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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5:惹怒


    “那……祝你好運了。”


    今夕喃喃著迴答,其實他真的很想立刻逃之夭夭。雖然今夕明白,羅蘭為了解除神力詛咒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可是麵對著如此‘美麗,的羅蘭,今夕還是按奈不住的有一種想要邊狂笑邊嘔吐感覺。在他的心裏,手持雙劍的黑暗戰士才是最符合羅蘭的形象。一旦麵對盛裝的女版羅蘭,今夕難免會在精神上產生嚴重的消化不良。


    當今夕和羅蘭悄悄的彼此交代身份時,茱荻正在不斷的責怪幽聽蓉。因為當初幽聽蓉隻是一時的興起,才給了今夕那個麵具。但沒想到今夕受美琳的挑撥,現在竟然把這件事當了真。


    畢竟在參加舞會的所有人中,與蒙德牽扯最深的人是銀月女士維妮卡。如果她事先不知情,忽然間卻看到了這幅模樣的今夕……那麽等到真像被揭穿後,羞憤交加的銀月女士會對今夕做些什麽來當作迴禮,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怎麽總是亂來一氣?就算是榮軒在也好,他能攔住當真發火的維妮卡嗎?”


    金色荒原,這是美美第一次對別人說出關心的話來,所以說得結結巴巴的好不自然。不過除了關傑外其他人都看得出來,雖然女遊俠這話表麵上是說給所有人聽的,但美美自始至終都看著致遠,顯然真正想提醒的就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致遠又不是笨蛋,自然也看出美美的用意。不過他知道女遊俠臉皮薄,自己要是有任何異常表現,以後美美就更不會流露出真感情了。所以致遠也裝作什麽都沒察覺的樣子,一臉驚訝地問女遊俠道:“為什麽這麽說?!”


    美美衝動之下說出了那句話,正感到有幾分後悔。幸好致遠似乎什麽都沒察覺,這讓女遊俠既有幾分安心,又為他的遲鈍而感到有些不滿。美美用深邃的雙眸盯著致遠看了好一會,然後才暗暗地歎息了一聲道:“有地精跑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被地精發現了?”致遠很難從亂七八糟的草叢中發現任何線索,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理解美美的話:“也就是說用不了兩天時間,金色荒原上的大部分地精都會聚攏過來,我們周圍會有不少於一個軍團的小綠人,日日夜夜地窺視我們,找機會把我們全幹掉?”


    “還不止這樣呢。”文文顯然對地精的傳說很了解,向著夥伴們神秘地一笑道:“這些臭東西什麽都吃,它們會把抓到的人類也曬成肉幹,當成冬季的儲備食物……”


    聽文文說得可怕,美美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對不久前還是酒吧招待的她來說,這些事情實在是太嚇人了。至於文文和妮娜,一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模樣、另一個則笑吟吟地看著致遠,看樣子絲毫沒把地精的威脅放在心上。


    在隊伍附近發現了地精的蹤跡,令商隊的其他人都大感緊張。許多人都不是第一次橫穿金色荒原,對地精的貪婪殘暴都很是了解,知道要是落到它們手中,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所以在和契索克商量後,邁克讓隊伍快速度前進。原來中午的休息時間也被取消,所有人都抓緊時間趕路。雖然這麽一來每個人的壓力都大了許多,不過想到已經被地精盯上了,眾人倒也沒有任何怨言。


    然而雖然眾人已經抓緊趕路,但那些無處不在的地精還是跟了上來。就連致遠也不清楚,這些綠皮膚的矮個子是怎麽把發現商隊的消息傳開的。反正不管如何,等到到了當天傍晚的時候,已經有兩、三百隻地精跟在隊伍後麵了。


    說起地精這種生物,大陸上絕大多數的智慧種族對它們都是深惡痛絕。這些家夥的智商並不高,隻有最簡單的語言卻沒有文字。而且本身的實力也很弱,往往三、四隻地精才能打得過一個壯年的人類男子。加上它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自相傾軋,所以在大陸上可說是處境最差的智慧種族了。


