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這淡淡的笑容,還有那閑庭信步的姿態,華伯死死盯著猛然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陳重,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我一定在哪裏見過。


    陳重踹門的這一腳力度並不大,可那也夠普通人張順受的了,捂著胸口壓著孫岩半天喘不過氣來。


    “將軍”差點沒氣笑,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有,居然敢單槍匹馬地來到我的大本營挑釁?


    我手下兄弟上千人,幾萬條槍,更別說還有重武器了,一個人是有多麽無知無畏才敢在我麵前動手打我的人?


    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將軍”也不廢話,對著陳重抬手就是一槍。


    他這一動作,左右兩邊加起來一共六個的護衛大漢也反應了過來,端起衝鋒槍對著門口就是一頓掃射。


    “嗒嗒嗒……”


    嚇得躺在地上的張順和孫岩哇哇大叫一動不敢動,生怕殃及池魚。


    瞬間打出去了好幾百發子彈,木屋大門兩邊的木板都被打成了篩子。


    “停!停!”好半天,“將軍”才喊停。


    煙霧散去,除了華伯以外,其他人盡皆愕然。


    人呢。


    原本站在門口的那位怎麽不見了?預想之中全身中彈倒在血泊裏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你後麵!”華伯指著“將軍”大聲道。


    語言就算不通,但在這種情形之下,“將軍”還是明白了華伯的意思,猛地轉身,然後他便愣住了。


    “你……你是什麽時候來到我後麵的?”“將軍”咽了口唾沫,問道。


    複仇係統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把他的話翻譯成了華夏語。


    陳重道:“鄉巴佬還是先歇著吧。”


    他手指在“將軍”的腦門上一彈,後者腦內便“轟”的一聲,白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噗嗵!”


    這個舉動讓六個護衛愣住了,一般的展開不應該是對方挾持住“將軍”嗎,然後提出各種條件?把他打昏了還有什麽用?現在我們下起手來可就毫無顧忌了。


    “開槍!”一人大吼道。


    “唰……”陳重又從原地消失了。


    此刻,那六個人聚在一起站成一排,十二隻眼睛四處亂瞅,就是沒有發現陳重的身影。


    真是活見鬼!


    陳重突然出現在最左邊大漢的身旁,一拳打出。


    “咚”的一聲,隻見從這個大漢開始,六個人的腦袋像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撞在了一起。


    一拳之下,昏了六個人。


    還沒站起來的張順和孫岩哪見過這等陣仗,呆呆地盯著,一句話說不出來。而華伯自始至終都在冷眼旁觀。


    此刻,木屋內清醒的全部都是華夏人了。


    “閣下是與‘將軍’有仇?”華伯冷冷地問道。


    華伯知道眼前的陌生人一定是華夏人,因為除了華夏外世界其他地方並不存在“武者”一說,異能者或許有,但和華夏武者有很大不同。


    陳重沒去看他,而是把目光定在了孫岩手中的那張黑色銀行卡上,之前在外麵偷聽到這裏麵有五億華夏幣,是他們這次來談生意的本錢。


    陳重一動,華伯也動了。


    華伯一直在盯著陳重,心說對方還是見財起意了。


    他攔在陳重身前,道:“閣下,咱們無冤無仇,這筆錢不屬於你,你最好不要動。”


    之前陳重一直在考慮如果找到華伯等人到底要怎麽處理。葉家給他們出國的時間才一星期,就算陳重阻止了這次交易,但如果一星期之後不返迴或者聯係不上,葉家與盧玉昌照樣會起疑。


    無論如何,陳重的打擊都會讓葉家緊張起來。


    而且盧玉昌與葉家勾搭在一起這事搞得如此隱秘,隻要華伯他們出現意外,何家必會知道家族內出了內鬼。


    那邢傳風就有可能暴露的危險。


    對付葉家的計劃正在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可以說盧玉昌與葉家的狼狽為奸有些擾亂了陳重的計劃。


    擺在陳重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加快計劃的執行,二是或者用眼前的華伯做些文章。


    陳重迴道:“我搞不懂像你這樣的老人家為什麽會一直在葉家助紂為虐?”


    “助紂為虐……”


    這話怎麽在哪聽過?


    華伯的肩膀忽地一顫,稍稍退後了半步,不可置信地指著陳重道:“你……你是複仇者?”


    “沒錯,還記得我?”


    華伯心說怎麽會不記得,慘敗在你手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心念一轉,華伯又驚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莫非……莫非葉家內部有內鬼?”


    這事一共沒幾個人知道,會是誰,是誰走漏的風聲?


    那邊張順和孫岩已經爬了起來,孫岩心中奇怪:“複仇者”是誰?為什麽華伯會如此震驚?


    陳重不廢話,直接對華伯道:“怎麽?還準備抵抗嗎?”


