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重生前,《女人香》的男主角並不是魏澤,而是另一位大咖,魏澤不知道什麽原因退出了演藝圈,在她臨死前才宣布複出。


    魏澤複出接的電影叫《兇殺迷城》,她就是在這部戲中代替一個女演員跳崖死掉的,所以她對魏澤記憶非常深刻。


    不,應該說她對《兇殺迷城》整個劇組的記憶都很深刻。


    如今,魏澤提前複出了,代表了什麽?


    魏澤登上了娛樂頭條,成熟俊美的麵孔冷酷而迷人,憂鬱的眼神像是透過報紙在看她。


    林清瑜將報紙扔到了一邊,深唿吸了幾下,打電話向俞風確定《女人香》開機事宜。


    《女人香》開機儀式在首都舉行,拍攝地點是鹽海福紺鎮,後期會轉入青枝影視基地,時長一年。


    林清瑜鬆了口氣。


    上輩子她死的時候是在柳州。


    林清瑜再不多想,好好為新戲做準備。


    《女人香》的劇本她已經收到了,新增的歸她飾演的女主叫秋鬆齡,身份為秋家的養女,和女主秋雅齡是非親姐妹,十六歲被送到日本留學,知道國家淪陷後毅然決然投身入黨,改名換姓嫁給了一個日本軍官,幫黨獲取重要情報。


    因格局所迫,她隨著丈夫來到中國,秋雅齡見到她之後,以為她買國求榮,對她極其失望。


    秋鬆齡不能與自己的姐姐相認,內心非常痛苦,可她不得不與自己的姐姐站在對立麵。


    秋雅齡懷著憤然逝世,秋鬆齡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後,開槍自盡。


    林清瑜大概讀完,唏噓不已,《女人香》裏的革命者除了由張小曼飾演的宋蘭外,沒有一個活了下來。


    聽說這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國家失守,情勢嚴峻,那些用血肉築成高牆將炮火擋住的革命先烈真是了不起,林清瑜對他們肅然起敬。


    懷著敬意,林清瑜將劇本又讀了好幾遍,化好自己的台詞,將細節全部標注下來,不一會兒,密密麻麻都是標簽。


    祁蘭獅洗完澡,擦了擦頭發,坐在她的身邊,看她格外認真的寫著字兒,大手撫摸她的腦袋,唇角噙著寵溺的笑意。


    “你洗完了?”林清瑜將筆扔下,撲到他懷裏:“去睡覺,坐久了,累死了。”


    祁蘭獅將她抱到床上,給她捏了捏肩。


    “癢!”


    “哪兒癢?”


    他的手襲上了她的胸口。


    “別鬧。”林清瑜避了避身體。


    祁蘭獅將她摟著懷裏,愛不釋口的好一頓親,然後關了燈,說:“睡覺!”


    兩人抵足而眠,溫馨的氛圍漸漸散開。


    “蘭獅,我3月2號去首都拍戲。”


    “我3月2號去首都出差。”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的眼眸亮晶晶的,含著笑,像天上的星辰。


    “明天見。”


    “晚安。”


    ……


    景顧最近情緒波動特別大,聽俞念說,他打電話的時候,經常發火,完全不像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臉色陰沉得颶風。


    林清瑜坐在梳妝台前:“像颶風太誇張了吧?”


    俞念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誇張:“等他來了你就就知道了。”


    說曹操,曹操到,景顧抿著唇從門外走進來,眉宇間有著方才沒有驅散的薄怒。


    還真是。


    他向來話多,今日卻無言,給她做著開機儀式暨發布會的造型,素來帶著魔力般讓人舒適的手指穿插在她發間,差點將她的頭發拔了下來。


    林清瑜痛嘶一聲,驚得他迴神,連聲說抱歉。


    林清瑜忍不住試探的問:“顧顧,你……不開心啊?”


    景顧調整了下情緒,垂下了眼睫,神情看起來十分落寞:“我失戀了。”


    “誒?”


    林清瑜和俞念對視一眼,選擇了閉口不問。


    景顧卻不用她們問,自顧自的說:“我和他是多年好朋友,幾個月前,他失戀了半夜打電話給我,我就辭了好萊塢的工作去到他身邊,現在他從陰霾中走出來了,不再需要我了,但是我已經沒辦法止步於跟他做朋友了。”


    他說著,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小孩子。


    “他讓我迴好萊塢繼續自己的事業,他以為我是什麽,叫我過去就過去,叫我滾開就滾開,我景顧他媽不稀罕他了。”


    俞念蹲下身,抱住他,輕輕撫摸他的頭,附和道:“就是,他以為他是什麽,我們家顧顧這麽帥這麽迷人,想找什麽帥哥找不到,他沒眼光,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我們找個更好的氣死他。”


    林清瑜從桌上抽了紙巾,捧起他的臉,替他把淚水擦幹淨。


    他還在哭,她還是不耐其煩的一遍又一遍重複著自己的動作。


    等到景顧的,林清瑜扶著他起來,溫柔的問:“咱們去吃火鍋還是去吃燒烤?”


