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簡單去叫衛大爺一起去吃港式早茶,但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應,也不知道是沒迴來還是一早就出去了,打了電話詢問居然說是已經出海了,讓她不用掛念,自己玩的開心一些。和韓啟申一說,兩人同時感歎,自己居然還沒有老人家玩得瘋。


    港式早茶曆史悠久,且名聲在外,一壺靚茶,幾籠精致巧手的粵式點心,使一頓早餐吃的如此愜意,所以港島人才喜歡“歎早茶”。


    港島居民喜歡在早晨喝茶由來已久,喝茶時搭配上各式的中式點心,因此形成了港島的早茶傳統。仔細研究港式早茶點心的種類,主要分為幹濕兩種,幹點有餃子、粉果、包子、酥點等;濕點則有粥類、肉類、龜苓膏、豆腐花……從頭盤到甜品,一應俱全。與之搭配的茶水以紅茶為主,暖胃去膩,利於消化,同時也與味道濃鬱的茶點形成絕佳組合。當侍者或朋友為自己斟上茶水時,需要以右手食指與中指微屈,叩擊桌麵以表謝意,這樣既禮貌又親切,是約定俗成的禮節。


    陸羽茶樓是港島一家很有名氣的茶樓,聽當地人說這裏的茶很好,並且點心也是一絕,所以兩人才選在這裏品嚐著名的港式早茶。因為吃早茶不必過早,因此早上近八點鍾時,簡單和韓啟申才來到這裏。


    並不豪華的古舊門楣,一扇彩色的玻璃門,似乎有使人穿越時空的魔法,使外界的喧囂頓時消失,就像迴到了舊時的華堂。室內幾乎全部使用紅木酸枝的家俬,牆上到處掛著名人字畫,櫃台、屏風、吊扇、鍾、花瓶、算盤等等都顯得古意盎然,到處充滿著舊式港島茶樓的格調。就連跑堂的侍應生也都是可以被稱為阿叔和阿公的老人家,一身雪白的中式傳統唐裝,讓人更有一種曆史積澱的陳舊感。


    簡單一踏進這裏,就在心裏響起喟歎,這才是她心中的港島。中外迥異的文化在這裏碰撞,卻激蕩起屬於它自己的光華,經曆了曆史的滄桑巨變,卻仍然讓人們能夠留戀那過去的日子,舊時的時光。


    人很多,兩人等了一下才找到位置。 先點了一壺普洱,要了這裏的招牌小點滑雞球大包、蝦仁鮮荷飯、雲腿鯪魚角,因怕不夠。韓啟申另外又點了柱候蒸排骨、淡水鮮蝦餃、欖仁紅豆糕。之前曾聽說過這裏的點心全部都是師傅完全手工製作,因此等待的時間過長也沒有引起兩人的不滿,等到東西上來吃到嘴裏,更是覺得這等待是值得的。


    普洱是陳年的老茶,一般的茶樓並不會用那麽好的茶。但這裏卻不同。稍微懂一點兒茶的人都知道,普洱是愈陳愈香,在這間茶樓的樓上有一間小具規模的茶倉,儲藏的都是超過十五年的普洱,而陸羽茶樓奉上給茶客的正是這種上好的茶。


    簡單想起不知在哪兒曾看過的一句話:以茶家的口味,可以批評陸羽的茶葉。但茶樓的茶,總可算陸羽為第一!


    吃過這頓可稱為頂級早茶美食的早餐,兩人原本打算去海洋公園。卻接到衛大爺的電話,讓他們將自己之前放在簡單行李裏的一個小布包火速送到一個地方,到時會有人去接他們。


    那個小布包是來港島之前,衛大爺專門交給簡單,讓她幫自己放好的。簡單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但看幹爸鄭重其事的表情。她自然會記在心上,好好保管,但老爺子不是出海玩去了嗎?怎麽會來一個這麽莫名其妙的電話?


    來不及多想,兩人趕快迴酒店,拿了老爺子交代的東西,剛到指定地點,就見一輛豪華轎車駛來,下來一個氣質極為溫文儒雅的男人。


    “請問您兩位是韓啟申先生和簡單小姐嗎?衛清鶴先生讓我來接二位。”那男子一下車,直接走到兩人麵前說。


    “敝姓陳,陳天喬,是陳國祥先生的養子,之前衛先生就是和我養父一起出遊,因為出了一些意外,現在正在陳家,衛先生讓我來這裏接二位。”那男子見韓啟申和簡單有些不太相信,於是做了自我介紹並稍微介紹了一下情況。


    “意外?”簡單聽到這個詞,心裏一驚。


    “哦,目前還沒什麽大事,二位還是先跟我上車吧,我們路上說,請!”陳天喬雖然麵上沒有帶出來,但語氣裏的焦急是騙不了人的。簡單怕真是有什麽事,和韓啟申相視一眼,見對方也同意,於是上了車。


