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蘇峪,提筆卻又不知寫什麽,便將自己的現況略說了一遍,又問起他的婚事,歐家小姐她也打聽了一些,不管歐家家世如何,但歐小姐在京中的名聲卻是一直不錯,她希望蘇峪能得一段好姻緣。

    將信封好,她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看著頭頂的承塵發呆。

    一會兒明蘭敲門,推了點門縫探頭進來:“小姐,外院的婆子方才來報,說是郡王來了,去了齊公子院子裏。”說著一頓又道,“要不要遣個媽媽過去看看?”

    趙鈞逸這麽晚來做什麽。

    蓉卿點了點頭,道:“別驚動他們,就看看他們在做什麽,若是吃酒就讓廚房做些宵夜送過去。”明蘭應是,又重新關了門退了出去。

    趙鈞逸來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

    她不由想到今天的事情,趙鈞逸不會是來說親事的事情吧……

    過了一刻,明蘭迴道:“像是在喝酒,奴婢吩咐了廚房重新起了火,給他們做些下酒菜送過去。”蓉卿點了點頭,脫了外套便靠在了床頭,明蘭見她要睡覺就將牆角的宮燈挑暗,又將桌上的燈提了放在了床頭,這才出了門。

    廚房做好了宵夜送去了外院,齊宵正和趙鈞逸一起蘇瑉圍在一起說話,桌上擺著酒三人碗裏也都盛著酒,蘇瑉端了笑著道:“三年我來北平,在街頭第一個遇到的就是郡王。”他笑著道,“還記得當時瞧著有些眼熟,卻是不敢相認,沒想到你卻是將我認出來!”

    趙鈞逸哈哈笑著,迴道:“你與小時候都沒什麽變化,我自然認得出。”蘇瑉也哈哈笑著,將杯中的酒飲盡,趙鈞逸也是一口到底,蘇瑉又道,“能與世子爺,與郡王與齊宵相識,我蘇瑉不枉活一世。”又抬了杯子,三個人碰在一處。

    “不對!”趙鈞逸酒興喝的越發的高,他邊斟酒邊道,“既是兄弟,你就別郡王郡王的叫著,聽著我便扭。”

    蘇瑉輕笑,擺了擺了手,道:“兄弟歸兄弟,這事兒可不能摻和在一起。”一頓又道,“總之,要感謝郡王對我的照拂。”

    趙鈞逸氣的在他肩頭捶了一拳,指著蘇瑉對齊宵道:“你看他今兒是怎麽了,我難得來喝個酒,他婆婆媽媽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聽的我一頭霧水!”說完,杯子送到齊宵麵前,“咱們喝!”

    齊宵微笑著和他碰杯,笑道:“他隻是一心想要感謝郡王照佛,怎麽到你這裏就成了婆婆媽媽了。”也將杯中的酒喝了,趙鈞逸擺著手正要說話,忽然外

    頭聽到敲門聲,蘇瑉起身去開門,就瞧見兩個婆子提著食盒站在門外,蘇瑉問道,“什麽事?”

    “小姐知道幾位爺在吃酒,讓奴婢送些下酒菜來。”婆子說完指了指手中的食盒,蘇瑉微愣繼而笑了起來,伸手過去接過來,“東西給我吧,去迴小姐一聲,就說我知道了。”

    婆子點頭應是,蘇瑉單手關了門,提著食盒進來。

    趙鈞逸看著他手中多了個食盒,詫異道:“什麽東西。”蘇瑉將手裏的食盒打開,端了四盤小菜並著一碟子點心出來,“八妹知道我們在喝酒,就讓廚房做了點小菜送來。”

    趙鈞逸頓時笑了起來:“我還想著吩咐人去鳳仙樓訂個席麵送來呢。”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來的正好!”

    能想的這麽周到,也隻有蓉卿了,齊宵輕笑!

