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一溜煙跑了出去,十分健步如飛。

    孟漓禾望著這絕塵而去的背影愣神,這什麽情況?

    片刻後,管家再次迴到屋內,並且還帶著大大的笑容。

    而他的身後,兩名小廝抬著一個東西,正往孟漓禾的屋內搬。

    孟漓禾仔細看去,隻見那已經放在地上的東西,赫然是——古琴!

    隻不過,並非是之前她買的那一把。

    孟漓禾驚訝不已:“這是?”

    “這是王爺特意送給王妃的。”管家微笑迴應,“對了,王妃之前要取什麽東西緩解情緒?”

    孟漓禾咬牙切齒:“王爺在哪?”

    這個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這個老家夥也居然合起夥來,還能不能行了。

    她現在就要去看看他每天在幹嘛,把這堆東西扔給自己,自己去嗨,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這個……”管家萬沒想到孟漓禾完全和他所料不符,但又不能不迴答,“王爺應該是在忙。”

    “嗯。”孟漓禾點點頭,卻抬頭喊了一聲,“胥。”

    隻是眨眼間,胥的身影便刷的出現,把管家也嚇了一跳。

    “去確認下王爺在哪,本王妃要去找!”

    孟漓禾出言霸氣,胥隻是有些微愣,不過也立即消失在眼前。

    隻消半個時辰,胥便返迴。

    孟漓禾笑眯眯的看著管家:“管家大叔,現在可以備車了嗎?”

    管家也是笑得高深莫測:“那是自然。”

    說完,便屁顛屁顛的前去安排。

    王妃找王爺,那必須響應啊!

    說不定王妃為了不管賬冊,就會非常努力的生孩子,那簡直太棒啦!

    所以,不僅很快就讓孟漓禾坐上馬車,還十分欣慰的揮了揮手,目送她遠去。

    而馬車上孟漓禾,終於得以逃脫賬冊簡直要歡唿雀躍。

    宇文澈,這個想偷懶的家夥,我來啦!

    而事實上,被認為偷懶的某人,方才剛剛巡視完整個茶場,聽完了所有匯報。

    卻聽暗衛來報,孟漓禾要過來,頓時看了看麵前正在邀請他進屋品茶的詩韻,點了點頭。

    詩韻眼中一喜,很快便引他入了自己的小院。

    寧靜的小院內,種著兩棵桃

    樹,上麵剛好開滿了桃花。

    宇文澈眼神幽遠。

    依稀可見,桃花樹下,一男一女相笑而立。

    女子為男子抱來一壺酒。

    男子為女子摘下一束桃花。

    畫麵消散,記憶定格。

    宇文澈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王爺?”詩韻輕輕蹙眉,不解的看著一直望著桃花樹的宇文澈,“怎麽了?”

    宇文澈卻未迴頭:“這桃樹,是你種的?”

    “嗯。”詩韻笑的麵如桃花,“之前在山坡上移來的桃樹苗,沒想到今年竟然開了花,是不是很美?”

    宇文澈皺皺眉:“你是不是……”

    “嗯?”詩韻疑惑詢問,“王爺想說什麽?”

    宇文澈猶豫一瞬,終是說道:“我是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桃花。”

    “對呀。”詩韻一笑,“我覺得桃花很美呢!王爺不如坐著欣賞一會吧,我去給王爺炒新采摘的茶。”

    宇文澈點點頭,坐在一旁的石凳之上,目光卻隨著那個身影,逐漸變得幽深。

    茶莊在城北東山之上,馬車隻行到半山腰,便無法再行進。

    孟漓禾拖著愈發沉重的步伐,鬱悶開口:“胥,到底還有多久?”

    “迴王妃,很快了。”

    孟漓禾簡直氣急敗壞:“半個時辰前你就這麽說好嗎?”

    “額。”胥老實迴答,“其實就屬下而言,確實可以很快。”

    “所以你到底為什麽不能用輕功帶我飛上去?”孟漓禾怒目而視。

    胥擦擦冷汗,這種事情不是明顯著,王爺的女人誰敢碰。

    然後,忽然眼前一亮,指著前麵一處屋子說:“王妃你看,馬上就到了。”

    孟漓禾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院落,心裏怒意不平,於是加快了腳步。

    宇文澈,你倒是有時間來賞風景。

    而院內的宇文澈,此刻心思卻完全不在風景之上。

    品著詩韻方才炒出來的明前茶,心裏卻在思量。

    “王爺,好喝嗎?”詩韻眼中滿是期待,為宇文澈管理了三年茶莊,這裏麵都是她的心血。

    宇文澈放下茶盞,淡淡道:“不錯。”

    詩韻立即眉開眼笑,拿起茶壺站起身:“那我再為王爺沏一壺。”

    滾燙的熱水倒入壺中,茶香瞬間四溢。

    院中的桃花,在微風吹拂下,慢慢飄落,從詩韻的額頭略過。

    宇文澈眯了眯眼,忽然說道:“花間一壺酒,為我拿一壺醉臥花間吧!”

