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中的小路上

    曹睿逃離亂哄哄的教室,掌心拿一袖珍式《英漢詞典》邊散步邊默記著。

    一個時辰後他已差不多熟悉了學校的大致情況,但腦袋也累的夠嗆,遂沒了心思去背東西。

    於是,曹睿百無聊賴下就四處走動隨便看看。

    學生,來往川流不息的少男少女們,無不唿朋喚友的結伴而行。

    遊玩校園的不在少數,嬉笑打鬧的更是多的出奇,但是看著就叫人覺得神輕氣爽年輕不少。

    曹睿募的把目光停留在一個正吃冰棒的女孩臉上,她有張洋娃娃般秀麗的臉,短短的頭發被染成淡黃色更顯得她青春亮麗,就連短袖上也散發著活潑可愛的氣息,玲瓏的鼻子點綴在五官上更象是小巧的精靈,象是震翅單飛,烏黑的眼珠不停的轉來轉去好似沒有歇息的空擋。

    人,在那裏,牽動著過往人的心。

    幸運草,不時的會跳顯出來。

    陽光緩慢的出現在霞白的臉頰上,如夢似幻,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的右眉梢間有一顆小小的黑痔。

    頓時,曹睿的心髒猛跳,欣喜若狂,嘴角張起,差點沒有控製好自己大聲喊出來。

    他小心切切的移動到女孩近前,聲在抖動,小音的探問,道:“秦玉?”

    女孩明顯愣了下,看他好大一會,接著笑了起來,俏發舞動,極是動人。

    曹睿終於確定,滿足的笑著,道:“秦玉!”

    他鄉遇故知!看起來關係還象很不錯的樣子,還有比這更叫人興奮的嗎?

    女孩羞澀的神色,玉手輕輕撓著發絲,有些不好意思的瞅了眼曹睿。

    曹睿笑道:“你是不是不記得我是誰了?”

    秦玉終於道:“想不起了,就是覺得眼熟!”

    曹睿撫掌大笑,道:“果然你還是你,幾年沒見了還是這個樣子!我是曹睿啊!咱們一起玩過的!老朋友了啊!”

    秦玉跳了起來,甩掉冰棒,便給了他胳膊一下,笑道:“我說那!這樣的眼熟,原來咱們早就認識了啊!你怎麽到這裏了?”

    曹睿初遇故時夥伴,興奮的幾乎不能控製住自己,但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下跳來跳去的,隻得很勁的笑,一個勁的笑,臉酸了,鼻子皺了,嘴也麻了,但也不覺得。

    好久,

    曹睿揉揉鼻子,說道:“來這裏上學呀!還能做什麽?”

    秦玉可愛的皺鼻子,道:“我還以為你來找我玩的那?”

    曹睿笑道:“我要是知道你在那裏的話,老早就去找你了,決不會等到今天的!”

    秦玉笑著,又要拍打他的手臂了,道:“還是老朋友親啊!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曹睿想立即對天發誓,但又忍下了,隻是重重的點頭,道:“決不騙你,這幾年常常的想著你那,就差做夢的時候了”。

    秦玉撇嘴道:“我看你怎麽學的油嘴滑舌的啊?那你做夢時想的誰?”

    曹睿頓時滿頭大汗,失了平時的淡然自若,忙連聲道:“沒啊!誰也沒。決沒有想別的!我還我!幾年前的我,一丁點都沒有變,你知道我自小就不會撒謊的。”

    秦玉笑道:“這就好,我怕自己不敢再認識你了那!”

    曹睿笑了,很開心,覺得上天實在是太眷顧自己了,竟在這裏遇到了幾年來朝思慕想的女孩,他甚至有跪下朝天叩拜的衝動。

    秦玉扶了下額頭邊起的散發,正要說話時。

    一男生跑了過來,道:“哎!久等了吧!咱們走吧?這位是?”他警惕的瞧了曹睿一眼。

    半路跑來個殺豬的,還有比這叫人作心的嗎?

