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古樹旁···


    程文章看著消失在眼簾之中的背影,心裏不禁呢喃起來。


    血脈傳送陣?


    念頭轉動間,他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一絲思索之色。


    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一幕畫麵在他心中如同浮光掠影般閃過。


    此刻,他好似心頭閃過一道雷霆般,劈開了他心中的迷障,呆愣地佇立在原地。


    “不對!”


    “既然【平安城】內的傳送陣,有血脈限製,魂種限製···


    也就說能進入【平安城】的修士,必定是程氏仙族修士?


    或者是本族長輩的道侶!


    除此之外,他人也無法乘坐傳送陣進入【平安城】。”


    “而且剛才聽父親所言,那傳送陣改造的時間,明顯在葉先生來學堂之後···


    也就是說,那葉先生極有可能就是本族長輩。”


    同時。


    他也想起了以往忽略的細節。


    如:初來【平安城】的葉先生對學堂很是熟悉,根本沒問過別人。


    又或者是葉夫子對每位族兄,族姐,族弟,族妹,乃至包括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怪不得葉夫子一來,他就認識所有人。


    “但那葉先生真實的身份,又是誰呢?


    德陽族叔?


    不對!


    德陽族叔雖然性情與葉先生有些相似,但德陽族叔可沒有時間來學堂當教席先生!”


    “何況,就算德陽族叔來當學堂教席,也用不著變幻成他人模樣!”


    “難道是德學族伯?


    那也不對,聽文理族弟說過,他父親已外出執行任務了。


    所以也不可能是德學族伯。”


    “是道空族公?


    不可能。


    道空族公可是一位極為嚴肅的長輩,可不會像葉夫子這般隨和,而且···”


    隨著程文章腦海中的一幕幕畫麵,如浮光掠影般的閃過。


    可惜不是性情對不上?


    就是時間對不上?


    亦或者習慣不對。


    當程文章將所有長輩都排除後,他驚奇地發現···


    根本無一人符合!


    忽然,他念頭一轉,暗道:


    “不對!”


    “還遺落了一人?”


    那位神秘無比,很少現身的老祖,也是可疑人選。


    盡管這個答案,超出了他的預料,但他知道排除所有不可能後,哪怕這個答案再離譜?


    再不可能,再讓人無法相信?


    那也是唯一的標準答案。


    這一刻。


    解決了心中疑惑後,程文章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畢竟,這個困惑已讓他苦惱了兩年之久。


    如今一朝解開,也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中執念。


    探尋秘密根底?


    這也是程文章不為人知的小愛好。


    哪怕是他們的父母都不知道?


    同樣。


    隨著葉先生的真實身份揭開,程文章也沒有放過此次機緣。


    畢竟,在程氏仙族的學堂中,就有一門名為【薅羊毛】的課程,主旨就是人有多膽,地有多大產!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膽子要大,行事果斷,麵對機緣時···


    切不可猶猶豫豫。


    否則。


    必然會痛失機緣。


    所以說,哪怕是這些家夥,也深知機緣在前,不可放過的道理。


    也深得【薅羊毛】的精髓。


    何況是新生一代的神童呢?


    程文章那薅羊毛的本事,更是超出了同齡人一大截。


    就在程文章開始如何在這位老祖身上時···


    此刻程不爭還在不亦樂乎地給媳婦傳授著偶爾所得的新知識。


    然而。


    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跟腳,卻被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給窺破了。


    更不知還準備用他開設的【薅羊毛】課程,準備在他身上薅羊毛。


    若是知道,程不爭也不知是該笑,教育成功?


    還是哭,教育失敗,毫無尊重長輩之心?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時分···


    平安城,東城區,一位麵相呆滯的頑童,正低頭向學堂方向趕去。


    待程文青來到了學堂後,見四下無人不由地輕唿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總算沒有人比我先來,不過今日該如何麵對小夥伴呢?”


    一想到這。


    程文青腦海中就浮現了,昨晚被父母混合打的場麵。


    最關鍵的是···


    小院的陣法也被父母關閉了。


    估計有許多小夥伴都聽見了吧?


    “不行!


