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麵積極為龐大的‘桂之緣’公園內,月桂樹隨處可見,a市內此處以桂出名,每逢中秋時節,此處極為熱鬧,更有許多外地遊客徹夜在此不眠不休的聞著遍地花香,此時此刻,隻有少許的花壇內種植著附屬品。

    每天清晨,這裏同樣是老人們晨練之絕佳地,每天都能看到幾千個老人在這聖地打太極。

    一個完美的散心之地。

    一張一米半長的紅色長椅上,陸天豪帝王坐姿,一手習慣性的搭在頂端,一手擱置敞開的大腿上,背部重重的靠著椅背,一聲聲歎息令他筆直的斜視著旁邊垂頭喪氣的女人,襯衣撕去大塊,露出了性感的平坦小腹,腹肌若影若現,西褲下露出了少許深灰色內褲邊緣,皮帶都鬆鬆垮垮,藍色西裝搭在肩膀上,猛然一看,仿佛一位頹廢王子。

    “哎!”

    硯青低垂著頭,沒有靠後,甚至彎著腰,太倒黴了,五千塊沒了,落得需要在這公園坐一夜,真是人倒黴了,喝口水都塞牙縫,不過她知道,今夜過了,明天她就又神采飛揚了,人嘛!不能老是因為某些事而消沉。

    隻有弱者才會那樣,隻是為什麽柳嘯龍思念他的初戀,自己會暴走呢?真的淪陷了?不能吧?這太可怕了,得趕緊忘記,可不想做千古罪人,反正她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淪陷了,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抓到他的證據。

    阻止他再禍害人,警察不想著救人,還不成跑去幫著害人?她硯青這輩子都做不到,情願一輩子吃糠咽菜,也不會去害人的。

    “哎!”

    陸天豪皺眉,這都‘哎’多久了?都成定時鬧鍾了,抹了一把臉頰,火辣辣的疼,但一想到柳嘯龍傷得更嚴重也就不疼了:“你知不知道你打斷了他一根肋骨?”

    “嗯?”硯青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怪不得,否則怎麽會輸呢?就算輸也會是兩敗俱傷,這兩人旗鼓相當的,唾棄道:“想不到你還挺陰險的,明知道他斷了骨還要打。”

    “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陸天豪攤手,被罵也無所謂。

    “是啊,黑社會有幾個好人?你對穀蘭是愧疚嗎?”

    右手掏出香煙,用嘴叼了一根後又用右手掏出打火機,‘啪’,火光亮起,如此鮮明的五官上居然還是看不到瑕疵,肌膚是標準的黃種人,不似柳嘯龍的白色皮膚,柳嘯龍的眼比鷹還要犀利,丹鳳眼,而這個男人則擁有一雙奪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微雙層,

    柳嘯龍的鼻梁算是標準的歐式,兩個五官完全不同的人。

    卻都各有千秋,學曆,智商,武術,就是連算計人都高人一等,過多的優點加在一起,倒是讓人無法拒絕。

    左手不想動彈的搭著,仰頭望著彎月吐出一口煙圈,淋過雨水的短發已被風兒吹幹,瀏海發尾掃蕩著睫毛,成熟的俊顏上有了一抹滄桑,同樣長歎道:“當初真不知道她會撲上去,也因為此,柳嘯龍就更不會放過我了,而我也不會放過他,當初差那麽一點就如你所說,成為一個太監,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柳嘯龍遲早會找陸家算賬!”

    “當初害了他爸爸的是你的父親,上一代的恩怨,為什麽他一定要抓著你不放呢?”柳嘯龍不會真的來一句父債子還吧?

    “他要殺的已經不是我這個人了,而是整個臥龍幫,我祖上打下的江山,可以說每一代都和柳家不共戴天吧,總有新仇舊恨的,一開始我得知我的父親殺了他父親時,心裏還是有少許愧疚的,我和他從小就認識,雖說是不同的學校,可是大人們天天說什麽都不能落後柳嘯龍,所以不管我去到哪個學校,都一定會做成績最優秀,且在學校勢力也最龐大的學生會會長,在學校小弟都會無數,這也是父親給我的任務,如果能每到一個學校都能成為頭領,那麽我才有資格繼承他的產業,代表我有領導能力,這些我都做到了!”