    當下若一盆冷水潑下,曹睿本為火辣的心,登時冷了半截,目光隻盯著秦玉。

    秦玉象是想了下,沒有迴答他的問話,對曹睿道:“我們要出去玩,上網去。你要一起嗎?”

    曹睿下意識的摸了癟癟的口袋,再看看一身闊氣的男孩和身穿豔麗服裝的秦玉,心底一寒,眼角險些流下淚來,愣了好半響,才小聲,道:“我,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秦玉笑了下,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熱鬧的,學習那麽好!還要什麽玩樂呀!好了,等我有時間找你去,好歹是幾年沒見了,挺稀罕的,也好叫我坑你一頓去!嗬嗬,怎麽樣?”

    曹睿酸楚的摸了下鼻子,難看著臉色道:“好!我等你!隨時都行,不過、、、、”

    秦玉撇嘴道:“小氣鬼!我一定要吃頓大餐,坑得你往後吃三個月的饅頭不成”。

    曹睿笑了下,心中卻很不是滋味,道:“好,就算是吃三年的饅頭的,我也樂意!”

    那男孩見他們喋喋不休說個沒完,牽住下女孩的手,就道:“快沒時間!走吧!”語氣中象是很親密。

    秦玉才恍然,道:“哦!忘了!”對曹睿道:“那,我們就先走了啊!”

    曹睿默然的點頭,看著他們歡快離去的背影,心中悵然若失,神色一緊,忙又追問,道:“你在那班呀?”

    秦玉迴頭,習慣的笑了下,道:“電一三!”

    曹睿愣了,真的是命運在捉弄自己嗎?

    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他的魂魄象是都被抽去一半,時喜時憂,徘徊不定。

    教室

    電子一三班,稀鬆鬆的幾個人在閑聊。

    曹睿隨便找了個靠前的沒人占領的座位,擺了個自己的東西,示意此處有人。

    他坐臥不寧,心緒難安,腦海裏不得片刻的安靜,想淨是秦玉的笑容,傻笑了半響,可心底不安更甚,額頭上擠滿了汗珠,猛的歎口氣,離開教室。

    晚自習

    電子一三班裏空蕩蕩的坐著十幾個人,趁著老師們開會,受不了室內溫度的學生都開溜了。

    曹睿自操場散步迴來後,才傻臉了,原來自己的同桌是名女生。

    女孩生的清秀可人,長長的烏發上散漫的紮個蝴蝶結,眼睛忽閃忽閃的,帶著一團和氣。

    他小心翼翼的繞到座位上,瞅了個機會便笑著和女孩打聲招唿,相互通了姓名,知道女孩叫趙雲時,心底不由得接道:“字子龍?三國名將?”,見女孩正捧著書可,便不在打擾人家,匆匆的了了事,也不敢多看女孩一下,怕自己分心。

    不求多福,各安無事,這是曹睿一貫的做人原則。

    “明月涼風自由人,清閑安逸好時光。此等美事,此刻美時,不出去耍耍,做些有趣的事,就太對不起自己了!”羅名才對不去快活的曹睿拋下一句話,颯然而去。

    曹睿微搖頭口裏嘟囔道:“時光,時光。一寸光陰一寸金,我拿青春賭明天。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莫要等到白了頭時再空傷悲,何用之有?還是莫等閑吧!現在的努力,就是明天的結果”。

    趙雲從書本裏抬起頭,明眸微斜,微笑道:“看不出,你文才很好啊!古今兼顧,混為一團,倒不知能不能稱得上自成一家?”

    曹睿楞了下,頓時麵色微紅,笑道:“我這人是頂不住誇的,一誇就散,象啊鬥樣想扶也扶不起。嗬嗬!打擾你看書了吧?”

