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下麵的這些人對趙田剛布置參加的這次廣州醫藥展覽會還是非常重視的。雖然他們在接到通知時,時間已經沒有幾天了,但是,由於他們連夜加班加點,把活分包出去,再加上肯出大價錢,所以,最終在展覽前把這些工作完成了。


    從展出各方麵效果來看,總體上還是不錯的。因為無論是從展出的規模,還是從展品的陳列上看,都還是蠻像那麽迴事的。


    由於舍得花錢,所以,他們選擇的展位不僅設在比較顯眼的位置上,而且占用的麵積看起來也顯得很有氣魄,足足占用了多半個展廳。


    從展出的樣品看,基本上把他們所代理的各種產品都涵蓋了。除了藥品,還有不少新開發出來的醫療用品。這些展品擺在那裏,顯得琳琅滿目,看起來還是蠻豐富的。最值得炫耀的,他們還展出了剛剛取得產品專利的幾款新上市的藥品。


    在產品的文字說明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除了中文之外,同時還分別翻譯成英文、法文、日文、阿拉伯文等幾種文字。


    薛柯枚是學美術的,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隻是一個醫藥方麵的展覽,但是,趙田剛的這個展覽,在藝術設計上還是非常上檔次的。不僅色彩美觀,而且產品的擺放也很有秩序,雖然產品繁多,但是,看起來並不雜亂,而是層次分明,疏密有致,看起來給人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


    這還不算,這位老杜,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幾位專門在展廳工作的禮儀小姐和導購人員。這些導購人員不僅年輕漂亮,就連身高也都是一樣的,最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這些人都能用英語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除了英語,同時還有其他語言的翻譯。


    “嗯,老杜,搞的不錯,看來你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趙田剛見站在麵前的幾位年輕的禮儀小姐,不由得誇讚了起來。


    看完了自己的展廳,老杜又把趙田剛等人領到了設立在旁邊的一間業務洽談室。


    “這裏是專門用來與客戶洽談生意的。就是地方看起來有點緊張。沒辦法,咱們來的晚了,好地方都被人家占了。另外這裏的房租也確實太貴。”老杜一邊介紹著,一邊感歎道。


    “這已經很不錯了。咱們畢竟還不能與美國的輝瑞這一類的大公司相比。”趙田剛倒是還算比較知足,他沒有埋怨這些人。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工作人員忙著給他們幾個沏茶。


    趙田剛喝了一口茶水,他看著眼前的這位女服務員,知道雇這些人一定沒少花錢,說道:


    “雖然咱們花了不少錢,但是,這個錢絕不能省,該花還得花。”趙田剛坐在一個沙發上,他臉上散發著光亮,作著指示:“不管能談成幾家客戶,這都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咱們一定要在醫藥界造成這樣一種印象,也就是說,咱們在國內的醫藥市場上,必須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一種廣告效應......”


    趙田剛滔滔不絕地說著。應該說,雖然他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口才還是有些長進。


    就在趙田剛說的起勁的時候,這時候,門外的一位禮儀小姐走了進來,她看著趙田剛,問道:


    “外麵有位女士想見趙總,不知道......”


    趙田剛愣了一下,還沒等他發話,這時,門外的那位女士已經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她倒是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來到屋裏,環顧了一周之後,便讚歎道:


    “哎呀,趙總這裏果然氣勢不凡,一看就是大公司啊......”


    進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田剛在火車上剛剛認識的阿香。


    隻見她渾身上下打扮的珠光寶氣,嘴唇上塗著鮮紅的唇膏,人還沒完全進屋,一股子濃重的胭脂味道,便已經充斥了整個房間。


    老杜等這些人一個個都大睜著兩眼,望著這位不速之客,一時間弄不清她究竟是來幹什麽的。


    趙田剛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藥品推銷員真的找上門來了。


    他心裏多少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在火車上向她透露自己的身份,雖然說起來他已經與這位阿香算是熟人了,不過,他還是不希望在這裏見到她。特別是當著手下這麽多人的麵,自己現在大小好歹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而這個阿香舉止看起來比較粗俗,不怎麽上檔次,所以才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雖然趙田剛心裏也清楚,自己其實比她還要粗俗,但是他仍然不想在外人麵前留下沒品位的印象。


    當然,既然人家找上門了,雖然不高興,但趙田剛也不得不裝作熱情的樣子,給大家介紹道:


    “哦,這位是我在火車上剛剛認識的一位朋友,她也是做藥品銷售的......”