    都坐上車以後,陳天喬將具體情況給兩人說了一下。昨天韓啟申和簡單去拍賣行時,衛大爺在酒店裏休息好了以後,自己溜達著出去轉了轉,正碰上了因為和家人生氣自己跑出來散心的陳國祥老爺子。衛大爺見他自己坐在路邊,嘴裏念念有詞,以為他有什麽事,好心的過去詢問,結果兩人一見如故,聊得非常投契,約定由陳老爺子當向導,這幾天帶著衛大爺遊港島。


    原本今天是要出海釣魚的,結果船出去沒多久就晃晃悠悠的迴來了。陳家人嚇得不得了,以為出了什麽事,結果是陳老爺子的心髒有些難受卻忘了帶藥,衛大爺用自己的獨門手法將他的情況緩解了下來,但覺得最好還是吃藥,所以才會迴來。但是這船怎麽辦?一個不會開,一個會開卻開不了。於是兩個人通力合作,一個怎麽說一個怎麽做,好不容易將船開了迴來,卻被陳老爺子的女兒責備,說他們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結果陳大爺一個氣不順,心髒病再次發作,雖然衛大爺施救及時,但病情有些加重。本來要送陳老爺子去醫院,但老人家犯了倔,死活不去,說是信任衛大爺的醫術,有衛大爺在就不會有問題。衛大爺沒辦法,隻能讓簡單把自己的金針拿來,給陳老爺子施治。這不,現在還在家折騰呢。


    簡單聽了,和韓啟申麵麵相覷,這老爺子的性格和幹爸還真像,難怪兩個人會一見如故。


    沒多久,車子停在了一幢豪華的獨棟別墅前。陳天喬介紹這是陳家別院,因為出海的地方離這兒最近,所以才來了這裏。


    幾人下了車,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屋裏傳出一位老人的叫罵:“你就是個不孝女!早晚有一天把我氣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氣死我了就沒人能管你了?你做夢!我偏不!隻要我活著,你就得聽我的!”聽著精神十足,但簡單還是能聽出內裏底氣確實虛弱,看來陳天喬並沒有說假話。


    兩人跟著陳天喬走進客廳,就先看見一位躺在沙發上的老人,看著和衛大爺年紀相差不大,正滿麵怒色的瞪著對麵沙發上坐著的一個短發的“男人”,衛大爺坐在一旁觀戰。


    那“男人”,哦,不,應該是一位女士,雖然她的頭發比不少的男人都短,而且穿著比較像男式的西裝,但她精致的麵孔和左耳閃閃發亮的耳釘都詮釋著這是一位帥氣的女士,也或許是,女孩。


    衛大爺見兩人進來,抬手招唿了一下。陳老爺子則是努力想坐起來,讓自己不至於那麽失禮,陳天喬連忙過去扶起他,那女子似乎想伸手,但看到陳天喬跑了過去,又將手縮了迴來,轉而打量了一下簡單和韓啟申,點頭示意。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看到這麽失禮的場麵。“幾人稍微寒暄了一下,都坐下後,陳老爺子帶著些微歉意的說:“我聽衛老哥說,簡小姐是他的幹女兒,現在有幸見到,真是覺得衛老哥有福氣,能夠有這麽漂亮懂事的幹女兒。”陳老爺子看著氣質可人的簡單,又對比起自己的女兒,不禁誇道。


    簡單連道哪裏哪裏,衛大爺則高興的揚了揚嘴角,“那是,我這幹閨女其實就是我的親閨女,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這次來港島,就是我閨女想讓我出來轉轉,不然憑我自己一個老頭子,也不會想到跑那麽遠,那也就不會和你老弟認識了。”


    “唉!是啊!所以我才羨慕老哥你,有這福分,哪兒像我?......你幹嘛去?沒看到這兒有客人嗎?沒規矩!”陳老爺子也歎息的說,看到那女子站起身要走,立刻出口訓斥。


    “我公司還有事,今天就不迴來了。抱歉各位,失陪了!”那女子說完,對衛大爺三人稍欠了一下身,轉身欲走。聲音清冷淡漠,讓簡單無端的想起青瓷碰撞的聲音,清澈空靈。


    “你!你給我迴來!我讓你走了嗎?你給我迴來!你是不是還想看著我心髒病發?”陳老爺子立刻爆發,厲聲讓她迴來。旁邊的陳天橋連忙拍拍他的背,讓老爺子不要那麽激動。


    “你能夠那麽精力十足的罵我,想必是沒什麽大礙,再說了,有衛老這麽高明的醫者和天喬在您身邊,我沒什麽不放心的。父親,下次見!”那女子站在門口對著陳老爺子說完了這句話,提步轉身離開,沒多時,門外傳來車子離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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