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們再不想辦法,就要餓死了。”項梁說道。


    他們渴了就喝露水,餓了就啃樹皮,所有人都處於饑餓狀態,非常的糟糕。


    陰陽家已蠢蠢欲動,他們隻要再等一兩日,就能夠輕易攻過來。


    饑餓將會讓所有人失去戰力,就算鐵鎖橋被斬斷。他們也能夠利用公輸家的機關術橫渡懸崖。


    楚雲的臉色很不好,得不到能量補充,饑餓會讓他們的傷勢惡化,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


    “稷離迴來了!”項羽說道。


    楚雲匆匆走進山洞,隻見稷離背著一條藤蔓,手裏拿著一包東西。


    “山洞深處有出口,這是我從外麵帶迴來的藤蔓和一包食物。”稷離說道。


    他帶來的消息讓眾人振奮,他手中那包東西由幹巴巴的大葉子包裹著,當他剝開葉子時,便露出兩隻烤熟的兔子,香氣飄滿山洞。


    “因為時間緊迫,所以就匆忙的捕捉兩隻兔子,我想大家也餓了吧,能吃一點算一點吧。”稷離說道。


    他把兔子遞給無崖子,由他來分食,隻因人數太多,所以每個人都隻能分到拇指般大小的肉碎。


    “你吃吧。”楚雲把自己所得的兔肉遞給芷蘭,道。


    兔肉太小,隻有拇指般大,所以他覺得吃不吃,沒什麽關係。


    “我若吃了,你就沒有了!”芷蘭剛要說話,楚雲就把兔肉強行塞進芷蘭嘴裏。


    “如果你不喜歡吃骨頭,可以吐出來留給我。”楚雲笑道。


    芷蘭聞言,臉色羞紅,道:“沒有骨頭。”


    因楚雲對付陰陽家時出力很多,所以無崖子分給他們是最好的肉塊,沒有一丁點骨頭。


    噶蹦


    楚雲看向他人,隻見所有人都像饑餓好幾天的豺狼,連骨頭都吃幹淨,咬得聲音非常響。


    “我還帶迴來兩壺水,大家都渴了吧。”稷離把水壺遞給楚雲,道:“這次你可不能再給別人了,喝點水補充體力吧。”


    “如果你不喝,我也不會喝。”芷蘭搶著道。


    楚雲淺笑,他拿起水壺,揚起脖子連飲兩口。


    芷蘭見他把水壺替過來,白了他一眼,抬起雪白玉頸,就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飲水。


    “看什麽呢?”她看見楚雲的目光一直停留自己身上,輕撫的瞪了他一眼,露出淺淺嫵媚之情。


    所有人都吃過兔肉,喝了水,恢複些體力,他們紛紛起身,隨著稷離走向山洞深處。


    山洞蜿蜒崎嶇,奇怪的是後麵並沒有變窄,依舊寬敞,能容納很多人。


    “好漂亮的石頭。”芷蘭驚歎道。


    楚雲吃驚,這山洞竟然生長著大量鍾乳石,五顏六色,異常漂亮。


    他們隨著稷離腳步,來到山洞盡頭,那裏有一處寒潭,水波蕩漾,泛起寒霧。


    “出路就在潭底,連接著外界瀑布,我們能在潭中逃離。”稷離說道。


    項梁望著寒潭,道:“此潭陰寒,我們有不少人受傷,如果入水,必會被寒氣所侵,落下頑疾。”


    楚雲捧起寒潭水猛飲,迴複不少體力,道:“我們已沒有後路了,大家喝幾口水。”


    所有人都圍在寒潭喝水,這幾天他們實在是餓壞了。


    楚雲用水壺裝滿水,遞給芷蘭,她盈盈一笑,拿起水壺輕飲。


    少女總是喜歡矜持,即使她很餓,也要保持優雅的形象。


    “時間差不多了,為避免日晝察覺,我們快點行動吧。”項梁說道。


    “我先潛過去,到時候會把藤蔓綁在另一端,你們順著藤蔓遊過來。”稷離說道。


    他跳入水中,水花四濺,直到好一陣子的時間,無崖子才讓道家弟子入水。


    楚雲迴頭看向芷蘭,問道:“你懂水性嗎?”


    芷蘭搖搖頭,道:“我一直生活於北方,不通水性。”


    “那隨我來吧,你隻要運功閉氣就行了。”楚雲笑道。


    他牽著芷蘭的手跳進寒潭裏,一股寒氣侵襲而來,凍得他打冷顫,芷蘭察覺到他的異狀,便運轉內功渡過來,替他驅除寒氣。


    “日晝大人,末將發現一件怪異之事。”一位將軍走過來,道。


    “何事?”日晝問道。


    “末將奉命注視著道家叛逆分子,但他們從三個時辰前,就背對著懸崖,不曾有一點動靜。”將軍說道。


    日晝聞言,頓時如風隨影般來到鐵鎖橋旁,他看見有兩道人影背對著懸崖,竟還有心情打坐。


    “混賬,這是金蟬脫殼。”日晝冷喝道,他縱身跳躍至鐵鎖橋對麵,那兩道人影竟然稻草人,它們披著項梁叔侄的衣服,而本尊卻已不知去向。


    日晝衝進山洞,裏麵空無一人,他的臉色很難看,道家叛逆竟在他的眼皮底逃離,過了三個時辰,他們才反應過來。


    “日晝大人,他們逃到哪裏去了?”赤天長老問道。


    一群大活人消失了,難道他們還擁有飛天遁地的本事?


