼斯的行動能力。接著他置大吼大叫的對方於不顧,抬腿踢開了反鎖著的房門。


    一股混雜了**味道的空氣撲麵而來,讓今夕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於是他摒住唿吸,環視不算寬闊的房間。在靠窗的桌子旁,今夕找到了一個讓人無法判斷其年齡的女人。她正坐在搖椅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對今夕的入侵毫無反應。


    不需要確認,今夕就知道蓋著毛毯的女人是維利雅。 ̄ ̄雖然對方眼神呆滯的眺望窗外,灰色的瞳孔中缺乏光澤。但以五官和臉型來評判的話,她簡直跟女裝的羅蘭別無二致。而最吸引今夕的,是那些摻雜了白色的黑發。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維利雅本來應該擁有一頭與羅蘭同色的長發。可是隨著他們之間的愛情死去,惡毒的蒼白便也逐漸侵襲了原本烏黑的發絲。


    “維利雅女士?”


    在根本不受關注的站了半分鍾後,今夕試探著發出唿喚。他帶著由衷的同情歎息,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複。維利雅像會唿吸的屍體般靜坐著,仿佛把意識丟去了另一個世界。為了拉迴她,今夕隻能不怎麽情願的說道:


    “羅蘭讓我來保護你,維利雅女士。我是羅……我是維克多的朋友,你還好嗎?”


    “羅蘭?維克多?”


    在今夕吐出殘酷的話語後,維利雅的瞳孔在刹那間放大。她用激烈的動作收迴目光,把它們投注到今夕的身上。今夕承受著蘊含了奇異感情的視線,深感自己無能為力。於是他取出一顆不起眼的珠子,然後靜靜的說道:


    “我得承認,阿卡尼斯是對的了。我確實幫不了你,這不是陌生人可以介入的事情。不過羅蘭曾經跟我約定,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唿喚他前來。所以我問你,你想見他嗎,維利雅女士?先旨聲明,無論你怎麽迴答,我都會讓如實的轉告羅蘭。”


    “……謝謝你遠道而來,辛苦了。但我不認識羅蘭,維克多也已經死了。”


    “好吧。”


    今夕無奈的低下頭,捏碎了珠子。這使得魔法的力量逃逸出來,形成了一團迷霧。它們勾勒出羅蘭的臉龐,並向今夕變幻出驚訝的表情。而沒料到珠子會有如此效果的今夕也很意外,以至於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發生了什麽?”


    在嘴巴逐漸成型後,迷霧發出飄飄渺渺的聲音。今夕聳聳肩,用伸出的指尖來迴答問題。受到提示的迷霧緩緩旋轉,直到麵向維利雅。在看清咬緊牙齒到有血從嘴角流出的聖武士後,羅蘭的幻象潰散了。它化作一個奇異的符號,並發出急促的聲音喊道:“幫我,今夕!穩定住這個道標,我就能立刻過來!”


    “……這次我不會要你報答,就算你硬給我也不要。”


    今夕苦笑著喃喃道,接著走向了迷霧組成的符號。他從中察覺出一絲神力的氣息,於是也激發了賈澤瑞的神力。在立刻充溢房間的白芒中,一點黑影逐漸變大。數秒後羅蘭跌跌撞撞的從空間裂縫裏跳出,頭暈目眩的想要抓住重心。他好不容易才把背貼上牆,然後拚命深唿吸以緩解煩惡。


    當羅蘭漸漸恢複過來的時候,一把長劍刺向了他。神情決絕的維利雅握著劍柄,把劍尖瞄準了黑衣劍士的心髒。今夕看到羅蘭露出淡淡的笑容,反而挺直身體跨前了一步。而維利雅則在最後的瞬間轉腕,讓利刃透入黑衣劍士的肩膀。


    “對不起,我迴來。”


    在灑落的鮮血中,羅蘭將維利雅擁入了懷裏。他不在意從背後穿出的染血劍尖,隻是用力的收緊雙臂。維利雅怔怔的握著劍柄,把空洞的目光投向天花板。當淚水滑出眼眶時,她終於嗚咽著說道:“那些話,全是謊言嗎?”