    “嗬嗬,幼稚,真的心疼孩子,又怎麽會讓他繼續走老路?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硯青不讚同他的話。

    陸天豪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那麽的自然,一夜而已,就仿佛已經揉了幾個世紀,連硯青都不覺得奇怪了,揉就揉吧,又沒什麽,隻有這一晚而已,明天過後就老死不相往來,一旦被人發現她和黑社會交情匪淺……工作不保。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一旦臥龍幫倒了,那麽柳家就會占領,聽說過古時代的戰爭嗎?一旦亡國,曾經欺負過勝利方的人,都會成為亡國奴,一旦臥龍幫倒了,連我自己都統計不出來有多少人,東南亞比較富饒的城市都有股份,地球是圓的,幫派隻要賺錢什麽生意都做,賭場,夜總會,酒吧,酒店,工廠……地球儀上每個地區都有資產,這麽多人,又因為幫派向來和雲逸會不合,幫眾們百分之九十都是雲逸會要斬殺的對象,陸家豈能放任這些兄弟被人殘殺?”縷了一下瀏海,沒有無奈,亦沒有情願,平淡得這似乎就是理所當然。

    硯青聽了後也微微點頭,他要比作古時代的亡國,那麽她有點懂了,挑眉道:

    “雲逸會百分之九十也是你們要殺的?”

    男人緩緩揚唇,深深的吸納了一口後就點點頭:“有百分之二十的殺親仇人都在雲逸會!你覺得血海深仇可以淡忘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一個主管客源,一個主管產貨,最佳拍檔,何必呢?”現在柳嘯龍開始找客源,說明很快他們就要鬧翻了,一旦陸天豪有能力自己產貨了,恐怕兩大幫派就要成天廝殺了,倒黴的就會是那些被槍擊中的無辜路人。

    “你這小女人懂什麽!”

    不是問話,仿佛她真的不懂一樣,某女雙肘抵在膝蓋上,叉開腿,左手安撫著還是有些疼痛的右手,偏頭笑道:“你不過比我大三歲,陸天豪,難道不知道女人內心都比男人早熟嗎?我的二十六歲等於男人的三十五歲了!”

    “咳!”陸天豪輕咳一聲,後食指蹭蹭前額眯眼:“什麽邏輯?在我心裏,你也就隻是個小妹妹,而且和你在一起這一晚,都仿佛自己年輕了十歲!”

    “小妹妹?”硯青不可思議的搖頭,還第一次有人說她是小妹妹呢,無奈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個小妹妹,永遠十八歲。”

    “嗯!差不多是的,十八歲。”陸天豪讚同的點頭。

    “噗哧!”硯青見他還真一副把她當成十八歲就忍俊不禁:“那我謝了,再過兩年,都二十八了。”

    “有想過結婚嗎?”

    “沒有!”

    “為什麽?”

    某女摸摸下顎,後聳聳肩:“不知道,結婚太麻煩,而且結婚了,我們警察和那些正常工作不同,沒有時間限製,一旦有了任務,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保持開機,有時候睡到半夜,一個電話就得立刻出去抓犯人,還有你看我這性格適合結婚嗎?”

    男人再次將女人打量了一遍,後皺眉點頭:“確實不適合。”見她突然露出嫉惡如仇就忍不住想笑,是她自己說她不適合的,怎麽跟著附和了還不樂意?有意思:“我說真的,一般的家庭你真不合適,你看,丈夫一出軌,你也丁點麵子不給,大街上就給打得鼻青臉腫,包廂裏就直接扔杯子,硯青,隻要是真男人,很少能忍受的,若不是柳嘯龍身份地位在那裏,你怎麽打他都不會損他的威嚴,別的男人肯定反感。”

    “合著你的意思,我硯青就隻能跟柳嘯龍了?”