    日晝看向石壁,隨即撒了一些藥粉,石壁頓時顯露出一行字。


    洞有乾坤,叛逆已逃!


    “這是雨祭司留下的?”赤天吃驚道。


    隻因道家高手眾多,雨祭司無法在他們眼皮底傳遞消息,故而在石壁留下一行字。


    那是用特殊粉墨寫的字,隻有陰陽家的藥粉,才會讓字顯現。


    “追!”


    日晝帶著殺手和軍隊衝向山洞深處,他們走到盡頭,看見一個寒潭。


    “雨祭司可能是被道家懷疑了,所以他沒能夠再留下線索。”赤天道。


    雨祭司的本事,他很清楚,這次雨祭司隻是在石壁留下八字,後再沒留下線索,他的身份可能被懷疑,所以不敢再輕舉妄動。


    日晝看了一眼寒潭,淡然道:“你們下去看看,此潭通往何處?”


    楚雲等人通過寒潭逃出斷風崖,他們從瀑布衝起,迅速上岸,運功驅寒。


    潭水冰冷,幾乎要把他們都給凍僵了。


    “芷蘭,你怎麽了?”楚雲見她臉色慘白,簌簌發抖,便抱起她,察覺她的身軀非常冰冷。


    “我好冷!”芷蘭虛弱說道。


    她把內功渡到楚雲身上,自己卻沒有禦寒,所以她的狀態很不好。


    “賢侄,我來助你們驅寒吧。”項梁說道。


    他把內功灌輸進兩人體內,寒氣侵蝕,如果不及時驅除,會留下後遺症。


    一盞茶的時間後,楚雲睜開眼睛,他看著天色,道:“我們無法瞞過日晝太長時間,需要迅速撤離。”


    他們匆忙趕路,四個時辰後,日晝帶著秦軍出現。


    “斷風崖還能通往此地,原來他們等的就是這機會。”日晝淡然道。


    一隻紫色蟲子帶著微弱光芒飛來,落到日晝的手指上。


    “追魂蠱!”


    大祭司看著紫色蟲子,它能夠追蹤敵人,是雨祭司所留。


    “全軍出擊,定要將道家叛逆拿下。”日晝命令道。


    隻要雨祭司還隱藏於道家叛逆裏,無論他們如何逃,都無法躲避帝國軍隊的追捕。


    楚雲等人匆忙趕路,他們來到荊州,距離雲中山較遠的城池,暫時隱藏於城中。


    一隻白鴿飛來,吳道子擒拿住,他取下一塊絹布,道:“兵家張照和名家顯卿已趕到附近。”


    “師弟前去與他們會合,將他們帶來。”無崖子說道。


    吳道子離去,無崖子,楚雲和廣成子等人抓緊時間療傷。


    天逐漸變黑,稷離匆忙走過來,道:“我得到消息,日晝下令把附近所有關閉,嚴格控製出入城,還把我們的畫像貼出來懸賞,打算讓我們無處藏身。”


    日晝的行動太快了,把所有城池關閉,想要來個甕中捉鱉,他們尚處於危機中。


    這時吳道子返迴來,張照和顯緊隨其後,眾人客套一番後,他們承諾要助道家渡過難關。


    “不知張照先生,可有辦法?”無崖子問道。


    張照是兵家赫赫有名的人物,據傳他師承尉繚子,得其兵法,若有他相助,道家或許真能度過危機。


    但他搖搖頭,歎息道:“無論是帝國還是陰陽家都很棘手,他們聯合起來更難對付,但前輩莫要著急,我推薦一人,他可能會有辦法。”


    “哦,是誰?”無崖子和項梁都看向張照,就連他都推崇的人,必是絕世之才。


    張照笑道:“他是我的師弟子房,他一向足智多謀,遠勝我之上。”


    這時一位溫文爾雅的男子走進來,他穿著白色衣裳,頭頂束著一條淺色冠帶,麵容俊郎,如溫玉潔白,臉龐掛著淺淺笑容,猶如春風拂袖,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心生好感。


    張良在兵家是聞名遐邇,他的謀略過人,任何強敵他都能夠遊刃有餘。


    “隻要子房肯出謀劃策,勢必能解決道家危機。”張照說道。


    “師兄太看得起子房了。”


    張良溫和一笑,他看著道家幾位前輩,抱拳道:“始皇帝和陰陽家來勢洶洶,道家麵臨劫難,子房也無能為力。”


    張照動容道:“難道真的沒有挽留餘地?”


    張良搖頭道:“秦國精兵連六國都能踏滅,我們又無軍隊抗衡,即使我們能抵擋四百精兵,始皇帝還會派更強軍隊前來,何況還有神秘莫測的陰陽家,恕子房隻能略盡綿薄之力。”


    麵對千軍萬馬,道家勢單力孤,又如何能抵抗,當年蘇秦有驚世之才,還不是要靠合縱六國,才能抵擋強秦。


    “子房說得有理,雲中山被攻破,秦軍圍捕,我們該如何應對?”吳道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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