    “嗬……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我認栽。”華伯自嘲一笑,垂下了雙手很幹脆地迴道。


    華伯一側身,站開了一點,意思是給陳重讓開道路。


    說出這話後,他看起來一下子老了不少。


    他雖然年過七十,頭發花白,但駐顏有術,臉上的皺紋並沒有同齡人那麽明顯。可現在再看去,就會發現這確實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陳重點點頭,華伯束手就擒也省得他動手了。


    孫岩一看情況不對,緊緊攥著手裏的銀行卡,立馬大喊道:“華伯,你瘋了嗎?他要搶咱們的錢啊!你不能不管!”


    陳重看向這個戴眼鏡的男子,看起來要比自己大一些,三十出頭的年紀。


    “你就是孫岩?”


    “是……是我。”


    “聽說到來南洋談生意是你出的主意?”


    孫岩嘴唇直打顫,但口氣還是很強硬:“是我出的又怎麽了?”


    “你幹點什麽不好?非學人家傷天害理嗎?”


    陳重這一句話好像踩到了對方的尾巴,孫岩一下子就炸了。


    隻見他也不畏陳重的武力了,扯著嗓子吼道:“我傷天害理?我傷天害理?你他麽胡說!我盡我所能展示才華有什麽不對,你跟我裝什麽聖人?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


    這人已經心理扭曲了,說是說不通的。好在陳重壓根就沒有拯救迷途人的心情,也懶得說教,他問道:“你知道洪家是怎麽覆滅的嗎?”


    “嗬嗬,你不要跟我說,洪家是你一個人滅的!”孫岩嗤笑一聲,撇嘴道。


    陳重抬腳向他走去,道:“沒錯,就是我,洪雲誌、洪鎮西都是我親手了結的。”


    手上一動,孫岩連反應都做不出來,那張價值五億的銀行卡已被陳重奪了過來。


    “既然你這般喜歡這個地方,那你就留下來吧。”


    陳重說完,右腳照著孫岩的膝蓋閃電般踹了兩下。


    “哢嚓!”


    “啊!”孫岩捂著膝蓋痛苦到底。


    “我隻打斷你的兩條腿,雙手給你留著,說不準你在這裏還能發揮點作用,不至於被人喂狗,比如種個罌粟什麽的。”


    孫岩疼得五官扭曲,滿頭大汗,驚恐地看著陳重道:“你……你就是魔鬼……”


    “能成為你眼中的魔鬼,我感覺挺不錯的。”


    “來人呐!來人呐!”張順哆哆嗦嗦地喊道,就要向外跑。


    陳重手上就有一張銀行卡,索性扔了出去。銀行卡打在張順的後腦勺上又精準地彈了迴來。


    華伯自問就這一手他肯定是做不到的,這個年輕人已經把力道和角度控製到了極致。


    張順以嘴啃泥的姿勢倒在了門口。


    “周圍的人已經被你解決了?”華伯問道。


    陳重點點頭,迴答:“隻是這木屋周圍一圈的,這部落可不小,我沒那麽多力氣。”


    陳重說著走到昏迷的“將軍”旁,蹲下身又是對著兩個膝蓋快速打出兩拳。


    “你這是幹什麽?”華伯不解道。


    按理說“將軍”與他不想幹吧,並沒有直接的衝突,不殺人家可又把人弄殘,此舉何意?


    “此人是這片地區裏的重要人物,我把他打殘,他的位子就坐不穩。如此一來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都會蠢蠢欲動。”陳重解釋道。


    華伯心道就是想以此引起毒三角幾個勢力的互相殘殺?


    “他們忙著爭鬥,短時間內就不會惦記華夏內陸了。”


    陳重拎起疼暈過去的孫岩,迴頭對華伯道:“我們走吧。”


    “你不殺我?”華伯的語氣有些意外。


    陳重衝他莫測一笑。


    “唉,每次見到你似乎都在提醒我老了……”華伯不禁發出感慨。


    陳重和華伯在沒被人察覺的情況下離開了“將軍”的部落,給對方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陳重原路返迴來到山頂,弄醒了孫岩,把他身上的錢包、手機什麽的全都繳獲。


    “我現在放你離開,能不能靠著雙手爬下山就看你自己了,要知道這樹林裏可是有不少猛獸的。”


    “我錯了,我錯了……”孫岩涕泗橫流,不停地求饒,隻求陳重不要丟下他。


    “救命,救命啊!”


    不理會身後孫岩的哭嚎,陳重與華伯漸漸走遠。


    ……


    下午五點多,陳重和華伯踏過了邊界線,迴到了華夏境內。陳重讓華伯給葉家打電話報告進展,後者也沒反抗就照做了。


    華伯很清楚目前的處境由不得自己做主,“複仇者”說什麽他隻有聽著的份。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雖然認命但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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