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你叫孤什麽?”景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好再次問她。

    江雨凝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無奈重複:“阿原啊。”

    “阿原你今天怎麽啦?不會是想多聽聽我叫你的名字吧。”江雨凝抿嘴笑,發現他今天怪怪的。

    “凝兒,你是不是又在捉弄孤?”景湛覺得她又在和他開玩笑了,正如昨晚她對他說她喜歡他像個煤球一樣。盡管他不知道煤球是什麽,但是直覺那不是誇讚他的。

    江雨凝這下不明白了,放下手中的荷包,十分不理解,“不是你讓我多叫你幾遍名字的嘛,我哪裏捉弄你了?”

    “凝兒,別鬧了好不好?”景湛撫上她肩膀,耐心哄她。他可不想聽她一遍遍喊太子的名字,何況她還把太子的名字強安在他頭上。

    江雨凝往後一步,掙脫開他,正色道:“阿原你搞清楚,我哪裏鬧了,明明是你讓我叫你的名字,你還不樂意了。”

    景湛看她表情嚴肅,聽她語氣認真,頓時摸不著頭腦,無奈糾正她:“可是孤不叫景原,叫景湛,凝兒為何一直叫孤阿原?”

    他還想說這不是和他鬧是什麽,但是怕江雨凝生氣,就把話咽了迴去。

    “你又在試探我對不對?”江雨凝覺得可笑。

    “孤試探你什麽了?孤隻是說自己叫景湛而已。”景湛繼續耐心說,他認為江雨凝可能心情不好,所以想和他鬧脾氣發泄一番。

    “景湛那個陰險小人我早就不喜歡了,我已經和你說了很多遍,你怎麽就不信呢?每次都要在我麵前故意提他。”江雨凝不由得來氣。

    “什麽?”直接在他麵前說他陰險?小人?景湛覺得現在她已經不是心情不好這麽簡單,她就是故意想刺激他,和他吵架。

    “凝兒,你到底怎麽了?”景湛來到她身前,俯下身,拉住她的手。

    江雨凝掙開他的手,覺得委屈,“阿原你又到底怎麽了呢?為何一直說你是太子景湛,不就是故意想和我吵架嗎?”

    景湛深深看她片刻,猜測這可能是太子故意讓她這麽做來刺激他的,又或者是她想用此來達成離開他的目的。

    可是他的目的還沒達成,他怎麽可能允許她離開。

    所以,景湛牽住江雨凝的手,繼續哄她:“凝兒,咱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你陪孤挑荷包。”

    “好,

    ”江雨凝表現得大度,而且她確實也不想和他吵架,隻提醒他,“那阿原以後不要每次吃景湛的醋都拿他來試探我嘍。”

    景湛拿荷包的手頓住,閉了閉眼,強壓下惱火情緒,盡量語氣平靜:“孤是景湛,凝兒剛才已經答應了孤,怎麽還說孤是景原?”

    江雨凝立刻甩開他的手,生氣道:“阿原你怎麽這麽不可理喻,怎麽還提那個景湛!”

    景湛臉色緊繃,這個江雨凝就是故意的!她昨晚沒能成功離開,於是便想出了這招。她故意把他叫成景原,把他的名字安在太子那個小人頭上,就是故意刺激他讓他發火,這樣他們吵架後太子趁機對景文帝說他們感情不和,接著她會順理成章與他和離,徹底遠離他。

    既然如此,景湛偏不讓她得逞,直接了當說:“凝兒,你的想法孤如今已經清楚,你不必借這個方法和孤吵架離開孤,孤不會放你走。”

    “什麽?”江雨凝聽不明白。

    景湛抱她在懷裏,輕聲和她商量:“所以凝兒不用拿喊孤景原來刺激孤了好不好,孤還是喜歡你以前喊孤的阿湛這個稱唿。”

    他一聽到江雨凝喊他“阿原”他就渾身不舒服。

    江雨凝一聽他這話直接推開了他,氣到提高音量:“阿原你今天就是故意氣我的對嗎!”

    景湛無可奈何地看著麵前還在無理取鬧的江雨凝,“凝兒,你需要冷靜。”

    說完他轉身就走,他覺得他更需要冷靜,一聽到“阿原”這兩字他就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不要帶走我的荷包。”江雨凝冷聲說,她生平第一次這麽生氣。

    景湛頓足,垂眼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放在桌上後,毫不留戀快步離開,背影決絕。

    “真是無理取鬧。”被景湛覺得無理取鬧的江雨凝同樣這樣評價他。

    景湛從明軒閣一出去就徑直去了書房,但是在書房待到林易來喊他用晚膳時,他攤開在書桌上的那本書他都隻看進去了一個字。

    這個字就是文章剛開頭的“原”字,他當時看到這字的時候就覺得諷刺,不僅江雨凝刺激他,連書都要刺激他。

    但是他迴明軒閣路上,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書上那字不過是巧合罷了,他主要還是看書的時候因為江雨凝執意喊他的那個讓他排斥的稱唿沉不下心。

    一進入客堂,景湛並沒有如他所想的看到江雨凝。

    “王妃呢?