    那些豐饒的土地自然是輪不到地精們的,它們也隻能在象金色荒原這樣的地方掙紮求生。跟在商隊後麵的這幾百個地精中,幾乎沒有一個穿著整套的衣服,絕大多數隻是用點破布纏在胯部而已。


    有少數地精倒是還穿著破破爛爛的皮甲之類的防具,這自然是它們從那些倒黴的冒險者身上扒下來的。至於地精們的武器就更加寒磣了,除了少數鏽跡斑斑的刀劍外,絕大多數地精就把木棒或者樹枝當成了武器。偶爾有些地精在木棒上釘上一根大釘子,已經算是比較高段的裝備了。


    地精的膽子很小,雖然數量已經超過商隊的好幾倍,但一路上隻是遠遠地跟在後麵,根本不敢靠上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所有人對身後這群衣衫襤褸、身材矮小的家夥,都不敢掉以輕心。每個人迴頭的時候,都能看到地精眼中那貪婪而嗜血的目光。所有人心裏都很清楚,這些地精之所以還沒有行動,隻是在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這些家夥對雙方實力的估計,往往準確得令人驚歎。隻要它們覺得己方的實力勝過了商隊,就一定會發動攻擊,搶光商隊的貨物,殺光所有人的牲畜,並且把他們做成肉幹慢慢享用。


    現在這些地精不出手的原因,隻是它們的數量還不夠多而已。


    雖然邁克希望所有人走得越快越好,但在這荒蕪的金色荒原上,到了夜晚卻是必須停下來宿營了。除了在這裏土生土長的生物,沒人能在黑夜的金色荒原上趕路。


    和前幾天輕鬆的氣氛截然不同,今晚營地中處處彌漫著緊張甚至是絕望。在邁克的指揮下,商隊的車輛圍成一圈當成屏障。比平時多三倍的崗哨躲在車輛附近警惕地注意著地精們的一舉一動,其他人則在營地中央養精蓄銳,隨時準備應付地精們的進攻。


    和人類井井有條的行動不同,跟了他們小半天的地精方麵是一片徹底的混亂。


    這些生物精力充沛,即便已經停止了前進,但還是沒有一會安靜的時間。有些地精聚在一起大聲嚷嚷,也不知道在爭論著什麽;還有一些則取出隨身攜帶的來源可疑的肉幹,在同伴們羨慕的眼神中大嚼起來;還有幾隻地精不知道為什麽打了起來,麵對同類它們也毫不留情,一隻地精很快被打得滾倒在地,卻引來了其他地精幸災樂禍的大笑;而更多的地精則貪婪地盯著商隊的營地,在那裏有它們想要所有東西――食物、衣服、武器。


    和氣氛緊張到令人窒息的營地相比,這些地精和它們製造出的噪音幾乎令人難以忍受。在山丘傭兵團中,一個剛剛加入沒多久的戰士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大吼著衝向那些吵鬧的地精。


    “混蛋,迴來!”看到手下魯莽的舉動,邁克又氣又急地大叫起來。


    不過那年輕的戰士並沒有把隊長的話放在心上,仗著自己五級戰士的實力,他根本沒把那些全身惡臭的綠皮矮子放在眼裏。然而這戰士並沒有想到,這將會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衝鋒。


    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人類戰士向自己衝來,那些地精紛紛發出恐懼的尖叫,一窩蜂地向後逃命去了。


    僅僅一個單槍匹馬的戰士,居然能嚇退數百倍於他的敵人,這樣的情況恐怕隻有在那些進入聖域實力的強者身上才會發生。而這也讓那個衝動的年輕人信心倍增,自信滿滿地揮動著長劍衝進了地精群中。


