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三卻也精明,聽老幺這麽一問頓時心生疑惑,眼珠子滴流轉了一圈,隨便支吾道:“噢,我說鳳陀山,前麵還遠著呐。。。”

    說罷他提了麻袋站起來,看了一下日頭,衝我們幾個道:“我說幾位爺,這日頭可是不早了,要走咱便走,要不走,我也不留,可你們得一並算還了我車費錢,不過了,我可是提醒幾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半天兒也見不著一個載客的,還真就過了這村兒沒那地兒!”

    我和老幺、小晴站在路中間前後看了一下,一起傻了眼,這崇山峻嶺的,就中間兒夾這一條彎彎曲曲的土路,前後都埋在山坳子裏,果然是藏頭沒尾的,要真被這阿三撂在這兒,沒準兒還真像他說的,半天瞅不著個人影,真要自己撂蹄子走的話,鬼知道會走到什麽時候!

    最終我們商量的結果是,為了革命戰爭的早日勝利,我們還是摒棄前嫌,達成國共兩黨的共同合作,向前進發吧!

    可要繼續坐阿三的車,免不了又要和那女屍同唿吸共患難去,我和老幺兩個大男人倒是無所畏懼,就怕小晴。。。。

    想到這裏我們看了小晴一眼,從剛下車開始她就一直沒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盯著那具女屍,見我們等著看她的主意,她顯得有些為難說:“可是。。。”

    老幺沒等她說完,就一個箭步上前,將麻袋往起一提,架在阿三肩上說:“丫挺的,這玩意兒,您給背著不就完了嗎。”見他麵帶難堪有話要說的樣子,老幺又接著道:“得啦,您就啥話也別說,咱們今兒個就坐定你這車了!”

    阿三顯然有些不太情願,但見老幺用手捂著腦袋,虎了吧唧的說:“我坐車被你頂了腦袋瓜子,這帳咱還沒結呢!”於是隻得作罷,將麻袋紮了個結實,又轉身找來根繩將麻袋放在前麵座椅上栓了,這才上車去,踩了油門,小晴這時也隻好上車,避開那原來塞女屍的凳子坐了,老幺仍舊坐迴原位,

    一切安排妥當後,我在門口叫了一聲:“走!”車子便晃晃悠悠的沿著沿著崎嶇的土路向大山深處駛去了,車輪吱吱呀呀碾過路麵,留下兩道淺淺的軲轆印子,幾縷烏黑的頭發像棉絮一般隨風滑落,遠遠地留在身後的路麵上。。。。。。

    我們仨坐在車裏頭,隻顧隨著車身的顛簸來迴搖晃,卻是誰也找不出什麽特別的話題出來作為談資,車廂裏一股子黴臭味兒好像比先前沒減多少,光用鼻子吸進來就已經夠受的了,誰也不想弄得滿嘴巴裏都是那種味兒。

    剛才上車的時候老幺最積極,現在卻又開始不斷抱怨起來:“奶奶的,這味道還是很難聞啊。”我和小晴都各懷心事,也就沒有誰搭理他。

    這車又開出六七裏地的時候,天色不知怎麽就漸漸轉陰了,我抓開窗戶上的簾子向外看時,卻見四下裏一片昏暗,原來是霧比較濃。從旁邊的深澗向遠處望去時,隻見遠山如岱,雲蒸霧繞,宛如人間仙境,在車廂裏裏麵呆的久了,突然看到這樣的好景色,卻也讓人心曠神怡。

    冷不防聽那阿三在外麵埋怨道:“這鬼天氣也忒邪乎,幾十年沒見到這樣大的濕窩子了。”

    我在車廂裏麵聽的好奇,於是掀開前麵掛的簾子問他:“什麽?濕窩子?在哪?”他頭也沒迴,隨手指了一下前麵的山包子,說:“你看前麵那山上飄著的就是,一疙瘩一疙瘩的。”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山的半腰處,確實有幾團濃霧像碩大的棉花團子似的,浮在半空中經久不散,這團霧看上去明顯的和其他的有些不同,應該是水氣更加重一些,除此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麽蹊蹺,於是就問他:“怎麽這霧有什麽特別之處嗎?”他解釋道:“這種霧是山上水氣較重的地方由於地熱作用而形成的,這種霧一旦起來,方圓百裏那都是雲蒸霧繞,水氣彌漫的,五步之外都見不著人影,人畜要是困在裏頭,那肯定會辨不清方向,再加上這老林子裏常年密不透光,動植物屍體腐爛之後都會形成屍氣,長年累月淤積下來就會變成有毒的瘴氣,濕窩子其實就是這種水霧和瘴氣結合在一處形成的,所以要是人畜被困在裏麵,就像進了迷宮一樣,常常會分不清東西南北,迷失方向,就算能找著出路,被這瘴氣上了身,那也是是有八九命不長矣。”

    聽他說到這兒,我們都點點頭,想不到這輕紗縹緲的東西,原來競也是自然界中的殺手。

    停了一下他又說:“早些年還是人民公社那會兒,我們隊上的羊倌兒趕著一群羊上山喂養,結果連人帶羊都被困在了鳳陀山裏頭,從此再沒見出來過,後來隊裏也曾派人去找,可一直也沒找到,當時村裏人都說,那鳳陀山上埋過一個前朝的大將,抗戰的時候有人曾經挖破他的墳墓,壞了地氣,所以每到霧起的時候,他就會出來到處拿人索命,那羊倌八成兒是叫他給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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