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24年正月,唐穆宗駕崩,其長子李湛登基即位,是為唐敬宗。】


    【一言以蔽之,敬宗就是穆宗翻版。】


    【隻嗣位一個月,“自是數遊宴、擊球、奏樂,賞賜宦官、樂人,不可悉紀”。】


    ……


    天幕上。


    清思殿。


    少年天子正在跟一群宦官騎馬擊球,突然一陣喧嘩之聲響起。


    “何事吵擾?”


    小皇帝一臉不耐,自外門跌跌撞撞闖進一位小宦官。


    雙腿一軟栽倒在地,指著牆外慌張道:


    “打進來了!陛下!那些染工打進宮來了!”


    ……


    【即位之後,唐敬宗嬉戲遊玩,疏懶國政,絲毫不把朝政放在心上。】


    【並且經常大興土木,弄得大臣與工匠們都怨聲載道。】


    【而敬宗耽於玩樂,經常不上朝,滿朝文武多次勸諫,但敬宗依然我行我素。】


    【四月,因在長安頻繁征召民役修建宮苑樓閣,染坊役夫張韶等人帶著數百染坊工人殺入皇宮。】


    【唐敬宗當時還在興致勃勃地玩兒球,直到聽見喊殺聲才覺大事不妙,慌忙躲避。】


    【宮中侍衛也才如夢方醒,組織人手前去鎮壓,最終這場小規模的起事被平息下來。】


    ……


    大漢·武帝時期


    劉徹一臉的錯愕震驚之色難以言表。


    “……你們大唐的宮禁是用豬來守門的嗎?”


    無法理解!難以置信!莫名其妙!


    “他這!…然後就!”


    劉徹激動的語無倫次,實在這裏麵的槽點太多了!


    漆房民役在宮內可以四處行走就不說了,幾百人一路暢行無阻堪堪將舞到皇帝麵前?


    然後侍衛如夢初醒?


    劉徹第一反應是有問題!


    這明顯的漏洞一定是有問題!


    但下一瞬就想到了大唐的“繼承法”。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狐疑……


    所以這種宮禁才是正常的?


    難道是朕錯了?


    ……


    大唐·高祖時期


    李淵隻感覺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身體忍不住的抖動,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那是大唐的皇宮啊!”


    “當是茅房嗎!”


    “暢行無阻!”


    一邊的二子微微皺眉對視一眼。


    “還有那李純是怎麽教兒子的!”


    擦了擦眼淚,李淵一拍床榻開始蠻橫不講理!


    “看看那兒子和孫子!都是個什麽貨色!”


    “胸無大誌!胡作非為!一臉的敗家亡國之色!”


    隨後又捂著臉哽咽著:


    “大唐要完了……完了……”


    一旁的李世民心中一股怪異。


    這天下……孤打下來的吧?孤都沒哭啊?


    ……


    大唐。


    “嗚嗚嗚嗚!”


    長孫皇後環抱著哭的有那麽一丟丟大聲的李世民,表情柔和。


    目不斜視的李承乾一手蓋住小李治的腦袋上,將偷瞄的小腦袋瓜擰正。


    殿下的大臣們則看天觀地、左顧右盼,或者盯著手中的笏板想看看這是個什麽材料做的。


    我們知道您比較愛哭。


    但您能不能先讓我們走了再哭?


    您這樣,我們很尷尬啊!


    “陛下!臣有本奏!”


    群臣掃視過去,真是除了你也沒別人了……英雄!


    “你又有何事啊?”


    李世民現在沒心思跟魏征玩君臣相得了。


    大唐都要亡球嘍!


    魏征不在意李世民的態度……


    看他哭的那麽慘的份上這筆賬先記下來。


    “陛下,臣請在太極殿旁統設一內閣。”


    “擇才品兼優者入職,撰述諭旨,統領兵事。”


    話一出口,殿內如沉死潭。


    魏征看著臉色漸漸凝重的李世民,鄭重道:


    “一眾職民,不設實權,以絕權勢漸重之事。”


    “上下軍事,皆以此閣出。”


    李世民不哭了,他開始皺眉了。


    直覺告訴他這是一件好事,但他不確定這件事對後代是不是好事。


    “眾卿……暢所欲言!”


