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傲從費盛的表情中知道一定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急忙起身對費盛說道:“帶路!


    一行人頂著睜不開眼的大雨再一次上了城防,月傲剛站定就看見了城防之下x形架上麵捆綁的人,那人的表情依舊是那麽熟悉,x形架被固定在木製的高台之上,高台之下是整齊的木柴。


    那x形架上捆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金哲飛,遠處的高台之上是金色鎧甲的龍騎士與穩坐太師椅的拓跋猛,巨大的傘將拓跋猛與龍騎士所在的高台遮擋的嚴嚴實實,沒有任何的雨水。


    金哲飛對著城防喊道:“月兒!你記住我說的話,將來的你要承擔與麵對的要比現在更加重要,所以答應我,你要活下去!”


    話還沒說完月傲的淚水就已經與雨水混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該怎麽辦,自己的丈夫就在人家手裏,就如同被按在砧板上的肉,隨時準備被剁成肉餡。


    月傲泣不成聲,失聲的喊道:“你放心!我是你妻子,我是月城月傲,我不.....讓你失望!”


    這時一個將軍模樣的家夥走到x形架之上說道:“家父有話讓我轉達,隻要飛騎軍投降,金哲飛可以不死,所有飛騎軍的糧餉還能翻一倍,怎麽樣?”說話的家夥是拓跋猛的二兒子拓跋然。白馬戶一聽破口大罵道:“*姥姥,你個****,飛k騎軍不會投降!


    金哲飛一聽笑道:“哈哈哈!好!白馬戶,罵的好!不愧為白馬的後人!”


    白馬戶一聽大哭著道:“大人,職下無能.嗚嗚....職下無能啊!”


    金哲飛一聽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家夥道:“你知道嗎?金聖人雖然文弱,但絕對不是懦夫。


    拓跋然笑了笑,不在乎的說道:“這樣才有意思,如果投降了,我還真瞧不起飛騎軍了。”


    金哲飛點了點頭道:“沒錯,鴉軍也好,飛騎軍也罷,都是好兵,隻是沒有遇上好的時代。”


    拓跋然頂著雨看了看城防之上月傲等人道:“你們不投降也行,那就隻有殺了你們家大人了!”說著手一揮木柴堆下麵的兩個士兵拿著鐵釘與錘子就跳上了木柴堆,月傲知道那釘子與錘子


    是把金哲飛固定在x形架上的殘酷刑具,然後用火燒死。


    月傲放聲大哭,大吼道:“不要!”邊喊邊轉身下城防,白馬戶一把拉住月傲,大吼道:“夫人,你要冷靜!”田蒙等人急忙將月傲拉住,月傲放聲痛哭,大喊道:“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救阿飛!


    就這樣看著愛人被燒死,被折磨,然後看著原本可以互相到老的人離開自己,沒有人能想象那種悲傷,更沒有人能承受的了,突然金哲飛痛苦的哀嚎了一聲,那大拇指粗細的釘子被穿過他的手心,深深的釘在那x形架上。


    月傲手拉著城防大喊著:“不要!”如果不是白馬戶抓的死,月傲就直接從七八米高的城防之.上跳了下去,金哲飛強忍著疼痛對著城防大吼道:“白馬戶,我命令你抓住夫人!”


    白馬戶是個粗人,但是這種場麵也避免不了痛哭流涕,失聲大吼道:“是!”然後在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肖然突然冷靜的說道:“夫人,把大人殺了吧!”月傲一聽瞬間呆住了,隻見大拇指粗細的釘子又開始釘另外一隻手,金哲飛這次忍住了,但整個人差一點昏死過去。


    月傲不在掙紮,緩緩地從白馬戶那裏抽出手臂,淡淡的道:”把弓箭給我!


    城防之下又開始釘金哲飛的小腿,這場景他們來空城的時候都見過,四顆釘子分別穿過手心與兩支小腿,然後澆上火油,最後點燃,整個人連掙紮都掙紮不了,硬生生的被燒死在x形架_上。


    突然那龍騎士手一揮,那木柴堆上的士兵急忙跑了下去,沒出兩秒鍾,金哲飛的身體唿的一下燃燒了起來,月傲默默的流著淚,然後舉起弓箭,搭弓瞄準,大喊了一句:“阿飛!我愛你!