    有兩隻來不及逃跑的地精尖叫著揮舞著手中的木棍,想抵擋這個人類瘋狂的進攻。不過在灌注了鬥氣的鋒利長劍麵前,它們的武器脆弱得就象牙簽,和主人同時被長劍砍成了兩段。


    墨綠色腥臭的血液從地精被幹脆地砍斷的屍體中噴湧而出,同時流出來的還有花花綠綠的內髒,令周圍的氣味變得更加可怕。


    其他地精看到同類的慘狀,叫得更加起勁了,逃跑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許多。麵對這樣一群烏合之眾,那戰士不由得在心中暗想:“地精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我一個人就能殺光它們!”


    在心中轉過這個念頭的同時,年輕的戰士不由自主地迴頭看了一眼營地。在他的目光中除了幾分自傲外,還隱隱有著幾分期待。


    年輕的戰士之所以敢這麽做,除了不堪忍受地精帶來的壓力外,還希望能借此引起隊伍中那幾個女孩的注意。在他這樣的年紀裏,總覺得女孩們一定會喜歡一個勇敢的英雄,卻忘記了英雄往往都不會活到故事的最後。


    年輕的戰士運劍如風,砍倒了十多隻地精,一開始倒也給這些膽小的家夥造成不小的恐慌。不過這些怯懦而狡猾的地精很快發現,它們麵對的隻是一個人類而已,膽子立刻就大了起來。


    當熱血的戰士漸漸冷靜下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地精的重重包圍之中。此時他才發現,這些之前看上去毫無威脅的綠皮矮子,突然之間就完全改變了。它們握著簡陋的武器,慢慢地向包圍圈中央的戰士圍攏過來。醜陋的臉上全是兇狠的神情,寬闊的大嘴咧得老開,露出一口尖利的爛牙。


    直到此時那年輕的戰士終於感到有些害怕了。他忘了地精雖然懦弱無比,但在確定己方的實力勝過對手時,爆發出的勇氣卻也是極其驚人的。此時這些綠皮怪物已經變成了一群嗜血的暴徒,一心想要幹掉被它們包圍的人類。


    麵對這麽一群可怕的敵人,年輕的戰士忍不住看了不遠處的營地一眼。不過此時他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驕傲和**,有的隻是深深的恐懼和哀求。


    此時戰士的心裏還有一絲期待,希望邁克隊長會派人來救自己。不過當他發現營地那邊沒有絲毫動靜時,知道自己最後的希望也已經破滅了。


    “啊……!”戰士發出最後的呐喊,向著地精衝了過去。在自知必死的情況下,他爆發出了比平時更強的實力,一連砍倒了好幾隻地精。不過和好幾百的數量相比,戰士的殺敵數量實在是微不足道。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得去救他!”營地裏的關傑看著被地精包圍的戰士,把長劍掛在腰帶上對致遠道:“我去向邁克要匹馬,能把那戰士救出來!”


    “別去!”這次致遠幹淨利落地擋住了關傑,看了那戰士一眼堅決地說道:“沒必要為了救一個衝動的白癡,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是我們的夥伴啊。”對致遠的說法非常驚訝,關傑瞪眼看著他道:“我們怎麽能見死不救?”


    “致遠說得沒錯!”一向以微笑示人的美美這次也很嚴肅,看著關傑一字一句地說道:“在他違反隊長的命令,私自衝向那些地精起,就已經不是我們的夥伴了!你應該知道在戰士準則中有這麽一條,戰士不需要對違背長官命令的同伴負責。你要是堅持去救那個年輕人,就已經違反了戰士信條!”