    “是的,我希望自己的離去能讓你幸福,但我錯了。”


    羅蘭低聲的迴答,同時努力想驅散掉眼底的水汽。他輕撫維利雅的削瘦肩膀,痛惜的凝視那混雜了太多白色的長發。羅蘭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毅力才沒有讓情緒失控,甚至專注到連今夕悄然離開了都不知道。他感受著內心的冷漠鎧甲就此粉碎,然後百感交集的喃喃道:“為什麽這麽傻呢,維利雅。”


    “我們的孩子……他未出生就死了。”


    維利雅埋首在黑衣劍士的懷裏痛哭,說出了足以撕裂羅蘭靈魂的話。


    今夕慢慢的走下樓梯,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取迴自由的阿卡尼斯躊躇了片刻,終究沒有去一探究竟。他跟著今夕走迴一樓,一路上都在忡忡不安的扭動手指。今夕則維持著表麵上的鎮定,並從容的坐進了椅子裏。


    腦袋上停著小惡魔的依依跑過來,伸手拉住了今夕的衣角。她含著手指,似乎是想安慰今夕。於是今夕露出微笑,把蘿莉抱到了腿上。他無法把複雜的心情宣之於口,隻能盡量輕描淡寫的說道:“放心吧,沒事了。”


    讓司機跟貨車走,鄧元暢上了駕駛座,文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興奮,扭過頭來衝著致遠道,“姐,要不咱們再去切切石頭?我覺得我選那兩塊一定有翡翠的!”


    致遠對自己那兩塊石頭沒什麽信心,正想拒絕,鄧元暢道,“迴城就差不多一點了,明天還有個好地方可以去,到時候可以看見很多人賭石解石的。”


    文雯聞言皺了皺鼻子,不情不願的道,“好吧。”


    車內一陣靜默,片刻後,文雯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好玩的事,轉過頭來望著致遠興奮的道,“姐,剛才那個幫你搬石頭的帥哥是誰?人不錯哦!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致遠聞言失笑,戀愛中的人都是巴不得身邊的人也一起落入情網的好,“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要不,你去幫我問問?”


    “他不是給你名片了麽?給我瞧瞧!”文雯伸出手來,致遠無奈隻得翻找了一下,挑出易水的名片遞了過去。


    “嘉記?”文雯道,“易水,風蕭蕭兮易水寒,這名字好冷……”


    鄧元暢聞言卻是眉頭一挑,“給我瞧瞧。”


    “你認識?”文雯遞過去問道。


    鄧元暢接過去看了看,又遞給文雯,手握方向盤專心的看著前路,“不認識,倒是聽說過這個人。易家是靠珠寶起家的,祖籍就在雲南,是本地的一個玉石礦主,這位易水算起來應該是第五代的接班人了吧。嘉記雖然平時聽的少,在業內那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一般都是直接去緬甸公盤的,沒想到竟然在這兒看見他,你們在街上看見珠寶店,仔細看照片右下角,有嘉記標誌的都是嘉記的下屬珠寶行。”


    文雯聞言臉就垮下來了,“那不是很有錢?真可惜。”對那名片的興趣也不大了,她是知道致遠不太喜歡有錢人的,老說生活環境不一樣,沒有共同語言。當然,她除外,迴過頭來把名片還給付小藥。


    鄧元暢道,“有什麽好可惜的?珠寶業我家比不上他,其他的他可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就帶點兒酸味兒了,致遠笑道,“嘉記也不過在珠寶行做的久了才有這麽大的手筆。”


    文雯也注意到鄧元暢的不悅,笑著接口道,“我這是在替我姐可惜,有錢的男人我瞧著除了你和我爸,誰都靠不住!”


