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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7:原來是這樣的啊


    今夕笑了一笑道:“這麽說來,七日之後,這棋賽就將在這裏舉行?”


    暗五道:“進了一擲地,就不要去多想明日的事情,因為誰也算不準自己的運氣,更算不到自己的輸贏。”


    今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說得也是,俗話說:人到法場,錢入賭場。一個人不管他多麽有錢,隻要進了賭場,這錢就當不得錢了,何況這七天豪賭下來,誰又知道我有多少錢去搏棋呢?”


    暗五淡淡一笑道:“所以說你若真想搏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入一擲地,迴到萬金閣欣賞歌妓們的表演,否則的話,你有可能要不了七天,就會輸得一身精光出來。”


    “我還能迴去嗎?”今夕笑道。


    “不能。”暗五平靜地道:“隻要你是一個賭徒,就不可能不進一擲地,因為沒有人不想過上一把一擲千金的豪情與賭癮。”


    “我是這樣的賭徒嗎?”今夕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你是,當然是!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大賭徒,否則,我就不會一眼看上了你。”暗五同樣也笑得十分詭異。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賭。


    不論男女,不論老少,隻要是人,血液中天生就流淌著一種物質――賭性。


    有的人賭的是一口氣;有的人賭的是麵子;有的人賭的是錢;有的人賭的是命……


    女人最大的賭注是自己,她用最美好的青春去賭自己這一生中的歸宿;男人最大的賭注是尊嚴,當一個男人失去了身分地位,失去了金錢,他也就沒有尊嚴可言!


    賭有千種萬種,賭注也是千奇百怪,但賭的本質,就是勝負。而衡量勝負的標準,人們通常都喜歡用錢的流向來衡量。


    所以一擲千金永遠是賭徒最向往的事情,它需要賭者的激情、實力與良好的心態,是以能進一擲地的賭客,幾乎都有一流的賭品。


    今夕兩人進入一擲地後,在一位侍婢的引領下,來到了一間專設骰寶的廂房中,裏麵的賭徒隻有二三十位,比起外麵大廳中的人氣來說,的確差了許多,但每個人的麵前都堆放著一堆籌碼,下注的籌碼之大,就連今夕也吃了一驚。


    他之所以選擇骰寶來賭錢,是因為他在銀月城的時候就深諳此道。骰寶賭錢,不僅簡單,而且聲音好聽,在“叮叮當當……”之聲中分出輸贏,讓今夕覺得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不過,這一次吸引今夕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坐在莊家位上那位先他而至的幽暗公主。


    今夕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覺得有幾分詫異,沒料到堂堂公主也是賭道中人,待他看到幽暗公主擲骰的動作時,心裏十分明白:這位美女無疑是個中高手!


    擲骰的動作雖然簡單,卻講究靜心,手穩擲骰的一刹那,必須幹淨利落,如行雲流水般快捷。幽暗公主顯然深諳此道,一擲之下,來了個滿場通吃,這才笑意盈盈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剛剛進門的今夕。


    今夕微微一笑,在近處觀望,隻見此女長得眉如彎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膚勻稱得不同尋常,隱隱帶著異族女子的神秘。特別是她那誘人的身段,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吸引著一大幫富家子弟如蠅蟲般陰魂不散,大有不得美人青睞勢不收兵之勢。


    暗五低聲道:“莫大爺,我們還是換一種賭法吧,玩番推、鬥揚的響聲隨著一溜火花爆裂開來,帶出一種攝人魂魄的能量,使人氣血難暢。


    殺氣因此而俱滅,兩人的刀劍同時入鞘,相對三丈而立。


    風輕揚,微微的寒意滲入大殿中,使得氣氛變得輕鬆而愜意。兩人的臉上無不露出一絲如春風般的微笑,單看臉色,誰又想到就在剛才他們曾經作過生死的較量?


    無論是這位劍客,還是陳左、暗五,他們的目光都緊盯著今夕腰間的刀鞘,似乎對今夕刀鞘中的離別刀產生了興趣。


    “好刀,果然是一把絕世好刀!”那位劍客喃喃而道:“但不知刀名如何?能否賜告?”


    今夕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悲傷,黯然道:“刀名離別,實屬兇兆,因為鑄刀之人在刀成之際,就已辭世而去,與這個人世離別了。”


    那名劍客輕輕一歎道:“他的死雖然可惜,卻足以瞑目了。寶刀配英雄,他所鑄的刀能尋到你這樣的主人,總算不冤了。”


    他的眼中突然暴射出一縷厲芒,在今夕的臉上打量片刻道:“你果然不姓莫,應該姓今!”


    今夕道:“你也不是陳平,而是幽魂門下兵、鑄、棋、劍、盜之一的劍!”


