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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5:是夢


    袁梅沒有自殺,也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


    兩個月之前,袁梅產下了一個男嬰。


    取名叫“莊子”。


    這是鄒鋒親自取的名字,對外宣揚以及從字麵上的解釋,是因為喜歡曆史上著名的思想家哲學家莊子,取其名。實際上,鄒鋒準備讓鄒莊子今後繼承莊主之位。


    莊子的意思就是“整個‘怡和錢莊’都是我的。”


    從懷孕的時間推斷,鄒莊子是他的兒子。


    不管是他的兒子還是他的孫子,鄒莊子都將是錢莊的主人。


    曆史上的莊子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從曆史中我們可以看到,太平盛世時,儒學思想往往抬頭,因為儒家確實提供了一套適於當時人際關係的倫理基礎。


    於是,治者們也樂於將整個社會結構納入倫理關係中,以維係社會秩序,使其井然。然而,曆代畢竟亂多於治,每當政情動蕩,社會大亂時,儒學思想便失去效用,而道家思想則應時而興。


    因為道家並不抱持著冠冕堂皇的道德原則,而能深入人性,切中時弊,徹察動亂的根由;它正視人類不幸的際遇,又能體味人心不安的感受,對於飽經創傷的心靈,尤能給予莫大的慰藉。


    因而,中國曆代的變動紛擾,對於儒家而言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結果每每由道家承擔起來。而道家集大成的人物,便是莊子。


    莊子死前,人們很悲傷,於是他勸人們說:“麗姬嫁給晉獻公的時候,那個傷心哪,淚水把整個衣服都浸透了。可是後來到了王宮,天天有柔軟的床睡,有四海的美味吃,這才知道自己當初哭哭啼啼是多麽愚蠢。”


    莊子的本意是勸人們不要太在意他的生死。他的思想博大精深,鄒夕鋒的行為卻齷齪無恥,人神共憤。


    他曲解了莊子的本意。


    莊子說:“心知道然後可道”,是說人體悟到了宇宙大道之後也就懂得了人世正道。曆史上周王朝時衛國新台醜聞和春秋時楚平王強娶兒媳孟贏都沒有好下場。


    鄒鋒為達到長期占有兒媳的目的,自然要讓鄒莊子成為袁梅和他之間的紐帶。


    孩子是無辜的,一個女人為了孩子什麽都會付出。


    五倫有君臣、父子、兄弟、朋友、夫婦,曆來為人們所遵從。


    與兒媳婦長期“扒灰”,這可是**啊!


    他會得逞嗎?


    冬日的清晨很冷。


    鄒鋒就在這寒冷的早晨,坐在一個寬大的獅椅上,似睡非睡。


    他在等一個人。


    一個他最信任的人。


    要讓鄒莊子今後繼承莊主之位,就必須要鏟除兩個絆腳石:鄒鬆和鄒仁。


    一個是兄弟,一個是兒子。


    從鄒莊子出生的一刻起,這兩個人就注定要死。鄒鬆不死,鄒莊子坐不穩江山,鄒仁不死,無法獨占袁梅。


    鄒鋒住的院落很大,作為整個錢莊最隱秘最森嚴最核心的地方,建築之精良、麵積之大,可想而知。


    他非常喜歡“大”,他的宅院很大,房間很大,桌子很大,床也很大,他的那個東西也很大。臥室裏龍鳳雕漆的紅木床至少可以睡十個人。


    ――有次他就在床上和十個美女裸睡。


    他等的這個人叫費人。


    費人,男,五十一歲。


    出身不祥。術法不祥。


    實在沒有什麽好介紹的。


    一個來曆不明,術法不明的人卻能最得奸詐多疑的鄒鋒信任,是不是很讓人奇怪?


    其實也不奇怪,費人對鄒鋒的態度決定了一切,那就是“莊主想什麽就做什麽,莊主要什麽就給他什麽。”


    鄒鋒剛當上莊主不久,一次,到費人家裏作客喝酒,發現費人妻女極有姿色,借醉對費人說:“沒想到你的妻女這麽漂亮,今晚你就讓她們中的一個來陪我好了。”


    費人聽了,很生氣,說:“莊主既然喜歡她們,是她們的福氣,屬下怎麽敢隻獻一人?今晚就讓她們二人一起服侍莊主好了。”


