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淳風手指微動,但是沒有收迴。黎妍的悲,黎妍的傷全都在了她的臉上,叫他不忍拒絕。


    “黎妍,如果我能活著,我便保證我能保護你也好好活著。這輩子,我都在騙著她,可我不願意再騙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你當做是我的妹妹。”他還是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在了他的身後。


    他季淳風不是一個好男人,他已經負了一個女人的一生深情,不想再去再毀了另一個女人的愛。


    黎妍的手頹然落在身邊,低下頭,空洞的眼眸難掩失望,眼淚順著鼻梁落下。她扯著嘴角,聲音低低的:“妹妹?嗬嗬,也好,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


    ……


    季淳風的背叛給了葉秉兆很大的打擊,包括冥夜上下所有的人。


    一場台風,刮得冥夜風雲變色。


    追殺令一出,所有的人都處於半懵狀態,除了在禦景灣知曉內情的人,其餘的一概摸不著頭腦,整個冥夜幾乎處於混亂狀態。誰能想到在冥夜叱吒風雲的人物一下子成了叛徒,而季淳風上一天還坐守南城,運籌帷幄。


    南城的那幫子老臣子們趁機責問葉秉兆,乃至已故的葉世雄也被翻了出來,恨不能推翻葉氏天下。認人不清、養虎為患等等責罵紛至遝來,一時人心惶惶,動蕩不已。葉秉兆依舊是用著他的鐵腕政策,清理季淳風培養的親信是第一步,一來殺一儆百,二來,不給那幫老臣子挑起內部矛盾的機會。


    表麵上,冥夜已經恢複了平靜,可是要維持這種平靜,葉秉兆花了多少努力在其中,隻有夏瑾最清楚。


    禦景灣的工程不能停止,南城的大本營要守住,這個鋼鐵一樣的男人心中還沒來得及痛惜就投入了護衛戰中。


    天大的窟窿總要有人去補上,他就是那個補天的人。冥夜這個保護罩被捅了天大一個窟窿,他是這個江山的守護者,自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夏瑾,是他的一個抱枕,在他累了,疲倦了的時候,抱一抱,靠一靠。


    以前,總是夏瑾醒來的早,可是現今,夏瑾醒來的時候,身側被窩已涼。


    晚上,夏瑾入睡之前,葉秉兆總是還沒迴來,可是深夜之中,她總能感到有一雙大手將她摟抱住,像是一隻大鵬鳥,將她擁在其中,發出輕輕一聲喟歎。


    她原本是等著他迴來才肯睡的,可是葉秉兆不願意她這麽勞累。威尼斯的那一跳,夏瑾的身體再受波動,差點滑胎,思及此,夏瑾也勉強同意了。可是,每次睡覺之前,她都要默默望著窗外,再次看一下外麵有沒有一閃而過的汽車燈劃過。


    從別墅玄關到房間,她為他留著一路的小燈,隻希望在他迴來的時候,看到這些為他留著的燈火能給他洗去一點兒疲憊。


    此時,夏瑾窩在巨大的床上,手中一本童話書。從懷孕時養成的習慣不曾改,她每天都堅持給她的寶貝講一個故事,一天零一夜,每天一個故事。


    孤單的時候,她總是想象著她的寶寶有多麽聰明,有多麽可愛。也許他會很早就看圖識字,沒準兒,還能倒過來給她將故事,用他軟軟糯糯的可愛音調,一邊讀一邊做出各種可愛的動作。


    夏瑾摸摸已經稍稍鼓起一點的肚子,淺淺笑了一下。側眼看了一眼窗外,外麵月朗星稀,中秋將近,月兒越來月圓,夏瑾看著看著,總覺得那月輝太清冷。


    中秋到了,可是季淳風離開了他們,今年的這個中秋將不會再圓。夏瑾的臉慢慢淡了下來,眸中又浮上一層愁。


    葉蔚藍這幾天都茶飯不思,季淳風跟她分手的真相叫她難以承受,她好像在一夜之間,從那個堅強開朗,強勢果敢的女強人變成了多愁善感的小女人,整天都發著呆,不再肯開口說話,也沒有了明媚的笑容。


    她跟齊譽才剛在一起,以後他們之間是繼續,還是結束,誰也不知道。


    夏瑾摸摸一旁空著的枕頭,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兆,蔚藍很難受呢,我該要怎麽安慰她?”


