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看著已然暈了的大叔被抬出去,看熱鬧的心也漸漸散了去。


    秦錢城今日出了這麽大的事,生意自然是稍微歇一下比較好,雖然我也想帶著銀子隨大流出去,


    但是失去了最好的溜走機會,隻得跟著淩然和湛封,看著後續的處理工作。


    “主上受驚了。”待人群漸漸散去,錢澤為首,一屋子人嘩啦啦地跪了下去。


    我和淩然站在湛封的後麵,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糾結的很。


    趁著湛封在和錢澤商討這件事情怎麽處理的時候,我小聲埋怨淩然:“你既然這麽厲害,早點出手會懷孕麽?”


    淩然笑了笑,道:“雖然不會懷孕,可是畢竟當時那麽緊張。如果沒有柳姑娘的一番言辭讓對方放鬆了警惕,恐怕我也沒什麽機會動手。這還多虧了柳姑娘的。”


    自從認識了淩然之後,我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對於他說的話,有的時候明明知道哪裏有問題,卻一時半會反應過不來到底是哪裏有問題。每每這個時候,我都很希望柳鶴在我的身邊。


    片刻之間湛封就解決了這件事,貌似湛封他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出來體察一下民情,還一不小心被賭輸了眼的人給劫持了,這樣的丟臉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既然他的身份已然暴露,我也不能假裝什麽事都沒有,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民女柳安安,拜見君上。”


    湛封笑得無奈,道:“柳姑娘多禮了。今日驚到了柳姑娘,倒是孤的不是。”


    “君上哪裏的話,”我搖搖頭,“本就是安安惹的禍,若是因此君上出了什麽事的話,師兄會殺了我祭天的。”


    我眼珠轉了轉,繼續道:“君上這傷,還需仔細包紮下才是。”


    湛封不在意地用手摸了摸脖子,極為大方地笑道:“不過一點小傷,柳姑娘多慮了。”


    我堅決:“想必蘭夫人要是知道的話,定會傷心的。”


    湛封深思了一下,覺得可能我一個女的,揣測另一個女的的心思會很準,便允了我替他處理傷口。


    我細細思忖了一下,湛封此時看來絕對是個平易近人的君主,就算不平易近人,看在我來自鄉野山村的份上,我稍微不懂禮數一點不要臉一點他應該不會太介意。


    自從湛封被劫持的一刹那,我就在研究,怎樣趁此機會從他身上弄點血下來來著。


    其實這筆生意我做不做應當都可以,可是我從小就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錦夫人這件事,既有錢,又是我看不過去的閑事,如今有這個機會,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


    我認真而又嚴肅地對湛封道:“君上,失禮了。”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的唇,印在了湛封白皙的脖子上。


    事後,柳鶴痛心疾首地對我說:“姐啊,你怎麽能如此的不自愛呢!”


    我想了想,委實沒有覺得自己到底哪裏不自愛了,不過是以傷口會感染為由借機吸了口血罷了,


    哪裏不對麽?


    周圍的人自是詫異萬分,他們一個一個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錢澤一把把我拉開,皺著眉道:“你在做什麽?”


    我很不雅地往地上吐了一口,不滿道:“不知道出血之後不把血吸出來會感染麽?你這人怎麽這麽沒常識?”


    然後我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撕了條我很喜歡的帕子在他的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


    想著這個血也是有時限的,我表現出一副經受了這麽大的變故十分疲倦的樣子,準備告辭。


    當然,還帶著我的銀子。


    我道出了自己的“不情之請”,身為受到了我諸多連累與照顧的湛封欣然點頭,還特地叫了淩然送我。


    其實我委實不希望他來。


    我在收拾銀子的時候,狠狠地咬了下自己嘴裏的肉。


    說是嘴裏的可能有些不太恰當,要是準確點形容的話,就是好久沒有吃過肉結果看到了大塊的紅燒肉一口要下去結果嚼的時候咬到了自己的臉頰那個位置。


    說實話,真是肉疼得緊啊。


    短時間內服下對方的血和自己的血,與同時服下的效果是一樣的。當初學習的時候我還想過,這還真是通人情的規矩,幻術這種東西,實際上也沒那麽嚴謹的。


    隻是還有一個條件,半個時辰之內,我必須要睡著。


    自從習了夢見術之後,我一直都是個非常渴睡的人,雖然規定是半個時辰之內要進入夢裏,但是


    我的話,差不多在半個的半個時辰裏就會自動睡著了。


    所以如果沒有在這個時間內迴到國師府,我覺得我會有麻煩。


    小到明天大街小巷都會流傳國師的師妹在大街邊睡得跟死豬一樣,大到我被歹人帶走,然後賣到青樓……


    故而我並不希望淩然跟著,有他在身邊,肯定沒那麽容易就迴去。


    “君上,”我抬頭看了看,是已經被我遺忘了許久的李丹彤,“丹彤也想送柳姑娘迴國師府,不知可不可以呢?”


    湛封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欣然接受。


    得,這跟屁蟲又多了一個。


    我裝作不在意地樣子謝了恩,心裏卻很想罵娘。


    走在迴國師府的路上,我故作輕鬆地應付著李丹彤的搭話,盡量顯得不那麽不耐煩,但是心裏還是著急得很。


    因為我發現,我已經開始犯困了。


    我的上下眼皮明顯已然開始打架,打得還很激烈,不分上下的,但是我真心不想在大街上就這麽睡過去,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到家了,可是李丹彤大小姐偏偏要給宿雨帶些登門禮,耽誤了不少時間,我恨得牙癢癢卻不好說什麽。


    聽著李大小姐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不久之後就是宿雨的生辰。


    李丹彤苦惱著要送什麽東西給她的心上人,生怕活動資金不足,又不好意思管家裏要,便有了今天這一出。


    可她沒想到,居然遇上了我這個開了掛一般的存在。


    我眼風掃過淩然,隻見他一臉的壞笑,對我做了個口型。


    我硬睜著馬上要閉上的眼睛,研究出他說的是什麽。


    睡吧。


    不知為何,看到這個,我突然覺得,就這麽睡過去倒也不是什麽壞事。


    於是,我早已撐不住的眼睛,漸漸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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