    關傑怎麽可能不清楚戰士信條?聽了美美這番話後不由得氣勢一弱,輕輕點著頭道:“你……你說得的確沒錯。”


    致遠見關傑居然被美美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不禁也感到很是驚訝。戰士信條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接觸到的,除了象關傑這樣的正式人外,就隻有一些達官貴人才會完全了解其中的內容了。想到這裏,致遠不禁對美美的來曆更加好奇了。


    就在致遠和美美勸說關傑不要衝動的同時,那個戰士已經在地精的圍攻中險象環生。他的身上多了不少傷口不說,氣力也幾乎耗盡,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使出最後的力氣砍倒了一個衝上前來的地精,這戰士再也無法堅持戰鬥,不甘心地倒了下去。那些地精早就在等待著這一刻,立刻一擁而上衝了過去。觀戰的致遠隻看到一片綠色的海洋湧向那個戰士,瞬間就把他完全淹沒了。


    地精們興高采烈地剝下那戰士的皮甲,奪下他的武器,然後用木棒敲碎了他的腦袋。對地精來說堪稱精品的武器和防具,立刻在它們中間引起一場新的戰鬥。在幾隻特別強壯的地精將這些裝備占為己有之前,又有好幾隻地精死於和同類的鬥毆中。


    對從來不浪費任何東西的地精來說,那個戰士的屍體無疑是最好的食物。許多地精興奮地吵吵著,將那戰士的屍體分成了小塊,就那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那些沒有分到人肉的地精,則把主意打到了同類的屍體上。


    在剛才和戰士的戰鬥中,至少有近三十隻地精死於非命。雖然它們的味道無法和人肉相比,但對這些餓極了的地精看來,難吃的食物總比沒有東西吃來得好。


    看著這些地精大口吃著那戰士甚至是它們同類的屍體,包括致遠在內的眾人都有些臉色發苦。雖然有營地裏有人準備好了食物,但趕了一天路的眾人卻都沒有什麽胃口。


    這個戰士是眾人在遇到地精後的守個傷亡,雖然損失不是很大,但卻在不少人的心理上造成很大的震撼。不過對所有人來說這隻是個開端而已,更大的威脅還在後麵呢。


    東部大陸――銀月城


    茱荻猶如身為依依時一般,對著幽聽蓉嘀嘀咕咕個沒完。隻是她此刻已經不是那隻僅能發出‘咿咿,聲的小蘿莉,所以詰問紗洛的口氣更顯得咄咄逼人。做錯事的幽聽蓉啞口無言,因為她確實應該對此負責。何況一旦預測變為事實,恐怕最後會鬧得無法收拾。


    於是幽聽蓉很難得一見的低頭挨批,沒有還嘴。她在茱荻的反複怪罪下想了好一會,才抬頭說道:


    “那讓今夕把麵具拿下來不就好了?”


    “怎麽對他說?”


    聽到這話的茱荻撇撇嘴,丟了個白眼給幽聽蓉。她氣哼哼的一邊用腳拍打麵,一邊壓低聲音說道:


    “逼今夕戴麵具的人可是你,而且當初他明明拒絕過。現在今夕好不容易自己戴上了,你卻又要他脫下來?剛才他戴麵具時的樣子你應該看得清清楚楚吧?假如你輕描淡寫要他摘掉。隻怕維妮卡還沒生氣,今夕就先發火了。哼,反正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吧。”


    “都算在我頭上也太過分了,當初你也沒有阻止嘛……”


    幽聽蓉皺了皺鼻子,有些委屈的嘀咕道。不過她忽然又轉了轉眼睛,露出的狡黠的微笑。幽聽蓉咳嗽一聲,清了下嗓子。接著她靠到茱荻的肩膀上,向著茱荻耳語道:


    “我記得,今夕好像是你的魔寵吧?”


    “沒錯啊。怎麽了?”


    “你不能用主人的身份去命令他一下嗎?嗯……嘻嘻,茱荻。我覺得你似乎很在意今夕的感受呀?區區一個魔寵的想法,對你來說竟然有這麽重要嗎?比起維妮卡姐姐會不會被激怒。你好像更擔心今夕是否會火冒三丈。這到底是……”


    “胡說八道!”