    “來,咱們喝酒。”趙鈞逸端了酒碗和齊宵碰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一定要叫上我,趙均鬆那小子我早就想要收拾他了,一直苦著沒機會,如今有這樣大好的機會,你卻偷偷去吃獨食了,實在氣人。”他喝完又指著齊宵的碗,“自罰三杯。”

    齊宵也不言語,端了酒碗連喝了三杯。

    趙鈞逸爽快的道:“我與你們說,前些日子探子來報,說王叔又將那金礦偷偷開了。”又點頭道,“王叔可真是窮怕了。”

    蘇瑉眉頭微擰,金礦的事情涉及到蘇茂源,柳甫也是才死了沒有多久,遼王重開了金礦,不知道蘇茂源是不是又攪合在裏麵。

    “這一次趙均鬆迴去,我王叔定是會大怒不止。”他搖搖頭,“可惜我們看不見。”

    “今晚咱們不說這些。”蘇瑉擺擺手,和趙鈞逸喝酒,問道,“你今天為何急匆匆跑去尋我,又突然提到八妹的婚事。”說著一頓又道,“以前可沒有聽你說起過。”

    說起今天的事情,趙鈞逸想了起來,看著蘇瑉道:“你還沒有答複我呢,我還要迴母妃那邊的話,她急著要把婚事定下來,我怕她哪天一著急,就隨便給我定了個什麽不認識的女人!”

    蘇瑉失笑:“我要如何答複你,這件事我與八妹說過了,她不同意。”說著一頓問道,“這件事你與王爺和王妃說過,他們是什麽意思?”

    趙鈞逸迴道:“隻要我肯成親,他們有什麽不樂意的,再說,你妹妹比那幾個女人不是要好上很多,我母妃高興還來不及呢。”齊宵笑著打斷他的話,“你下午不曾迴王府?”

    趙

    鈞逸搖搖頭,問道:“怎麽了?”齊宵沒有說話,蘇瑉笑道,“這會兒你王妃定是不會同意您去我八妹了。”

    “不可能。”趙鈞逸擺著手,“我母妃已經同意了,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反悔。”

    蘇瑉就看了眼齊宵,眼神曖昧,趙鈞逸滿臉的不解,問齊宵道:“怎麽了,你知道什麽?”齊宵搖搖頭,“你們的家事,我如何知道!”

    趙鈞逸就狐疑的看著他,又看看蘇瑉,忽然想到什麽指著齊宵道:“你不會……”說完想到那天他過來和蘇蓉卿撞個正著,齊宵當時緊張的神情,他後知後覺的問道,“你不會也和我一樣要求娶蘇蓉卿吧。”

    齊宵端了酒盅和他碰了碰,沒有說話!

    趙鈞逸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齊宵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半天才道:“你小子,你怎麽也不事先說一聲。”齊宵拉著他坐下,迴道,“我要事先說什麽?!”

    “也對!”趙鈞逸點點頭,“事情沒定哪有到處說的道理。”又搖頭晃腦的揉著額頭想了想,拍了酒碗道,對蘇瑉道,“得,今天的事情算我沒和你說,就當一個屁,就這麽放了,你千萬別當真,也和你妹妹說一聲,我不求親了也不派人上門提親,明兒我迴去就和母妃說一聲。”

    齊宵也不推辭更不客氣。

    蘇瑉笑了起來,趙鈞逸又拍著齊宵的肩膀的道:“既然你早就看中了,我就不橫插一杠子,兄弟難得,女人再找便是!”意思是,你拿去吧,我不要了。

    蘇瑉就咳嗽了一聲,提醒趙鈞逸,他說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妹妹。

    趙鈞逸嘿嘿笑了起來,解釋道:“話糙理不糙,反正這件事從現在開始翻篇了!”話落,他卻覺得心疼悶悶的難受,他皺了眉頭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又對蘇瑉道,“怎麽這麽熱,把窗戶打開通通風!”他有些煩躁的站起來,將外套脫了丟在一邊。

    “我讓人再送點冰進來吧。”蘇瑉起身開門吩咐了幾句,又迴來道,“許是吃酒的緣故。”

    趙鈞逸點點頭,又和齊宵碰杯,笑道:“咱們是好兄弟,往後還有許多事要一起做呢,你若是再這樣憋著悶著什麽事都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一頓又道,“就和這件事一樣,差點鬧出個笑話來!”

