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鑒寶交流會的第一局,東江收藏協會這邊簡直好似過年一般,眾大佬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最難也是變數最多的第一局贏了下來,算是開了一個最大的好頭。


    若此時有瓶香檳在,怕是早已開香檳慶祝。


    吳老滿麵紅光,直接指著魏胖子的鼻子哈哈大笑道:“哈哈,紙張、風格、落款皆與牧溪禪師真跡一般無二,現在更有魏教授的證明,這下你魏胖子不服也得服了吧?


    “上次你魏胖子搞半路襲擊,不講武德,弄的老頭子我灰頭土臉,風水輪流轉,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魏胖子被吳老譏諷,一張胖臉漲得通紅。


    但是臉色哪怕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如同被火烤過一般卻也不敢還嘴。


    他張張嘴,有些想與吳老爭辯幾句,卻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麽。


    麵對如此確鑿的證據,可說根本就無法反駁,隻能耷拉著腦袋,尷尬的杵在原地不再言語。


    李不凡此時也緩過神來,他長歎一口氣說道:“我們濱海收藏協會這次輸得心服口服。


    “剛才協會的同事往出雲國相熟的朋友那裏打了電話,魏教授在出雲國是研究牧溪大師畫作的頂級專家,所以這幅《煙寺牧歸圖》確實是牧溪禪師的真跡無疑。”


    說完,李不凡轉頭朝魏東亭問道:“魏教授,您一直在出雲國尋找牧溪禪師的真跡,可有什麽收獲?”


    魏東亭神色一暗,“李會長,實不相瞞,魏某這些年雖然也找到一些與牧溪禪師有關的線索,但真正的真跡卻寥寥無幾。哪怕碰到往往也是天價,這次能在國內看到這幅《煙寺牧歸圖》,也算是一種意外之喜了。”


    正當眾人沉浸在喜悅與感慨之中,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等,這幅《煙寺牧歸圖》是我的,現在我要拿迴去!”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留著中分,賊眉鼠眼,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出頭的男子。


    頭油用的有些多,蒼蠅站上去都得跌跟頭。


    人長的有些醜也就罷了,兩隻小眼睛還不停的亂轉,給人一種心術不正的感覺。


    隔著眾人,他望著桌上的古畫,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讓人一看就心生厭惡。


    沈錫嶽皺起眉頭問道:“你小子是誰?哪裏來的?誰給你的膽子說這幅畫是你的?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猥瑣男嘿嘿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幅畫就是我的!”


    後堂的眾人,不管是東江收藏協會的,還是濱海收藏協會的皆是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齷齪男在說什麽瘋話。


    此畫雖然是沈錫嶽的,但是按照兩邊協會約定的規矩,現在已經屬於沈愈。


    沈愈隻需要把沈錫嶽購買此畫的錢轉給對方,畫就易主了。


    並且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個不字。


    因為兩邊協會鑒寶比試開始前,約定由東江收藏協會提供場地,而東江收藏協會全員簽署了協議,店裏擺在售賣區的古玩隻要被選中,必須無條件的按照收購價格出售給第一場比試的勝利者。


    所以沈愈事實上已經成為畫的主人。


    既然沈愈是畫的主人,自然是他說了算,沈愈踱步來到猥瑣男的身前先打量了對方幾眼,發覺對方有些麵熟,好像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一般,但仔細想在哪裏見過卻也記不起來,於是冷聲問:“你說這幅畫是你的,你怎麽不說這宣德樓是你的?”


    猥瑣男趾高氣揚的從懷裏掏出一張紙色泛黃的字據遞給沈愈,“宣德樓自然不是我的,但是這幅畫確實是我的!


    “這幅牧溪大師真跡是我祖上世代珍藏的的寶物,屬於流傳有序的物件,因為家道中落才放在我外祖父的店裏售賣。


    “但我外祖父不識貨,當作破爛用打包的價格賣給了宣德樓的沈老板,作為畫的主人,我不同意!”


    沈愈接過字據一看,是一張舊社會的古董交易字據,上麵的字跡看起來也確實有些年頭,隻是內容卻讓人生疑。


    上麵寫的是:今因需資,願將祖傳古董紙本水墨畫《煙寺牧歸圖》售予王德發先生,此畫為宋代牧溪真跡,經雙方商議,價格為銀元1500塊。


    簽署字據前,買方已將銀元當麵交付給賣方,賣方亦要將古董當麵交予買方。


    自交易完成之日起,該古董所有權歸買方所有,賣方與此畫再無瓜葛。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賣方:林滿堂。


    買方:王德發。


    民國十一年,中秋月圓。


    隻看了一眼,沈愈就知道這張交易字據是偽造的。


    因為買方王德發的“發”字,寫成了簡體字:發。


    眾所周知,舊社會用的是繁體字,發,自然應該寫成“發”。


    見此,沈愈冷笑一聲將字據舉起來,對著猥瑣男語氣冰寒的道:“哪裏來的蠢貨?當我們搞收藏的人是傻子嗎?你這張所謂的交易字據明顯是偽造的,現在拿了字據趕緊滾!”


    猥瑣男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嗬嗬,你憑什麽說這是偽造的?”


    沈愈指著字據上的“發”字,說道:“在民國時期,人們使用的是繁體字,這個‘發’字應該寫成‘發’。拿一張漏洞百出的字據就想來騙人?真是蠢到了極點!


    “再說了,你的畫放在你外祖父的店裏售賣,就說明全權委托給你的外祖父,賣多賣少,隻要不欺不騙,哪裏有找迴來的可能?”


    這時,東江收藏協會的眾多大佬圍了過來,吳老接過字據一看,登時就是怒容滿麵,“好啊,玩騙術玩到我東江收藏協會這裏來了?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老沈,這是你的地方,你來處理!


    “你要是有什麽忌諱就把他交給我!看我怎麽收拾他!”


    沈錫嶽沒有廢話,直接朝身後擺了擺手。


    兩個店裏負責安保的壯漢馬上叉起猥瑣男超後花園走去。


    同時沈錫嶽將直播鏡頭給到了這張所謂的交易字據上,並給直播間的觀眾解釋騙子的騙術有多麽的低級。


    直播間裏熱度再度高漲,彈幕如潮水般湧來。


    “我丟,第一次見到騙子這麽傻缺的!”


    “這騙子也太不專業了吧?連繁體字與簡體字都搞不清楚,就敢來行騙?腦子真真是壞掉了!”


    “是啊,就這水平還敢來騙如此多的收藏界大佬,真是自不量力。”


    “這小子瘋了吧?價值幾億的字畫敢說是自己的,不怕這些收藏界的大佬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絕對是瘋了,還是頂級的失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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