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神太奇怪,似炙熱似懷疑。


    連聶書瑤也不例外,喊師父的人是鳳無崖吧?能成為他師父的人應該也是唱戲的吧,可為什麽這人好像還認識宋雲飛,而且還有一個聽上去很高大上的名字,國姓呀!


    最最重要的是這人幾歲了?看來叫他大叔好像是叫小了,要不要叫他大爺?當然,此大爺非彼大爺。


    朱弘不知道在聶書瑤的心裏他又憑白無故的老了幾歲,這會兒有點受不了眾人的眼神,那實在不是好眼神。


    一拍桌子道:「看什麽看?本……本師父是你們可以質疑的?」


    「砰!」雅間的門被推開,鳳無崖全身濕乎乎的,又大喘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加汗水道:「師父,你果然在這裏?我看到師父的記號好心去看你,你為什麽給我下藥?」


    「下……下藥!」聶書瑤看朱弘的眼神就真的不好了,有些嫌棄地往聶天熙身邊靠了靠。


    而在她右手邊的宋雲飛也往她那邊靠了靠,也說道:「鳳兄說的是下藥吧?迷.藥?」


    他更直接,把那臭名昭著的迷.藥都說了出來。


    朱弘再拍桌子,「閉嘴!無崖,你再亂講當心為師執行家法!」


    鳳無崖脖子一縮,似乎特怕這家法。可下一刻卻站到聶書瑤等人的身後道:「師父,我現在已經不是長生班的人了,所以這家法不適用於我。」


    「嗬嗬,長大了,膽肥了啊。」朱弘冷笑道。


    「咳!」聶書瑤卻是站出來製止了他們這種無謂的爭執,從鳳無崖認朱弘為師父時,她便沒將此人當成外人,既然是自已人那說話就更不用拐彎抹角了。


    「大叔呀,鳳兄說的沒錯。他現在不再是長生班的人了,是我偵探事務所的員工,所以你這家法真的不適用。」


    朱弘皺眉反問:「偵探事務所?」


    鳳無崖馬上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就是我現在工作的地方,有銀子拿的。」


    聶書瑤笑道:「確實如此。此次我們來揚州是為生意而來,可沒想到還沒到揚州卻被人潑了盆汙水,不把這事弄清楚實在是丟我們偵探事務所的臉麵。要知道我們事務所做的就是破案子的生意,怎能讓人憑白潑了汙水呢!」


    「嗯,有道理。所以你就從大街上拉我來問話了?」朱弘微笑道,一雙好看的眸子升起一抹興趣。


    聶書瑤看到這妖孽的容顏真是覺得沒治了,以為鳳無崖跟他那個師兄謝有笙長得就夠妖了,這人卻更加妖,那是一種經過歲月沉澱的妖。


    想來一般女子是沒法抵擋這種如醇釀般的妖,可她聶書瑤不是一般女子,在她眼裏紅fen跟骷髏其實是一樣的,再美的人最後都會化成骷髏一枚。


    「姑娘,貴姓?」朱弘再問她芳名。


    鳳無崖顯得很不好意思,聶書瑤等人的事他都早就跟他講過了的。


    「啊,姓聶。」聶書瑤在心中狠狠地鄙視自已,不都說了美人跟骷髏是一樣的嗎,可還是看迷了呢。


    朱弘很似乎很滿意他的迴答,笑道:「聶姑娘有什麽話就問吧,十裏坡的情況我還算熟。不如邊吃邊談如何?再不吃這些菜可都涼了。這醉魚可是此地的名菜,做的最好的就是祥泰客棧了。」


    說著當先夾了一筷子,仿佛他是這裏的主人一樣,一點也不客氣。


    「那麽我們就邊吃邊談吧,鳳兄,你還是先迴去換身衣服吧,著涼了可不好。」聶書瑤笑道。


    「好。」鳳無崖二話沒說就出了房門。


    朱弘卻是笑眯眯道:「沒想到你挺關心那小子的啊,怎麽樣,要不要我幫你們牽線?你們的年紀也差不多,正合適。」


    聶書瑤還沒說什麽,邊上的宋雲飛搶先道:「你這人說的是什麽話,我家書瑤是隨便可以牽線的嗎?」


    然後,他的手拉著聶書瑤的衣袖,示意這是他家的書瑤。


    江毅跟聶天熙也是抿起了嘴,對朱弘這話表示不滿。


    朱弘哈哈大笑,「差點忘記你小子。你這是偷跑出來的?」


    宋雲飛眉頭一皺道:「你到底是誰?」


    「吃飯吃飯!」朱弘卻不迴答,左一下右一下的吃得歡快。


    聶書瑤卻不想再這麽瞎扯下去了,問道:「不知大叔可知道昨天傍晚,十裏坡曾發生過屠村事件?」


    「屠村?」朱弘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玩的事,驚訝道。


    「難道不是嗎?今天來抓我們的縣衙劉捕頭是這麽說的。」聶書瑤反問,「在縣衙大堂上我們也見過那所謂的目擊證人,他說差不多有十幾人遇害。」


    朱弘卻道:「目擊證人是什麽?」


    聶書瑤道:「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就是有十幾人在十裏坡被害了?」


    「有嗎?我在十裏坡有個住處,今天一早就去那邊,沒發現異常啊。」朱弘道。


    聶書瑤皺眉,「難道這真的是假命案?縣衙跟祥泰客棧聯合起來訛詐我們的銀子?不會就這麽簡單吧?」


    眾人一時無語,除了聶書瑤外,所有人都傾向於訛詐一說。


    這時,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年老頭說話了,「老頭子也覺得訛詐最說得過去了。」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聶書瑤驚道,一時不察,這老頭子動作可真快。