    “知道了。”齊宵點點頭,“這次是我不對!”蘇瑉替他解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也隻有和我們在一起能開個笑臉,平日在外麵,你何曾見過他和說這樣說話的。”

    趙鈞逸點點頭,覺得蘇瑉說的也對,就道:“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咱們接著喝酒。”他的聲音很大,震的房頂幾乎都顫了幾顫。

    齊宵微微歎了口氣,陪著趙鈞逸飲了好幾杯。

    一晚上,三個人喝了四壇子的酒,直到天光擦著亮,趙鈞逸這才踉蹌的站起來,一頭栽倒在齊宵的床上唿唿大睡,蘇瑉拍拍齊宵的肩膀,道:“讓他睡這裏吧,你去我那邊!”

    “我出去走走。”齊宵輕抿了唇,“你迴去歇著吧。”

    蘇瑉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吩咐了人伺候好趙鈞逸,又遣了人去了王府和簡王妃打了招唿,他這才迴房去補覺。

    齊宵負手在園中逛著,不經意的便走到了儀門邊,他頓了腳步沉默了許久,又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從馬房牽了馬從側門飛奔而出,在清晨暢通無人的街道馳騁出了城門……

    蓉卿洗漱完,迴頭問明蘭:“外院歇了嗎?”明蘭給她梳著頭,迴道,“方才歇了,郡王歇在齊公子房裏了,四少爺迴自己房裏了。”一頓又道,“齊公子剛剛騎馬出去了。”

    一夜未睡,他這會兒卻出去了?

    是睡不著還是有事?蓉卿微微挑眉,想到昨晚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可能聊的話題,歎了口氣,有些理解齊宵的心情。

    “擺早飯吧。”蓉卿在桌前坐了下來,青竹將早飯擺好,蓉卿讓紅梅請了蕉娘過來,兩人一起吃了早飯,蓉卿和蕉娘道:“一會兒送些醒酒湯過去。”

    蕉娘應是,蓉卿則去了花房。

    有一株姚黃發了一朵花骨朵兒,明期指著花苞笑著道:“小姐,這花開起來真好看。”蓉卿也覺得,笑著道,“等悉數開了,才是真的好看!”主仆幾人待在花房裏,這邊蕉娘過來迴道,“小姐,鮑掌櫃來了。”

    “請他進來吧。”蓉卿擦了手出來,鮑掌櫃每月月中的時候,都會到她這裏來對賬,蓉卿也正好有事問他,就讓蕉娘請了鮑掌櫃進了次間,青竹上了茶,鮑掌櫃笑著將包袱裏的兩本賬拿了出來,道:“小姐,按照您的吩咐,賬房將進出帳都分開來做了兩本,鋪子裏的開銷單獨列了明目。”遞給蓉卿,“您看看。”

    蓉卿接過來隨意翻了翻,笑著道:“我稍後看完讓人給你送到鋪子裏去。”飽展櫃笑著應是,蓉卿又道,“有個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小姐清說。”鮑掌櫃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蓉卿就笑著道,

    “是這樣,上次在你這裏拿了兩件成衣迴來,一件攤得八兩銀子一件,我瞧著做工和麵料成色都是不錯的,就想問問你,這一件成衣上了櫃台,成本是多少?”

    鮑掌櫃沒有想到蓉卿會問他這件事,就笑著道:“成衣是我們從彩羽繡莊拿的,每件成本是是五兩八錢銀子,刨去鋪子裏的開銷,約莫在六兩一錢銀子左右。”蓉卿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彩羽繡莊是如何經營的。”

    “這這樣的。”鮑掌櫃又道,“這彩羽繡莊是專門做成衣的繡莊,裏麵雇了十幾個繡娘,隻給鋪子裏供貨,他們自己則是不開鋪子做買賣的。”一頓又道,“他們鋪子裏的衣裳,都是些往外麵這樣的鋪子裏供,麵料也是極上乘的,所以做的都是些有錢人的生意……小姐怎麽突然問這些?”

    “哦。”蓉卿腦中飛快轉了轉,問道“他們不開鋪子做生意,那我們從他那邊拿了貨在鋪子,賣的又如何?”