    茱荻完全沒料到幽聽蓉會用這種手段反擊,頓時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她惶急下大聲喊叫,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身上。此時賓客們已經陸陸續續進場,附近少說也有二、三十人。本來幽聽蓉和茱荻為了避免成為觀賞品,特意躲在了角落裏避人耳目。可是現在被茱荻這麽一喊,她們頓時又變成萬人矚目的對象。


    “噓~小心,大家都在看哦。”


    轉守為攻幽聽蓉在雙唇前豎起手指。帶著狡猾的微笑說道。茱荻一時語塞,羞憤之下臉色變得更紅了。見到這個情況人當中,有一個以為等到了搭話的天賜良機。於是他帶著獻媚的笑容靠近,接著在剛說了‘兩位小姐……,這四個字後,就被一連的串法術打飛到了幾十尺開外。茱荻麵帶怒色,胸部劇烈的起伏。她舉起的手上還殘留著魔力的碎華。等於是‘玫瑰帶刺,活生生警示牌。


    雖然現場頓時嘩然,不過很快就有銀月神殿的祭祀出來收拾善後。他們向賓客們致歉,然後抬走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倒黴蛋。至於其他人的不滿情緒。則由銀月管家,榮軒大人用他那淩厲的目光來壓製下去。結果轉眼之間,禮堂內的溫度就仿佛下降到了冰點。賓客們人人自危,個個噤若寒蟬。他們小心翼翼跟雙生之女保持距離,不敢越雷池半步。


    另一邊,注意到情況的今夕暫別了羅蘭。他在旁人滿懷期待的目光中走近幽聽蓉和茱荻,接著疑惑問道:


    “怎麽了?”


    “沒什麽。”


    讓觀眾們失望的是,這次茱荻沒有再把今夕像對待上個不幸者般的轟飛。她隻是撅著嘴,不怎麽情願的迴答了一句。幽聽蓉掩著嘴,‘嗤嗤,的輕笑不已。今夕莫名其妙的看看她,然後抬手摸了摸臉。


    靠著女裝羅蘭帶來的衝擊感,此刻今夕已經轉換了心情。而幽聽蓉也早已調整好了心態,能夠平靜的麵對蒙德的容貌。趁著氣氛輕鬆時,幽聽蓉又用溫柔的目光打量了一遍今夕。接著她歎息一聲,在搖了搖頭後說道:


    “對不起,請你把麵具脫下來吧。”


    “為什麽?”


    今夕有些意外,又相當不滿的挑起了眉頭。他低頭沉默了幾秒,然後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在大庭廣眾之下,今夕的靜脈從額角浮現。隨後他霍然抬頭,用咆哮般的低沉聲音說道:


    “是因為不像嗎,幽聽蓉小姐?不過我並沒有想過要模仿您的蒙德,我隻是希望為了您那天的淚水做些犧牲而已。或許這個麵具是您的玩物,但我不是!我欽佩您對感情的專一,所以願意戴上這個該死的玩樣來當替身。可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的不自量力。也請您放心,今後我再也不會自找沒趣了!”


    一氣嗬成的說出這段話後,連今夕本人都呆了呆。但他隻感到莫名的怒火從心中源源湧出,無論如何都要一吐為快。幽聽蓉的臉色在瞬間轉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而茱荻則剛怒訴了個‘你,字,就被今夕暴喝了句‘閉嘴!沒你的事!,。


    榮軒鐵青著臉走近。連美琳都拉不住他。今夕斜眼睨視著麵色不善的榮軒,無言間渾身銀月紋身一起亮起。他很清楚自己在做沒有勝算的事情,但卻怎麽都克製不住。今夕曾經對幽聽蓉一忍再忍,但現在他已經忍無可忍,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榮軒在距離今夕十尺的方停下,以陰冷的眼神望著他。機械能毫不畏懼的迴瞪,還把雙手舉到了胸前。