    箭矢離弦而去,金哲飛疼的隻是一直啊啊.....叫著,箭矢悶聲末入金哲飛的身體,就那一下子安靜了,金哲飛被淹沒在火中,任憑雨水的衝刷與洗禮,那火焰依舊滾滾的燃燒著,月傲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任憑多大的風雨抽打著自己。


    突然雷聲閃電劈打著地麵,滾滾而來的雷聲震耳欲聾,雨漸漸小了下來,風也停止了唿嘯,地麵開始顫抖,雲層開始如同開鍋一樣翻滾,所有人都被這奇怪的景象吸引了。


    有些士兵大喊道:“難道是大人的魂魄要懲罰這些鴉軍?


    烏雲翻滾,越降越低,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天邊的黑雲與地麵相接,越走越快,最後將整個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如同黑夜。一記閃電劃過黑色的天空,照亮整個大地,龍騎士驚住了,脫口道:”....沒想到啊....金哲來!竟然還有這手!”說著轉身對著穩坐在高台椅子上的拓跋猛道:“家主,我們快些撤退吧!


    拓跋猛是一個頑固而又自私的人,他要是認定的事,沒有人可以左右。陰冷著表情對那龍騎士道:“滅釋帝,你到底是不是龍騎士?一個死人而已,你用得著如此慌張嗎?”


    龍騎士滅釋帝先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拓跋猛說話的意思,但是自己確實是龍騎士,經受過龍騎士的魔法訓練,隻可惜沒有龍。


    拓跋猛見滅釋帝沒有說話便接著道:“你是龍騎士你怕什麽?難不成你是假冒的?”


    滅釋帝一聽也不好在解釋什麽,畢竟拓跋猛這個人疑心重,還很自負,脾氣暴躁不說還會親手殺人,殺人手法殘忍而決絕,但是如今要麵臨的危險又不是自己能解決的,滅釋帝長出一口氣轉身下了高台。


    拓跋然見狀對拓跋猛道:“這滅釋帝有些不識抬舉,還龍騎士呢?父親,我看他是來蒙你的。”拓跋然的如意算盤是讓父親踢了滅釋帝,最好治個罪,然後自己在將其招攬過來,但是令拓跋然沒想到的是,這點小伎倆一張口就被拓跋猛看穿了。


    拓跋猛抬眼撇了撇自己的二兒子,冷聲道:”就你話最多,是不是龍騎士我還有能力判別,你別在這裏蠱惑我。”


    拓跋然不知道父親拓跋猛的城府有多深,但是每一次自己的小伎倆在父親麵前都會無所遁形,一下子就被看個透徹,但是這一次他一定要試試父親到底是在詐自己,還是真的看透了自己。原本就黑暗的天空,如今在父子二人的爭鬥襯托下更加黑暗,氣氛更加凝重。


    拓跋然故作囫圇的說道:“父親,我哪有那能力?我有啥小伎倆還不是被你一眼看穿?”拓跋然手一攤,歪著頭笑著看著拓跋猛,拓跋猛冷哼一聲道:“知道就給我老實點!”


    拓跋然點了點頭。心裏一樂,看來父親並不是看透了自己,而是在用話探自己的虛實與真假,拓跋然這才放下心來,笑著道:“父親,你還真得留心,那滅釋帝是什麽出身?怎麽會是龍騎士?”


    拓跋猛雖然沒有看透拓跋然,但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他的二兒子不簡單,是三個兒子中心機最強的,但是反過來拓跋猛又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冰冷的眸子停留在拓跋然身上幾秒鍾,冷漠的眼神把拓跋然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


    拓跋然依舊是一副你覺得是就是的表情,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但是內心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似乎馬上就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樣,突然有人喊道:“家主,快看空城那邊!”


    伴隨著一記劃過黑漆漆天空的閃電,拓跋猛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黑雲變成了一個獅頭形狀,從天空俯視而下,張開血盆大口,然後開始瘋狂的往空城內吐黑色的氣體。


    拓跋猛緩緩地站了起來,脫口道:“那他娘的是什麽?


