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向尹早早把家務做好,拿起於歌給的名片,撥通了他的號碼……


    “你好。”彼端是男子冷淡的聲音。


    “於歌,是我,向尹。”向尹靜靜望著窗台上的綠色盆栽,“你今天有空嗎?我有個朋友對花粉過敏,想要你幫他看看,有時間嗎?”


    於歌沉默了一下,“有,你帶他過來吧。”


    “好。”向尹握著電話,唇抿了抿,“於舟也是在你的醫院裏嗎?”


    男人終於笑了,聲音輕快,“是。”


    “那我等下也去看看他吧,他有什麽忌口的嗎?我想煲個湯給他喝。”


    “心髒病患最好不喝湯,含鹽量太高了,對他身體不好,你要是想弄東西給他吃,那就榨一些果汁和蔬菜汁吧,蘋果汁可以降低發病率,蓮子和百合也行,可以給他補充維生素。”


    “好。”


    “嗯。”


    於歌淡淡應了一聲,向尹聽到翻閱文件的聲音,他輕聲問:“你什麽時候過來?我去醫院的大廳接你。”


    “馬上過去了,等我榨好果汁,就馬上過去,大概一個小時能到,等我到了,給你電話。”


    “好,那我先去忙了,迴見。”


    “嗯。”


    向尹收了線,蕭忘川還沒睡醒,她走進廚房,拿出榨汁機,圍裙,開始給於舟榨蘋果汁和西芹汁,明媚的陽光落在她臉上,潔白如細致的美瓷。


    昨晚蕭雪兒沒有迴家,不知道是不是跟高澤一起過夜了。


    向尹有些擔憂地想,雪兒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女孩子,但她生於孤兒院,從小就受到同齡孩子的排擠,性格缺失安全感,通常這樣的孩子,極容易對對她好的男人心動,要是高澤是真心的,向尹也就不說什麽了,可惜,雪兒隻是他萬千玩物中的一個。


    沒多久。


    蕭忘川就醒了,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檢查蕭雪兒的房間,見被子和枕頭都疊得好好的,俊臉難看。


    “海藍,雪兒昨晚又沒迴來?”


    “嗯。”向尹輕輕應道。


    “越來越不像話了。”蕭忘川走到客廳,頂著一頭蓬鬆的金發,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蕭忘川憤怒地說:“雪兒,你真把家裏當成酒店了麽?想迴來就迴來,不想迴來就不迴來?我是你哥哥,我還不能管你了?你既然是我妹妹了,我就有責怪管著你……”


    蕭雪兒說了一串什麽。


    蕭忘川皺眉,“什麽?你交男朋友了?名字叫高澤?京城首富的兒子?晚上還要帶迴家裏來給我們看看?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好,那好吧,雪兒,你交男朋友歸交男朋友,不要亂來,女孩子要多愛自己一點,對方有沒有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和誠意,知道了沒有?”


    蕭雪兒又說了一段話。


    蕭忘川掛斷了電話,走到開放式廚房的高台上,懶洋洋倚靠著,俊臉溫柔略帶蒼白。


    “海藍,雪兒說她交了男朋友,名字叫高澤,她說你也見過那個男的,讓我問你一下,覺得那個高澤怎麽樣?”忘川似乎忘記了昨晚的不愉快,他想求婚的事就暫時算了,海藍不願意就不願意吧,等以後再說,不然把她嚇到了,怕她會更加遠離他。


    向尹微微皺著眉,“我覺得不怎麽好。”


    “那個高澤不怎麽好?”


    “嗯,他是個花花公子,名聲很差。”


    蕭忘川沉默了,接過海藍遞給他的蔬菜汁喝了一口,斂眉道:“那她還跟我說,高澤對她很好,說昨晚高澤包下了一整棟大廈對她發出我愛你三個字的表白,還送了她一套房子和一輛法拉利。”


    向尹忍不住笑了,“這不是包情婦的伎倆麽?”


    蕭忘川蹙眉,“那看來,這個高澤不像是個專一的,倒像是個情場高手。”


    “肯定的,跟他玩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我聽說他很喜歡寵女人,所以女人們都不介意他的花心。”


    整體上,高澤是京城中最多女人想要勾搭的對象,但也是名媛望族們最抗拒的對象,哪個名媛敢嫁這樣的老公啊?心太大。所以他至今都是單身的,至於赫連胤這樣的對象,他低調得全京城都不知道有這號人物的存在,而且還有一個兒子,所有人都沒見過他的妻子,但是大家猜測,他的妻子一定很美麗,所以顛了他神,倒了他的魂,讓他無視了一切花花草草。


    “那晚上我一定要見見他了。”蕭忘川沉著聲音說。


    向尹沒說話,她把榨好的果汁和蔬菜汁裝進成器裏,對蕭忘川說:“忘川,去換衣服,我們去醫院看看你的過敏症。”