    “當然不是,像我,你是第一個打我頭的,可我不會自卑,不會因為你打我一下,我就覺得沒尊嚴,那是

    因為我知道我站在了頂端,女人給我發發小姐脾氣,也不會當迴事,可有的男人不一樣,哪怕你當著他的親朋好友罵他一句,他都覺得自卑,會跟你吵,說你不給他留麵子,反正我個人覺得我最看得起的男人就是那些標準妻管嚴!”挑眉笑笑。

    硯青誇張的看著男人:“你看得起那種吃軟飯的?”

    陸天豪搖搖食指:“吃軟飯的我最厭惡,最看不起,所謂懼內,怕老婆,並未吃軟飯,是在乎!”指指心髒,繼續道:“曾經我見過一個客人,即便是和我談生意,談著談著,電話來了,說了一句‘媳婦手切到了,我們下次再談’,立馬就走了,要是別的理由,我立刻就會拒絕再次交易,這種男人才是真男人,那些動不動就在我麵前炫耀女人不乖就要打的,我反感!”

    “哇,你絕對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也是那個灰姑娘給我說的,她說她爸爸最愛她媽媽,不管爸爸在哪裏,隻要媽媽和她一有點小事都會立刻迴家,所以在她心裏,爸爸比她的老師還要好,你想想,一個六歲的孩子,上學了,基本都會把老師當敬仰的對象,可在她心裏不是,她讓我明白什麽叫一家之主,什麽樣的男人才是女人和孩子心目中的神,你覺得有孩子喜歡打自己母親的父親嗎?”

    硯青沒有再去看男人,眼神有刹那的幽暗,後點頭附和:“嗯!”

    陸天豪長歎一聲:“可我父親就經常打我的母親,每次看到父親揪著母親的頭發磕牆,我隻能躲在一邊看著,愛莫能助,但他對我又很好,我敬仰他,是因為他講義氣,是個好父親,卻不是個好丈夫,母親時常躲在被子裏哭,父親經常在外拈花惹草,情人無數,每次吃飯時都是我和母親,我看著她拿著電話,想打不敢打,因為父親會敷衍她,有時候還會聽到女人的嬌喘聲,她就會背著我哭,當灰姑娘跟我說她的家庭時,我那時候有說不出的羨慕,她又是我見過所有女孩裏最純真的一個,像我見的那些,除了會拉著爸爸媽媽要這個要那個,就一無是處,而她卻說將來長大了一定給爸爸媽媽買個大房子,六歲,真的隻有六歲!”一說到灰姑娘,嘴角的笑意就會不自覺的展現,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某女眼眶微紅,也笑了起來:“你還真看得起她,孩子的夢想總是那麽天真,以為給父母買座大房子就是盡了孝心,他們就會很開心的抱著她說‘女兒真棒’!”真的好希望父母還健在,雖然爸爸總是表現得很兇,可她知道在爸爸心裏,她就是他的公主,騎在他的脖子上,被他背

    在背上,小時候覺得他是那麽的高大,後背那麽的有安全感……

    上天不給她機會,爸爸說‘青兒,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媽媽都不在了,你不可以哭,要堅強,一定要考個博士出來,為硯家爭光’,然而他們死了後,就開始不好好學了,如果他們沒出事,自己是否已經是博士後警察了?

    “我查過了,你父母在你十歲的時候過世的,幹爹是局長,高中沒上完就入警校了,硯青,你為什麽想當警察?是因為你幹爹嗎?”見她突然黯然,便不再聊。

    “不是,我小時候被綁架過,那綁匪很惡劣,把我關一個黑屋子內,他們很變態,喜歡聽我尖叫,放了台電視在裏麵一直放鬼片,所以至今我都不敢看鬼片,但又想看……”鬼片具備一種真正能疏解壓力的功能,當時恐懼一下,心髒會狂跳,尖叫一下,一天的煩惱就都沒了。