    當晚人極就給鄒鋒安排洞房,為了讓莊主盡興,還特意給他準備了壯陽藥――“性福”,並親自給莊主寬衣解帶。


    ――“性福”可不是一般的壯陽藥,它是昔年“天下第一色魔”陰山老魔獨門配方。陰山老魔就是用它糟蹋了不少良家婦女。


    ――第二天,費人的妻女都下不了床。


    ――這樣一個人,當然是鄒鋒最喜歡最信任的人。


    昨天的一夜何等的慢長、殘酷、緊張。


    黎明總能給人以希望。


    致遠心裏很愉快。


    蕭四的冒險來訪,林神醫的誠摯進言,純的溫柔體貼,都讓他感到很愉快。


    他的心情就象冬日暖陽,春光明媚。


    一大早,致遠就去找林神醫,準備告訴他經過一夜認真思考之後,自己最終的決定。


    他相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是林神醫所期望的。


    一旦作出決定,就將付禇行動,就將開始反擊。


    他希望盡快與林神醫分亨、協商。


    林神醫獨居在鬆莊一片林子後麵,丫環春蘭負責他的起居飲食。


    老遠就看到林神醫房子的門大開著。


    致遠幾乎是小跑著進屋的,一進屋,就見林神醫衣冠楚楚、穿戴整齊、恭恭敬敬地坐在客廳前,臉上還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


    致遠大笑道:“老先生起得真早啊,知道我要來嗎?”


    林神醫依然在怪怪的微笑。


    “老先生等了很久了吧?”致遠很感動,說:“老先生神機妙算,早有準備啊。”


    林神醫一言不發。


    “老先生一定很想知道我的決定。”小秋說:“我就是來給你說我最終的決定。”


    林神醫仍然一聲不吭,臉上還是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


    “老先生。”致遠很親切地拍了拍林神醫的肩膀:“我最終的決定就是……”


    致遠沒有說下去,因為他拍林神醫肩膀的手感到一片冰涼。他忙推林神醫,卻象推一根死木,一動不動。


    空氣中迷漫著死亡的氣息。


    致遠的瞳孔突然收縮,右手急探口鼻,竟根本沒有一絲氣息,再試頸下動脈,早已停止了脈搏跳動。


    ――林神醫已死去多時了。


    純覺得很奇怪。


    致遠去的時候很愉快,迴來的時候卻臉色蒼白。


    蒼白得象一張白紙。


    眼睛裏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純從來沒有見到致遠這個樣子。別人不知道致遠的真實身份,她可是一清二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和東部大陸上的傳說一樣,致遠是一個極重情感的年青人。


    委身於這樣的人,也算是有緣。


    人生很多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無奈?緣起,盡於緣落。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知。有相聚才會有分離,有分離才會有相思,有相思才會有等待,有等待才會有執著。


    讓我們好好珍藏這份緣份。


    當擁有時,請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


    致遠迴來的時候已近中午。


    在這麽長的時間裏他和林神醫談了些什麽?他又做了些什麽?純沒有問,隻是連忙拿了一杯暖茶遞給致遠,輕聲說:“阿鬆,先喝杯茶暖暖身子,馬上就吃午飯了,我給你準備了一壺三十年的瀘州老窖,還有三碟下酒的小菜。”


    純的廚藝很好。


    一碟涼拌黃瓜清爽可口,一碟紅油肚絲不油不膩,一碟家常迴鍋肉色香俱全。純還陪致遠笑酌了兩杯。


    等到盼盼吃完了飯,跑出去玩樂去了,致遠才停下了酒杯,嚴肅地說:“出事了。”


    純也預感到不妙:“出什麽事了?”


    致遠猶豫了一下,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決定告訴她:“林神醫已經死了。”


    純驚得筷子都掉了。


    “我去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致遠一字一頓地說:“從屍僵、屍斑等情況分析,至少已經死了三個小時了。”


    “三個小時?”純說:“難道……”


    “你猜得沒錯。”自由點點頭,說:“從時間上推斷,林神醫昨晚從我們這裏一迴屋就死了。”


    純問:“怎麽死的?林神醫的實力這樣高,誰能有本事殺得了他?”


    致遠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凝重,說:“你聽說過‘針’嗎?”


    “針?”純眼睛裏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難道是卞大師鑄造的那把充滿邪惡、死亡的‘針’?”