    見到今夕一副準備魚死網破的樣子後,榮軒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他原本以為隻要自己介入,今夕就會立刻服軟。但情況出乎意料,反而搞得榮軒騎虎難下。他不可能先打退堂鼓。也無法真的把今夕怎麽樣。畢竟整個銀月城裏的人都知道,今夕是在戰爭中力挽狂濤的大英雄。而且幽聽蓉和茱荻都對他態度曖昧。萬一榮軒出手重了,隻怕反而吃力不討好。


    一瞬間。榮軒心裏轉過了很多念頭。最後他略加沉吟,冷冷開口說道:


    “給你個機會,立刻道歉。”


    “該道歉的不是我!”


    今夕用更加冷漠語氣迴答,封死了榮軒的下台階。雖然他看到銀月管家周圍空氣逐漸扭曲,出現了奧火燃燒前的征兆。不過今夕在暗暗心驚之餘,也著實感到了放手一博的痛快。既然鴨子已經趕了上架,他便幹脆下定決心。不管不顧的針鋒相對到底拉倒。反正最壞的情況下也不過是被打個半死,但一口惡氣總是出定了的。許久沒發牛脾氣的今夕寧可爬著出去,換來從今後逍遙快活,也不願意站著點頭哈腰,繼續裝一輩子孫子。


    “你自找的。”


    和今夕對峙良久後,榮軒終於歎息了一聲。他深深的吸氣。準備在盡可能不傷害到今夕的前提下把他製服。不過榮軒吸氣到一半,忽然又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迴頭,發現一個戴著蕾絲禮帽、短發、小麥色皮膚的美人正抿著薄薄嘴唇。望著自己微笑。那是一個刀鋒般的笑容,遠比一把出鞘的利劍更危險。羅蘭.黑刃不知何時站到了離榮軒不及五尺方,那正是雙劍可及的範圍。


    榮軒僵硬著身體,艱難的開口說道:


    “你是……”


    “維利雅,維利雅.惜葉。初次見麵,能親眼見到榮軒是我的榮幸。”


    羅蘭保持著微笑迴答道,同時略略躬了下身。他不知道用什麽方式,竟然完美的偽裝出了女聲。而且那聲音還十分優美,著實讓今夕大吃一驚。


    由於羅蘭的意外介入,所有人的節奏都被打亂了。趁著局勢為之鬆動的時候,羅蘭抓住機會,轉向今夕說道:


    “這位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談談,請問方便嗎?”


    “哦……嗯……”


    “謝謝。”


    不等今夕明確表示同意,羅蘭就一把拉走了他。直到今夕被拖到禮堂的另一個角落,羅蘭才放開手。那個盛裝的劍士板著臉,冷冷的說道:


    “真棒啊,你竟然選擇這麽好的時間點來吃醋。為了女人,你連命都不要了?”


    “我……”


    一瞬間,今夕仿佛覺得被羅蘭點醒了什麽。他抬手撫胸,隻覺得悵然若失。


    對今夕而言,他可說是醒悟到了某些重要的東西。但那卻是鏡花水月般,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假如今夕和幽聽蓉之間單純是主人與魔寵的關係,那麽處理起來倒比較容易。可是幽聽蓉並不那麽看待今夕,今夕也從不以魔寵的身份自居。這導致了情況的複雜化,同時為兩人間的關係轉變提供了機會。


    實際上,經過與卡爾的一戰後,今夕隱隱約約的覺得他和幽聽蓉之間已經建立起了近乎朋友的關係。所以今夕無法再接受被幽聽蓉玩弄於指掌之間的情況,他要求能夠平等的相處。而且此刻的今夕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蹩腳的煉金術魔法師了,他確實有資格來為自己爭取權利。