    女人生來就都很膽小,午夜十二點,一個人在黑屋子裏看完一部,當晚會害怕,第二天保證神清氣爽。

    陸天豪嘴角抽了一下,一副他也很怕一樣,趕緊再次轉移話題:“你負責的是柳嘯龍的案子,追了七年,一無所獲,這麽說我也應該七年前就認識你了,當初每次進行交易時,我們基本都知道交易完,必定有個白癡女警會趕來,覺得好玩吧,每次柳嘯龍都會故意放一包白粉在那裏!難道就是你?”見她咬牙切齒就仰天大笑了起來。

    你才白癡,可惡,這些人說話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還說給她找快樂,呸,一晚上她都沒快樂過。

    “噗哈哈不笑了,我不笑了,不好意思,實在太好笑了,這個世界太小了,既然真的是你,硯青,你就是個活寶,我開始佩服你的毅力了,真心的,雖然你七年裏一無所獲,但你的執著很少有人具備,像你這種人,誰要娶了你也是一種福氣,不會輕易放棄婚姻,我告訴你,柳嘯龍你是抓不到的,我都沒本事把他弄倒,你就更不可能了。”

    “無所謂,反正我能阻止一次是一次!”她也感覺到抓不到了,可都跟了這麽多年,要她突然放手,太難了,抓那人就是她的心願,或許真的很執著,可即便抓不到,她也發現跟著那人後麵,真的長見識不少,還不是因為他才認識陸天豪的嗎?

    一個人隻有幾十年的壽命,這樣一輩子也挺精彩的。

    陸天豪伸手揉上那軟軟的發絲,真軟,仿佛棉絮:“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現在我信了,目前柳嘯龍好似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能站著給你打,就是我看了

    都覺得驚訝,硯青,那你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吧,保證你能活到九十九,要不要也跟在我後麵?”

    硯青臉色發黑:“一個就夠我受了,負責你們兩個,那我還不得吐血了?”一個柳嘯龍都讓她快肺出血了,再來個陸天豪,肝都得炸了,她才不覺得這個男人會乖乖讓她抓。

    “對了,聽說你在負責一個叫‘野狼’的案子?”見她點頭就擰眉:“這個人不簡單,很有耐心,他也算黑道的一份子,但是不合群,不入任何人的幫會,頭腦也好使,你要抓他可要小心為上,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別到時候沒抓到他,反而被他擺一道,但我讚成你們警方趕緊把他弄倒!”

    “是有耐心,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為什麽你和柳嘯龍兩人在本市不把那些夜總會收到旗下?我發現你們在本市的產業很少!”

    “他或許是因為他的母親是這裏的人,所以不想這裏太多人憎恨柳家,而我,自然是我的灰姑娘了,這裏是她的家鄉,如果我真找到她了,我在這裏名聲又不好,她還不得抗拒?”

    某女又震撼了,不是吧?一個六歲的孩子給他這麽大的影響力?抓抓後腦皺眉道:“你不會找不到就真不結婚吧?”那穆和香都有孩子了,他都不想娶,也是為了他的灰姑娘?

    陸天豪點點頭:“除非找到一個能使我忘記她的女人,沒有愛情的婚姻,也沒有幸福可言,還不如不結,對了,我找到穆和香了,她在她的老家,生病了,常年酗酒,內髒出了問題,她確實想保住孩子,不管生不生,最多也活不過兩年,那醫生說生完孩子就會去世,我就讓她以為我找不到她好了,安心養胎,你不是也說有個孩子也不錯嗎?”

    “沒得救了嗎?”天啊,生完孩子就會死?這麽嚴重?

    “問過了,沒得救!”

    硯青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這穆和香應該是得知自己會死後,就想在人世間留下最後一樣東西,留下一個愛之人的孩子,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生完後就會讓人把孩子交給陸天豪吧?果然是再虛榮再壞的女人,始終擺脫不了母愛,穆和香,你放心,孩子的爸爸是個絕對不會虐待孩子的人,他想做一個孩子心目中的神,他會好好對待你們的孩子的。

    “那個穀蘭……她會恢複記憶嗎?”