    “他問立在門邊的丫鬟。

    “迴稟殿下,王妃還在暗間。”丫鬟恭敬迴答。

    景湛舉步走向暗間,看到江雨凝坐在坐塌上看話本兒,喊她:“凝兒,用晚膳了。”

    他覺得過了這麽長時間她應該已經消氣,試圖先和她示好。

    結果江雨凝看都不看他,躲開他的手,繞過他直接走入客堂。

    景湛蹙眉,這奸細脾氣還挺大。

    “凝兒,你為何不理孤?”景湛盡量溫聲問。

    江雨凝淡掃了他一眼,語氣沒有溫度反問他:“你不讓我喊你阿原,我怎麽和你說話?”

    “凝兒,孤真不叫景原,澈王府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景湛耐心和她說,並且示意林易說話。

    “嘖!他們都是你的人,肯定聽你的吩咐。”江雨凝不信,認定景湛就是在故意無理取鬧,深信自己腦中的記憶一定沒錯。

    景湛沉著臉沒再說話,他覺得他現在不正常,他堂堂一個高高在上的澈王殿下如今竟然要卑微地哄一個奸細?著實反常,他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轉變。

    用過晚膳後,景湛沒有留宿暗間,而是去書房待了一夜。

    當晚,景湛江雨凝心情煩躁,都險些失眠。

    而身在宮裏的太子,卻是心情愉悅到失眠。

    他今日上午去澈王府是去督促楚清。昨日下午他在笙館園林看出楚清和江雨凝關係親密,他怕他交給楚清的任務楚清會因她和江雨凝的關係而懈怠甚至糊弄他,所以今日上午他特意去催促提醒楚清。

    其實太子自己都覺得神奇,他自小以來一直運氣很好,上天似乎格外眷顧他。比如澈王府戒備森嚴他依舊能派刺客來去自如,再比如前些日子他給景湛下的九鼎毒,那九鼎毒除了他和他身邊的神醫易修知道之外,世上任何一個大夫都不會診斷出來。

    這個他身邊的神醫易修更是讓他覺得神奇又難得,自他很小時,易修就隻效忠於他。隻要他要求的,不論是毒還是藥,易修都會盡其所能製出來。昨日下午他在笙館園林交給楚清的那瓶幻靈散也是出自易修之手。

    他讓楚清給江雨凝用幻靈散並不是想傷害她,他這麽喜歡她怎會舍得傷害她呢,隻不過是借她間接刺激景湛罷了。這幻靈散再配上蠱術,發揮作用後,初期會讓江雨凝將景湛和他兩人的名字記混。至於之後怎樣,易修還不知道,畢竟江雨凝是世上第一個用幻靈散的人,不過易修

    向他保證過,絕對不會損害江雨凝的身體。

    太子一想到景湛聽到江雨凝喊他的名字後就忍不住壞笑,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景湛那氣急敗壞的模樣。

    再想到過幾日去平霄寺,江雨凝會當著景文帝的麵喊景湛他的名字,太子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如此一來,景文帝還能不信他說的他和江雨凝兩情相悅的話?

    第二日,為了避免再次聽到那個讓他不舒服的名字,避免與江雨凝在言語上產生摩擦,避免他會不自覺放低身段去哄她的反常行為,景湛沒有去明軒閣用早膳。

    而在江雨凝看來,景原(湛)這就是因為她不同意他無理取鬧的行為故意和她冷戰。

    她真搞不懂,他幾次三番試探她對太子的態度也就罷了,這次他竟然荒唐到執意讓她叫他太子的名字,莫非是笙館園林那日他表現出的那副氣定神閑模樣都是假的,實際上他受到了刺激?

    江雨凝懷揣著心事慢吞吞用完早膳後,抱著月亮去院裏玩,沒多久,楚清過來了。

    “雨凝,我覺得景湛(原)他喜歡你。”楚清說完,仔細觀察江雨凝的神情。

    “沒有,他隻不過是……”太子隻不過是故意借她來刺激景原(湛)罷了,但是她還不確定楚清的立場,便立刻止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楚清抓住她的手腕,認真道:“雨凝,不管景湛他有沒有喜歡你,我都希望盡快將劇情拉迴到正常軌道,我想勇敢追求他。”

    “好啊,希望你能早日追到景湛,必要的話我可以幫忙。”隻要原書男女主盡快在一起,男主太子就會把心思多放在寵楚清上,對於報複她的心思自然會少些吧。江雨凝這樣想。

    “殿下。”楚清抬眼後匆忙起身恭敬行禮。

    江雨凝迴頭,景湛正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是真正的冷戰,我們腹黑湛會讓她喊他什麽呢?

    對啦,之後我想將更新時間固定啦,但是到底是晚上九點還是零點我還沒想好,有可能先輪換著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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