    鮑掌櫃搖搖頭,迴道:“賣的並不好,小人正打算和他們談談,能不能將這些成衣的價格降一降,若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做。”

    雇了繡娘,繡娘的工錢,每日的開銷都不會小,若是壓了價格隻怕他們也做不下去,就是這樣維持著也不會容易。

    “鮑掌櫃。”蓉卿想了想措詞,就道,“你說我們若是單獨開件成衣鋪子,店中主賣一些棉麻或是湖綢的料子,做一些京城百姓的生意,你覺得可能賣的動?”一頓又道,“成衣太高,一般的百姓買不起,可一般能買的起的人家,又有幾家家中沒有婆子丫頭或是專養了繡娘呢,衣裳自然不用專門出來買。”

    鮑掌櫃聽著微愣,點著頭覺得蓉卿說的有道理,但又吃不準他們若是也開成衣鋪子,生意到底會如何:“小人也不知道賣的好不好,小姐若真想做,不如先在咱們鋪子裏試試,小人可以單開一個櫃麵,專門掛這些成本低廉成衣買。”

    “這個法子成。”蓉卿點點頭,又想了想補充道,“就是繡娘有些難辦,鮑掌櫃在京中可有這些人脈?”

    鮑掌櫃就笑了起來,點著頭道:“小姐算是問對人了,小人上一家的雇主,原就是做繡莊的,他那邊的繡娘個頂個繡藝極好,小姐若是要小人就去給您聯係。”

    “這倒不用,繡娘的話隻要請一些比陣腳細密會做衣裳的就成,你說的這些請來,就有些殺雞用牛刀的嫌疑了。”她笑著道,“您看看,可有那些在家閑著無事的手又巧的婦人,聯係了她們,約莫要個十幾個人就成,讓她們到

    這裏來找我。”

    “這個更容易。”鮑掌櫃點著頭,“小人迴去就給您去找。”他沒有多認真,隻當蓉卿在家中閑著無事,想要試一試做生意的本事罷了。

    蓉卿笑著又交代了一番,讓蕉娘送鮑掌櫃出去。

    她拿了鋪子裏的賬本翻了翻,心中依舊在算計著成衣鋪子的事情,按照彩羽繡莊那樣,成本算起來太高,她前期無法投入很多銀子,隻能小小的嚐試一番,若是可以到時候再細細的打算,即便是不成,做出來的成衣也用不了多少的銀子,分給府裏的人穿也不浪費。

    “小姐”明蘭收拾茶盅,問道,“您真的打算開鋪子啊。”

    蓉卿就點了點頭,指著桌上的賬簿道:“現在鋪子的入賬隻能維持鋪子的開支,等到把鋪子投入收迴來,再盈利可能也隻能保住府裏每月的開支,咱們原本想的太好了,現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就隻能再另辟途徑。”她不求把生意做大做好,隻要能夠把府裏每月六百多兩的開支鋪平,這樣她也能存點銀子,為蘇瑉娶親做打算。

    “也是。”明蘭點點頭,“夫人的嫁妝還抵押在當鋪裏,咱們要存了銀子將嫁妝拿出來,蕉娘還說小姐都這麽大了,拖也左右不過這兩年,咱們要給小姐攢嫁妝,還有四少爺的聘禮,放在處處都要省著點才好。”一頓又道,“若是再又進賬,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還有你和明期以及青青呢。”蓉卿笑著道,“也要給你們存一些,總不能一直讓你們待在我身邊,耽誤了終身大事。”

    明蘭紅了臉,跺腳道:“怎麽又說到奴婢身上來了。”說完出了門。

    蓉卿低頭看賬本,拿著算盤一一核了,青竹探頭進來小聲迴道:“齊公子迴來了。”蓉卿聞言一愣,問道,“迴房休息了嗎,早飯端去了嗎?”

    “齊公子沒有迴房休息,不過吃了早飯。”青竹搖了搖頭,“在院子裏練劍呢!”

    蓉卿皺了皺眉站了起來,又想到上次在鋪子裏拿的那兩件成衣,喊明蘭:“將上次餘的那件月華色的直綴帶上,我們去外院!”