    男人聞言擰眉,淡淡的看向硯青:“不知道,這樣跟你說吧,她是一個美得形同仙人的女孩,樂於助人,很陽光,很善良,溫婉動人,喜歡柳嘯龍時並非是因為他多有

    傲人的家世,就是單純的喜歡,在我心裏,她就像是個妹妹,可以說找不出缺點,你和她……比不了!”

    “我有那麽差?”她就不樂於助人嗎?不善良嗎?弄得她像個惡人一樣。

    “你也很好,我這人說話很直接,你也不要介意,可事實就是這樣的,你看看你,哪點像女人?男人喜歡的是那種小鳥依人,溫柔如水的女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想去保護的那種,這一點穀蘭做到了,不做作,柳嘯龍喜歡她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要喜歡你我才覺得奇怪,每次我路過那小樹林時,就看到穀蘭像個思想家,雙手托腮在那裏冥想,一身白衣飄飄,杏花落下,打在她身上,風兒吹起長長的發絲,你幻想一下那個意境,周圍都是綠色的草地和花草樹木,一個長發女孩坐在秋千上沉思,是不是像仙女?”仿佛有意要勸女人放棄一段不屬於她的感情一樣,講得特別認真。

    硯青瞪了一眼,沒好氣道:“我也能那樣。”

    “那你能讓柳嘯龍每天都躲在小樹林入口守護嗎?每天,一守三個小時,連續兩年,不讓任何人靠近,你能嗎?”

    混蛋,憤恨的直起腰抬手就衝那後腦打去,低吼道:“你他媽的就是這樣給我找快樂的嗎?陸天豪,我發現你這人是故意來氣我的對不對?”越說心裏越煩人了,可惡,不斷的奚落她,她怎麽能有本事讓柳嘯龍那麽做?還故意說出來損她,她就真的這麽差勁嗎?

    陸天豪麵部抽筋,下手沒輕沒重的,本來腦袋就疼,無奈道:“我是想告訴你知難而退,硯青,一個黑幫的龍頭,能把一個女人裝進心裏七年,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麽嗎?且還是個過年就三十的人,意味著他會把這個人裝在心裏一輩子,甚至最後帶進土裏!”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告訴你,我硯青,絕對不會愛上一個流氓,還是個老流氓,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就想抓到他,一槍給嘣了,到時候看你們還說什麽!”可惡,怎麽誰都覺得她看上那混球了?好吧,她承認在今晚之前心是有點……不過過了今晚,她的恨直接從喜馬拉雅山腳底上頂部了,這不光是個需要槍斃的黑社會,還是個不知道玩弄了多少女人的混球,她要殺了他,誰也別想攔著她。

    “口是心非,真抓到後,你就不這麽說了!”

    “夠了,換個話題!”真是那壺開題那壺,即便到時候不想殺,也得殺,掏出他的腸子勒死他的脖子,看著他瞠目結舌,想叫又叫不出來,那感覺想一下都爽歪歪,忽然想到什麽,狐疑的將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眯眼道:“堂堂臥龍幫幫主,居然在這裏勸我這些有的沒的,你說,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陸天豪揉著女人的頭頂,也不笑了,認真道:“因為我突然不想你死了,硯青,如果你真和他在一起,那麽我肯定殺了你,說到做到!”

    硯青的心一陣顫抖,這話他說了,他居然給她說了,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一旦這話放出,就不會收迴,這話就是死神的警告,一個晚上,她覺得就陸天豪現在說的這句話最倒黴,吞吞口水:“你的意思,誰和柳嘯龍結婚,你都會殺她?”

    “沒錯!”抽迴手,再次夾了根煙。

    “不覺得很幼稚嗎?”

    “幼稚?”陸天豪有一絲好笑,吐出煙霧,後看向女人道:“差點讓我陸家一個不留,還幼稚嗎?這一刀,差一厘米,讓我陸家絕後,是我自己命大,可也算報仇了吧?為什麽還要弄死我雙親?為什麽?嗯?”

    硯青深吸一口氣,後再次彎下腰,沉痛道:“你是說你的雙親也是死在他手裏的?”

    “雲逸會,沒錯!”

