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兒是禦景灣,將來要給葉秉兆帶來大筆銀子的搖錢樹,也就是說這兒不是完全私人的地方,而是對特種人群開放的。睍蓴璩曉而我這位兄弟足夠有資本達到你們的門檻。其次,是你請我過來的,既然我現在是你的男友,他是你男友我的兄弟,也就是你兄弟,明白?”


    葉蔚藍白了他一眼,彎彎繞繞的,廢話真多,她徑自往裏麵走,留下兩個大男人跟在她身後,像是女王出巡一樣。


    莫安澤摸摸鼻子,用胳膊肘捅了齊譽一下:“大美女不好搞啊,兄弟,真是辛苦你了。”


    齊譽聳聳肩膀表示無所謂,他的目的隻是夏瑾,葉蔚藍再如何折騰他,他都可以忍。此次他帶著莫安澤過來,其實也是想讓夏瑾開心一下。她一直悶在這兒,除了葉秉兆就是桃源居,雖然也是為她的安全做考慮,但他不希望夏瑾再像以前那樣,把葉秉兆當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她該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他跟莫安澤是她少有的朋友之一,不應該由於某種原因而疏遠了關係,友情是要維係的,更何況還有些事情他覺得有必要要讓夏瑾知道一下,包括葉蔚藍。


    等待夏瑾受訓結束的時間裏,齊譽跟莫安澤在紫藤花架下聊事情,說來,這麽好的景色,隻有他們兩個“外人”在享受,倒是可惜了。


    葉蔚藍走過,看著他們實在是很悠閑,她的原則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悠閑,於是很“好心”的招唿了他們去幫忙做事。等夏瑾腰酸背痛從健身房迴來,就見齊譽跟莫安澤兩人在搬家具,滿頭大汗的,比她還慘。


    “齊譽,莫安澤,你們是在幹嘛?”夏瑾一臉莫名。


    齊譽沒好氣的往一邊別別頭,夏瑾看過去,就見葉蔚藍拿著瓶飲料邊喝邊走過來:“他們缺少鍛煉,我讓他們勞動一下。”


    “誒,你剛才還說我是‘外人’,那你懂不懂來者是客的道理?”齊譽擱下手裏搬著的東西,不滿道。


    葉蔚藍挑了挑眉,重重擱下手裏的飲料,然後歎聲道:“哎,大嫂,你也知道我屋裏的那些家具跟牆麵的顏色已經不搭了,堅持了這麽長的時間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前幾天我訂的新家具已經到了,所以就準備騰地方咯。他們是‘客’,咱也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屋裏現在也就小羅一個男人,不然,大嫂你幫著我,我們倆弄弄,也好打發時間。”


    夏瑾打量了一下,這些家具說舊其實都是新的,葉蔚藍在別墅住的時間加起來也沒多少日子,她猜因為這些東西是季淳風挑的,葉蔚藍看著觸情傷情,心裏不舒服才堅持要換吧。


    “要扔了嗎?是不是太可惜了。”說是這麽說,夏瑾已經撩起衣袖準備幫忙了。


    齊譽哪舍得夏瑾動手,拉住她道:“你別動手了,我來就好。”他瞥了眼葉蔚藍那得意的樣子,冷哼,“怪不得這麽好心叫我來,原來是叫我來做苦力的。”


    “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不找你找誰?正是你表現的時候。倒是你,帥哥,辛苦你了。”葉蔚藍笑得燦爛,叫人一點也記恨不起來。其實這活兒找人來做就行,但她就是想折騰一下,發泄發泄。別墅裏麵空空蕩蕩的,沒有了人來人往,繞幾個圈兒也不見得能見到一個人影。人一安靜下來就容易想到不愉快的事情,她心裏不舒坦,季淳風給的東西她一件也不想留。


    莫安澤心裏悲歎他已經在醫院勞心勞力了,唯一的休息日還被充數幹活,出門不利啊,他該在某個度假屋曬太陽看美女的。不過臉上還是笑嘻嘻著說:“榮幸之至。”


    這時夏瑾才顧得上莫安澤:“你怎麽會來?我正跟齊譽提起,要請你們來做客的。我的桃源居開業,都沒有跟你們慶賀一下。”