    空城內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肖然脫口道:“詛咒開始了!”月傲勉強冷靜下來,冷聲問道:“什麽詛咒?”


    肖然盯著不斷噴下的黑色氣體道:“是詛咒亡靈,都是空城枉死的冤魂。”月傲一聽,不自覺的看了看金哲飛那被燒焦的屍體,火已經燒盡了,剛才還冒著的黑煙現在也停了下來,隻能看出個人形輪廓,卻已經分辨不出是不是金哲飛。


    月傲心道:“枉死的亡靈?會有阿飛嗎?”亡靈也好,詛咒也罷,隻要她的阿飛還存在,那就滿足了。


    黑色的雲霧開始在空城中蔓延開來,那黑色的雲霧如同翻滾的黑色海浪,貼著地麵迅速的奔走前行,然後將空城內的殘破建築物慢慢的脫掉,外城的鴉軍慌了,城內的飛騎軍也跟著慌了,畢竟現在是同命相連,如果外城的鴉軍抵抗不了,那麽內城的飛騎軍也一定抵抗不住。


    黑色的煙霧翻滾而來,席卷了原本就破敗的房屋,肖然突然深吸一口氣,大吼道:“快躲在城防後麵!”十多米高的煙霧如同潮水一般猛撲過來,天空雲形成的獅子伸著長脖子兇猛的噴吐黑色煙霧,肖然冷聲道:“這是有多大的怨恨?”


    拓跋猛見狀才發現,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控製得了的,急忙說道:“快去把龍騎士給我叫過來!快去!”還在路.上發呆的土兵被席卷而起,就如同一個巨人拎著人類的小腿,如同拎一隻青蛙一般,不多時就看見幾十個青蛙被巨人揮舞在手中。


    突然從煙霧中刺出一杆長矛,那長矛貫穿了數名士兵的身體,煙霧殺了人?就算人類再怎麽討厭,怎麽自私,也不會如此的令人恐怖與無望,這種絕望爬滿了每個人的腦海,這種恐懼與碾壓式的屠殺誰會不害怕。


    內城城防之上,月傲也忘記了悲傷,大吼著讓所有人躲到城防的下麵,希望可以借助城防抵抗如同龍卷風一樣的黑色雲霧,士兵們的雙腿如同灌了鉛,忘記了奔跑,呆呆的無望的看著那天空黑色的雲霧。


    費盛大罵著:“還他娘的看什麽?快給老子跑起來!快!”說著連拉在踢得將士兵們一個一個的從恐懼中喚醒,肖然眉頭緊鎖,盯著黑色的煙霧,如同濃霧一樣看不清裏麵到底有什麽,但是外城很快就被席卷與淹沒,能聽見的除了哀嚎就是鬼啊!”二字。


    白馬戶見狀對肖然說道:你不想活了?肖然一動不動的盯著煙霧,白馬戶扔下句瘋子就


    急匆匆的跑下城防,那煙霧的裏麵到底有什麽?


    肖然如同能看透煙霧一樣,雙眼都快從眼眶中掉出來了。


    突然一個人影輪廓從煙霧中顯現出來,然後是一排,一群,最後那一群人從煙雨中衝了出來,如同潮水般,碾壓著鴉軍與拓跋世家的士兵,肖然嚇得後退了一步,脫口道:好厲害的詛咒!”


    隻見那一群根本就不是人的透明人,或者是鬼魂,勉強可以看清楚一個輪廓,然後是猙獰的麵容,有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肉,有的胸口插著長矛,有的沒了左臂,更有的連腿都看不清。


    月傲疑惑的長大了嘴巴,咽了口唾液道:“那是大哥?”