    俞念提醒她:“lolo珠寶的宣傳怎麽辦嗎?”


    這個商業活動很重要,林清瑜提前一個星期就開始準備了,俞風也會抽空到,中途推掉這個活動的話會讓她的信用度大打折扣的……


    他還沒來得及勸,林清瑜就瞥了眼腕表,無所謂的笑:“離開場還有一個多小時,開場之後還有二十分鍾的暖場,接著才輪得到我出場,沒問題。”


    “妝!”


    “妝不化了,反正我天生麗質,走,就去附近吃。”


    林清瑜麻溜的換掉禮服,拿絲巾將臉一包,拉著他們兩個出門。


    最近的火鍋店僅有五分鍾路程,好在是上班時間,根本沒食客,挑了個最角落的地方,叫服務員麻溜的上菜。


    絲毫沒有照顧景顧怕辣的口味,她點了最辣的鍋底,還叫了一打啤酒。


    “來,吃!”


    三人大口大口的吃,一點兒都不顧及形象。


    景顧吃一口火鍋喝一口啤酒,竟真覺得那鬱結於心的悶氣都緩緩消散了。


    吃到一半,俞念的電話響了,赫然是俞風打來的。


    “怎麽辦?”


    不用說,肯定是沒找到他們的人,急得快瘋了。


    林清瑜將手機拿過來,半天沒勇氣按下接聽鍵,一狠心給掐了。


    “還是林姐姐你有魄力!”俞念對她豎起大拇指。


    這次迴去鐵定挨罵。


    林清瑜看起來是乖乖女的樣子,其實一肚子壞水,比她還頑皮呢。


    “反正是你手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壞了她!


    景顧催促道:“煮爛了煮爛了,快撈起來。”


    俞風深蹙著劍眉,心情糟糕透了,他和珠寶商策劃把細節都談好了,這個時候給他出亂子!


    還敢掛他電話,膽子不小!


    派人找了一圈沒找到,離出場還剩最後五分鍾,三人在眼簾中姍姍出現。


    “你們去哪兒了?”


    “我們去吃火鍋了。”


    三人宛如幼稚園的寶寶,乖巧的一字站開,低著頭,接受訓斥。


    聽到這個迴答,俞風險些眼鏡都碎了。


    好想打人怎麽辦。


    他急得快哭了,他們三個跑去吃火鍋?火鍋什麽時候不能吃,偏偏要趕在這個時候?


    奈何時間不夠了,俞風分得清輕重緩急,揉了揉太陽穴,說:“快去換衣服。”


    林清瑜迅速離開。


    “等等!”俞風注意到某些細節,繞到她的跟前,當即沉下了臉:“妝怎麽也沒化?”


    而且嘴唇被辣得紅彤彤的,一看就非常不自然,她這是覺得自己紅夠了,想自毀形象?


    景顧正要出來擔下責任,林清瑜遞了個眼神過去,從善如流的撒謊:“我化了呀!景顧說,這是好萊塢最新流行的裸妝,不搽粉,隻塗口紅,特別自然。”


    要不是時宜不對,俞念真想哈哈大笑,給她八十二分,剩下的十八分以666的形式發送給她。


    太特麽6了。


    俞風臉色黑如鍋底。


    她以為他蠢麽?還是沒見過女人怎麽地?信了真是有鬼了!


    “時間不夠了,我去換衣服!”


    不再等俞風說話,林清瑜一溜煙跑了。


    俞風眼神轉向剩餘的二人,心情沉沉如閻王。


    “她的唇色還需要修飾一下,我去幫忙。”景顧雲淡風輕的給自己找了借口。


    還剩俞念一個。


    俞念直接舉起雙手投降:“好漢饒命,我全交代。”


    如實將事情講述了一遍,俞風的怒火徐徐散了,雖然神情仍不好看。


    “下次發生這種事,先跟我說。”


    “你不生氣啊?”俞念弱弱的問。


    俞風看白癡般的斜睨了她一眼。


    他是那麽不近人情的人麽?


    林清瑜不偏不倚正好趕上,沒化妝,烈焰紅唇,禮服曳地,優雅又從容。


    剪彩、簽名、展示珠寶……順利完成。


    俞風象征性的訓了他們一段,三言兩語把事情給揭過去了。


    趕完這個通告,林清瑜將微博打開一看,粉絲又漲了一些,紀小小渡過危險的消息被推送到了首頁。


    照片裏的紀小小全身插滿針頭,戴著氧氣罩,還是努力朝著鏡頭笑了一下。粉絲們心疼壞了。


    “景顧,清瑜出演《女人香》的造型,你和劇組設計師一起探究一下。”


    “ok!”


    四人分道揚鑣。


    景顧迴自己租的房子。


    按了燈,嘔吐不止,胃部難受得厲害。


    手機在褲兜裏震動不止,景顧掏出來看了眼屏幕,掛掉,結果它還是震,火氣湧上心頭,直接按了接聽鍵,暴躁的罵了過去:“魏澤,話都說清楚了,你還想怎麽樣,別他媽跟我說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我不稀罕,我們以後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不要再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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