    莫安澤見到久違的夏瑾,看她安然無恙,隻是眉宇間有那麽絲淡淡的憂愁,也放了心,他笑笑:“我這不是來了麽?你跑來浦海,我都沒有湯喝了,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夏瑾被他逗笑,說道:“行啦,今天好好補償你。”


    齊譽不經意間看到夏瑾白希的手臂上露出的很顯眼的紅痕眉毛微微擰了下,心疼起來,為了做葉秉兆身邊的女人,她要付出的努力比平常人要多得多。她這副身子骨,哪是習武的材料。但這已不是他可以論道的了,她選擇了葉秉兆,那麽能做到自己保護自己是最基本的了。


    他再瞥上那紅痕,而後極快地移開眼,故作輕鬆道:“什麽訓練這麽辛苦,弄得青青紫紫的,自己也要小心點兒。”


    夏瑾苦笑笑:“剛開始受點小傷是應該的。現在如果不受這點小傷,以後也許丟的是小命呢。”忽而驚覺自己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這麽說的話會令齊譽他們擔心,她眼睛躲閃了下,幹笑了下道:“其實也沒什麽,做他的女人,哪能是我這麽柔柔弱弱的樣子,我沒有阿芸那麽厲害,但最起碼要有蔚藍那樣的氣場才行啊。做那些訓練就是為了培養我的一點氣場而已,不要見怪,哈哈。”


    說是這麽說,但其他三人哪會不清楚當前形勢,夏瑾這麽故作輕鬆地說,也是不想讓他們擔心。莫安澤打著哈哈:“是啊是啊,我看你現在就很有氣場了,以後也會越來越有範兒的。將來沒準我看見你都會被你嚇到。”


    四個人笑笑,氣氛又鬆緩下來,搬搬抬抬不覺時間過得慢,等忙結束時,已是大中午。夏瑾因著桃源居有預約先行去了那邊準備起來,葉蔚藍幾人跟個小尾巴一樣又跟著去了那裏。


    莫安澤被這裏景色所迷,索性真當了來度假來玩,走走停停卻也自在。倒是齊譽一路悶不吭聲的,莫安澤在他後麵瞧著他若有所思,想他還是對夏瑾受的那些瘀傷耿耿於懷。他走了幾個快步追上他道:“放心吧,我們當初那會兒練跆拳道什麽的,還不是天天鼻青臉腫。夏瑾算是好的了。迴頭我給她弄點兒我家秘製的去瘀膏給她,等她撐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齊譽淡淡歎聲了氣說道:“她要撐的路還長著呢,現在隻是個開始。葉秉兆一天沒有把他的事情解決掉,夏瑾一天就得跟著他擔驚受怕,你沒瞧出來?”


    莫安澤張了張嘴,甕聲說:“路是她自己選的,我們也隻有支持她。阿譽……”他側過頭看了齊譽一眼,想了想還是說下去,“你對她還有感覺嗎?”


    齊譽停了下來,眯眼看著近在眼前的桃樹林,還有感覺?那種感覺從來沒有淡過,像是深埋在地下的酒,時間越長越是濃烈。


    莫安澤看著他表情就已經知道他所想了,他歎了聲氣,也不知如何勸他了。他跟逸琿一樣,走不出夏瑾的魔咒。不同的是,一個用著另一種方式來守護,一個是過著自我懲罰的日子。


    由於現在別墅裏人少,所以夏瑾在桃源居做菜的時候一下子弄了兩份,給客人的那份置備好以後,四個人一人端一菜盤子往迴走,這樣她迴去後沒必要再重新弄過了。一路上菜香撲鼻,引得葉蔚藍跟莫安澤兩人在路上頻頻偷吃。


    夏瑾一邊提醒說少吃點,剩點兒迴家吃,那兩人充耳不聞,我行我素繼續。齊譽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做起了說教:“你屬鼠的麽?等你到那兒,菜盤子都空了,還名模呢,一點形象都不顧忌……”說教剛到一半,卻不料被葉蔚藍塞過來的醃黃瓜給塞了嘴,他斜著眼瞪她,葉蔚藍擺擺手道:“不用謝,我知道你想吃,你這是在嫉妒我灑脫不羈。我又不是你,要擺什麽大律師的形象架子。”