    “是的,就是它。”


    卞大師是當世著名的鑄劍大師。卞大師又稱卞三劍,晚年曆盡蒼桑,嚐盡人世坎坷,深知鳥盡弓藏的道理。於是將鑄幽魂與電所剩下的精鐵鑄成了最後一把劍。


    這把劍其實不能算劍,嚴格說它隻能算一把匕首,與昔日著名的魚腸劍差不多大小。


    這把劍太小,所以取名叫針,而這把針從一出世以來就從沒有人見過,據說是因為這把劍太邪惡的緣故。


    針一出爐就石沉大海,至今也不知落在誰的手裏。東部大陸流傳,卞三劍就是死在他親手鑄的這把針手裏。


    ――卞三劍的死因一直是東部大陸上的十大謎之一。


    ――隻要見到這把劍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致遠說:“我是檢查到第三遍的時候,才在林神醫耳朵後麵神樞穴處發現一個極小的紅點。”


    純問:“難道這就是‘針’留下的傷口?針比我想象的還要小。”


    “是的”致遠說:“我曾經在暴風城二塵的屍體上看到過這樣的傷口。”


    “二塵?就是那位十年前從東部大陸上失蹤,以跟蹤、偵察、化裝聞名的二塵?”純說:“他也死在同一人手上?”


    “是的,就是他,他的傷口與林神醫完全一樣。二塵十年前從東部大陸上失蹤,其實是被暴風城胡老板納入麾下,秘密為胡老板做事。除了胡老板,當時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秘密。”致遠迴憶當時所見:“死前二塵一定發現了什麽,他一定想說什麽,‘針’與二塵應該很熟悉,否則,他不會一臉都是驚訝、至死也不信的表情。”


    ――林神醫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


    林神醫死前見到了什麽?


    看著六神無主的純,外麵嬉笑玩耍的盼盼,致遠感到肩上沉重的責任。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他還要保護純和盼兒。他一個人用蕭四離開鬆莊的方法出去並不太難,可純和盼兒怎麽辦?


    保護弱小本就是“風”的宗旨,更何況致遠內心深處早已把她們看作自己的親人。


    “對方已經開始出手了,先是林神醫,下一個很可能就是我們,”致遠說:“而我們連對方是誰都還沒有見到。”


    “敵人能夠在鬆莊從容動手,說明鬆莊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


    “下一戰就將是決戰。”


    純聲音有些打顫:“盼兒怎麽辦?”


    致遠輕輕地擁了她一下,柔聲說:“別擔憂,有我在。”


    等到純情緒穩定下來,他才繼續說:“幸好,有一件武器是‘針’的克星。”


    純眼睛一亮:“你說的是不是‘天涯’劍?”


    “是的,”致遠眼裏忽然充滿了崇敬:“另一位當世的鑄劍大師鐵大師窮其一生的心血鑄造的‘天涯’劍。”


    鐵大師是當世一位著名的鑄劍大師。一生鑄劍無數,但讓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天涯。”


    ――“鐵大師將他的全部激情、靈感、心血、希望都鑄在了天涯劍上。”


    ――“他效秦漢古風,將青銅、精鐵、鉛、銅等多種物質按一定比例,鑄成了這把舉世無雙的天涯。


    ――“在鑄劍到最後的緊要關頭,一丁點火星濺到了劍上,留下了一個針眼大小的疤痕。”


    ――“而鑄劍是一個連續的過程,中途絕不能停留,必須一氣嗬成,這個小小的疤痕就一直留了下來。”


    ――“鐵大師不僅善於鑄劍,也善於相劍,他當時就看出這個針眼正好彌補了天涯紋路的不足,正好是針的克星。”


    致遠的眼裏忽然放出了光:“冥冥之中,天涯也許注定會成為針的克星。”


    造物主的陰陽相克,優劣互補,是如何的奇妙。


    “名劍雖好,關鍵在於用它的人。一把名劍落在凡夫俗子手中,跟一堆廢鐵差不多,而在一位善劍的劍客手中,它才是一柄利器。是人在用劍,人才是劍真正的主人。”純眼裏放出了光:“幸好天涯在致遠手裏。”


    她看著致遠的眼神變得很複雜,這個冒充她丈夫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這裏當然不是指床上的本事。


    致遠似笑非笑看著純,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見過致遠嗎?”


    純臉上泛起紅暈,咬著嘴唇,輕輕地搖搖頭:“沒有見過。”


    “真的沒有?”


