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剛到荊州落腳,秦軍就開始圍城,我懷疑日晝已發現我們藏身之地了。”張良說道。


    “哦,如果他們真發現我們藏於荊州,日晝何不直接派人過來,為何還要大大費周章,把所有城池關閉?”吳道子不解,日晝沒必要這麽做吧。


    “我不得不佩服陰陽家的護法,他這麽做是想要麻痹我們,讓我們心裏還尚存著僥幸,隻怕不用多久,帝國軍隊將會兵臨城下,將荊州重重包圍。”張良說道。


    “可我們才到荊州,日晝又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行蹤?”吳道子繼續道。


    張良溫和笑道:“很簡單,道家裏有他們的內應,所以無論我們藏身何處,日晝都能夠精準把握我們打行蹤。”


    “那我們該如何做?”項梁問道。


    張良想了一會,道:“我建議把道家弟子疏散帝國各地,既能保全他們,還能夠把內應調離。”


    無崖子聞言,歎道:“子房果然深思熟慮,剛來就把局勢推算的這般準確,難怪張照如此推崇你。”


    他看著張良,道:“你們的推論幾乎一致,算無遺策。”


    “我們?”張良不解。


    無崖子點頭,道:“其實道家居住著一位客人,他是楚國貴族後裔,數次救了道家,你的見解和他相同。”


    “哦,我倒想結識他。”張良笑道。


    無崖子搖頭道:“他正療傷,不宜打擾。”


    “世上還有此奇人,我也很想認識。”張照說道。


    “如果你見到他,肯定驚奇,他的謀略,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物,不輸當年蘇秦和張儀。”項梁說道。


    張照和顯卿吃驚,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項梁是楚國名將,曾讓秦國忌憚,就連他都推崇那人,比作蘇秦張儀,更讓他們好奇。


    當年蘇秦和張儀,那可是攪動七國風雲的人物,威震諸侯,一人可當百萬雄師,蘇秦合縱六國,掌六國相印,令強秦十數年不敢出函穀關。


    張儀連橫諸侯小國,瓦解六國聯盟,還助秦國坑死楚懷王,讓楚國一蹶不振,為秦國統一奠定基礎。


    “如果真有如此厲害人物,我們為何沒有聽聞過他的名聲?”張照問道。


    若真如項梁所說,那此人名氣肯定很大,但七國卻不曾有他的傳聞,倒是讓他們覺得奇怪。


    “隻要你們看見他,就明白為何他名聲不顯了。”項梁笑道。


    “師傅,我已探得情報,陰陽家果然秘密調動秦兵,朝荊州合成包圍之勢。”


    一個穿著綠衣少女走進來,對著張照恭敬說道。


    那是一個極美少女,晶瑩雪白肌膚吹彈可破,瓜子線型俏臉如天工雕刻,她施施然邁步而來,那份美麗,那份恬靜,猶如偶遇的春風,激起人心中得蕩漾。


    看著眾人好奇目光,張照笑道:“這是我的徒弟馨月。”


    “世間竟然如此美麗女子。”項羽呢喃道,他望著馨月癡癡發呆。


    “叔父,我想娶她,還望您能向張照前輩提親。”他對著項梁說道。


    所有人麵色怪異的看著項羽,他也太神經大條了,難道就不顧及馨月的感受,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來,肯定會把人嚇壞。


    果然馨月臉色略紅,滿眼怨氣的看著張照。


    “羽兒,休得無禮!”項梁臉色發黑,喝道。


    看見人家漂亮就提親,這和無恥之徒有何區別?


    “張照先生莫怪,是我把這小子慣壞了,我這就向馨月姑娘賠罪。”項梁說道。


    張照擺手淺笑,道:“項將軍嚴重了,男女之情,天經地義,當然要兩情相悅最好,這事可強求不來。”


    “馨月,你出去吧!”張照看出徒弟的不願,讓她離開。


    馨月離去,忽然抬頭一看,見遠處樹上坐著一位俊郎少年穿著白衣,舉頭凝視著娟月,清風掠拂,將他的黑發輕輕掠起。


    月華灑落他身,就像是披著銀色外衣,他看起來有幾分神秘,卻又仿佛與世孤立。


    馨月不由自主走過去,少年像沒有察覺,她看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不可言狀的落寞。


    “楚少俠,掌門有請!”一位道家弟子走過來,對著樹上的少年道。


    楚雲迴頭,看見馨月和道家弟子,輕笑點頭,他輕輕落地,道:“那帶我去見他吧。”


    馨月驚愕,原來眼前少年竟是無崖子和項梁推崇的人物,原本她以為他會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卻不想竟然如此年輕。


    “他能堪比蘇秦張儀,能和師叔比肩。”馨月有些不服氣。


    在她的心裏,最尊崇的師叔,張良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他運籌帷幄,謀略驚人,是兵家弟子崇拜的偶像。