    “好。”蕭忘川把杯子放在桌上,轉身進房間換衣服。


    *


    到了醫院,蕭忘川去停車,向尹站在醫院的大門處,眼珠微微一轉,就笑了。


    風劇烈吹擺。


    陽光刺眼。


    金黃色的樹葉陰影裏,立著一抹修長的身影,他彷如在那裏等了很久很久,靜靜倚靠著,被陽光染成了透明狀。


    淺色的瞳孔裏,印著她沉靜的笑容。


    向尹遠遠凝視著那個男人,中間的馬路,就像隔了千山萬水。


    他走了過來。


    秋日的風和煦清涼。


    向尹的頭發被風吹得揚起來,身影清瘦。


    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他走得很慢很慢,燦爛的陽光中,他尖削的臉龐蒼白卻漂亮。


    “你來了。”


    “嗯。”向尹瞳孔漆黑,“果汁和鮮花都是送給於舟的禮物,先放在你這裏,等下我朋友問好了診,我就去看於舟。”


    “好,你朋友呢?怎麽沒在?”


    “他去停車了,我們先進去吧,我打電話叫他過來。”


    “好。”


    兩人慢慢走進醫院,向尹撥通了蕭忘川的電話,“忘川,我現在已經走進醫院大樓了,在外科,你過來吧,我先去掛號。”


    “不用掛號,熟人來了直接問診,不收你掛號費。”於歌笑著對向尹說:“你讓他來四樓的院長室。”


    向尹吃驚,“院長室?於歌,你是醫院的院長?”


    “這醫院是我開的,你說我是不是院長?”


    向尹笑了,對著電話那頭的蕭忘川說:“忘川,你上來四樓吧,我的朋友是醫院的院長,你過來,我讓他給你看看。”


    “什麽朋友啊?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於歌穿著白色大褂,在前頭引路。


    向尹呆呆地看著他。


    這樣的職業,就算再冰冷的臉,也能讓人心生溫暖。


    她踩著高跟鞋,跟在他身後,進了院長室,裏頭掛了各種顏色不一的旗幟,金色的獎杯,獎章,獎牌,好不招眼。


    “坐這裏吧。”於歌指著沙發的一角,對向尹說。


    “好。”向尹輕輕坐下,目光遊離在辦公室內,表情柔和,“這裏這麽多獎,都是你得的嗎?”


    “一個虛名而已。”


    “挺好的,看來你的醫德很高超,不然怎麽有那麽多人給你送旗幟,還頒獎。”


    “還好。”他的語氣淡淡的,給向尹衝了茶,才開始詢問蕭忘川的病情,“小尹,你朋友是得了什麽過敏症?男的還是女的。”


    看醫生都要分清姓名,性別,年齡的。


    向尹說:“蕭忘川,今年23歲,性別男,他是對花粉過敏,在國內就沒事,一出了意大利,就天天流鼻血,我想讓你幫他開點過敏藥,他說意大利的醫院不讓開。”


    “本質上,正規醫院都不能開這種藥的。”他斂著眉色,“之前我們在美國研究過,這些藥隻是民間謠傳,所以隻有家庭醫生敢開,雖然真的有明顯的效果,但是不能判斷那個藥就是好的,所以我們一般不會開給病人,不然病人出事了,折損醫德的是我們。”


    “那你們醫院也不會給我們開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過了花粉季節再去意大利。”


    向尹微楞,靜靜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有,如果多運動的話,也是可以減輕症狀的,但是效果緩慢。那種抗過敏的藥一般很傷身,建議不要服用。”


    向尹沒有說話。


    為今之計,應該就是去找赫連胤說說這個事情了,那個工廠是他買下的,要什麽事情結束蕭忘川的意大利之旅,都是他說了算。


    於歌看了眼手表,笑說:“既然大家是朋友,來了也不能讓你們白白離開,我就送你朋友一套全身檢查吧,有時候流鼻血,不一定是花粉過敏的問題,如果不太放心,那就做下全身檢查,大概耗時兩個小時,報告下個星期拿,怎麽樣?”


    向尹歎了口氣。


    “也可以吧。”


    做個全身檢查,也能放心一點。


    想到這裏,她站了起來,往外走去,“於醫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送我們全身檢查了,我們自己付費就行了,醫生的方麵,請你安排一下,我現在去叫一下忘川。”


    於歌還沒開口,向尹已經走出去了。


    再迴來的時候,她帶迴了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那男人身形高大,刀刻斧鑿般的俊臉,透著一股蒼白的病態。


    “於醫生,這是我的朋友,蕭忘川。”她把蕭忘川引薦給於歌。


    於歌站了起來,伸出手,“你好。”


    “你好。”蕭忘川握住了他的手,笑容和煦,“很高興認識你。”


    “忘川,於醫生是醫院的院長,對你花粉過敏的事情,於醫生建議你做個全身檢查,看看整體健康怎麽樣。”


    “好,我也很久沒做過全身檢查了,趁這次檢查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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