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魅抽了抽嘴角,“這麽高級的護衛我可請不起。”


    江離塵笑道,“我又不收你銀子。”


    羅魅聳肩,“我也沒銀子給。”


    江離塵愉悅的笑出了聲,“哈哈……真沒想到魅兒你也有如此逗趣的時候。”


    羅魅撇嘴,低著頭繼續搗藥。


    看她又專心致誌的弄著那些不知名的草藥,江離塵突然在她身後問道,“做這些有何用?府裏受傷的人不是醫治了嗎?”


    羅魅頓了頓,低聲迴道,“江大哥有所不知,像這種天災,如果處理不好,容易產生病菌,到時極易出現各種瘟疫。我沒多大的能耐,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搗鼓些藥,如果真有人需要,幫一個算一個吧。”


    江離塵皺眉,上前一步嚴肅的看著她側臉,“瘟疫?既然你知道,那為何不提早告知大家?”


    羅魅扭頭看向他,表情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我說的話有幾個人能信?更何況我手中無權無力,你覺得皇上會讓我一個女流之輩插手?”


    江離塵難得表情沉著,對她的話無言以駁。


    他雖是北陽國人,但這種天災不分國土,如果他能得到更多的應對辦法,未嚐不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如她所說,的確如此。她一個女流之輩,就算本事再大,也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更何況是這種事,她若向外人說多了,暫不說有多少人相信,如果遇上一些小人,恐怕還會指責她妖言惑眾、蠱惑人心。


    “魅兒,如果這種事要你插手,你會如何做?”他彎著腰,認真的問道。


    “我什麽都不做,就做手裏的這些。”羅魅斜眼。不是她不為民生考慮,實在是沒那麽遠大的抱負。就算她有金剛鑽,也不會去攬那些瓷器活。


    除非……皇帝是安一蒙或者是南宮司痕,而不是南宮興毅。


    否則,她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預防天災的難度很大?”江離塵追問著。


    “不是。”瞧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羅魅無心搗藥,轉過身認真看著他,“*能防,天災嘛無法確定。我所說的處理辦法不是預防天災,而是在災難過後的解決措施,這跟統治者有很大的關係。這些事你也別問太多,因為問了我也無可奉告,我一不涉政,二不懂法術,最多就學了幾年醫,你以為我有多大能耐?”


    有些事她確實不能說得太多,如果換成南宮司痕,或許她還會多嘴幾句。更何況,她連外麵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有何資格去做定斷?


    “……”江離塵抿緊薄唇,似有些不甘。


    羅魅轉迴身,繼續搗鼓藥草。見他一直站著不動,她垂下的眸光沉了沉,突然低聲自言自語起來,“如果地震之後傷亡慘重,對那些死亡的人和牲畜最好隔離處理,簡單點的辦法就是將這些遠離居住地掩埋,並在屍體上多撒石灰,能防止細菌擴散,如此一來,活著的人才不易受感染。但燔燒石灰並不是那麽容易,一般人能燒製一些,但遠遠不夠,工藝繁瑣不說,還需要大量的原料,沒有統治者的支持,想要達到有效的作用,很難的……你跟司痕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應該知道他的處境,別說我們夫妻冷漠,就算我們心懷天下,也不可能冒然出頭。”


    她的聲音不大,遠處做事的人肯定聽不見,但憑著過人的耳力,江離塵卻是一句不漏的聽了進去。


    看著她冷豔而平靜的側臉,他雙眸逐漸斂緊,眸光愈發深沉,認識她這麽久,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懂得東西不少。


    嗬……她自然是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否則南宮司痕也不會在她身上費心。


    直起身,他投向遠處的眸光夾雜著一絲酸澀,就連心裏都空蕩蕩的……


    失去了的還有可能再擁有嗎?


    ……


    經過小半天的忙活,蔚卿王府裏各處平地都鋪上了臨時床鋪,期間時不時有餘震,但好在羅魅事先有提醒,所有大家都提高了警惕,盡量不去危險的地方。


    眼看著天快黑了,南宮司痕還沒有迴來,羅魅坐在院子裏,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想去找羅淮秀,可這個時候出府,不知道會不會遇上突發情況,特別是太子南宮興毅派人來過之後,她更是不敢衝動的離開。