    一記馬屁拍的恰到好處,鄧元暢扔給她個算你識相的表情,正色道,“嘉記可不止涉及珠寶行,還涉及古董,拍賣行之類的生意,易水這人我倒是有過耳聞,出了名的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在這個時代可不是什麽好的形容詞,鄧元暢這人沒有大多數富二代的嬌氣,雖然平時有些高人一等的感覺,說話還是很有分寸的,他既然這麽說,致遠倒也信了三分。


    文雯則是聞言便不屑的嗤鼻,“我就知道。”


    惹的致遠大笑不已,笑過後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鄧元暢,你的石頭打算什麽時候切?”


    鄧元暢道,“大部分要運迴工廠,明天主要是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切出來的玉石,收購一些迴去。你要是想切的話,這邊庫房也有機器。”


    致遠道,“那可以幫我把那兩塊石頭一起運迴去嗎?”這兩塊石頭雖然其中一塊還沒摸過,估計也沒戲了,索性拿迴去做個紀念。


    鄧元暢有些意外的道,“你不打算切了?好吧,到時候若是需要,你可以讓文雯帶你到工廠來。”


    文雯聞言道,“咱們就一直逛石頭了麽?雲南其他玩的地方還是很多的吧?我還答應我媽她們帶禮物迴去呢……”


    鄧元暢笑,“你可以買玉飾品。”


    “啊?”文雯道,“那叔叔阿姨怎麽辦?”鄧家兩老可都不缺玉石。


    “你去看他們他們就很高興了,帶不帶禮物都無所謂。”


    文雯搖頭,“那怎麽行?叔叔就要過生日了。”


    鄧元暢聞言一本正經的道,“就把你挑的那兩塊圓石頭送給他們,祝福他們生活圓圓滿滿。”這是在嘲笑文雯的圓石頭。


    “這樣不太好吧?”文雯的臉已經糾結到不行了,竟然是在認真的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坐在後座的致遠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文雯這才反應過來,伸手便去擰鄧元暢的腰,鄧元暢道,“別鬧,別鬧,我開車呢!”


    文雯大怒,“那就停下來,否則出了車禍本姑娘概不負責!”


    “車上還有人呢!”


    “不管!我姐才不會笑我!”


    兩人笑鬧,致遠卻是要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做想,連忙道,“除了翡翠以外,這些年據說雲南盛產鮮花,到時候我們去買些精油,用來泡澡泡腳都是最好不過的,這個應該有專賣店,到時候咱們去問問好了。”


    文雯聞言笑顏舒展,“還是姐對我最好了。”又瞪了鄧元暢一眼。


    鄧元暢無語,很有些無奈的從後視鏡裏看了致遠一眼,這女人,真是他們之間的最大障礙,讓他有時候恨得牙癢癢的,若致遠是個男人,他早就給扔出去了。


    接收到鄧元暢憤憤然的目光,見這對情侶也挺不容易的,打擾了兩人的和諧氣氛的付小藥挺內疚,“迴去以後你們去吃宵夜吧,我有些累了,就給你們點兒二人時光,免得落埋怨。”


    文雯聞言有些緊張,“身體又不舒服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致遠搖搖頭,“沒事,就是坐了飛機又折騰了這麽半晚上累了而已。你們去吃宵夜,把我送迴酒店就行了。”


    車內沉寂了下來才覺得腰酸背疼,今天一直就蹲著去摸石頭了,晃了晃發酸的脖子,靠在座椅上。


    車行的平穩了些,隱約可以看見遠處的街燈,兩側的樹影在黑暗中倒退過去,到了此刻,突然有種恍若在夢中的感覺,忍不住又把手機拿出來瞧了一眼,銀行短信裏的零依舊耀眼,手邊還有個袋子裏麵裝了十多疊錢,硬邦邦的,在車顛簸的時候偶爾撞到她的腿上,隱隱生疼。


    不知覺間就睡著了,迴到酒店被文雯叫醒的時候才感覺到異常的疲憊,付小藥隻覺得像是經過劇烈運動後一般,渾身上下酸軟無力。


    勉強支撐著去洗了個澡,渾渾噩噩的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為什麽會這麽累?