    迴答她的是一室的清冷。“哎……”微微一聲歎息,她看了一眼“滴答”走著的掛鍾,上麵的指針已經偏離了十一那個點。那是她跟葉秉兆約定好的,等他最晚的時間,過了那個點,她就必須要睡了。她抿抿唇,臉上一陣失落,闔上放在腿上的書,伸手調暗了旁邊的台燈。


    看來今晚,又看不到他了。夏瑾抿了抿唇,對著旁邊空蕩蕩的枕頭道了聲“晚安。”


    閉上眼,眼前一片黑暗,腦海中很自然得浮現她在威尼斯的那一段日子,斐迪南對她的侵犯,她逃走時的那最後的一跳。她的手腳突然抖動了下,當初的恐懼猶在,那一刻,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


    夏瑾緩緩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垂吊著的燈,忽然沒有了睡意。這個問題,被她刻意壓在了心底,可是每當想起那段驚心動魄,她就會問自己,她是否,還是如阿芸口中說的,成了他的累贅?


    她去了威尼斯一遭,自願做人質,可是,她這麽做,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她以為她可以幫著他修複他跟斐迪南之間的信任關係,鞏固他們的聯盟,可是……她不知道斐迪南會那樣的對她。


    當她醒來以後,她從洛特的口中得知,葉秉兆已經跟斐迪南完全翻臉,冥夜再也不可能跟焰門合作。她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還徹底讓他們斷了繼續合作的可能。


    為此,她總會自責一番,是她高估了自己。原來,她不過就是在哈哈鏡麵前照鏡子的貓,自以為很厲害,其實,她不具有任何攻擊力量。沒有了葉秉兆的保護,她什麽也不是,一直以來,她不過是在狐假虎威。


    夏瑾從被子裏麵伸出手,對著空氣做出一個弓著爪子的造型麵對著自己,無聲苦笑,她突然發現,自己連一隻貓都算不上。她的指甲光禿禿的,一點也不尖銳。


    冥夜裏麵不知從何時起,傳出質疑葉秉兆的聲音。不光光是說他認人不清,還利用她來攻擊他,被一個女人絆住了腳。


    季淳風的背叛,跟焰門的合作破裂,葉秉兆可以說是內憂外患,舉步維艱,比從前更甚。


    這個時候,她就會想,如果,當初葉秉兆不是去威尼斯接她迴來,如果那晚葉秉兆是留在禦景灣的,那麽,季淳風來救黎妍的時候,他是不是就可以改變季淳風的心意,又或者,至少黎妍不會被救走。


    還有,阿芸後來對她說的話。


    她說:“夏瑾,你離開老大吧。你的愛,是對他的詛咒。”


    那一句話,比炸彈更甚,她從來不知道,愛會成為一個詛咒。


    她的愛,束縛住他了嗎?


    ……


    在夏瑾睡下後過了很久,漆黑的夜閃過一束亮光,然後是車子熄火的聲音。


    葉秉兆從車子中出來,抬眸,從窗簾的縫隙裏麵能看到其中透出的燈火。他疲憊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緩緩走進去。


    一路都是橘色的燈光,不強烈,不陰暗,溫暖而舒服,將他的心頭熨帖得舒舒服服,緊繃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他走進房間,大床上,那抹小小的蜷曲起來的身影讓他的心頭一暖,嘴角的笑咧得更開。


    他斜躺在她的旁邊,長臂一撈,就將夏瑾摟進了懷裏。空蕩的心,因為這個擁抱而充實了,仿佛一天的疲憊隨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溫暖而驅散了。他將下巴擱在她的頸側,閉上眼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蓮花香氣。


    舒寧,安靜。


    如果沒有那麽多煩擾的事情該有多好,他可以抱著她到天荒地老。


    夏瑾睡得並不踏實,眼睫微動,身體在葉秉兆的懷裏動了下,鼻尖是她熟悉的那股舒服清爽的氣息,她微微眯開眼,睡眼朦朧中,是他疲憊的臉。


    “迴來了?”夏瑾揉揉眼,坐起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葉秉兆重新伸出手摟住她:“別,先讓我抱一會兒。”他的聲音沙啞,沉沉的,像是個累了的孩子一樣想要靠一靠,歇一歇。


    夏瑾心疼得看他消瘦下來的臉,連日奔波,他的嘴角起了火泡,嘴唇都變得幹裂。她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腿上,給他揉捏起來,柔聲說:“好,那你先休息一會兒。”


    葉秉兆隻是靜靜盯著她,看著她的長發滑下肩頭,隨著她揉捏的動作,像是瀑布一樣微微流動,在他的眼中,她的形象豐滿起來,在他的眼中流光溢彩。她的溫柔,是他最溫暖的港灣。他舒服地哼了一聲,平躺下來,緩緩閉上眼。


    當空氣中傳來均勻的唿吸聲,夏瑾才小心翼翼起身,放了滿滿一大缸的洗澡水,撒上幾滴迷迭香的香精油。


    葉秉兆在夏瑾起身之後,微微睜開眼,看著她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響的動作,心中湧起一種介於滿足跟歉疚的情緒。