    誰也不能保證這個時候沒人趁機作亂。能接受江離塵在此,那也是因為有府裏的人在,如果他想耍花招,她隻需要叫一聲就可以了。


    沒南宮司痕在身邊,她出府是真的沒安全感,僅那支金簪就能讓全天下的人都能衝她而來。她想去找南宮司痕,可又不知道他此刻在何處,而且還是要出府……


    耐心……她現在必須拿出最大的耐心,隻有這樣才不會輕易著別人的道,才能讓自己多一份安全。


    就在慧意帶著其他丫鬟開始為她布膳時,管家又匆匆而來,“啟稟王妃,聽聞此次地震受災嚴重,皇上特意指派六部負責災後事務,此刻已派人在大門外,想知道我們府中傷亡情況。”


    羅魅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輕道,“如實說就行了。”


    管家朝後院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欲言又止,“那馬棚……”


    他還算聰明,隻說馬棚,沒有提密室。羅魅很滿意,語氣都柔了幾分,“馬棚那裏隻是意外,你告訴六部的人,就說蔚卿王府死傷慘重,丁姨娘同她的丫鬟都死於房舍坍塌中,當場死亡。”


    管家點著頭,“是,王妃,小的知道該如何說了。”


    羅魅揮了揮手,“去吧,要是他們說要進府查看,你就告訴他們此刻王爺和我都不在,他們應該知道王爺的去處,至於我,要是被問起,就說去了安府。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製止他們、不讓他們隨意進出。”


    管家應聲退下了。


    看著滿地的地鋪,羅魅還算滿意,其實她不知道,在經曆了今日後,府裏的人對她的印象全有了改變。


    誰說他們王妃隻有容貌沒有才情的?她審問丁姨娘和靜香時能說會道,氣勢足、手段硬,這可不是貶議她,而是她處事幹淨利落,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誰說他們王妃草包無用的,原來書房裏放著那麽多治病療傷的草藥,全都是王妃的。府裏受傷的人全都是她親手醫治,這不是一句‘平易近人’就能形容的。她在替人治傷的時候不但拋開了自己的身份,還不嫌髒亂。試問,其他府裏的女主人能做到這樣?


    再說膽識,地震發生後,他們王妃不但沒有哭哭啼啼,反而無比冷靜的指揮他們做事,把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妥妥當當,就算他們心裏有餘怕,擔心地震再次出現,可隻要看到她鎮定從容的在院子裏擺弄草藥,他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跟著冷靜下來。


    她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可就是這麽一個女人,卻讓他們生出心暖、心安的感覺。


    太子派人來請了江離塵三次,但三次都被江離塵拒了。


    太子是何用意沒有人清楚,但羅魅眼看著他一次又一次派人到府裏來請江離塵,不禁在心裏冷笑。災難當頭,各處百姓都需要安撫的時候,南宮興毅還有心情會見外客,真是閑心十足。


    對江離塵,雖說她心有戒備,但還是有感激的。同時也誇讚下自家男人的遠見,請江離塵留在蔚卿王府裏,還真是對了!


    外麵一定很亂吧,如果南宮興毅要做點什麽事,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但江離塵留在蔚卿王府就不一樣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北陽國的太子。當著他的麵對她下手,這不是擺明了讓人看笑話麽?


    ……


    安府——


    安一蒙同樣不在府裏,同南宮司痕差不多,早朝剛迴府不久又被宣召進了宮。臨走前,他對府裏下了禁令,不許羅淮秀擅自出府。


    眼看著都傍晚了還不見人迴府,羅淮秀已經沒了耐性,心裏貓爪似的狂躁不安。主要是她不放心自家乖寶,雖說蔚卿王府有派人來說她乖寶平安無事,可是沒親眼看著、摸著,她哪裏能安心?


    偏偏安一蒙那家夥,給侍衛下了死令,說什麽都不讓她離府半步。中午的時候她還跑到大門口鬧,威脅那幾名侍衛,“你們再不讓我出去,信不信我當場咬舌自盡?”


    也不知道那些侍衛是沒長心還是沒將她看在眼中,一個個冷肅的看著她,就是沒一個替她開門。


    她又用孩子做威脅,可人家還是不予理睬,隻說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違抗。


    羅淮秀真差些當他們麵上吊自盡了。這些人都是經過安一蒙特訓的,根本就不吃她威脅人那一套!她是軟磨硬使好話歹話都說遍了,可人家就是不理她。


    最氣人的就是安一蒙臨走時還讓穆管家請了一名大夫到府上,把她裝病的機會都給滅了!