    當然,今夕必須承認,幽聽蓉的無雙美貌曾不止一次的讓他目眩神迷。不過更重要的,是幽聽蓉一直都維持著若即若離的曖昧態度。由於靈魂連接的關係,今夕總是不由自主的對幽聽蓉抱有善意。他甚至可以容忍那隻蘿莉的惡作劇,隻是難以接受內心的反噬。尤其在目睹紗洛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脆弱後,今夕的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在羅蘭的點醒下,幡然醒悟的他必須承認,自己其實是在嫉妒蒙德。


    今夕憎恨那個遠在天邊的聖武士,因為他竟然連堂堂正正的挑戰蒙德都做不到。那個聖武士就像某些已經死去,卻仍然影響著世界的人一般。使得今夕隻能盡量忽略他的存在,但完全無法與之正麵交鋒。


    這些念頭在瞬間流過今夕心底,讓他的情緒更加低落。而且在想到菲裏和黑鳳後。今夕更滋生了少許自我厭惡的感覺。於是他搖搖頭,對著羅蘭說道:


    “抱歉,是我不對,今後會注意。”


    接著今夕不等羅蘭迴答,便自顧自的走去邊上,找了張最僻靜的桌子坐下。沒有跟過去的羅蘭皺了下眉頭,然後就轉過身,徑自隱入了附近的人群中。在這個劍術高手看來,感情是個人的問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其實比今夕還要不擅長處理男女關係。所以羅蘭不打算介入太深。免得弄巧成拙。


    大約半個小時後,舞會正式開始了。首先是銀月神殿的祭司出來致歡迎詞。接下來是三十分鍾左右用餐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今夕百無聊賴的坐著想心事。他心不在焉喝了不少酒。連攝入的酒精量過了自己安全線都不知道。期間有不少女士和小姐對今夕表示出興趣,隻可惜他連迴個笑臉都懶得。結果那些女人送來的秋波都被直接丟進了水溝,連漣漪都沒起半點。


    終於,銀月女士走了出來。她無須拾階而上,就直接飄到了禮堂中央的發言台上。盜賊從維妮卡的雙手中飛出,化作黑色的焰蛇環繞整個禮堂轉了一圈。於是在原本明亮的燭火中,有二分之一被替代成了妖異的黑色火焰。它們投射出暗淡陰影。使得整個禮堂變得光暗斑駁。賓客們驚歎著四顧,發現周圍已經變成了奇異的殿堂。 ̄ ̄一切的人和物都隨著燭火的抖動若隱若現,仿佛它們同時身處在兩個世界。


    “感謝光臨,請盡興。”


    在進行了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短的致詞後,維妮卡離開了。中階祭祀擦著汗替補上去,向有些愕然的客人們補充道:


    “來自天堂山神使大人將會晚到一會。請大家見諒。作為歉意,他派來了精通樂器的屬下來為我們獻藝。請大家歡迎他們,並盡情享受美好的夜晚。”


    說到這裏。中階祭祀躬了下身。同時四個看起來像是精靈,或者半精靈紅焰天使走上了發言台。他們每人拿著至少兩套以上的樂器,包括豎琴、小號、大提琴、笛子、鑼鼓等。等到紅焰天使完成準備工作後,他們便互相示意開始,接著奏出了優美動聽的旋律。


    為了維持音樂的進行,不時有紅焰天使放下手中的樂器,同時快速的換上另一件。他們甚至還將樂器互相傳遞著演奏,卻一點都沒打亂音符的流暢度。客人們對紅焰天使的絕技報以熱烈的掌聲,然後成雙成對的踏起了舞步。已經上過兩迴廁所的今夕歪著頭,非常無聊的看著別人翩翩起舞。先後有三位年輕的小姐走來,主動對他發出邀請。但沒有心情的今夕都擺擺手,以極度違反紳士原則的態度拒絕了她們。


    這時幽聽蓉走了過來。她搖逸著裙擺,像是個從夢中走出來的妖精。幾個正在跳舞的男士因為看幽聽蓉看得出神而絆倒了,還有不少神魂與授的人打翻了餐盤或杯子。今夕冷冷的望著幽聽蓉走近,沒有任何表示。但幽聽蓉卻在今夕的麵前停下,在優雅的旋轉了半個身子後伸出了手。


    “有幸請你跳支舞嗎,高級術士先生?”