    “原來是同行啊?歡迎歡迎,快請坐。”再看老杜,他很會察言觀色,他一邊禮貌地把客人讓了進來,一邊迴頭看了看趙田剛,又瞅了瞅周圍的秀兒和薛柯枚的神色,心裏便立刻猜出了幾分。他知道,雖然趙田剛的話是這麽說,但人家兩個人究竟是什麽關係誰能知道?所以他很知趣,連忙說道:


    “你們聊,我先出去照應一下外麵的攤位......”說著,就往外走。


    剩下的這些人見老杜這樣說,眨了眨眼睛,也都找了個借口,一個個離開這裏。


    唯有薛柯枚,眼見這裏的人一個個都出去了,但是,她卻隻是把劉易交給了秀兒,讓她幫忙看著,而自己則依然留在屋裏,並沒有動。


    我們知道,薛柯枚其實早在火車上就已經瞧著這位阿香不順眼了。此時,見她又死皮賴臉地來到這裏,想要糾纏趙田剛,薛柯枚的臉上不由得現出幾分怒色。


    本來,以她的性格,按理說也應該離開這裏。可是,如果說在火車的包廂內,薛柯枚還能夠知趣地給趙田剛騰出地方,可是,現在她卻不這樣想了。


    因為就在剛才,她已經接到了女兒打來的電話,說她很可能要和姑姑趙田英一起直接來廣州,目的當然是為了順便看看這次醫藥展覽會。


    正因為娟娟要來,所以,薛柯枚覺得,萬一這個叫阿香的還是像在火車上那樣,死纏著趙田剛,那麽,讓女兒看見,那像個什麽樣子?劉易她可以領著避開,可是女兒能聽她的嗎?


    所以,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雖然房屋裏的人都走了,薛柯枚卻坐在洽談室就是不走。她想,別人怕趙田剛,我薛柯枚怕他什麽?盡管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趙田剛的妻子了,按理說無權幹涉他的個人行為。但是,她現在卻非要幹涉不可!因為她畢竟還是娟娟的媽媽。她要阻止趙田剛的無恥行為,絕不能讓他在女兒麵前胡作非為!畢竟,上一次娟娟的離家出走,就是因為趙田剛作出了讓娟娟無法接受的行為。


    所以,薛柯枚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阿香究竟想要幹什麽?


    見其他人都走了,而唯獨薛柯枚這一迴卻坐在那裏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並且還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位阿香當然明白,這個人不喜歡她了。不過,她似乎並不在意,因為在火車的包廂裏已經打過一次交道了。


    而趙田剛呢,見除了薛柯枚之外,這裏的人都走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想著自己該怎麽應付眼前的這位阿香。


    薛柯枚其實也看出來趙田剛這個時候不想被這位阿香沒完沒了地糾纏,便對他說道:


    “咱們的女兒娟娟剛才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說她很有可能馬上來廣州,說是也想看看這次醫藥展覽會。”


    薛柯枚說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當然是希望阿香能夠主動離開,不要自討沒趣。


    “是嗎?那可太好了。那咱們是不是該準備點兒什麽呢?”趙田剛一聽女兒娟娟要過來,當然很高興。他馬上明白了薛柯枚的意思,說著,站了起來。


    這位阿香聽了,她眨了眨眼,看著薛柯枚,似乎有點懷疑的樣子。不過,她也意識到這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讓自己離開趙田剛了。她多少有些不情願,愣了愣,還算是知趣,這才說道:


    “既然你們的女兒來了,那你們趕緊忙去吧,我也有點事情要辦。等你有時間咱們再聊。”說著,也跟著站立起來。


    “有空過來玩啊......”趙田剛很給阿香的麵子,他居然還把阿香送了出去。


    迴到了洽談室之後,趙田剛這才看著薛柯枚,問道:


    “娟娟真的要過來嗎?怎麽不給我打電話?”說著,他居然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是不是自己沒有聽見手機響動。


    “你現在是大忙人,她怎麽敢驚動你?”薛柯枚挖苦了他一句。接著,她也不想拐彎抹角了,便直截了當地勸說道:“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很討厭你認識的這位阿香。說實話,按理說我不該幹涉你的個人生活,更不想管你的這些破事。不過,娟娟就要來了,你總要在孩子麵前注意一下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形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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