    明蘭應是,帶著青竹跟著蓉卿一起去了外院。

    還不等近院子,空氣中就聽到簌簌的裂空聲,她在齊宵的院子前停了步子,果然就看見隻穿著一件銀黃短卦的齊宵,或擺臂或淩空刀光劍影的翻躍舞動著,劍刃寒光在院中閃著,透著絲絲寒意……

    蓉卿站在院門前未打擾他,直到他收劍立身忽然轉身過

    來,朝著她微微一笑,輕聲道:“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我們齊大俠武藝是如何出神入化啊。”蓉卿笑著走進去看著他,麥色的皮膚沁著汗水,朝氣年輕的麵容,刀斧雕刻出的一般俊逸立挺,溶在清晨的陽光之中,像是一幅畫,又像是一副極美好的夢境,色彩斑斕令人賞心悅目。

    蓉卿笑了起來,指了他腦門上的汗:“我讓去打熱水了,你先去洗了澡吧。”將手裏的帕子遞給他。

    齊宵低頭看看自己,很自然的接了帕子過來,也不客氣擦著汗,笑著道:“好!”一頓又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蓉卿就從明蘭手裏接了包袱過來:“上次去四哥的鋪子裏逛了逛,想著既是出門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就給你和四哥一人買了一件成衣,也不知道尺寸合適不合適,你穿了試試若是不合適我讓人拿了去調。”

    齊宵眼睛一亮,眉色都飛揚了起來,接了過來笑著道:“怎麽會不合適。”正好看見婆子提了水桶過來,他笑著道,“你等我一下。”接了水桶進了次臥。

    蓉卿失笑,轉身出了院子,在外麵的小花園中散著步,迎麵正好碰見進府的鼇立和周老,蓉卿笑著道:“有些日子沒見到你們了。”又見鼇立的手臂似乎有些僵硬,她指了指他的手臂,問道,“鼇大哥的手怎麽了?”

    鼇立就立刻將手臂藏在了身後,別扭的搖頭道:“沒……沒事。”周老在一邊笑著打哈哈,“騎馬的時候沒踩穩,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蓉卿微愣確認似的去看鼇立,他武藝不錯又常年騎馬,怎麽可能會從馬上摔下來。

    就瞧見鼇立的臉頓時黑了一層,幽怨的看了眼周老。

    周老也不在意自己的謊撒的有些蹩腳,笑著道:“八小姐可是在等五爺?”他迴頭看看,“五爺還沒起嗎?”

    “起了。”蓉卿笑著道,“你們去吧,我迴去了!”說完,就和兩人打了招唿,帶著明蘭和青竹迴了內院。

    蓉卿前腳剛走,周老就看見齊宵從院門裏走了出來,見著他們一怔又四處看了看,周老眼睛一亮看見齊宵身上穿了件顏色極亮的外套,他笑著:“五爺得了新衣?”然後又點著頭讚道,“真不錯,器宇軒昂!”他尋常都是些顏色灰暗,難得穿的這麽清爽。

    齊宵左右看了看,目光這才落在周老身上,問道:“不是讓你們迴家歇著嗎,可是有什麽事?”

    “我沒事,在家也是一個人,閑的

    慌。”周老笑哈哈的,指著鼇立道,“倒是鼇兄弟,手臂傷了也不消停!”鼇立嘴角動了動,知道自己說不過周老,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進去吧。”齊宵擺擺手,又重新進了院子,周老笑嗬嗬的跟在後麵,問道:“剛剛來時碰到了八小姐在這裏散步,五爺不用管我們,您還是去看看八小姐吧,興許有事找您呢。”

    齊宵沒迴他的話,進了房裏。

    蓉卿迴了房裏,又重新拿了那件做了一半的衣裳出來縫,蕉娘進來瞧見,就笑著道:“我又重新裁了一件,小姐手裏這件收個尾就換一件再接著縫吧。”

    “哦。”蓉卿頭也不抬的應了,和蕉娘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昨天晚上郡王在外院喝了一夜的酒,也不知道有沒有和郡王說清楚。”

    蓉卿想到齊宵一早上的樣子,想必應該是說清楚了,趙鈞逸本來也不過是當做兒戲,她不擔心,他在意的還是怕齊宵心裏有負擔。

    “待會兒問問四哥就成了。”蓉卿看著蕉娘想了想又道,“眼見著七月也快過去了,咱們雖是借住在這裏,可一些規矩少不得,您看看有哪幾家要送了節禮去,列了單子迴頭采買了迴來,讓人送去!”

    “我也正想和您說這件事。”蕉娘點頭道,“王府那邊總是免不了的,至於別的幾家還要問問四少爺,他和哪幾家有來往,免得漏了少了,反倒讓人看笑話!”