    倒上床的時候來不及細想,下一刻,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夜無夢,睡的格外的香沉,伸了個懶腰,將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舒暢的感覺,就像是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了,說不出的舒坦,一舉一動都輕鬆無比。


    時間還早,付小藥梳洗之後便打算出去溜達一圈,騰衝的景色無疑是非常迷人的,站在高樓上透過落地窗看出去一片蔥鬱,若是細看,那片片樹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植物多的緣故,空氣除了幹燥點兒,空氣質量還是非常高的,幾乎就沒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


    灌了一大杯水下去勉強解了口中的幹渴,致遠走下了樓,清晨時分人很少,四周很安靜,不認識路,致遠隻是就在附近的地方走走。


    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來了,因為長期的腦力勞動,她的睡眠質量一向不太好,可是這兩天竟然都是睡的格外香甜。


    昏迷之後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迴家又沒有做什麽,隻是做了一堆試驗,當天晚上竟然也睡的很香,當時她也沒在意,以為是藥物作用,昨天晚上的情況就有些意外了,她竟然差點兒在浴室裏站著睡著。


    這是非常疲憊的表現,一般這種情況她得在床上躺上十來個小時才會醒過來,結果不過區區六個小時就睡飽了。


    全身上下也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難道是那個能力使用過多的緣故才會那麽累?可是,為什麽今天渾身上下會這麽舒服?看來在搞明白這個問題之前,不能這麽無度的使用這個能力了。


    剛想明白這個問題,手機就響起來了,“姐,你在哪兒呢?怎麽不開門?”


    “我在外麵散步,醒了沒事兒就出來走走。”


    “我還以為你又暈過去了……趕緊迴來吧,我跟元暢在餐廳等你,等下要去玉石街玩。”


    迴到酒店,文雯和鄧元暢已經在餐廳弄了一大堆東西放在桌上了,看見食物,付小藥隻覺得肚子要餓扁了,一通狂掃過去,讓文雯眼珠子瞪得老大,“姐,你剛才從埃塞俄比亞迴來?”


    像是這才發現自己吃的竟然比兩個人還多,致遠摸摸肚子,也沒覺得有撐的感覺,就權當是異能的第三個好處吧,以後可以敞開肚皮吃東西了,嘿嘿笑了兩聲,


    “我就是覺得這個酒店的東西比較合胃口。”


    文雯瞥了一眼桌上的自助餐,說實話,這家酒店還是五星級的呢,早餐難以下咽,她剛才還跟鄧元暢抱怨來著,以往致遠跟她的嘴巴差不多挑的呀?


    估計是大病一場的後遺症吧,文雯這麽安慰自己。


    雖然還覺得餓,致遠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了,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筷,跟兩人一起走出去。


    “咿~”


    “未必喲。”


    突然開口的美琳搖搖頭,還順手打了一下正在瞪依依的幽聽蓉。她眺望窗外的某個方向,然後一邊擰住幽聽蓉的耳朵,一邊笑嘻嘻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剛才在上麵做了什麽,不過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嗎哪的不正常流動。如果他們是迫使我們離開旅館的原因,那麽現在大家就該出發了。”


    “……我去找個沒人的方把他們打發掉算了。”


    明白混血女妖是指禁魔小隊的今夕歎了口氣,接著站了起來。他皺著眉頭走向門口,暗自覺得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要求被修理倒不見得是壞事。但阿卡尼斯搶先堵住門口,伸手壓住了門板。稍後他轉過身,向大為不快的今夕說道:


    “請讓我來處理吧,這是最起碼的待客之道。我不知道在整件事情結束後會不會依然對你感激不盡,但維克多的歸來確實讓姐姐……至少對她有好處。假如我再不盡些主人職責。那麽姐姐肯定會責罵我。所以請坐迴去,安心的喝杯茶。我能利用城市的規則來解決問題,為你們提供行動上的自由。”