    幽聽蓉帶著攝人心魄的微笑,向今夕說道。這使得數十道嫉妒的目光一起射來,瞬間照遍了今夕的全身。成為眾矢之的的今夕一愣,他沒想到幽聽蓉會出這招。不過在眼前的形勢下,拒絕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圍觀的人實在太多,而今夕還沒醉到不懂得‘眾怒難犯,這幾個字怎麽寫。於是他掃視了一下周圍,就站了起來。接著今夕一邊猶豫的伸手,一邊抱有戒心的說道:


    “我不太會跳舞,萬一踩到你的腳還請原諒。”


    “我們試試看就知道了。”


    幽聽蓉眨了下眼睛,有些調皮的迴答道。隨後她一把拉起今夕,轉身向著中間的空小跑過去。今夕被幽聽蓉拖得跌跌撞撞,差點沒有摔倒。等他站穩的時候,發現自己左手已經被放到了幽聽蓉的後腰上。今夕的右手則和幽聽蓉的左手相握。一起平舉在了側麵。


    “如果你想讓我出醜的話,我可一點都不在乎。”


    當幽聽蓉把另一隻手按今夕的肩膀上時,今夕湊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對此幽聽蓉‘噗哧,的迴以一笑,然後在開始帶著今夕一起緩緩旋轉時輕聲說道:


    “假如我道歉的話,你會原諒我嗎?我的意思是,我承認剛才錯人是我。”


    “咦?”


    假如不是雙手都沒空的話,聽到這話今夕很像拍一拍耳朵,看看那個器官是否出了問題。但紗洛並不在意今夕的反應,她隻是把目光望著其他方,繼續以耳語音量說道:


    “我必須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是真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有好好告訴你有關蒙德的一切。所以才導致了那麽糟糕的誤會。你願意聽嗎?嗯……蒙德是維妮卡姐姐的情人,也是唯一情人。他曾經先後三次衝進無底深淵。第一次是和朋友一起,之後的兩次則是孤身一人。他好像一點都不怕我的另一個父親,每次都是幾乎瀕死的離開,然後過了段時間後再來。他為了維羅妮卡姐姐不惜一切,這讓我明白了什麽是最大的勇氣。……我之所以敢冒險離開無底深淵,來到黑日城,就是因為受他的影響。既然阿蒙德拉能為了重要東西而出生入死。那麽我當然也可以付出代價來選擇人生。他改變了我,讓我看到了奮力一搏能帶來的希望。所以我很敬佩他,就像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是的,應該說我很崇拜蒙德。但我從來沒有對他寄予其他感情,因為蒙德隻屬於維妮卡姐姐。……這麽說好像不夠坦誠。嗯,至少現在的我已經清楚。阿蒙德拉留在我心裏的隻是一個幻象。我不真正的了解他,隻對他,嗯……把他當作最了不起的人來看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想親口對蒙德說聲‘謝謝,。但除此以外,就沒有什麽了。那是我的一個宿願,沒想到會讓你那麽生氣。總之,對不起了。是我不好,可以接受我的歉意嗎?”


    幽聽蓉絮絮的說完,然後安靜了下來。她凝視著今夕,等待著一個迴答。


    幽聽蓉必須承認,她其實相當的重視今夕。排開曾經被今夕救過一命外,銀月城裏除了榮軒等幾個身份特殊的人,能以對等姿態的麵對幽聽蓉,甚至還保留了少許傲氣的人,唯有今夕一個。


    今夕的態度決定了,他與幽聽蓉之間,並不僅僅維持著簡單的同盟關係。同樣,也不是幽聽蓉與榮軒之前的親人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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