    蓉卿點了點頭:“您辦事我放心,等您弄好了拿來我瞧就成。”

    蕉娘應是,正想開口,紅梅就跑進了門有些著急的道:“小姐,郡主來了,這會兒直接去了外院。”

    “郡主來了?”蓉卿眉梢微揚,趙玉敏這麽早就過來了?不過以她的個性,能忍到現在也是難得了,“知道了,你去外院看看,有什麽事迴來告訴我了。”

    紅梅應是而去,不一會兒她迴來道:“……也不知道齊公子哪句話說的不對,郡主又哭又踢的,還在齊公子院子裏砸東西呢,齊公子房裏的東西都砸盡了。”說著一頓問道,“小姐,怎麽辦,您要不要去看看?”

    她要是去,事情又變的複雜了,況且趙鈞逸也在,齊宵不能拿趙玉敏怎麽樣,但趙鈞逸可以。蓉卿搖搖頭道:“隻是砸點東西,隨她去吧!”

    “哦。”紅梅應了,“奴婢再去看看。”話落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滿頭大汗的跑了迴來,“郡主問齊公子到底喜歡不喜歡她,齊公子說對她沒有男女之情,郡主就哭了起來,就問

    齊公子是不是喜歡小姐……”紅梅說完麵頰微紅,偷偷看了眼蓉卿,“齊公子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郡主人呢,迴去了嗎?”蓉卿怕趙玉敏做出什麽事情,到時候齊宵可就真的摘不清了,“郡王呢,沒有說話嗎?”

    紅梅迴道:“郡王前頭好像在睡覺,院子裏打鬧了一通齊公子也沒有讓人去吵郡王,不過郡主的也鬧的太過了些,把郡王吵醒了……”她想到趙鈞逸站在院子裏瞠目結舌的樣子,也不由失笑,“郡王一出來,郡主也愣了愣,卻沒有再砸東西!”

    “走。”蓉卿站了起來,“我們去看看!”

    蓉卿過去時,蘇瑉也在院子裏滿臉的為難,齊宵穿著她早上拿來的那件月華色素麵直綴,負著手背對著院門,身影冷沉沉很生氣的樣子,趙玉敏在一邊橫眉怒對的,趙鈞逸怒斥道:“你這莫名其妙的跑到別人家裏發一通火,又是打人又是砸東西的,算哪門的事,你趕緊給我迴去,否則我立刻迴去告訴母妃。”

    “你要說就說,少在這裏嚇唬我。”趙玉敏叉著腰指著齊宵的背影,“我今天就要他給我一句準話,否則我一把火把這裏燒了!”

    趙鈞逸也生了怒,紅了臉道:“我胡鬧什麽,還不嫌丟人嗎,一個女孩子家的哪有這樣逼著人說話的,再說,齊宵怎麽沒有告訴你,他早就說了對你沒有旁的意思,你非要弄的自己沒臉做什麽。”話落一把抓住趙玉敏的手臂,“走!跟我迴家。”他自己隻披了外套,頭發也沒有梳臉也沒洗,許是宿醉的緣故顯得有些蔫耷耷的,沒什麽精神。

    趙玉敏臉色一變,想要推開趙鈞逸,可她的力氣哪裏能抵得過趙鈞逸,被他半拖著朝院子外頭走,趙鈞逸迴頭對跟著趙玉敏來的婆子丫頭吼著道:“都是死人嗎,還不過來幫忙!”

    趙玉敏身邊的婆子丫頭就上去勸的勸,扶的扶……

    蘇瑉無奈的跟在後麵送他們出去。

    “齊宵!”趙玉敏迴頭瞪著齊宵的背影,“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我明天就求父王寫信迴京城,求聖上給我們賜婚!”

    趙鈞逸聽不下去,立刻捂住她的嘴,他昨天也不過和母妃說了說,暗示了一番,就已經很露骨了,可如此比起趙玉敏來不過大巫見小巫!

    “閉嘴!”趙鈞逸緊緊的捂著她的嘴巴,“你再喊一聲,我立刻將你嘴堵了,你信不信!”

    趙玉敏氣的瞪著他!

    蓉卿避開了一邊,眼見著趙鈞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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