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漢哥對樂姐就是太好了,做了那樣的事情也沒重罰。"


    東恩雨正準備迴辦公室,在走廊上聽見前麵的兩個小弟在聊八卦,一聽見漢哥和樂姐,東恩雨霎時迴過神來,她蹙起眉頭往前快步走去,拉住其中一個小弟的手臂。


    "靠!誰阿!"小弟兇惡的迴過頭,一看見東恩雨就愣住,連忙換上尷尬的表情,道:"抱、抱歉,東經理,我剛才還以為是什麽人找麻煩。"男人擺手道歉,連同站在他身邊的同夥也賠上笑臉。


    "你剛才說漢哥怎麽了?什麽事情?"東恩雨鬆開手,讓他詳細說明。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染著滿頭金毛的男人才搔了搔腦袋,"我也是聽漢哥那邊的兄弟說的,前陣子樂姐沒去跑貨,害漢哥和齊哥的貨都給人搶了,說是樂姐那天興起喝酒,醉得連門都找不到,所以沒去,可是漢哥聽了也沒重罰,就叫幾個兄弟看緊樂姐,所以漢哥底下的兄弟都在傳聞,樂姐是漢哥的女人。"


    漢哥的女人……


    東恩雨眼皮一跳,很快收起情緒。


    "那是漢哥的事情,別在這瞎說,齊哥和漢哥都是朋友,別讓這種八卦傳到齊哥耳裏了。"她讓兩個男人去轉告其它兄弟,別整天隻說閑話,要是惹惱了兩位大哥,她也不會袒護他們這些小弟的。


    東恩雨邁開步伐迴到辦公室,門掩上的同時也舒了口氣。


    至少她知道那天永樂沒去跑貨,隻是喝醉了……


    也好。


    她知道永樂沒事,現在鐵定還活蹦亂跳的。


    這幾天,東恩雨都在管理賬本,三間夜店的賬本很雜也很多,起初她看得心不在焉,但隨著接觸的日子漸長,她發現了小問題,那個問題就像隻貪吃的蟲,將漏洞越啃越大,最後東恩雨不得不正視,這些帳目有問題,而且非常嚴重。


    有人掏空……


    "小姐,您不能進去。"水療會館櫃台前一名女子攔住東恩雨。


    她今天找到這裏是為了處理賬本的事務,齊哥每周都固定一天到這裏做按摩舒壓。齊哥是個非常會享受生活的人,自從東恩雨接管場子後,她很快就體悟到了這點,齊哥每星期都會做高級按摩,晚上很常跑夜店,到處和其它大哥串門子,如果有宴會也一定會去,同時包養了不少女人,像他這樣花錢如流水的性子,儼然就是個暴發戶。


    "我是齊哥底下的東經理,有事得和齊哥談,是很重要的事情。"東恩雨今天特地穿了套裝,她臉上帶著大墨鏡,看起來就像個明星。女服務生聞言有些為難,但她還是領東恩雨進入vip按摩室。


    這間水療會館雖然不做黑,但偶爾也會提供"特別服務",當東恩雨走進包廂時,兩名身穿火辣比基尼的女郎正在替齊哥做背部按摩,齊哥看見東恩雨後隻擺了擺手,讓她隨意找地方坐。


    "真是稀奇,妳居然會來找我,是想和我共進晚餐嗎?東經理。"齊哥趴在床上,慵懶的聲音就是快睡著般呢喃。


    東恩雨蹙起眉頭,摘下墨鏡道:"是公事。"她看了兩個按摩女郎,有些顧忌。


    "有什麽話就直說,她們沒膽傳出去。"齊哥知道東恩雨的猶豫,所以很幹脆的保證。


    "是帳目的問題,從我接手後的帳目有些出入,金額差距很大,我想齊哥應該知道,"東恩雨將皮包中的數據全都拿出來,但齊哥卻趴在床上沒打算接過,"我們社團裏的錢不夠支付三間夜店的酒水支出,而且迴收來的保護費也沒入帳,齊哥,是不是該開個會議,讓所有管帳的上層都互相了解狀況?"


    "妳說保護費沒有入帳?"齊哥幽幽問了一句。


    "沒錯,我接手後到現在也兩個月多,但保護費的部分沒有入社團賬戶,因此我們這個月的酒水支付會有問題。"東恩雨翻閱手中數據,她知道社團裏多少都會有汙錢的情況,可是這次貪過頭了,除了她這邊的帳目不合,相信其它替齊哥管場的上層鐵定都心知肚明。


    "齊哥,有人挪用公款。"她擺明說出事實,至於是誰就不得而知……


    "哼,"齊哥冷哼一聲,他緩緩坐起,身邊的按摩辣妹替他擦去背上精油,又拿過香茶給他品茗,服務周到,"帳目不合,又是帳目不合!這種事情開會有什麽用?妳能夠當場糾出是誰擅自挪用公款嗎?"