    那人微微一笑,渾身上下頓時湧出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勢,在刹那之間,他的整個人就像是凝成了一座山嶽,高不可攀,腰間的劍鞘驀發一聲龍吟,飛入空際。


    “我姓龍,名人,師從幽魂先生,一直歸隱於山水之間。若非得悉恩師死訊,隻怕今生都不會踏足東部大陸。”那人神情一黯,想到恩師之死,臉上不自禁地多了一股淒涼。


    “先生之死,的確是一個意外。”今夕看出龍人對幽魂先生的那份敬仰之情,心中一痛,道:“因為我們都低估了演繹,黑石山即使死了一個黑石山王,其實力依然非常可怕。”


    “無論演繹的實力有多麽可怕,都不能改變我們必殺他的決心!”龍人的臉上線條分明,棱角剛毅,道:“我們已經為此訂下了一個非常周密的計劃,即使沒有你的加入,我們也勢在必行!”


    “我們?”今夕看了看陳左與暗五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陳平就是先生門下的棋弟子!”


    “不錯。”龍人點了點頭道:“陳平雖然是幽暗城的世家子弟,當年也曾拜在先生門下學藝,所以當先生的死訊傳來時,他就找到了我,開始策劃起這樁複仇的計劃來。”


    “哦?”今夕沉吟半晌道:“原來如此,我似乎有些明白你們的計劃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麵對暗五,凝神看了他一眼道:“雖然你學過一點易形術,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你是陳平,這不是說明你的易形術有問題,而是你沒有學到如何改變你本身的氣質。”


    “暗五”笑了笑道:“今夕就是今夕,怪不得先生會如此輔佐於你,我陳平總算服了。”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恢複了他身為豪雄家主的霸氣。當他隨隨便便站在那裏的時候,誰又曾想到他就是剛才一臉無賴相的暗五?


    “我們總算等到了你。”在鐵塔最頂端的密室裏,陳平望著今夕手中的信物,真誠地道。


    雖然這隻是他們的第一次碰麵,但彼此間就像是多年相識的朋友,沒有絲毫的隔閡,更不陌生。幽魂先生的死將他們這幾個天南地北的人召集在一起,共同商議著複仇大計。


    “如此說來,你們已經算定我一定會來幽暗城?”今夕微感詫異,因為這隻是他臨時作出的決定。


    “半月前,後生無來到幽暗城時,我就得到了先生的一封手書,要我全力幫他搞定銅鐵生意。並且知道了你們在封印之書寶藏的取用上出現了麻煩,否則我也不知道後生無是你們的人,更不會在這個非常時期向他低價出售銅鐵了。”陳平的言語中略帶哽咽,想到幽魂先生半月前尚在人世,卻不料說死就死,可見世事難料。


    今夕這才知道後生無的生意之所以如此順利,竟然是幽魂先生在暗中襄助。


    “我們一直對你有所關注,知道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肯定會從後生無夜郎之行的遭遇看出點什麽來,所以就派出了大量的眼線,布於幽暗北道,準備試一試你是否如傳說中的那般神奇。”陳平與龍人相視一眼,然後才道。


    “這麽說來,我豈不是要令你們失望了?”今夕當然清楚以陳平與龍人的實力,絕對不會輕易服人,就算自己與幽魂先生有著這麽親密的關係,假如沒有真才實料,也難以讓他們心服。


    “不!”陳平肅然道:“恰恰相反,經過今日的一試,不僅證明了先生識人的眼力不錯,也證明了你的確有過人的本事,我與龍兄實在是佩服得緊。”


    頓了一頓,又微微一笑道:“更讓我感到驚奇的,就是你縱然認出暗五隻是假冒之人,又怎能一口斷定那就是我?我心中一直納悶,還要請教今公子。”


    今夕笑了笑道:“你將自己變成一個無賴,這就是你最大的破綻。因為我出道之前,是銀月城裏真正的街頭混混,你這個假無賴遇上我這個真無賴,豈有不露餡的道理?”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陳平與龍人心中歡喜,暗道:“此子連這等底細都向我們和盤托出,顯然沒有把我們當作外人。”不由更對今夕敬服三分。


    “其二,當你進入萬金閣時,似乎對每一個地方都十分熟悉,根本不像你所說的從未到過萬金閣。如此一來,我雖然不能斷定你是陳平,卻已經知道你與陳家必有瓜葛。”今夕繼續說道。


    陳平皺皺眉道:“這的確是一個不小的破綻。”


    “任何事情的成與敗,關鍵在於細節,隻有在細微之處你才容易看到破綻。是以一件事情要想成功,一個計劃要想得以實現,在掌握大局的同時,千萬不要忽略了細節。”今夕道:“我之所以能判斷出你真實的身分,錯不在你,而在於他。”


    今夕所指之人,乃是守候於密室之外的陳左。


    陳平微感詫異地道:“這與他有什麽關係?”