    如果不是跟著他,她可以不用將她的問題都憋在肚子裏,什麽都不問,隻是默默陪在他的身邊,當著一個沉默的觀眾。就算她再擔心,也隻是守著那條界限,不逾越不插手。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她的擔憂都在她的眼眸裏,他看著她眉眼間的憂愁一層疊一層,可是她寧可為他放一缸子洗澡水,也不會多問半個字。


    如果不是跟著他,以她的才華,她可以在美食界打出一片天,可是接踵而至的事情,將她給耽誤了。她的天地因此而變得狹小起來,每天每天,除了看書就是等候他歸來。大多時候,她都看不見他的臉,兩個人沒有打一個照麵。


    深夜時候,看著她不安的睡眠,他的心尖都會抽痛。一個男人,讓他的女人擔心至此,他於她來書,是否太過沉重?他的世界太複雜,如果不是跟著他,她應該過得快樂一點吧?


    葉秉兆心中酸澀,為了他,她收起了她的翅膀。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要將她放出去,還給她一片天。可是他已經習慣了她在他的身邊,他離不開她給的溫暖。


    “瑾,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葉秉兆出現在她的身後,從她腰間環抱住她。眼看著她眼中的愁都已經滿的快從眼中溢出來,他再也舍不得她就這麽憋著自己。


    夏瑾正坐在浴缸旁邊,一隻手在水中有意無意得撥著,愣愣出神,冷不防被葉秉兆這麽一抱,迴過神來。


    “嗯?”她睜著茫然的眼,烏黑的眼眸由於睡過一陣,顯得清亮。


    “我說,你想要知道什麽,就問吧。如果我可以迴答的話,我會盡量迴答你。”他啄吻了下她圓潤的耳朵,將她臉頰旁邊的一縷發絲別在耳後。


    夏瑾半側過身子,對上他的眼,張了張嘴又閉上,好像還在猶豫。


    “說吧,再不問,我看你肚子裏的貨色都要悶餿了。”葉秉兆擠出一抹笑,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夏瑾被他調侃,皺了下鼻子,抬手先給他脫衣服。


    “兆,淳風他就那麽走了,你很難過吧。”她認真看著他的眼,手摸上他的眼角,第一次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他夜間的輾轉難眠,她不是毫無察覺。


    葉秉兆的眼一頓,黯淡了下。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夥伴,他的左膀右臂,自此就成為了跟他對立的一個人,他的背叛,就像是一把刀,斷去了他的一隻胳膊,斷腕的痛,怎麽會不痛?他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是最終,他都沒有令他迴心轉意。


    他的痛,沒有人敢問過,夏瑾是第一個。他的心軟了下,沉默著,所有情緒都從他的眼中汩汩而出,無奈,失望,被背叛的傷……


    是他太強悍,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冷血,對著一個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以毫不猶豫地下追殺令。可是,沒有人知道,當他下這個命令的時候,心情會是怎樣?


    夏瑾默默看著他,將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手心裏麵。被背叛的感覺,這個世界上,也許隻有她最清楚了。全身心信任的人,她一次次給著機會期望他迴頭的感受,那種期待又害怕失望的心情,最後跌落到穀底,死了心的感覺,太窒悶,太沉重。


    他是被兄弟出賣,她是被曾經深愛過的人背叛。都一樣。


    “我了解你的感受,兆,所有的人都可以說你冷血無情,可是,我懂你就好,你是我見過的,最重情重義的男人。”她靠過去,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膛。


    葉秉兆不覺握緊他手心裏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她說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明白?他將她摟在胸前,心疼她的傻。這個時候,她還照顧著他的情緒。


    “謝謝。”


    從葉秉兆的懷裏抬起頭,夏瑾看見他緊抿的下巴,踮起腳跟,額頭輕蹭他的下巴:“你跟我永遠都不需要說謝謝的。”她輕歎一聲,推著他坐進浴缸。


    水溫適中,環繞在葉秉兆的四周,將他包圍,夏瑾坐在邊上,一下一下將水撥到他的肩頭,給他擦拭。溫溫柔柔,做著一個小女人的本分,她想做他永遠的溫柔鄉,可是,這個永遠,會是她的貪心嗎?


    在葉秉兆看不到的身後,夏瑾的柔柔的臉變得有點憂愁,一點不安跟煩亂。冷芸姿的話,像是一句魔咒一樣。每當看到這麽疲憊的葉秉兆,她既覺得心疼,又覺得愧疚。她的愛是對他的詛咒……


    如果這個時候,他的身邊不是她,而是一個能幹的女人,是否,他就不會這麽累?