    齊譽無語看看夏瑾,她隻是低頭悶笑,齊譽遇上葉蔚藍,名律師的嘴隻能啞巴吃黃連。秀在最怕遇到兵,而葉蔚藍算不上是“兵”,卻比兵更難纏,因為說起來她的出身可是“匪”。


    莫安澤張著嘴看向那兩人,似乎很驚訝齊譽會有這麽放鬆的一麵,他跟葉蔚藍相處的時間說起來也不算長,很難想象那麽兩個人是怎麽達成交易,又相處得這麽自然的。如果不是他深知內情,肯定以為他們是一對。


    五月天氣很適合在室外用餐,就著夕陽,幾人索性搬了小圓桌在庭院裏用餐,就像尋常農家那樣,一餐吃得很平凡卻是他們那些在上流社會家庭裏長大的人不曾體驗過的。夏瑾這日的心情總算沒有因為葉秉兆的離開而變得很差。


    飯桌上最容易說一些平時難以開口的話。莫安澤慢慢跟夏瑾說了沈逸琿跟宋詩菲之間的糾葛,無論怎樣,她曾經參與其中,那一場愛情角逐,到頭來誰都不是贏家,誰都是遍體鱗傷。葉蔚藍做了最後評價:“惡人自有惡人磨。”宋詩菲落得這般下場,真是大快她心。不過遺憾的是,那副作品依然沒有重新寫上陶桑妮的名字。


    “夏瑾,你可不可以去看看逸琿?”莫安澤做著不情之請,“詩菲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可是逸琿也好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標,變得很消沉。”他的臉色很沉重。這是他今天來的另一個目的,沈逸琿的心中隻有夏瑾,如果她能去勸勸,興許能讓他好過點,重新振作起來。


    葉蔚藍第一個反對:“去見他做什麽,現在夏瑾是我大嫂,去見他算什麽事兒。他是死是活跟我們有什麽幹係?”


    齊譽看了眼夏瑾,在她的臉上,始終都是平平淡淡的表情,仿佛聽著的是一個與她不相關的故事,沈逸琿、宋詩菲,那隻是故事裏麵人物的名字。他沒有立場說話,支持與不支持他都沒有了理由。他不是他們的旁觀者,他沒法說“夏瑾,你去看看他也好。”因為作為一個愛著夏瑾的男人,他不會願意自己愛著的女人去見另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他也不能說“夏瑾,你別去了。”因為沈逸琿是他的好兄弟,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兄弟這般意誌消沉。


    夏瑾斂眸,沈逸琿是她不可懷念的過去,要說再去見他,她已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他。他們已經成為了陌路人,再去見又有何意義?她緩緩搖頭:“不了,我已經從他的生活裏麵走出去,以後也不想再參與進去,他跟我之間已經沒必要再見麵了。”


    莫安澤理解她的想法,他們之間隻能說是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然後終是一場錯過。1d3ma。


    “唔,好吧。那麽逸琿你呢?你還要跟逸琿這麽鬧別扭下去嗎?”其實莫安澤很不喜歡這種和事老的角色,真的是累死了,兩邊都是這麽倔。夏瑾在他們兩人之間,誰也沒有得到,這場分裂的友誼著實有些裂得冤了。


    葉蔚藍眼睛亮晶晶得看著夏瑾,看這妮子不聲不響的,搞得人家差點連兄弟都沒得做了,潛力真是巨大啊,還好她選擇的是她自家大哥,真有眼光。再看看成了悶葫蘆的齊譽,她不免有些同情。夏瑾再怎麽說都曾經是他兄弟的老婆,還好是離了婚的,不然可真是要搞得連兄弟都沒得做了。她忽而滿滿斟了一杯酒酒,十分豪氣道:“做兄弟是有今生沒來世的,怎麽可能就這麽生分了呢。”她將酒杯推給齊譽,一手勾上他的脖子,似笑非笑:“‘男朋友’,你不帶我去見見你的好兄弟嗎?說起來,你都見我的家人了呐。”