    地震發生後,她和羅魅的處理方法一樣,讓管家把人都召集到院裏空地上,搭了帳篷打了地鋪,也再三叮囑做事的人盡量避開房屋。這些建築都不是平房,就算地基再穩,上麵多是木材搭建,房頂上的瓦礫已經掉了大半,還有些隨時都可能落下。


    折騰了一天,她用了些飯菜後就在帳篷裏休息。


    突然,安翼的聲音傳來,“羅姨,我迴來了。”


    羅淮秀還未坐起身,就見他進了帳篷,於是拉長了臉,“迴你院裏去,瞎跑瞎叫個什麽勁兒!”


    地震後他們父子一同出的府,沒想到這小子先迴來了。


    安翼嬉皮笑臉的走近她,“羅姨,我先行迴來,可是因為擔心你。”


    羅淮秀假笑,“你這小子有這麽好心?”


    安翼捂了捂心口,一臉受傷樣,“羅姨,都是一家人了,你如此說太傷我心了。”


    瞧著他那邪眉邪眼假惺惺的摸樣,羅淮秀眼疼得都不想搭理他,不過還是對他問道,“你爹呢?他何時能迴來?”


    安翼坐到椅子上,笑看著她,“我爹就是不放心你,所以讓我先迴來。”


    羅淮秀又問道,“那他何時迴來?”


    安翼迴道,“他說把皇上交代的事處理好了就迴來。”


    羅淮秀抿了抿唇,突然轉移了話題,“外麵情況如何,傷亡嚴重嗎?”


    安翼歎了口氣,“六部的人負責查問,現在還不知情況如何,不過以我看,百姓傷亡不多,隻是房舍毀損嚴重,隻要這兩日不下雨,災情也能很好的控製。發生如此災難,百姓怕是要苦上一段時日了。”


    看著他臉上的擔憂,羅淮秀難得沒潑他冷水,不管他是真心替百姓哀歎還是假模假樣,至少他今日一天都在外忙碌,也沒有躲在家裏不聞不問。


    有關政事,羅淮秀肯定是不方便問的,就算要打聽也隻會向可信的人開口。對眼前的這個小子,她隻能說些其他的,“你們在外麵忙也要多注意安全,凡事盡力就行,別輕易出頭逞能。”


    安翼感激的點頭,“多謝羅姨,我會記下的。”


    該說的也說完了,羅淮秀正準備把他打發走,突然聽他問道,“羅姨,有個事能否同你商量?”


    羅淮秀戒備的看著他,“何事?”


    安翼笑了笑,和隨意般,“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聽說羅姨收了司痕不少東西……”


    羅淮秀皺眉打斷,“你想做何?司痕給我的東西可都是娶我乖寶的聘禮,你還想打主意不成?”


    “不不……”安翼擺手,“羅姨,你誤會了,我哪會起那種心思?我隻是想跟你談談酒樓的事。”


    羅淮秀哼道,“咋的,還看上我的酒樓了?”


    安翼臉上繼續掛著討好的笑,“羅姨,你知道嗎,旺東那幾間鋪子早先可是我看上的,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奔走,有一次去邊塞,迴京之後那幾間鋪子就到了司痕手中,為此事我都懊悔了許久,要是當初早些下手那幾間鋪子就是我的了。聽說司痕把鋪子送給了你,我就想著,你現在懷了身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理會不上,要不把那幾間鋪子轉給我吧?你放心,我一定出高價,多少你說了算。”


    羅淮秀眨了眨眼,“想買我的酒樓?”


    安翼點頭,“嗯。”


    羅淮秀抱起枕頭朝他砸了過去,突然變了臉,“你個熊孩子,居然打我酒樓的主意,想死是不是?你不知道那酒樓是我的命根子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裝修嗎?”


    安翼穩穩的接住枕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她,“羅姨,你別氣嘛,我就是和你商量商量,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沒說非得要啊。”


    羅淮秀哼道,“你要也不給!就算你爹開口都沒門!”那酒樓算是她在京城裏的不動產,她怎可能隨隨便便賣掉的?她跟安一蒙過日子,可沒打算靠他養活,自己賺錢養自己骨頭都要硬些,她才不會去看人臉色生活呢。而且那酒樓的位置的確好,正因為如此,那次發生命案後她都舍不得拋棄。


    這小子,想匡她的東西,夢吧!


    安翼撇起薄唇,眼神幽怨的看著她,“羅姨,我就問問而已,你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羅淮秀瞪他,“我就小氣了,咋的?”


    安翼不滿的哼了一聲,“有何了不得的,不就是一家酒樓麽?這點聘禮就讓你把女兒嫁了,還自詡精明呢,我告訴你,你虧大了!”