    純聲音低得象蚊子:“嗯。”


    致遠說:“我見過。”


    純也沒見過致遠本來麵目――林神醫給致遠整容的時候她並不在場,這個和她**做得天昏地暗的男人,她居然沒見過原貌。


    她忍不住很好奇地問:“致遠本人長什麽樣子?我聽說他長得很帥。”


    致遠這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談論自己的長相:“這個人長得很平常,既不醜也不帥。”


    純有些不信。


    “真的,我不騙你。”致遠認真地說:“他確實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做的也是很平凡的事,過的也是很平凡的生活。”


    純又問:“他家裏有幾個人?父母還在嗎?有兄妹嗎?”


    她是真的想知道。


    致遠歎了一口氣說:“他父母被其兄所殺,家裏沒有別的人了。”


    致遠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沉浸在痛苦的迴憶中。


    純眼眶紅了,她沒想到致遠的身世這麽悲慘。純輕偎在致遠身邊,輕輕地拉著他的手,此時無聲勝有聲,她要表達的關懷通過溫暖的手傳遞給了致遠。


    兩人一時相擁無語。


    “幸好致遠還有很多生死與共的朋友。”想到他的朋友,致遠精神一掁,說:“而且,不管他遇到什麽困難,這些朋友都會與他在一起。”


    一個人一生中要儲存三樣東西,一是健康的身體,二是金錢,三就是友情。朋友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聽你訴說,和你交心,為你排憂解難的人。


    “白馬嘯西風”林嘯風收到“飛鳥”信號之後一定會兼程趕到的。


    鄒鋒是一個心狠手辣、足智多謀的人,“怡和錢莊”實力太雄厚,光靠致遠一人是無法獨自對付的。


    他需要朋友。


    純又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聽說致遠很風流,是真的嗎?”


    “嗯。”致遠說:“是有一點點。”


    純聲音有些不自然:“致遠有多少個女人?”


    這個問題致遠自己都不太弄得明白,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比如,一夜情算不算?


    純見致遠老是不迴答,氣得轉過身:“不說就算了。”


    女人真是說變就變。


    “聽說致遠這段時間被一個女人迷住了。”致遠故意慢慢呑呑地說:“你想不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純的臉又紅了。


    “有次我和他一起到大澡堂子裏洗澡,曾和他赤身相對,”致遠湊到純耳邊細語:“他的那個東西很大啊。”


    純啐了一口,笑罵道:“你這個死人。”


    致遠攬著純的腰,說:“我的下麵和他差不多,你要不要嚐試一下。”


    純變得渾身發軟,連話都說不出了。


    其實,在這樣的時刻,說這麽多話,隻不過是為了讓純放鬆壓力,不要太擔心。


    致遠心裏卻象壓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他內心深處有一種深深恐懼,仿佛看到了一個可怕的結局,卻又無力改變。


    如果你認為某件事情會發生,那麽它就一定會發生。


    滴血般的悲涼,深切的無奈、偽裝的快樂。


    他能改變這一切嗎?能保護好純和盼兒嗎?能最終出“鬆莊”嗎?能找出“針”嗎?能擊敗鄒鋒嗎?


    對手的強大、可怕、陰險、狡詐都是前所未有的。


    致遠從未感到過這樣無助。


    午後。晴。


    古城,長街。


    林嘯風根本沒有到。


    他隻進了城,卻連錢莊的邊都還沒有到,更別說“鬆莊”了。


    “飛鳥”是林嘯風與致遠事先約好的暗號。


    他們約定以“飛鳥”為暗號,隻要一人發出“飛鳥”暗號,就表示他處境十分危險,急需幫助,另一人必須立刻趕往救援。


    多年來,這是著致遠第一次發出暗號。


    四大公子之一的“白馬嘯西風”林嘯風聽到“飛鳥”暗號,立刻告別友人,揮別美女,從“清風觀”出發,騎一匹白馬,攜著重鑄的、輕靈如風的“幽魂劍”,往“怡和錢莊”方向絕塵而來。


    事情就發生在剛入城之後。


    “怡和錢莊”很大,它所在的城市更大。


    這是一個古老繁華的城市。


    像四大公子之一的“白馬嘯西風”,翩翩佳公子,騎一匹白馬,攜一柄長劍,這種招牌形象恐怕沒有幾個人看不出來。


    尤其是那些還在思春、整天做白馬王子夢的少女們。


    說好聽點是玉樹臨風,壞處說其實是樹大招風,平時還沒有什麽,可是在這種節骨眼上,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林公子風塵仆仆入城不久,“快劍”餘七就知道了,這消息讓他興奮得象一個剛中了狀元的進士。


