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幹事幾人在半道上就撞上了急匆匆趕來的閻埠貴,就說了一句“先處理院裏的事情”。


    閻埠貴隻好一路跟在李幹事身旁解釋著為什麽現在才趕過來的原因,李幹事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賈張氏,開門,我們是街道的”。李幹事敲了敲賈家房門大聲說道。


    “媽,你說你幹嘛呢,這下好了吧”。秦淮茹氣急敗壞的對著準備起身躲進被窩的賈張氏說道。


    從剛才迴來的時候賈張氏就把房門反鎖過後,還不斷的抱怨著秦淮茹跟易中海兩人沒有幫著自己跟院裏眾人對罵。


    “你幹什麽?你想害我是不是?”,秦淮茹剛要起身去開門就被賈張氏一把抓住,惡狠狠的說道。


    當年因為跟隔壁院的某位寡婦吵架,賈張氏可是以封建迷信的言論試圖請出“天雷”要劈死對方,這件事當時傳到了軍管會的耳中。


    賈張氏喜提了小黑屋十日遊,還被拉到周邊院子開了批判大會,那段日子賈張氏可是記憶猶新,所以從此過後她也隻是仗著易中海的庇護在院內偶爾招魂魂,惡心惡心別人。


    如今易中海護不住她,街道的人又來了,賈張氏的腿肚子已經逐漸發軟,當年在小黑屋裏的畫麵不斷的閃過腦海。


    “媽。街道來人了,躲不掉了,你早幹嘛去了”。秦淮茹手臂被掐得生疼,無奈的說道。


    要不是為了維護自身好兒媳人設,倒是十分樂意賈張氏被抓走,家裏能省出一些糧食多吃幾頓飽飯,至於幾個孩子可以隨時交給一大媽照看。


    畢竟一大媽在許多人眼裏就是個“熱心腸”的老好人,秦淮茹自然也是不會客氣,實在不行就裝作委屈的樣子掉幾滴眼淚。


    “不許開門,我就不出去,我死也死在家裏”。賈張氏聽著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整個人也開始慌亂了起來,在屋內四處尋找著認為安全的庇護所。


    棒梗跟小當則是已經被門外的動靜嚇得嚎啕大哭,秦淮茹隻能手忙腳亂的哄著兩人,床上的槐花也逐漸有了睡醒的跡象。


    “媽,在不開門,咱家的門都要被拆了”。秦淮茹急得直跺腳,對於賈張氏這種裝鴕鳥的行為也是大為無語,房間就這麽大,能躲哪去。


    出去先下手為強賣上一波慘,在仗著孤兒寡母的身份跪在地上求求情都總比躲在屋裏要好上許多,秦淮茹自從進了軋鋼廠。


    再加上易中海被調出三號車間,憑借著自身相貌在車間已經將賣慘的本事磨煉得登堂入室,也漸漸的適應了口頭上被人占幾句便宜話的生活。


    說就說唄,反正不會掉塊肉,迴頭賣個慘“借”上一張飯票或者菜票就穩賺不賠。


    “李幹事啊,這賈張氏歲數大了,腦子糊塗,剛才說了胡話,她已經知道錯了,就請街道從輕發落吧”。


    “咱們開個全院大會批評一下她,在罰她打掃院子吧,你就念在這一屋子孤兒寡母,三個孩子還小的份上,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吧”。


    易中海站在門外不斷的替著賈家說情,心裏記恨上了劉海忠這頭傻豬了。


    李幹事對易中海是一點好臉色都不願意給,以前街道看在易中海八級工的身份還有聾老太太的麵子,沒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上迴聾老太太的事情簡直就像是一個埋在街道腳下的一個炸藥包。


    也虧得馮斌賣了一個人情給街道,否則當時一旦炸開,上到王主任下到普通科員都得挨上處分跟批評。


    “宣傳封建迷信,汙蔑工人,這是批評幾句,掃掃院子就能算了的嗎?”。


    “她還躲在屋裏門都不開,剛才閻老師讓她跟著去街道的時候,她怎麽不去啊?”。


    “就這態度還要從輕發落?你還要說情?你剛才阻礙閻老師去街道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站一邊去”。


    李幹事當即就對著易中海一頓狂噴,把之前壓在心裏的怨氣一個勁的撒在了易中海身上。


    被罵得狗血淋頭,易中海也隻能悻悻的站到了一旁不再言語,偷偷給了一大媽一個眼色。


    “賈張氏,開門吧,這街道的同誌都來了”。一大媽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走到了房門前對著屋內就喊道。


    易中海的道德感化失敗,自然就得換上另一個名聲尚未受損的一大媽出麵,這些年以來一大媽忍氣吞聲從不跟人紅臉在周邊院子都得到了一個“老好人”的人設。


    嘎吱一聲,房門總算是被秦淮茹打開了,賈張氏自知今天躲不過去了,也耷拉個腦袋跟著秦淮茹走了出來。


    “李幹事,我婆婆知道錯了,你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吧”。秦淮茹先發製人,眼淚一瞬間就滑落在臉龐上,帶著哭腔的哀求道。


    “對,我知道錯了,我不敢了,我是說了胡話,我歲數大了”。


    “看在我家裏還有一個孫子兩個孫女需要我照顧的份上,不要抓我啊”。賈張氏這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有些害怕,也有著演技成分。


    “別廢話,這是規定!宣傳封建迷信要關七天,汙蔑工人一樣要承擔代價”。李幹事語氣嚴厲的說道,即便看著秦淮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蛋。


    也絲毫沒有同情可言,比起憐憫兩婆媳,還不如公事公辦以免被批評來得實在。


    “不要,我不去,我不去”。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左右搖晃,兩條腿不停的蹬著。


    賈張氏的行為引得不少圍觀的人一陣大笑。


    “李幹事,賈家這三個孩子,淮如平時還在廠裏上班,賈張氏這要被關起來的話,孩子誰照顧啊”。一大媽上前說道。


    賈張氏一旦被關起來,照顧三個小祖宗的重任自然是交到了她的頭上,家裏已經躺著一個老棺材板天天要伺候了。


    她是絕對不願意再多伺候三個孩子的,這不得累死她啊。


    “李幹事,求求你了,放過我婆婆一次吧,以後她會改的”。秦淮茹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還一把拉過了小當跟棒梗兩人,母子三人嗷嗷的哭著,看得四合院眾人都停下了到嘴邊的風涼話。


    許多人都迴想起了當年老賈過世後,賈張氏帶著賈東旭跪在易中海家門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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