    現在有人拿一個少年和她的偶像相論,讓她覺得太小看張良和太高估楚雲了。


    馨月折迴來,她倒想看看楚雲有何厲害之處,竟然能讓項梁那般推崇。


    張照驚訝看了一眼馨月,卻沒有說話。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三位是張照,張良,和顯卿。”無崖子說道,他指了指楚雲,又道:“他就是我與你們所說的楚雲。”


    楚雲看著張良,露出微微驚訝之色,這位麵玉神豐的男子,就是謀聖張良?曆史描述著他的容貌極俊郎,一點都不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原來男人還真能帥到這境界。


    張照,張良和顯卿更是吃驚,他們看著眼前俊郎少年,他頂多是弱冠之年,竟讓無崖子和項梁推崇至極,難怪他在帝國名聲不顯。


    “見過三位前輩。”楚雲行禮道,他的舉止得當,讓人挑不出毛病。


    “不驕不躁,頗有名將之範。”顯卿笑道。


    “我看他是徒有虛名,怎能與我師叔相比。”馨月撅著嘴說道。


    無論何時,她都覺得張良是最厲害的。


    楚雲好奇看向她,聽著她滿是怨氣的聲音,自己好像沒得罪過她吧。


    “怎麽,難道我有說錯,我師叔名動天下,你豈能與他相比。”馨月說道。


    張照有些尷尬,他也覺得奇怪,為何馨月會針對楚雲。


    “姑娘說得有理。”楚雲笑道,不再辯駁。


    張照,顯卿和張良麵麵相覷,他們對楚雲的不辯感到意外,畢竟遭人挑釁,很少人能夠忍耐,何況還是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


    就算是修身養性道家弟子,在他的年紀,也很少能夠做到淡然。


    馨月愕然,楚雲不止沒有反駁,還順著她的話,倒是給她留著麵子。


    她撅著嘴,沒有再多說什麽。


    “陰陽家窮追不舍,他們想要把道家一網打盡,如今荊州城封鎖,少俠覺得我們該怎麽做?”張照問道。


    楚雲輕飲一口茶水,道:“素聞張良前輩有謀聖之稱,他肯定能想出了最好辦法,晚輩就不敢獻醜了。”


    張照的尷尬癌又犯了,的確如楚雲所說,張良已說出他的想法,隻是他們都想要見識楚雲的能力,所以他才會問。


    “多一人想辦法,多一分力量,少俠何必謙虛,或許你的方法會比我的更好。”張良舉止優雅,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讓楚雲無語。


    “好吧,我就說說自己的見解吧。”楚雲道。


    “陰陽家封城,荊州府令必會重兵把守城池各出口,府內正是空虛之際,我們可夜襲府城,逼迫府令交出令牌,雖然把其中一個出口守軍調開,我們便可出城。”


    “出城後,我建議把道家弟子分散天下,既能把陰陽家雨祭司無法掌握我們行蹤,還能確保道家弟子安全,如果聚集一起,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還有雨祭司做內應,我們難以擺脫秦國視線。”


    “好像沒什麽了不起的,誰都能想得到。”馨月撇嘴道。


    “馨月,你錯了,如果是夜襲府令,大家都能想得到,但雨祭司之事,很容易忽略,誰都不確定他是否隱藏於道家中,若非擁有縝密思慮,很難想到這一點。”張照道。


    雨祭司隻是猜想,而能有這猜想的人隻有楚雲和張良,畢竟他不曾現身,沒有做出可疑之事,誰能想到他有可能已隱藏於道家弟子中。


    單憑這點,楚雲的思慮,絕不在張良下。


    “事不宜遲,我們盡早拿下城府。”項梁說道。


    荊州是舊楚國重要城池,秦國統一後,它變得更繁華,燈花落盡,夜夜笙歌。


    他們蒙著臉悄悄潛進城府,府令為建立功勳,討好日晝,所以他把重兵調到城門,鎮守四個出口。


    殊不知城府力量變得薄弱,正是楚雲他們偷襲好機會。


    他們都是絕頂高手,輕功如燕子輕翔,輕易就躲避巡邏的士兵。


    “秦國官吏,真腐敗,他們夜夜笙歌,絲毫不顧百姓死活。”張良歎息道。


    “腐敗,哪個國家都有,當他們體驗了奢靡之風後,他們就像陷身於泥沼中,難以自拔,隻會越陷越深。”楚雲道。


    當他們從奢靡中體驗到那種快感和滿足,內心的醜陋就會表現出來,飽暖思**,很少有人能夠克製心裏無邊的欲望。


    他們飛掠向城府最明亮璀璨的房間,絲竹之音傳來,同時伴隨著來一個極其猥瑣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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