    “嗯,那麽就麻煩你了。”


    既然阿卡尼斯的話合情合理,今夕便也不再堅持己見。他重新走迴自己的座位,並很快變成了兩隻蘿莉的戰場。當維尼亞顯得有些不安的時候,美琳很感興趣用手托住了下巴。她仿佛能看穿牆壁般的緩緩移動視線,最後興致勃勃的說道:“來了。”


    混血女妖話音未落,巴恩斯爵士的宅邸大門就被敲響。那是種非常不禮貌敲門方法,幾乎要把老朽的木板砸開。不需要麵對麵。今夕便能感受到來訪者傲慢和無禮。於是他悄悄的做出手勢,讓其他人都到裏麵的房間去避一避。今夕自己則留下。並準備好了一個高級飛彈風暴法術。


    阿卡尼斯自若的走去開門,然後攔住了幾個想直接衝進來的男人。他一點也不害怕穿甲持劍的戰士。隻是冷冷的說道:“退下,我沒準許你們進來!你們要挑戰受皇權庇護爵士家族嗎?這等同於對皇帝陛下的不敬!”


    “我們在捉拿犯人!”


    “這裏隻有客人,我以家族的名義對他們進行擔保。”


    雖然領頭的戰士大聲叫囂,不過阿卡尼斯完全沒有被動搖。他針鋒相對的迴瞪對方,隨後再次用冰涼的語氣說道:


    “退下,這是巴恩斯家族之長意思。”


    “可惡……”


    戰士不甘心的望了望今夕,似乎覺得進退兩難。不敢挑戰哪怕是沒落貴族的他迴過頭。用眼神向六名藏在暗紅色袍子裏法師求助。在短暫的沉默後,一個法師撩起了麵罩。他露出削瘦又蒼白的臉,接著陰險的扭曲起嘴角說道:


    “好吧,阿卡尼斯。即使你和維利雅早已是玷汙貴族這個詞的存在也好,我們仍然會遵守應有的禮儀,暫時放過被你包庇的犯人。記得轉告那個不知天高厚的野法師。他隻要離開你們的視線,就會變成臭水溝裏的屍體。還有,維利雅那個賤……就稱唿她為女士好了。據我所知。她已經很久沒有參加最起碼的社交活動了。作為關心上流社會風尚的莫漢納家族成員,我覺得有義務要提醒她牢記互相尊重有多重要。所以就讓她穿上值不到一枚金幣的便宜禮服,今晚來我家吃點像樣的食物吧。你也可以來,阿卡尼斯。我的父親,莫漢納侯爵大人將撥岀時間,跟你們談談有關石魔像的問題。”


    “什麽石魔像?”


    “堅石勇士,在我家傳了三代的石魔像。”


    見到阿卡尼斯露出吃驚的神情後,法師笑得更惡毒。他伸出手指指向今夕,然後兇狠的說道:


    “你好像真的對事情的嚴重性一無所知,不過現在要反悔也晚了!坦白的講,父親大人正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有人能站出來領受他的怒火!既然這件不名譽的事情裏有爵士家族介入,那真是再好也不過的了!現在情況變成了貴族向貴族挑戰,那麽榮譽將歸於勝利的一方!”


    “夠了沒有?”


    聽不下去的今夕站起來,走過去擠開了阿卡尼斯。他用更加狠辣的目光盯住對方,接著淡淡的說道:“找個方解決吧,我沒時間陪你玩。”


    “不,我對你的小伎倆毫無興趣。”


    在陡然壓低聲音後,法師浮起了輕蔑的笑容。他很不屑的擺手,隨後帶著再清楚也不過的鄙夷說道:


    “你不配跟我交談,沒有身份的賤民。今天你給予侯爵家族的恥辱,將百倍的移交給愚蠢的維利雅……呃啊!”