    羅淮秀皺眉,“我虧大了?我怎麽虧大了?你知道司痕給了我多少好東西麽?”


    安翼一臉嘲諷,“給多少好東西你都虧了!你知道你那女婿有多富有嗎?在這天漢國,他敢稱第二,國庫都不敢稱第一。”


    羅淮秀睜大眼,驚訝,“真的假的?”


    安翼譏諷道,“你別告訴我你沒聽說過藏寶圖的事。”


    羅淮秀更驚訝,“怎麽,那不是謠傳,是真的?司痕真有藏寶圖?”


    她來京城後是聽說了些,但是隻是聽說,還沒得到確認。而且她一直都覺得外頭傳的事信不得,所以也從來沒問過南宮司痕。身為他丈母娘,雖然她也承認她有些勢利眼,甚至貪財,可她還是知道要如何做人。


    女婿給她的東西已經不少了,真金白銀可不是虛的,她要是還嫌不夠,那就是她人品有問題了。至於他到底有多少家產,其實她真沒關心過,唆使女兒奪權,她也隻是想幫女兒爭取地位而已,有機會接觸到蔚卿王府的帳薄,她也沒想過要貪圖什麽。看著女婿對女兒好,她早就心滿意足了。


    安翼搖頭歎氣,“枉我一直以為你精明,沒想到是如此傻,竟連自己女婿的底細都不清楚。”


    提起藏寶圖,羅淮秀還真來了勁兒。她就是個俗人,不說眼紅,但羨慕、好奇是肯定有的。


    “小安,你快說說,你到底知道多少?”


    安翼突然猶豫起來,像是不方便開口般,“這個嘛……”


    羅淮秀拉長了臉,“你這小子,一點都不厚道,把老娘好奇心勾出來了就不想負責麽?”


    安翼神色多了幾分認真,還朝門外看了一眼,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羅姨,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怕隔牆有耳。你不知道,那藏寶圖一共分成三份,不僅我和司痕各有一份,就連離塵也有一份。”


    羅淮秀傻了眼般的望著他,“真……真的?”迴過神來,她沒好氣的道,“哎呦喂,你們這些小子,可真是懷財不露啊!”


    安翼傻笑,“嗬嗬……羅姨,這種事我哪敢隨便對人說的?我可是把你當家人才告訴你的,你可不能外泄這個秘密哦。”


    羅淮秀撇嘴,“去去去,就你這二流子德性,我信你才怪!”


    安翼又換上了哭臉,“羅姨,你別這般懷疑我,否則我會難受的。你看我多實誠,這種事司痕都沒同你說,我卻先向你坦白了,就看在這點上,你也該把我當自己人才對。”


    羅淮秀哼了哼,誰知道你打得什麽算盤?


    這話她沒說出來,隻是在心裏腹誹。說實話,她還真有些驚訝,他們仨居然是這樣的關係。要她形容,那就是——太複雜!


    難怪皇帝不愛太子愛她女婿,原來這事是真的,要是換做她,她也會把女婿巴結好的……


    斜眼瞅了瞅正一臉委屈的安翼,她沒好氣道,“說吧,你跟我說這些有何目的?”這小子狡猾得很,敢說他沒目的,鬼都不信!


    安翼很不高興,就跟孩子賭氣似得還扁上了嘴,“我能有何目的?不過是告訴你一些事罷了,免得你和魅兒蒙在鼓裏。我都說了是把你當自家人,可你偏偏總不信任我,你以為你那女婿有多好,到頭來還不是瞞著你們母女。哼,比起他,我可誠實多了。”


    羅淮秀冷了臉,“你小子少挑撥離間,司痕才沒你那麽多心眼呢。”女婿好不好她心裏清楚,比起這小子,可是甩了他幾百條街。


    安翼也拉長臉嘲諷,“我像是挑撥離間的人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們母女著想。虧你這麽精明,你為何就不想想,司痕為何不把實情告訴你們?還不是怕你們惦記那藏寶圖而已。不信你去問你乖寶,我敢說她也不知情。你說你們都是一家人了,居然還做不到坦誠,可見他也沒把你們母女放在心中。”


    似是受不了羅淮秀的奚落,他隨即起身,哼道,“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了你,要是你們再如此糊塗,以後出了事可別怪我袖手旁觀。”


    語畢,他負氣走出了帳篷。


    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羅淮秀怔怔的坐在簡陋的床上。


    雖說這小子有不懷好意的嫌疑,但的確戳到了她的心窩。南宮那小子都多少也該透露些事給她們才對,什麽都不說也的確太那個了……


    不是寶不寶的問題,而是關係到信任與否,她心裏還真有些不舒服。


    可南宮那小子也不像個歪心眼的,對她們母女都極大的袒護,也沒看出來他把她們當外人啊?