    趙雲笑道:“沒有,本來書上的東西就沒有入眼裏去,老給我捉迷藏,看了半天還是這麽幾頁。剛開學,得幾天適應的,現那有心情呀?你倒是還行啊!嘩嘩的翻書聲跟下雨一個樣”。

    曹睿笑著,道:“哦!是啊!翻的是挺快的,不過隻知道自己翻了幾邊可不記得裏麵是個什麽東西。鬱悶啊!慵散一個月了,心還在半空中飄著玩那!要是下場暴雨,或許就好了。”

    趙雲奇道:“下場雨?為什麽呀?”聲若鈴響,歡暢入耳。

    曹睿極是受用,低頭答道:“心雨呀!把心都砸下來了,不就心靜了嗎!看書時也就得意了,不過,最好別掉進汙泥墩裏,不然就不淨了”。

    趙雲‘咯咯’,笑個不停。

    後排男生們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這裏。

    曹睿隻覺得背有針紮,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惹事嗎?紅顏禍水的道理他是懂得的。

    趙雲笑了片刻,覺得不妥,強強忍下上湧的笑意,憋的麵如桃花,眼含流波,半響道:“你這人說話這麽逗!半天不說話,一說話非要笑死人不成!你說,有何居心,到底還讓不讓人家看書了?”

    曹睿搔搔腦袋,壓著嗓子嗡聲道:“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哎!我跟你說,剛才你一笑我想起了一句話,你要不要聽?”

    趙雲深吸口氣,覺得差不多了,便道:“你說我聽聽?”

    曹睿豎起書本,裝做看書的樣子,咬了下嘴唇道:“先說好,不許笑啊你,要不我就麻煩了。”

    “好了,好了,快說,我不笑就是了。”趙雲爽快的答應道:

    曹睿臉色嚴肅,嘴角帶著點點微笑,說道:“古代美女有‘一笑傾城’的說法,不過以前我不信,打死也不信。可剛才我見到你一笑,我信了,不但‘傾城’還能‘傾國’,也許更能夠‘傾心’,說不定還能‘奪心’呐?你說、、、”。

    曹睿話未說完。

    趙雲再也按耐不住笑意,把書本一甩,奪門而出,笑聲似乎從外麵傳迴來,留下傻臉的曹睿呆坐在位上。

    “這速度,能拿百米冠軍了”曹睿獨自沉思:

    ‘啪’的聲,一本嶄新如初的英語書摔在曹睿臉前的桌麵上,驚的他一愣一愣抬眼看去

    一身著白綢的女孩兒,長發披肩,黑白之間更增佳麗,此時勝雪三分的鵝型粉麵上帶著煞氣,纖長的秀眉微皺一起,雙目晶晶似流動的海水閃爍著光芒,聲如泉水‘叮咚’既脆且柔,若畫中仙子般的女孩兒盯著那張平凡中略顯些英氣的臉,輕啟櫻口道:“咳!沒見過呀?發什麽呆啊?”

    曹睿夢中驚醒慌亂著轉移視線,頓感麵如火燒,口中支吾著非人懂的語言,心中卻在納悶呢,這不是日間要幫助自己的女孩嗎?這麽巧?不會吧!

    女孩兒似是有所察覺,後排男生的目光都在盯住自己看,氣哼哼的坐在趙雲的位上,玉指隨意的翻動書頁,斜視著曹睿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曹睿隻覺的自己就是那可憐的過街老鼠,眾人喊打著逃命,隻差沒有老鼠洞給自己鑽了,一不小心把書本碰落掉地趕忙伏身去拾,耳中傳來身後女生的笑聲,音雖小但不影響它的超強殺傷力。

    “男人啊!真難。”曹睿在心中哀乎道:‘早知道就出去唄!還要遭這罪,上帝啊!顏麵何存,讓我去死吧!好在秦玉不在,要不然,不敢去想!’。

    他想了好大會兒關於要是秦玉在這裏的話,那會有怎樣的故事發生的猜測,費了不少的勁他才定下跳動不安的心,便整整衣襟,目觀鼻,鼻觀心,穩絲不動的端坐在那裏。

    ‘沉默是金’,有時是一種很好應對突發事件的策略。

    女孩,溫柔的致命的聲音響起:“坐功這麽好,不當和尚怪可惜的,嘖嘖,以後有那方麵的考慮嗎?我可以給你參考些意見,也不枉大家是同學一場的!很是有發展前途的啊?不過聽說現在進門是要大學文憑的,你說不夠格,怎麽辦?”