    法師沒能把話說完,因為今夕和阿卡尼斯幾乎同時出拳砸在他的臉上。不敢介入的士兵們猶疑的退開,另外幾名法師則立刻衝了上來。在如此古怪的形勢下,今夕不得不展開一場肉搏戰。他發現敵人們似乎沒有施法的打算,反而希望憑借人數的優勢來占到上風。


    所幸在葛蘭的鍛煉下,今夕的拳腳威力今非昔比。更不用說阿卡尼斯就算不拿武器,要痛揍幾個法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直到混戰接近尾聲,今夕才發覺原來有個禁魔結界籠罩住了四周。它被最初挨揍的法師放在意外術裏,於是從第一時間開始便隔絕了魔力的介入。


    “自作自受吧!”


    今夕一邊猛踹倒的對手,一邊暗暗的慶幸。他心知如果正式交戰,在出其不意的禁魔結界幹擾下自己未必能輕鬆獲勝。但在誰也沒預料到的情況下,來犯者們弄巧成拙。不過今夕的拳頭總比不上寇根的,以至於六名法師最終還能互相攙扶著離開。他們捂著各自的傷口,分別擱下了大同小異的狠話。今夕自然是不屑一顧,還向疼得呲牙咧嘴的法師猛吹口哨。


    稍後阿卡尼斯關上門,一言不發的走去了放在大廳角落的櫥櫃前。他從裏麵珍而重之的取出軍刀和匕首,然後將它們掛到了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夕總覺得阿卡尼斯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而殺手的眼神也確實恢複了銳利,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也好,解脫了。”


    “難道你一直在忍那些王八蛋?”


    “我隻能堅持。”


    對於今夕的問題,阿卡尼斯微笑著迴答。他用有些生疏的動作撫摸刀柄,然後感慨的說道:


    “無論如何,維克多迴來了。不管他有多不肖,始終都能比我更好的保護維利雅姐姐。……看哪,巴恩斯家族的曆史已經完結了。為了向祖先致敬,至少讓我發出些殘光吧!”


    “把你的嘴巴閉上,小鬼。”


    正當阿卡尼斯釋放出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時,羅蘭從陰影中走出。他將勝過刀刃的冷冽目光掃過殺手,接著森然的說道:“我告訴過你,再扮成這幅模樣就宰了你。”


    “我……”


    “那個威脅從現在起取消。”


    “呃?”


    阿卡尼斯的身體在瞬間僵硬,隨後又茫然失措。羅蘭望著他發出‘嗤嗤,的笑聲,然後慢慢的說道:


    “辛苦你了,阿卡尼斯。不過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已經迴來了。所以休息吧,去找迴屬於你的自由。我會好好迴報每一個落井下石的人……嗯,他們應該不會有機會重頭來過了。”


    說完,羅蘭轉向了今夕。他優雅的行禮,接著詭秘的說道:“有興趣一起去赴約嗎?和你熟悉的那位‘維利雅,小姐一起?”


    “當然。”


    今夕愉快的迴答,完全明白羅蘭在暗示什麽。他取出在銀月城參加宴會時用過的禮服,然後在紮紮的幫助下整理了儀容。雖然羅蘭沒有隨身攜帶化妝成女性用的衣物,但美琳卻大方的從次元腰袋裏拿出至少二十條連衣裙讓他挑。由於對鬧事很有興趣的關係,混血女妖異乎尋常的大方。不過遺憾的是,她自己無法加入其中。因為今夕打算至少留一個傳奇領域內的人下來,以免被敵人趁虛而入。


    毫無疑問,羅蘭的化妝技巧非常精湛。他甚至隻在隔壁房間呆了三分鍾,就以盛裝的姿態重新出現。美琳看得咋舌不已,接著開始努力打聽快速換衣服的訣竅。對此羅蘭迴以微笑,隨後淡淡的說道:“把它當作戰鬥技巧的一部分就好,比如帶著‘不能及時換好便會死,的念頭穿衣服。”