    詩韻一愣,腦中瞬間閃過一個畫麵,想要捕捉,卻無濟於事。

    頓時,隻覺頭痛欲裂,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手中的茶壺,不受控製的跌落,眼看就要落在她的腳上。

    宇文澈眉頭一皺,立即飛身而起,一把撈過詩韻,往旁邊一帶。

    “嘭”的一聲,茶壺落地,四裂開來,滾燙的茶水在地上嫋嫋飄香。

    宇文澈鬆了一口氣,卻隻見眼前,詩韻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額頭上有顯而易見的汗珠,心知不好,立即抓住她的手,要試探她的脈搏。

    而方到院外的孟漓禾,忽然聽到茶杯打破之聲,直以為有什麽事發生,趕緊不顧其他,三兩步跑過去,一把推開院門。

    卻隻見,院內,桃花樹下,一名男子正背對於她,一隻手懷裏攬著一名女子,另一隻手正抓著女子的手。

    頓時待愣在原地。

    而一旁的胥也是傻了眼,此情此景,他下意識要做的事就是,隱身!

    而聽到院門打開的宇文澈下意識迴頭,一眼便望到愣愣看著他的孟漓禾。

    四目相對,宇文澈的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

    懷裏,詩韻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宇文澈迴過頭,看著她臉色似乎有些恢複,不著痕跡的將她放開。

    詩韻慢慢睜開眼,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宇文澈:“王爺,我怎麽了?”

    宇文澈還未說話,便聽身後,孟漓禾的聲音忽然冷冷響起:“胥,帶我下山。”

    她真是氣死了!

    虧她方才聽到聲音就跑過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原來,竟是在裏麵會情人?

    嗬,把賬冊扔給她,府裏的事情也扔給她,原來就是為了有時間和女人私會?

    她還真當他冷情冷心呢!

    看看剛剛那副溫柔的樣子,再看看對自己!

    還說什麽不許給他戴綠帽子!

    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嗎!

    這世界上哪有這麽不公平的交易!

    她要違約,不幹了!

    孟漓禾氣不打一處來,拉開院門就往外走。

    眼見宇文澈臉色不對,再看看孟漓禾的背影,詩韻詫異道:“這位是?”

    宇文澈皺了皺眉:“胥,帶她進來。”

    胥猶豫了一瞬,還未動手,就聽院外,孟漓禾冷冷的質問:“我讓你帶我下山,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他是你的主子?”

    胥覺得自己苦逼急了,然而,王爺的確把自己賜給了王妃。

    若是說起來,他如今確實要聽王妃的。

    不敢直視宇文澈陰冷的雙眼,胥低聲開口:“王爺,對不住了。”

    說完,便麵對孟漓禾老實道:“屬下遵命。”

    孟漓禾終於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不過想到來時的情景,直接開口道:“我命令你,抱我飛下去!”

    她覺得,瀟灑轉身也要瀟灑好嗎?

    直接跑下去多不優美?

    萬一再不小心摔一跤,那真是丟死個人了!

    就這樣刷的飛走,聽起來就炫酷!

    胥假裝無視身後宇文澈冷冷的視線,終於,還是服從命令,伸手拉過孟漓禾,雙腳點地,朝山下飛去。

    而院內的宇文澈,臉色陰的要滴出水來。

    然而,身邊,詩韻的臉色依然很是蒼白,宇文澈狠狠皺了皺眉,止住了追過去的衝動。

    畢竟,是他有意試探,才刺激到了她。

    如今,山上無人,他不能把她自己扔下,畢竟,前車之鑒,他知道那有多危險,如今,必須確定她無事。

    “你沒事吧?”宇文澈按捺住情緒詢問。

    抬頭看了眼宇文澈,詩韻輕輕皺眉,雖然她的記憶全無,但眼前這個人的心思卻似很容易看穿,似乎她以前就習慣了揣摩他的心思。

    想到方才那個靚麗的身影,詩韻站直身子,扯出一抹微笑,搖搖頭道:“王爺,我老毛病了,沒事,你快去追她吧。”

    宇文澈再次探了探詩韻的脈搏,再三確定了她無事之後,方開口:“本王改日再來。”

    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極速飛下山去。

    然而,同樣都是輕功,隻消片刻,便能拉開很大距離。

    宇文澈冷眼看著空空如也的山下,一個掌風,將山下的樹擊倒一片。

    “來人,去聯絡胥,追查王妃蹤影。”

    宇文澈冷

    冷吩咐。

    這個女人,真是反了!

    而某個正坐在馬車上返城的女人,此刻亦吩咐道:“胥,如今本王妃是你的主子,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再接受王爺暗衛的聯絡,透露我的行蹤,知道了嗎?”

    “是!”胥點頭答應,冷靜的看著空中,其他暗衛傳來的信號,假裝視而不見。

    孟漓禾這才滿意,深唿一口氣,撥開馬車上的窗簾,看著外麵的街道,忽然道:“等下,現在不迴王府!”

    馬車驟停。

    車上的孟漓禾轉了轉眼珠:“去府衙,找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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