    “如果是穀蘭呢?她要嫁給柳嘯龍呢?”

    “照殺不誤!”

    四個字,說得平淡,沒有咬牙切齒,亦沒有隨意說說的意思,硯青驚愕的看向男人,見他沉下的臉上有著一抹嗜血,咬牙道:“那她救了你,你不是很感恩嗎?”

    陸天豪冷笑一聲:“有來世,給她當牛做馬,如果沒有來世,那也隻能說是上天的注定,如果你識相的話,離他遠點,否則我真的不會念及什麽舊情的,硯青,我不想你死在我手裏。”

    “那你還說什麽我跟在他身後,讓我活到九十九的。”這什麽人啊?一會一變。

    “你跟著他,是為了抓他,性質不一樣,如果你嫁進柳家,亦或者為他生孩子,我會殺了你的孩子。”

    硯青摸摸前額,別人威脅她不怕,唯獨這個人,聳聳肩無所謂道:“我不會嫁給他的,放心好了!”無聊,沒事自己找罪受,她即便真的喜歡上那人,也不會嫁給他的,對不起這個職業。

    陸天豪方才的狠辣也因為這句話而和緩,恢複了笑顏,轉頭凝視著女人那過於男人的坐姿,見她心情似乎更差了就抿唇道:“那個……可以……”尷尬的抓抓後腦,滿臉的難以啟齒。

    “可以什麽?大男人婆婆媽媽的,有話快說!”雖說對剛才的威脅很不爽,但轉念一想,這男人

    也是不想她死,否則不會勸她一個晚上,沒有太討厭。

    “可以再……咳……”

    某女疑惑的看過去:“陸天豪,這可不像你,你說啊!”弄得她都好奇了。

    男人喉結滾動一下,四目相對,邪笑道:“再讓我感受一下心跳的味道?”

    “怎麽感受?”給他一拳頭,心就跳了。

    “你幫我……摸摸?”大手摸向褲襠上,嘖嘖嘖,就這麽調戲幾句,心就跳了,這感覺他喜歡,見她傻了一樣就繼續道:“你現在的樣子快讓我把持不住了!”

    硯青臉瞬間黑如鍋底灰,大庭廣眾的,這男人都沒羞恥心嗎?惡不惡心?

    陸天豪大力摟住女人的脖子狠狠一拉,邪惡的笑道:“真的要把持……”剛要吻下去時,又嗬嗬道:“似乎又能把持得住了!”

    “再敢胡說八道,我就直接開槍打爛你的鳥!”將抵在對方褲襠上的槍收起,柳嘯龍夠流氓了,但好在比較含蓄,這個說話都不正經,難道高層社會的男人都這麽下流不成?

    打爛他的……陸天豪木訥的看了女人一會,後無奈的搖搖頭。

    硯青也不再說話了,等待著破曉的來臨,明天還要工作,想想最近,何止一個倒黴能形容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天豪注視著女孩的睡顏,打盹的樣子還真像灰姑娘,視線順著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實在看不下去了,右手霸道的悄悄撫過那小腦袋按在了肩上,當起了人頭枕頭,也閉目養神。

    遠遠看去,女孩就那麽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而男人的大手則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黑發,仿佛摸著一件珍寶,又深怕吵醒,動作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了。

    “英姿……英姿……你……在哪裏……英姿……”

    夢囈聲不斷,而男人也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

    雲逸會

    柳嘯龍邊拆掉醫生給他綁了滿頭的紗布邊眯視著電腦,眸光相當暗沉陰冷,拆完後將長條紗布扔到了一旁,等全身都拆完後才將肋骨處包裹三圈,死板的俊臉確實不成樣,嘴角破裂微腫,此時此刻,唇瓣紅似血,臉頰上的淤青極為醒目,額頭也泛紫,卻完全影響不了絕美五官的美感。

    抬起手腕,四點,深深閉目,仰頭不再去看那始終保持著黑暗的屏幕。

    而不眠夜並非隻有他們,閻英姿提著一個菠蘿蜜再次推門走進病房,換了一身行頭,男士寬大襯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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