    摸著下巴,她眼珠子不停的轉動,這事肯定要和她乖寶提的……


    但她也不會對安翼那小子多生好感。誰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想挑撥她們母女和南宮司痕的關係,就憑他的人品和幾句話,她要是這麽容易著道,那她也白吃這麽多年苦了。


    ……


    安翼從主院迴到自己的院裏,早就有人望眼欲穿等著他迴來了。


    自從上次差點被發現以後,墨冥汐就格外小心,甚至換上了男仆的裝扮,像個小書童一般生活在安翼的院中。知道羅淮秀在府中,她雖沒有光明正大的去見羅淮秀,但有偷偷的去看她。


    之所以羅淮秀沒發現這裏多了個人,那也是安翼事先給管家打了招唿的,他還告訴管家墨冥汐是被他從外麵撿來的,因為怕仇家追殺,所以暫時留她在府中避難。他們兩人的關係,別人不知道,管家還能不知道的?他隻當自家公子偷藏女人是擔心安一蒙會罵他,所以也就幫著瞞過去了。


    見安翼走進院裏,墨冥汐都沒用走的,而是轉瞬就朝他飛了過去,欣喜的隻往他懷裏撲,“安翼,你可迴來了!”


    麵的她熱情的投懷送抱,安翼也沒拒絕,順勢將她摟住,低下頭對她邪氣的笑道,“怎麽,才半日不見就想我了?”


    墨冥汐紅了臉,“哪有……隻是擔心你而已。”


    安翼抬頭看了一眼院中各自忙活的下人,又對她邪肆的咬耳朵,“怎辦?現在迴不了房,沒法恩愛了。”


    墨冥汐臉頰更紅,嬌嗔的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你壞死了!這個時候還想那種事!”


    安翼聞向她細滑的脖子,輕吐氣息,“哪種事?嗯?”


    墨冥汐腦袋埋在他胸膛裏怎麽都不願抬頭。


    安翼‘嗬嗬’笑了幾聲,隨即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不逗你了。”


    墨冥汐這才抬起頭來,臉上的紅暈還在,但神色略帶緊張,“安翼,你說過要幫我去蔚卿王府打探情況的,那邊如何了,我哥和王爺、王妃他們都沒事吧?”


    安翼搖了搖頭,“沒事,放心好了,我也是剛從蔚卿王府迴來,都好著呢。”


    墨冥汐惶惶一日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


    想到什麽,她趕緊推了推他,然後拉著他的手往院裏走,“安翼,你餓了吧?我都把飯菜準備好了,全都是我自己做的哦。”


    安翼朝她興奮的側臉看了一眼,僵硬的勾了勾唇,“是麽?那我得好好嚐嚐。”


    ……


    天都黑了,可羅魅還是沒等到南宮司痕迴府。餘震時有發生,她和院子裏的其他人都沒有睡覺,就算再鎮定,心裏依然有不安。


    慧意在照顧慧心,其他下人們三三兩兩的圍成一團說著話,花園裏的樹枝上掛著燈籠,給了大家不少溫暖。雖然夜色濃,氣氛算得上熱鬧了。


    羅魅裹著披風,了無睡意的看著天。這幾個月習慣了南宮司痕的懷抱,就算身邊有火盆,她還是覺得冷。


    等了一整日了,她的耐心伴隨著越發刺骨的寒風逐漸消失,再等不到人迴來,她真的快坐不住了。


    “王妃……王妃……”管家又從外麵跑了進來。


    “嗯?”羅魅精神一震,下意識的朝他身後看去,有些失望。


    “王妃,不好了,聽說王爺受了傷,此刻正在宮裏讓禦醫療傷呢。”管家將得到的消息如實稟道。


    “什麽?”羅魅唿啦起身,臉色瞬間白了,就連肩上的披風滑落在地上她都沒顧上去撿,而是抬腳就往大門口走,“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遠處,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身影,江離塵也快速的從地鋪上起身,沉著臉大步的追了上去——


    ------題外話------


    應妞們反應,涼子決定今日起改在上午更文,(*^__^*)嘻嘻……聖誕快樂!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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