    東恩雨盯著齊哥半晌,她當然沒辦法立刻揪出貪錢的人,不過……


    "這會嚴重影響社團運作,請齊哥務必盡快處理,我也會全力配合您。"她說完就將數據擱置在桌上,然後離開水療會館。她已經做到告知的動作,接下來就看齊哥要怎麽安排,東恩雨開車迴到夜店,處理未完的事務。


    誰知道齊哥處理的方式卻讓東恩雨惹來無比災難。


    半個月後,原本該付清的酒錢已經拖欠多時,聽夜店管事說齊哥之前也欠過很多次,所以下遊廠商都不太喜歡和齊哥交易,如今東恩雨也麵臨這種情況,齊哥處理的方式就是消極,他幹脆不管,每當東恩雨致電過去時,齊哥總是說"會處理",但他根本就和身邊的女公關說笑,完全不當一迴事。


    "東經理,這月的酒錢……"管事拿著賬單站在東恩雨的辦公桌前,模樣無奈。


    東恩雨接過賬單以及恐嚇信,連著五封的恐嚇信都在提醒齊哥別玩花樣。


    但是齊哥就是在玩花樣,他不管就不管……


    "我明天會去找齊哥談,這件事情先……"


    "經理!東經理!!"


    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弟碰!的聲將門撞開,慌慌張張的嚷嚷,"下麵來了好多人,都拿著棍棒說是來討債!經理您快下去看看,有好多客人都被嚇跑了!"他喘著氣不斷指著樓梯,東恩雨暗道不妙,立刻拔腿衝下樓。


    果然是來討債的!


    來人至少有三十人左右,為首的男人剃著光頭,腦帶上紋著一隻老虎,看起來兇神惡煞,東恩雨認得他,之前來過夜店消遣,是和齊哥合作的酒商老板,但他同時也是北區的大哥之一,大家都敬稱他叫虎哥,自然是因為頭上的老虎紋身而得名。


    "虎哥。"東恩雨上前笑道,虎哥卻打量她幾眼,拿過身邊的棒球棍砸壞一張桌子。


    磅!聲巨響,桌子凹陷大半。


    "東經理,我想我已經讓人警告妳很多天了,妳當我在放屁嗎!"虎哥說的是恐嚇信的事情,東恩雨當然沒當他在放屁,是齊哥當他在說笑。


    "虎哥,有話好好談。"東恩雨緩住口氣,賠上笑臉道。


    "談!談妳妹!今天要是不給錢,就燒了妳這家店!"站在虎哥身邊的男人大吼,氣勢強盛,似乎很期待砸場而不是拿錢。東恩雨瞥了他一眼,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知道齊哥在道上的評價兩極化,喜歡的人很喜歡,討厭的人自然也常來鬧事。


    "我剛才已經讓管事去請齊哥來了,等他到後自然會給各位一個交代。"東恩雨禮貌性的示意道,"在齊哥還沒來之前,各位先休息下吧?既然都是合作關係,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這麽僵持。"


    她讓管事去拿些酒來,順便叫幾個女公關過來支持,但是虎哥卻喊住她。


    "少跟我來這套!拿錢來!別想打混過去!"虎哥抬腳踹翻一張椅子,似乎很不耐煩。


    "經、經理?"管事尷尬的站在東恩雨身邊,不知該不該去拿酒。


    東恩雨摸出手機,她不是打給齊哥,而是打給更可靠的人,羅夜。


    "經理,齊哥真的會馬上來嗎?"管事往後退了一步,虎哥身邊的壯漢全都摩拳擦掌。


    但是電話不通,東恩雨不死心又打了一次,羅夜還是沒接……


    "妳做什麽!打給誰?想搬救兵?"虎哥猛地拍桌,"兄弟!把廳砸了!"


    虎哥一聲令下,身後蠢蠢欲動的小弟全都像是出閘猛獸,肆意的破壞裝潢,東恩雨咬住下唇沒敢阻止,她要是喊了定要激怒虎哥。她看虎哥得意洋洋的模樣,知道虎哥相當厭惡齊哥,要不是中間有利益關係,恐怕連在路上相遇也不會打招唿。


    算了,要是發泄完亢奮情緒,那些家夥說不定會安靜下來。


    "經理!怎麽辦!這下慘了!齊哥定要發火的!"管事上前拉著東恩雨,讓她去阻止。


    她是經理,她應該要做點什麽。


    "就讓他們砸,隻是前廳而已,又不是要燒了整家店。"東恩雨拿起手機快速的播打電話,羅夜還是沒接,"剛才讓你去通知齊哥,他怎麽說?"


    "齊哥說馬上過來,可是都過了快半小時……"管事似乎也有點擔心。


    東恩雨抿了抿唇,"別怕,齊哥會來的。"


    齊哥會來,齊哥必須來,這件事情得有個人出來做主,也必須有人代罪。


    "東經理,妳怎麽了?"管事看東恩雨臉色慘白,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她搖了搖頭,揚起一抹淡笑,"我沒事。"


    不知怎麽的,她的眼皮一直跳,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加重。


    ……不祥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的比較晚(掩麵)...所以說最討厭晚班什麼的(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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