    得想個辦法渡過這一段尷尬時期···”


    看似呆愣的程文青,心裏默默地盤算著。


    畢竟,他雖看上去有些楞,但又不傻。


    何況他也是要麵子的。


    隻見他那略顯呆滯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一個好主意浮現在了心頭。


    “嗯!


    就這麽辦!”


    “希望他們今天不要落在我手裏,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念同族血脈之情。”


    旋即。


    程文青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不久後···


    一位七八歲的童子,蹦蹦跳跳地來到了學堂中。


    進入學堂的一瞬間,他就瞧見了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的程文青。


    “喲!


    這不是愛哭鬼嗎?”


    “也不知誰在昨晚哭的哇哇大叫,而且叫的特太慘了吧。


    我都不忍心去看。”


    極具諷刺的聲音在學堂內響起。


    “哈哈哈···”


    聽到自己老對頭程文河的聲音,程文青冷著一張臉望了過來,冷聲道:


    “站住!”


    “怎麽了?”程文河笑容滿麵的停了下來。


    程文青本來就一肚子火,再加上也不知道該向誰開刀?


    但現在老對頭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還越演越烈的趨勢,不向程文河開刀,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你是在說我?


    快說是不是在侮辱我的尊嚴?”


    “強者威嚴不容褻瀆,你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


    程文河一臉懵圈,心想這二愣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什麽強者尊嚴不容褻瀆?


    狗屁的強者。


    煉氣期小修士還自居為強者!


    不要臉!


    “程文青,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呀?


    居然在白日做夢。


    狗屁的強者啊!”


    “你這是屬於侮辱我,你就說是讓長輩評理,還是等會讓夫子來評斷?”


    沒錯!


    程文青已訛上了老對頭。


    沒辦法,他儲物袋中的靈石已被父母收刮走了,一塊也沒留,說是給他個教訓。


    接下來半年的時間,他根本沒靈石去族堂購買精進修為的靈丹。


    此時,他的儲物袋內也僅剩一些【辟穀丹】,以及一些靈材與練手之作。


    這也是他的父母特意留下的,生怕他被餓死。


    如今他隻想安穩地度過這一段時間,他有什麽錯?


    所以也隻能苦一苦老對頭了。


    反正程文河不但是自己的老對頭,而且身家還不錯。


    然而。


    程文河可不傻,也反應過來自己被二楞子給訛上了。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有幾位小夥伴與他玩耍!


    真當他學堂內那十幾位好哥哥是白叫的!


    這不是開玩笑嗎?


    “程文青,我看你這是在找死,訛人居然訛到我身上來了,等會我的那些好哥哥來了,看不把你打死!”


    說著。


    程文河一臉小傲嬌地抬首看著二愣子。


    “什麽?你要打死我?”


    程文青一臉意外地望著老對頭,但誰也沒有發現他眼眸深處閃過的一道喜色。


    緊而,平時看似呆愣的程文青,此時變得異常冷漠,沒有一絲表情,極為恐怖。


    同樣。


    看到轉變如此巨大的二愣子,程文河也是不由一愣。


    極善於抓住時機的程文青,當即掏出了一塊早就備好的法器板磚。


    砰!


    一股奇異的力量,作用在了程文河腦袋上。


    繼而他直直地軟下身子,栽倒在地。


    不過那塊金色的板磚,雖是下品法器,但終究隻是練手之作,屬於不入流的法器,連下品法器的門檻都沒達到。


    所以,那股迷惑心神的力量,很快就退去。


    待程文河清醒了過來,一把寒光閃動的小匕首模樣法器,正抵在程文河身下那條小蚯蚓上。


    一絲冰冷的觸感,不禁讓他心頭一顫。


    就在這時···


    一臉冷意的程文青,冷聲道:


    “你最好別動。


    否則。


    也不要怪我不念同族之情,讓你變成【平安城】內第一位陰陽體。”


    “當然。


    你也可以試一試那【生機丹】是否能將割掉的小蚯蚓,重新再長迴來?”


    “我···我不試,文青你可別亂來啊!”


    程文河語無倫次地說道。


    此時,他都快哭了,在家他是個乖寶寶,在學堂中雖有些調皮,但何時經曆過這事?


    而且還這麽狠?


    一言不合就要閹掉他。


    雖然小蚯蚓如今不能用,但等他長大了,遲早是要一試鋒芒的?