    年老頭換上另一件深青衣衫,不樂意道:「老頭子都來半天了,姑娘的眼睛可真大!」


    聶書瑤嗬嗬兩聲,「我的眼睛一向是又大又漂亮。」


    「……。」年老頭再次被噎住。


    屋裏的其它三人卻是看著聶書瑤微笑,他們都覺得聶書瑤說得對,可見對她的維護之心有多深了。


    更甚的是聶天熙反而點頭道:「姐姐說得對!不過年老頭,你一早就不見人,這是去哪忙活了?」


    經過清水村一事,大家都不相信年老頭了,總覺得這老頭子去哪,哪裏就有壞事發生。


    年老頭臉上的表情很快把持不住,怒道:「老頭子還不是為了你們?我去十裏坡打聽事了我,你們真是狗眼不識好人心。」


    然後,宋雲飛好心提醒道:「那叫狗眼看人低!年老頭,你用錯了。」


    「我……。」年老頭再次氣悶。


    朱弘覺得這幫人甚是有趣,也很放心鳳無崖跟著他們混,說道:「年老頭是吧,原來你從十裏坡就跟著我是這個意思啊。不過,你查到什麽了?」


    年老頭這才深深喘了一口氣道:「還是這位兄台識人。老頭子暗中走訪了那裏的民眾,沒人說有命案發生,我走遍了十裏坡也沒有發現任血跡跟打鬥的痕跡。故此,老頭子覺得劉捕頭今早所言不過是恐嚇罷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聶書瑤也覺得自己小題大作了,但柳如淵卻還有大問題,自語道:「看劉捕頭的樣子也不像是清楚這事的,不會是柳如淵一個人在作怪吧。」


    「是與不是叫人問問不就行了。」朱弘道。


    拍了兩下手,門便推開了,走進兩個長相普通的黑衣男子。這兩人的相貌實在平常,加上穿著不顯,就是扔在人群中也難以發現。


    「你們去請劉捕頭過來,記得要悄悄地請!」


    「是!」


    在一眾人目瞪口呆下,黑衣人出門關門一氣嗬成,仿佛剛才的一幕像沒發生一樣。


    直到江毅出聲打破這種寂靜,「原來他們是你的人啊,你到底是什麽人?」


    朱弘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毅,「年輕人,功夫不錯!」


    如此,便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正在此時,鳳無崖換好衣衫重新迴來,這次他才仔細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臉上怎麽了?」


    朱弘接話道:「怪不得我感覺如此奇怪,原來你們易容了啊。」


    聶書瑤撅嘴道:「這哪裏是易容?隻不過是畫了點妝罷了。鳳兄,一會你也畫畫,我怕柳如淵會對我們不利,還是不要給他看真麵目的好。」


    「好!」鳳無崖當下就答應了。


    隨後,眾人便吃吃喝喝,直到劉捕頭被請來。


    劉捕頭很鬱悶的一個人在小酒館灌黃湯,他不是第一次被縣太爺叫去辦古怪的事情,可這次尤其古怪。


    說是什麽十裏坡出現屠村慘案,時間緊迫他也沒多問,就帶著人去了祥泰客棧。想來這是人命的大案子,決不會是空穴來風,可是人到縣衙不到半個時辰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他卻被縣太爺叫去臭罵一頓,說他抓人時說錯話了?


    這叫什麽事呀?趁著午休之時,他出來一打聽,十裏坡哪有命案發生!真是丟了他當捕頭這十幾年的臉。


    正在迷糊之時,他被兩個黑衣人連打帶拽的帶到了祥泰客棧。


    先前還是迷糊的,可一到客棧大門前,看到「祥泰」兩個大字他身上的酒氣便一下子就醒了。想掙紮卻為時已晚,他覺得腳不是自己的了,隻有跟著走的份。


    等推開客棧雅間的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再看其氣勢才知道這是個男人,然後便看到了聶書瑤等人。


    劉捕頭知道,或許自己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能讓那刁鑽的縣太爺束手無策的人會是好惹的?他隻有認倒黴的份。


    兩個黑衣人將他推到屋裏後,便衝著朱弘道:「主人,人已帶到。」


    朱弘擺手道:「在門外候著。」


    黑衣人離開,聶書瑤首先問道:「劉捕頭,請問十裏坡真的有命案發生嗎?」


    劉捕頭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果然是這個問題,咬牙道:「在下也不清楚。今早到衙門報導時才被告之此事,讓我們來祥泰客棧拿人,客棧掌櫃會指認兇手的。」


    聶書瑤冷聲問:「是誰告訴你此事的?」


    「蘇茂。」劉捕頭實說實說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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