    夏瑾搖搖頭,再次搖走那個縈繞在耳邊的魔咒。夜深人靜,寬敞的浴室裏麵,”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她掬水,希望能洗去他心中的疲累。


    “淳風,你真的要殺了他……”夏瑾頓了一下,殺人這個字眼從她的口中說出,還是那麽的令她恐懼。尤其,這個人,是她所熟悉的。“真的要那麽做了嗎?”


    “那是淳風自己選擇的路,我無從責怪。我的父親隱瞞了他的身世,甚至剝奪了他的知情權,讓他在一個黑幫中長大,我想,他有理由恨這些。他本是幹幹淨淨的一個人……”葉秉兆抬起手,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像上麵沾滿了鮮血一般,也許在不久以後,他的手上會沾上他的血。


    他捧起一捧水潑在自己的臉上揉了幾把。“可是站在我的立場,我隻能下那樣的命令。我是冥夜的最高執行者,所有違背冥夜利益的人,他的下場都隻有死。”葉秉兆說的無奈。萬年孤獨就是由此而來。他已經深深體會到當年父親的心情是怎樣的。


    最好的兄弟是要害他的人,那種被背後捅刀子的感受……葉秉兆的手握緊,眼眸又深又沉。


    夏瑾看著他的沉重,眼眸也黯淡下來:“兆,我是不是……是不是”她咬了咬唇還是沒有忍住,“如果不是我去了威尼斯,你就可以攔住淳風,不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了,你們還是好兄弟,跟焰門,也還能保持良好的關係。兆,我是不是做錯了?”


    夏瑾蜷起手指,低下頭,難過得又在剝手指頭。


    葉秉兆轉過身,拉過她的手,濕漉漉的大掌揉了一下她的頭發,怪自己太大意,忘了跟她解釋清楚,忘了她有時敏感起來,會有多麽敏感。


    “瑾,你怎麽會那麽想。斐迪南本來就沒有誠心要跟我們合作。他之所以來禦景灣,提出他的條件,不過是在找借口想把塞西莉亞留在這裏找黎妍。黎妍才是他來的目的。淳風把我們抓住白茉莉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斐迪南自然不會願意讓我們獨享白茉莉所知道的秘密。他的目的跟我的背道而馳,早就注定了,我們的合作關係不會長久。”


    “而你,是他另外的目的。”葉秉兆說到這個,停頓了下,露出氣憤,“你都不知道你多招人喜歡,看來,我要牢牢鎖住你才是。”


    他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目光灼灼看著她。因為這個,所以她才分外的難過吧,她一直以為是隻自己害的他沒有攔住季淳風?


    “我……”夏瑾搖搖頭,“那我不是中了他的計,還自以為聰明……”她悶了聲,眼睛都紅了。葉秉兆的愛語在她聽來,更是覺得她是個累贅。


    她不是紅顏,當不起禍水兩個字。


    “不,如果不是你,斐迪南不會那麽好對付。原本我是想著用另外的辦法拖住他的,可是他都不肯,你去威尼斯,為我爭取了一點時間。”


    “真的嗎?”夏瑾抬眸,不敢置信。


    “嗯。”葉秉兆抹了下她的眼,“傻瓜,別自責。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勇敢。淳風的事情,就連蔚藍都沒有能讓他改變他的心意,如果我當時出現,也不一定能阻止他,也許,我們隻是提早一步正麵對決吧。”


    葉秉兆苦笑笑,“我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一次次試探,可是……那天,是我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是我刻意避開……”他頭靠在浴缸沿上,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如果他肯放手,我會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夏瑾看著他:“你說蔚藍都不能阻止他……那淳風是真的鐵了心要那麽做了吧……最近蔚藍很不好,我好擔心她。這麽大的真相,叫她如何接受得了。她跟齊譽……兆,因為你一早就察覺了淳風跟蔚藍的動機,才不反對她跟齊譽交往?”


    “嗯。淳風跟蔚藍分手,原先,我以為隻是要保護她,就跟我不願意蔚藍在繼續留在冥夜一樣,不想讓她再度陷入冥夜的黑幫糾纏之中。可是,當我後來看清他的意圖之後,我才知道,他要的,是蔚藍不要糾纏在他們的愛恨情仇中。那對蔚藍太殘酷。淳風對蔚藍,他的愛是純粹的。這也是蔚藍這麽痛苦的原因吧。”


    “兆,如果有一天,我的愛會成為你的阻礙,你會怎麽做?”夏瑾抿了抿唇,正了色,目光揪著他。


    葉蔚藍跟季淳風的愛,成為了複仇的阻礙,所以季淳風快刀斬斷,那麽她跟葉秉兆呢?


    ……


    下章,葉女王的決定是啥?你們猜?


    還有夏夏跟葉老大,還能愛的那麽堅實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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