    一群鬼魂的最前麵是一個高大英勇的家夥,騎著滿身傷痕的戰馬,揮舞著手中長劍,突然那雙空洞的雙眼望向內城的城防之上,月傲呆住了,她認出來了,就是大哥金哲來。鴉軍隻顧著逃命,鬼魂不停的屠殺,就如同潮水碾壓一樣,所到之處片甲不留,金哲來來到了金哲飛的屍體身邊,突然仰天怒吼一聲,如同沙啞的鷹鳴,或者憤怒的龍吼。


    金哲來抬頭看了看城防之.上的月傲,似乎在問這是真的嗎?月傲哭著點了點頭,金哲來伸出模糊不清的手,輕輕的放在金哲飛那燒焦的屍體之.上,突然一縷靈魂緩慢的從那具屍體中飄出,整個身體離開了那具屍體,可是四肢被釘在了x形架上,怎麽也掙脫不了。


    金哲來憤怒的揮劍劈斷x形架,那縷殘魂緩緩地飄了出來,金哲來指了指城防之上的月傲,月傲突然緩過神來,那縷背對著自己的魂魄是金哲飛,是自己的阿飛,但是那縷殘魂隻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無論如何也沒有轉身看月傲一眼,或者讓月傲看上一眼。


    月傲的期望一瞬間全都被毀滅了,肖然走到月傲身邊道:被亡靈詛咒救活的靈魂怨氣太重,大人他也是為了你好!”月傲隻有默默的哭泣,肖然又說道:“看來這裏將成為真正的空城了。”說罷拉著月傲就開始往城下走。


    月傲沒有掙紮,大吼一聲道:“阿飛!我愛你!”淚水如同泉湧,亡靈詛咒越來越壯大,碾壓的速度奇快,鴉軍很快就被逼到了外城的邊緣,拓跋猛即憤怒又沒轍,隻有發著火氣對身邊的士兵吼,隻關心龍騎士迴來了沒有。


    沒錯滅釋帝迴不來了,因為他早就看出來這個巨大的亡靈詛咒,拓跋然緊跟著滅釋帝,他不明白為什麽滅釋帝去而複返,便問道:“我父親已經不聽勸了,你又為何去而複返來救他?


    滅釋帝將長矛一個一個的插到地上,仿佛在擺放什麽形狀,聽到拓跋然的問話笑了笑道:“我說你這個人滿心思的壞心眼,就不怕晚上有人殺了你?”


    拓跋然沒有直接迴答,反問道:“你認為我會讓想殺我的人有接近我的機會嗎?”


    滅釋帝將所有的長矛都插好了,看起來擺放的亂七八糟,其實卻是一個巨大的防禦魔法陣,拓跋然伸手摸了摸長矛問道:“你說那亡靈詛咒那麽邪門,那麽厲害,你有必要如此嗎?滅釋帝手中捏著法訣,不停變幻,隨口問道:“你就這樣想讓你父親死?”


    拓跋然一聽急忙說道:“我說你這人怎麽破壞我們父子關係?


    滅釋帝冷哼一聲道:“我所做皆為龍吟帝國百姓,跟什麽拓跋家主無關,也與你無關!”說罷每一根長矛開始銀光大勝,直衝天空,擊打在黑色的雲層之上,衝擊力從滅釋帝的腳下衝天而起,鎧甲與頭發被吹的飄向空中。


    滅釋帝大吼道:“別碰長矛!”


    突然雷電順著長矛迸發的銀光而下,拓跋然急忙抽迴右手,心裏一驚脫口道:“我靠!你不早說!沒被劈死,也差點被嚇死!”


    亡靈大軍對抗鴉軍,碾壓式勝利,鴉軍雖然在反抗,但是卻苦於沒有有效的反抗手段,人家是亡靈是鬼魂,你們隻有一個會魔法的龍騎士,還讓家主拓跋猛攆走了,刀劍鴉弩對飛騎軍是恐怖的利器,可是這些亡靈,已經死一次的人了,還會怕這些?


    拓跋猛猛地一拍椅子,雙目通紅,怒喝道:“全軍後退二十裏!後退!”說著自己兇狠的看了看遠處的亡靈,金哲來發現了拓跋猛的所在地,劍鋒一指,亡靈開始迅速的奔襲而去。


    拓跋猛見狀冷著眼睛,兇狠的喘著粗氣道:“媽的,用這個虎我?”說著轉身向南方走去,鴉軍全部向城南集合,然後開始迅速的出城,可是亡靈大軍依舊不依不饒的猛追不舍,拓跋猛脫口道:“媽的!難不成還會追到帝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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