    餘七和琴趕到的時候,林嘯風正蕭灑地行進在大街上,受到街道兩側少女們熱烈的圍觀,這種場麵他早就習慣了。他行進的樣子哪象是來救人的?倒象是一個將軍在檢閱兩邊的士兵。


    林嘯風正在自我陶醉的時候,前麵突然有一男一女當街攔住了去路。


    男的是位二十出頭、精力旺盛,英氣勃發、象頭豹子一樣的年青人,腰上隨隨便便掛著一柄長劍,一副隨時準備撥劍的樣子。


    女的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小姐,身材健康豐滿,皮膚白得就象月下的錦緞。臉上是近乎無邪、單純、明快的笑容。一邊笑眯眯地看著林嘯風,一邊抹著風中額前飄散的劉海。


    這兩人當然就是餘七和琴。


    兩人都一臉興奮地望著林嘯風。


    餘七是來比劍的。


    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和所有這個年紀、喜歡闖蕩東部大陸的年青人一樣,餘七一心想的是做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心想的是挑戰天下最著名的劍客。


    那是每一個練劍的少年都有過的夢想。


    男兒自當重縱橫,撥劍四顧東部大陸行。


    餘七很後悔沒有找到機會與致遠比劍。這個機會竟然曾經與他擦肩而過,而且以後再也不會有了――東部大陸上的人都以為致遠在“怡和錢莊”長街一戰之後,已經死了。


    餘七也不喜歡怡大總管的方法,那簡直是不擇手段,有違劍的精神和道義,他總覺得劍客之間應當一對一的公平決鬥。怡大總管至少應當給他和致遠一個這樣的機會。


    今天這個夢寐以求的機會不期而至,能與四公子之一“白馬嘯西風”林公子一戰,死而無憾。


    琴是來觀戰的。


    這種熱鬧場麵她當然不會錯過。


    不管結果如何,這一戰必定會名動東部大陸。


    東部大陸——銀月城


    慕青的迴憶:


    女孩兒哭著鼻子問:“致遠,你是不是要保護人家一


    小男孩兒牛逼哄哄道:“那是,誰敢欺負你,我就抽他~!”


    小女孩兒馬上笑逐顏開,天真地說:“致遠,那人家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好啊……孩兒剛想答應,突然又覺著不對勁,改口道:“不行啊,你最多隻能做小老婆。”


    小女孩兒眼淚又下來了:“為什麽呀?”


    小男孩兒理直氣壯道:“因為你太小了啊。”


    小女孩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於是她很好奇地問:“那誰才能做你大老婆呀?”


    看得出來,童年時的某人就已經是銀月建城以來銀月城最早的禦姐控,他想都沒想就說:“當然是要比我年紀大的才可以啊~!”


    小女孩兒迷惑了:“不對呀,電視裏的女的不都比男的小幾歲嗎?”


    那時節的致遠思想已經前衛了,得意洋洋道:“你懂個什麽呀,你看看你,都還沒有發育……我找的大老婆,起碼也得像那些姐姐一樣,胸部已經很大了吧?”


    小女孩兒馬上自卑的不行了,又哭哭啼啼起來。


    不難發現,那時節的致遠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忽悠能力,並且掌握了初步的甜言蜜語技巧,他哄著小女孩兒說:“你哭什麽呀,應該大笑才對啊,難道你不知道做小老婆比做大老婆劃算嗎?”


    小女孩兒傻傻地看著致遠,總算止住了哭聲。問:“怎麽會這樣啊,我不懂……


    小男孩兒循循善誘道:“你看,電視裏的大財主最喜歡的都是小老婆。還有,等我們長大了,大老婆就變成跟電視裏一樣又胖又兇又老的肥婆了,你說,誰會喜歡大老婆去呀?”


    一聽這話,小女孩兒簡直是心花怒放。生怕致遠反悔似地,立馬撒嬌道:“好啦,致遠,那以後人家就做你小老婆了好不好?”


    小男孩兒馬上很夠義氣道:“好啊,咱倆誰跟誰呀。”


    那一刻年齡不超過七歲的小女孩兒已經深刻地認識到做小老婆的好處,恨不得一輩子都做小老婆,於是她把握了機會,繼續道:“致遠。那我要做你最小的小老婆喔?”