    “嘖,太嚴苛了吧?試衣服本來應該是種樂趣才對。”


    露出掃興神色的美琳退去一旁,羅蘭則對偽裝進行了細節上的處理。他用不知名的藥水染白部分頭發,還把武器巧妙的藏進裙底。這時一直在偷笑的今夕也打扮停當,不過他沒料到有其她的人也要加入。 ̄ ̄從最初就拉上依依不知跑去哪裏的幽聽蓉慢慢走出,用絕對的美麗引發了寂靜。稍後她把藏在身後的茱荻硬拉出來,於是無形的蠱惑之力侵襲了所有人。


    即使對今夕而言,能夠同時見到雙生之女也是很難得事情。一旦互為依照。那兩個原本便驚世駭俗女人就會更加耀眼奪目。分穿黑白二色禮服的茱荻和幽聽蓉並肩站著,猶如具現化的聖潔與墮落之美。沒人在麵對她們時能夠不自慚形穢,至少在場的人當中一個都沒有。


    “……你幹什麽?她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過了好一會,今夕才幹澀的說道。驚覺到自己的失態後,他趕緊用咳嗽來掩飾尷尬。幽聽蓉笑嘻嘻的原旋轉一圈,接著以無可挑剔的動作展開裙邊。她一邊暗中伸腳去踩臭著臉的茱荻,一邊從容說道:“你們是要去羞辱貴族吧?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粉碎他們優越感。我可是在做犧牲哦,難道你要不領情的拒絕嗎?”


    “這……”


    今夕不知所措撓撓頭,深感左右為難。他並不擔心已經比較熟悉的沙洛會怎麽樣,但兇暴卻隻有數麵之緣的茱荻卻很難講。見今夕顯得搖擺不定後。茱荻非常的不快。不過這時羅蘭幹脆的點頭,很高興的說道:


    “太好了。那就麻煩兩位了。反正事情結束以後我們就會離開阿索阿卡,請你們盡情的發揮吧。”


    “……你肯定她們不會壞事?”


    直到貼近到能跟羅蘭耳語距離。今夕才謹慎的發問。對此羅蘭迴以一笑,並用有些古怪的語氣說道:


    “你呀……真是的。難道在分開的這些日子裏,你一直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嗎?小心點,不及時伸手話,將來肯定會悔不當初。所以作為朋友,我奉勸你不要無益的矜持。把我當作活生生的反麵例子就好,畢竟失去東西不會再迴來。”


    “嗯。說到這個,你是在強裝冷靜吧?”


    “被你看出來了。”


    聽到今夕的問題後,羅蘭抿起了薄薄的嘴唇。他在眼底閃爍出連超新星爆炸都比不上的光芒,然後費盡力氣才能不至於失控的說道:


    “就像你為了菲裏小姐而殺去幽暗域時一樣,我現在的心情實在無法形容。那是歲月流逝也消抹不去,足以摧毀掉一切美好迴憶的永恆創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維利雅終於在絕望中獲得了自由。我將帶她離開,並試著尋迴曾經失落的東西。不過在那之前,有些人得付出代價……”


    “好。就讓我們大鬧一場吧。”


    今夕用力的點頭,表示出超過羅蘭期望之外的支持。因為自從踏足主物質位麵以來他就諸事不順,已經對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不存奢望。對今夕而言,眼下的情況可算是個契機。他打算借此做個了結,隨後返迴銀月城重拾以往的平靜日子。


    於是在談不上周密的準備後,今夕、羅蘭、幽聽蓉、和茱荻出發了。幾乎對雙生之女流出一臉盆口水的沙耶達企圖同行,但終究不敵美琳等人的圍毆。他悲慘的被寇根綁成粽子,在混血女妖的高跟皮靴下呻吟。依依則很開心的拉扯大賢者的頭發,還將他的胡子打成了蝴蝶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隨風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為博紅顏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為博紅顏笑並收藏隨風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