    齊譽看了她一眼,撥開她的手,執起酒杯一口悶了,道:“你長得還算能見人,就帶你迴去見見我的好兄弟。”


    莫安澤感激衝葉蔚藍眨眼,真是“神助攻”啊,不然他們兩個不知道誰先伏個低呢。先秉兒錢要。


    夏瑾也總算寬下心。齊譽跟沈逸琿之間的友誼她是親眼見證過的,如果是因為她而生了隔閡,她還真不知如何去幫他們。


    ……


    人多的時候,吵吵鬧鬧,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兩個人的時候,互相依靠,希望時間能再慢一點兒,想著下一分鍾再晚點來。而一個人的時候,時間卻過得很慢很慢,慢到夏瑾看著那抹彎月,它怎麽也不變得圓滿。


    這是不是她跟葉秉兆之間的第一次別離,卻是他們確定關係後的第一次別離。夏瑾習慣性地坐在陽台的搖椅上,無神的眼睛看著彎彎銀月,如鉤掛在樹梢,手裏的手機一會兒被她拿出來看看,一會兒又按了屏幕。


    沒有電話,一個也沒有。他難道一點兒也不想她嗎?難道澳大利亞的袋鼠比她好看,難道澳大利亞的考拉比她可愛?此時的夏瑾想的已經是有些無理取鬧了。她想著現在澳大利亞是什麽天氣,現在她這邊是初夏,那麽那邊呢?是秋天嗎?秋天不是思念的季節嗎?


    思緒雜亂令她黯然傷情。以前她跟沈逸琿在一起的時候,他第一次出差,她仔仔細細為他打點好一切,可是對於葉秉兆,她真的做的太不足了。他就那麽走了,連一個讓她表現好女朋友的機會都沒給她,葉秉兆,你是想迴來以後找借口數落我嗎?夏瑾悶悶想著,忽覺眼眶已經微濕,她抬手擦了一下,卻怎麽也擦不幹。


    而遠在澳大利亞的葉秉兆此刻剛跟斐迪南打完一場球,夜間靜默,他婉拒了斐迪南送給他的兩個*美女,靜靜躺在房間陽台的搖椅上。涼風習習,此刻的夏瑾肯定跟他一樣在陽台上,看著同一彎月亮。


    他悄悄的走了,隻是不想看到她擔憂的眼神,他會舍不得。知道她淺眠,他特意將她折騰到很晚,那一夜,他抱著她一晚都沒有睡,隻是看著她靜靜的睡顏,聽著她淺淺的唿吸,感受著她規律的心跳聲。這樣就足夠了,隻要她好好的就夠了。


    他沒有將她的照片放在手機裏麵,一張都沒有帶。卻將所有她的一切都深深記在了腦海裏。她低吟淺笑的時候嘴角會有一個很淺很淺的梨渦,她明亮透澈的眼睛像是水晶一樣晶瑩,她的眼線不需要眼筆描繪也很深刻,她美麗的唇瓣像是花朵一樣柔軟嬌嫩,她的耳珠子上有一顆很小很小的隻有耳洞那麽大的小紅痣……


    閉上眼,她那嬌小堅強的模樣便會自動從腦海浮出,不需要特意去想,他甚至記得她的聲音,柔和如春風,在叫他“葉哥”的時候會帶著些微的尾音,讓他的心裏發酥。現在的她一定在怨著他沒有親口跟她說要離開吧,那個傻女人。


    打開手機,他撥出一串號碼,在那端傳來單調的“嘟嘟”聲,他眉梢帶笑,耐心等著。


    夏瑾正怨著怒著想著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上麵跳躍著的是她熟悉的名字,她忽笑忽流淚,想著不接不接,叫你讓我生氣讓我煩憂,卻在下一刻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在聽到那頭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的時候,兩清行淚湧出:“我想你了……”17887506


    咳咳,作者有話要說,光棍節2萬大更,親們一點也不感動嗎?為什麽我木有打賞捏,打滾哭泣中,嚶嚶嚶嚶……內牛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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