    在她眼裏,最小的小老婆,應該就是最被疼愛的。


    可是致遠當時不那麽想,但他還是咬牙同意了:“好。沒問題~!”


    “那我們拉鉤?”


    “拉就拉唄,誰怕誰呀?”


    “來啊,一、二、三,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以前一直很害怕打雷,但是現在,慕青好像一點都不怕了。


    站在窗前,望著黑夜中永不停歇的風雨,聽著偶爾驚天動地的雷鳴,慕青俏臉上地表情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童年荒誕的往事至今依舊記憶猶新。兩行清淚從眼眶滾落下來,不知道這淚滴中蘊含的到底是喜悅還是悲傷,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也許,致遠早就不記得這些了吧?慕青自嘲地笑了笑。


    她笑自己傻,這麽多年來,自己居然一直以‘有夫之婦’自居。認定了自己已經是致遠的女人了……從理智和成熟的角度來說,這確實有點傻。


    當然,慕青也並不甘心完全恪守童年的承諾。畢竟在這個社會,除去為了生存下海做大款二奶情婦的女人,有幾個正經的姑娘家願意做別人地小老婆啊?


    人世間的感情總是十分古怪的,慕青突然在想,如果兩人重逢之後,致遠玩兒了老命地追她,也許她還不會怎麽動心……


    如今,她已不知道致遠在哪裏,心有擔憂是難免。


    同時,慕青萬分驚訝地發現了作為致遠好友的笑愚居然和七七有一腿。這當然和致遠沒關係,但是女人的直覺讓慕青不由自主的想致遠會不會想笑愚一樣……


    隨著自己慢慢進入笑愚如今的生活,慕青發現圍繞在笑愚身邊的都是傲珊、妖華這些看起來都不比自己遜色的女人,於是乎事情就複雜得不能再複雜了。


    人的心理就是這麽詭異,很多時候因為心中地一點不平衡,一點不服輸,就往往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


    望著窗外令人心寒的風風雨雨,慕青突然無限啼笑皆非又無限悲傷地想:難道說,致遠和笑愚一樣,自己真要做他最小的老婆?


    妖華完全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


    一開始,她很樂觀地想,笑愚根本就沒在家裏,這個夜貓子也許是趁幾人熟睡後溜出去了。


    甚至,妖華還更加樂觀地想,也許笑愚溜出去根本沒有找花姑娘,說不定正在和幾個大老爺們兒喝酒看球賽呢。


    可是妖華那無比敏銳地直覺以及她對笑愚深刻地了解,都清晰地告訴她,笑愚就在隔壁兩個房間地某一個房間裏。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妖華的心地都還是異常善良的,她居然在想:也許笑愚在某個房間裏什麽都沒做,或許因為某個姑娘害怕雷聲,他厚道地去安慰一下而已……想當初,自己和他不也這樣純潔地過了一夜嗎?


    但心中不斷冒出來的不安定因素告訴妖華,笑愚今晚估計很難繼續保持純潔。


    正所謂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妖華搞不明白,笑愚為什麽做的這麽絕這麽不留後路呢?兩人這才剛剛確認關係,他怎麽就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軌?


    就在這個時候,妖華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都還沒有開始恨笑愚,而是在設身處地的思考著他地動機,想象著以後該怎麽辦……難道,愛一個到了極致。候,自己也會去想著該怎麽幫他彌補錯誤?


    從前看某些言情劇,裏麵的女人為了一個完全不值得她付出的男人無休止地付出,那時候就連向來善良地妖華也認為這些女人有些犯賤。但是現在,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在這個世界,為了你心目中的那個人,那就值了,沒辦法。


    也許。這就是命。想到這裏,妖華突然笑了。


    然後妖華又忍不住開始為笑愚打算了,也許,他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敢這麽放肆吧?


    甚至,妖華還無比厚道地想,其實笑愚是留了後路地,還沒把事情做絕。如果笑愚要真想把他推到絕路上,說不定已經抱著隔壁的某個姑娘衝到自己房間裏,然後玩一次雙飛燕了……


    想到這個不健康的話題後,妖華臉發燙得厲害,心裏在想著最後一個問題:現在的他,應該過得很滋潤吧?


    事實上。笑愚現在確實過得無比滋潤。


    他當然沒有神奇到去想象妖華和慕青現在的心情,如今笑愚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傲珊的香閨中幽暗一片,隻是偶爾降臨的閃電會讓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床上的兩人已經完全在纏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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