    他怎能接受劍未出鞘,已被折斷的下場!


    當然。


    這也是程文河乃是修士,心智遠超同凡俗童子,與一位凡俗少年朗相差不多。


    所以他自然知道小蚯蚓,遲早會晉升為巨龍,是日後幸福的依仗。


    畢竟一些凡俗豔麗的話本,他家中就有。


    雖然父母藏的很緊,但還是被他一一品讀過了。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另一邊。


    程文青見老對頭徹底服軟了後,開始給程文河剖析起來。


    “首先你是侮辱我,這我說的沒錯吧!”


    “我沒···”


    “嗯~”


    還不等程文河話話說完,程文青手上法器匕首輕輕地與老對頭身下的小蚯蚓,有了更為親密的接觸。


    雖然動作比較溫柔,但也讓程文河嚇得夠嗆。


    “對!對對!!


    我是侮辱了你。”


    他沒有想到僅僅是嘲笑了程文青幾聲,居然給他來了這麽一遭,他還是人嗎?


    緊接著。


    程文青又道:


    “那等會要是有人再次侮辱我,你該怎麽辦?”


    “放學後必須好好教他尊重他人!”


    聞言。


    程文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


    “不錯!孺子可教也!”


    隨後他又繼續道:


    “剛才你說要打死我,也就是說你想殺我,我拿法器反擊應該正常吧?”


    說著。


    他手中匕首又溫柔地撫摸了一下程文河的小蚯蚓。


    “正···正常!”


    “那你屬於殺人未遂,這邏輯也沒有錯吧?”


    “沒錯!”


    “那是不是該給一點補償,來彌補我那蒙受陰影的心靈。”


    “你要多少?太多了,我也拿不出來。”


    程文河哎哎期期地說道。


    “你儲物袋中有多少靈石,丹藥?”


    “靈石五十餘塊,精進修為的丹藥還有八粒!”


    “很好!


    待會你寫一張認罪書,隻要你將那八粒靈丹賠償給我,此事就算了!


    我也就不向族中告發你侮辱以及殺人未遂的罪行,如何?”


    此刻。


    程文河心裏很是不舍。


    那八粒靈丹可是他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修行資糧,但麵臨自己的小蚯蚓會被割下的風險···


    他也不敢賭。


    此時程文河無比後悔,沒用靈魂傀儡來上課。


    若不然···


    本尊在家裏潛修,他如何能受此委屈?


    就在程文河心裏暗暗後悔之時····


    程文青又道:


    “對了,你老實點,可別想著暗自調動法力。


    不然。


    我若是受到了驚嚇,一不小心閹掉了你,到時候可別怪我事前沒提醒你!”


    聞言。


    程文河連連搖頭,表示不會。


    就這樣···


    程文青一邊用法器匕首抵著對方的小蚯蚓,一邊指點著程文河該如何將【認罪書】寫的更加詳細一點?


    態度那叫一個認真!


    那叫一個負責!


    就這樣···


    如此別開生麵的場景,映入了早就趕到的中年儒士眼簾之中。


    不錯。


    這中年儒士正是程不爭所變幻的葉夫子模樣。


    今日他早早趕到學堂,就是想看看族中有沒有掌控財富的好苗子?


    可惜好苗子他是沒看見,卻見到今生最為辣眼一幕。


    而且當事人還都是他的嫡係後代。


    這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當然,程不爭心裏還有一絲絲看熱鬧的心思。


    其實他早在程文青訛上程文河時,他就到了。


    原本程不爭想立即阻止這場鬧劇,但見程文青隻是表麵在佯裝鎮定,內心根本沒有惡意時···


    他就沒急著現身,靜靜地看起這辣眼的場景。


    當然。


    最主要的是···


    程不爭有十足的把握,能瞬間奪迴程文青手中的小玩具。


    等這場熱鬧看完後,他就悄悄地來到學堂後院,準備起今天的教案來。


    另一邊。


    學堂內,待程文青收起老對頭的【認罪書】後···


    程文河一溜煙的迴家,並在心裏暗暗發誓,日後外出絕不用本體。


    至此。


    程氏仙族新生一代‘苟道達人’,初步完成了蛻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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