    ……


    【雖然發生了闖宮之事,但唐敬宗顯然不在意這種“小事”】


    【繼續耽於玩樂不上朝,同時還迷信道士企圖長生不老。】


    【派遣中使往湖南、江南等地采藥,派道人杜景先往淮南、嶺南等州求訪異人,在內宮裏修山建院,專門供奉道士二十多人講解道術。】


    【而此時的朝堂政權已被宰相李逢吉等人把持,他的手下有“八關”“十六子”等黨徒阿諛附庸。】


    【牛僧儒和李德裕的“牛李黨爭”也十分激烈。】


    【宦官們專權就更厲害了,宦官王守澄、梁守謙等人都是幾朝“元老”,勢力非常大,君王的廢立都由他們說了算,朝中大臣們無論如何爭鬥、攬權,都要看他們的臉色。】


    【同時藩鎮的力量又趁機惡性膨脹,節度使“世襲”成為傳統。割據的藩鎮都成了一個個獨立的小王國,朝廷拿他們毫無辦法。】


    【整個大唐陷入無休止的“內戰”中。】


    【大臣與大臣爭鬥,藩鎮與中央爭鬥,藩鎮與藩鎮鬥爭。】


    ……


    {話說曆朝曆代就數唐朝疊的buff最多,女主、外戚、宦寺、強藩和外敵……就差一個權臣了。}


    {這個李湛有點像蕭昭業+蕭寶卷(喜歡享樂愛好)的合體}


    {穆宗、敬宗兩父子直接喪失了元和中興的成果。}


    {這就是宗法繼承製度的缺陷啊,繼承人範圍極其有限,也沒有皇後、養子、婿養子等折中變通方案。}


    {甚至不接受太後在皇帝雖然年長但能力昏庸的情況下執政,不能擴大選拔範圍盡量選出有能力的繼承人延續大局,三代不過就出昏君才是常態,三代連出明君概率極其之低。}


    {這沒辦法,換個角度想,如果傳承製度不固定,就容易因為繼承問題發生內亂,春秋的宋國就是個例子。}


    {而且皇帝昏庸可能還會碰到能幹的大臣,但因為繼承人導致國內天天打仗,那也不好受。}


    ……


    大唐·憲宗時期


    望著天幕的李純胸口傳來一陣抽搐般的疼痛。


    他看向身邊的郭氏,指著天幕道:


    “如此,你還認為可以傳位給李恆嗎?”


    “父子二人若有一個能聽大臣勸阻,大唐也不會淪落至此!


    “你是怕大唐亡的太晚嗎?”


    “還是你以為大唐真亡了你們郭家也能有好?”


    郭皇後看著天幕一言不發,隻是手上不自主的用力揪著絹巾。


    李純瞥了一眼,咬了咬牙道:


    “李恆不能立為太子,朕的這個決定不會更改!”


    “陛下?!”


    “但朕可以讓惲兒認你為母!”


    看著天幕裏將昏庸無道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的李湛,李純下了狠心。


    “至於其母……許是要病死了。”


    ……


    【唐敬宗雖然信任宦官,但他驅使宦官也近乎於狂暴無常。】


    【內侍偶有小過,輕則辱罵,重則捶撻、配流、籍沒,這讓這些宦官都滿懷畏懼、心中怨憤。】


    【宮中宦官許遂振、李少端、魚弘誌等人,還因為與他“打夜狐”配合不好而被削職。】


    【情況一如其祖父唐憲宗最後時期的情形,宦官們又怨又懼,忍無可忍。】


    【公元826年十二月,唐敬宗又一次出去“打夜狐”。】


    【待取狐狸結束迴宮之後,興致盎然,又與宦官劉克明、田務澄、許文端以及擊球軍將蘇佐明、王嘉憲、石定寬等二十八人飲酒。】


    【酒酣耳熱,入室更衣。】


    【就在此時,大殿上的燈燭忽然熄滅,劉克明與蘇佐明等人乘機將其殺死,年僅十七歲的唐敬宗。】


    【若說唐穆宗耽於享樂,但依然重視西北疆域和藩國外交,有些許功績在身。】


    【那唐敬宗就是一無是處,隻在其位不謀其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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