    “當然大有關係,當時在萬金閣觀看歌舞時,他曾衝著我笑了一下,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今夕道:“他笑得有點謙恭,就像是家奴對主人的那種笑一般,於是我就在想:他所對的方向隻有你我二人,既然他不是衝著我來,就隻能是對著你笑。這個問題就像一加一這麽簡單,而當他出現在迎賓小築的時候,在無意識中總是帶出幾分敬畏,你們也許沒有察覺,但卻逃不過我的眼睛。”


    麵對今夕無懈可擊的推理,陳平這才知曉自己破綻多多,然而在他的心裏還有一個懸疑,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你與幽暗公主對賭的時候,真的是憑著運氣擲出的豹子?抑或使用了非常高明的手法?”


    今夕看了陳平一眼,道:“你為什麽會提出這麽一個問題?”


    陳平神情一緊道:“我們幽暗陳家置辦賭業已有百年,憑的就是‘信譽’二字,假如你使用了手法而獲勝,這說明我們的賭具還有問題,必須改進。”


    今夕微微一笑道:“其實你應該猜得出來,我之所以見好就收,就是擔心別人識破我的手法。”


    陳平猛吃一驚道:“你真的能在西域名窖燒製的骰碗中作假?”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隻要你對症下藥,就可以做到一些在別人眼裏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今夕道:“這碗與骰子雖然可以隔絕元素力的滲透,防止一些高手以氣馭骰,卻隔不斷聲波的傳送。當我擲出骰子的刹那,便已束音成線,控製了骰子滾動的力道與方向,所以隨手就可以擲出三個六來。”


    今夕淡淡一笑,又接道:“不過你放心,天下能束音成線、駕馭此法之人,不會超過兩個,因為這種元素力法十分獨特,別人就是知道這種方法,也休想將之付諸實現。”


    陳平一驚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今夢菲。”今夕道:“他的元素力心法與我同源同宗,應該也能做到束音成線。”


    陳平的表情為之一鬆。


    因為他心裏明白,無論是今夕,還是今夢菲,他們的抱負遠大,所看重的不是錢財,而是天下。


    此刻夜色已濃。


    今夕沉吟半晌,與陳平相視一眼道:“在你的計劃中,七日之後的棋賽無疑是關鍵,這三大棋王的棋技如何,你是否了解?”


    “王衛的棋,寓攻於守,是以布局嚴謹;習泗的棋,精於算計,尤其於官子功夫最為老到;這兩人都是名揚天下的棋道高手,成名已久,棋技深厚,的確是難得的對手。但是在我的眼中,這兩人尚不足為懼。倒是這卞白雖然號稱旱地棋俠,我卻從未聽人說過,棋技如何,尚是未知,有點讓人頭痛。”陳平一說到棋,整個人便變得非常冷靜,儼然一派大師風範。


    事實上他師從幽魂先生門下學棋,於棋道已有很高的造詣,隻是人在幽暗城,又一向深居簡出,是以無名,但是他對天下棋手非常關注,假如連他對卞白都不甚了解,那麽此人的來曆的確神秘。


    果然,今夕皺眉道:“如果是這樣,問題就有些棘手了。今夢菲遠在旱地,派人參加棋賽以爭奪這銅鐵的貿易權,這本身就有悖常理。”


    陳平與龍人相視一眼,再看今夕時,眼中已多了一絲敬佩。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卻沒有料到今夕才到幽暗城,就看到了問題的實質,可見其思路縝密,目光敏銳。


    “的確如此。當時今夢菲派來信使時,我也生疑,畢竟從幽暗城到銀月城,無論走水路還是陸路,都必須從擎宇的地盤經過。一旦今夢菲爭得銅鐵的貿易權,勢必與擎宇、演繹決裂,他又怎能將大批的銅鐵運迴旱地?”陳平難以理解今夢菲此舉的真正動機,是以眉頭緊皺。


    “你真的確定從幽暗城到旱地再沒有別的路線可走?”今夕必須要問清這個問題,隻有這樣,他才能進行準確的推斷。


    “我可以確定!”陳平點頭道:“幽暗城至東部大陸各地的路徑隻有兩條,一條是幽暗城北道,一條是幽暗城西道。幽暗城西道乃是通往幽魂之地邊境的道路,今夢菲即使得到了幽暗城的銅鐵,也無法運迴旱地。”


    今夕站了起來,緩緩踱行幾步,突然停下道:“也許今夢菲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得到這批銅鐵,而是不想讓演繹、擎宇得到。此時天下漸成三足鼎立之勢,兵器奇缺,嚴重影響到軍力的擴充與裝備的改進,在這個時候,隻要有任何一方得到這批銅鐵,都會打破目前均衡的局勢,所以今夢菲既無地利得到它,當然也不想讓別人輕易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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