    女孩兒天生的一副伶牙利齒和挖地三尺的本領,俏麵上更是帶著‘氣死你!看你能把我怎麽的’的表情。

    “厚臉皮是在刀槍箭雨中磨練而成的,一定要有鐵棒磨成針的毅力”,曹睿暗自打氣,氣,可鼓不可泄,一瀉千裏永不翻身。

    “我聽說現在上學近視的多,可沒聽說聽課還有耳聾的後遺症啊?吆,這個樣子是有往那方麵發展的趨勢啊!看來,我可要多注意了,免得以後、、、、,你說是不是?”女孩兒繼續挖苦道:

    曹睿撇撇嘴,翻翻白眼,心中消去不少日間她所給自己帶來的震撼,除掉了種種神秘感,也就不在害怕了,多幾分了解,隻感到有些難惹,可沒有逃避的意思,更平添了少許的戲弄氣氛。

    他眼瞧著書本,歎息著,道:“口才這麽好,怎麽不去主持節目?或者給老人講個笑話說個故事什麽的,也算是為世界帶來些歡樂,做些貢獻也是好的啊?在這裏,我這裏,就算是唾沫星子甩出半斤來,也不是沒有什麽用途嗎?對一個不接你好的處人說話,你說,這不是浪費資源嗎?”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諷刺別人,是件很快樂的事嗎?這,連我也沒有聽說過?你說,是不是?人要曉得先尊重別人,然後別人才會尊重你,對吧?”

    對著曹睿的一陣搶白。

    女孩兒笑了,淡然自若,左手輕敲桌麵,輕脆震震,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弱嬰墜井、懦夫拚命,一般人且是如此。更何況是我的好妹妹被人欺負了?我還能坐視不管看她任人欺負嗎?”

    曹睿已靜下心來,安然對策,和人拌嘴自小就是他的最愛,聞言樂聲,道:“看不出,真是瞧不出。俠女啊!金庸愛好者?古龍愛好者?肯定不是瓊瑤愛好者。要不怎麽這樣英氣那?但是可惜了,本人一象對事不對人,我就實話實說了,俺隻能讚一句‘勇氣可嘉’,嗬嗬,不辯青紅皂白就隨心而論,你知道自己犯了唯心主義嗎?毛主席教導我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怎麽知道她被人欺負了那?沒有證據吧?”

    女孩兒愣了一下,笑道:“理論一套一套的,不會是高分低能吧!不過,看著挺象的,你要知道,中國什麽人才都缺,就不少這個。小心,別成了書呆子。”她見曹睿的眼神瞪過來,迴瞪了一下,又補上了一句:“忠言逆耳,愛聽不聽?良藥苦口,愛吃不吃?誰巴結你!”

    曹睿冷‘哼’一聲:“要是我的朋友生氣了,我就會幫他解悶和他聊天。不會象某些人光說的好聽,總不見行動。你也要知道,朋友不是光拿來看的,好看是‘花瓶’。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這裏胡攪蠻纏,有意思嗎?”說罷埋頭看書,象是不理女孩了。

    女孩兒氣道:“你、、、、,好,好”一扭身,離開了。

    曹睿呆了一下,深深的嗅了口氣,有股淡淡的幽香彌漫在空氣中,有絲失落盤在心頭,拿筆龍飛鳳舞的劃出幾個字,分明是‘驚為天人’,寫畢看了一會兒,撇撇嘴將紙慢慢的撕得粉碎放進課桌的抽屜裏。

    一個時辰後,

    曹睿直覺的心如火燎樣,坐立不寧的,再也沒法看書了,窗外漆黑一片,似在向他招手誘惑著他。迴頭看看班裏加上自己是三男三女,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索性信步跨出教室,離開好學生的天地。

    操場上長滿了野草,躺上軟絨絨很是舒適,零零散散的學生遍及操場上每個角落

    星光燦爛,涼風拂麵,

    曹睿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這樣看夜了,讓黑暗包容住自己,就這樣溶入其中,沒有一切也沒有了任何感覺,空空的象是兒時躺在媽媽的懷抱,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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