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慶幸:真是天助我也,都不用大費周折了。


    “哦……你要挨近文軒精品服飾的房子啊!我的手頭上剛好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朋友那裏絕對有。下午我就去給你尋一套走路就能上班的房子,明天中午我來接你搬家。”


    孟贏溪聽著這話覺得湯偉國還真上心,這麽大的一老板,居然不惜時間為自己的這點小事操勞。


    她感謝道:“湯偉國,讓你費心了,那個房租的事情你就不用管,我自己會付的。償”


    “房租?”


    “哈哈哈……開什麽玩笑?”


    “我的朋友要是膽敢收你的房租,他就哪涼快哪呆著去!”


    “他們呐,欠我不少的人情,正愁沒地方還呢。”


    “我找他們辦事是看得起他們,這些人求之不得。不光房租不會有,連水電費也不會有,你就安心地去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鬼姑娘魂想:“這世上鮮有人人會願意隻付出不求迴報,湯偉國把什麽都攬下,自己以後很難拒絕人家的某些請求。”


    她當即就迴絕:“那我豈不是欠你更多!這不行。看來,這房子我不能要了。”


    “哎呀贏溪,我說你這是何苦呢?”


    “你就這麽怕欠我人情?”


    “唉……這都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你還不太了解我。我湯偉國不會強求別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你以為我要用這些來逼你叫我湯哥?”


    “不會,永遠不會!放心,隻要你有半分不樂意,咱們就永遠保持距離。”


    湯偉國頓了頓,接著又絮叨。


    “我這麽做隻是想求得一位紅顏知己,想我老了退休的時候有個聊天的朋友。”


    “當然,到時候你肯定也風華不在了,咱們兩個在公園無意中碰了麵,你如果能問候一聲:喂……湯偉國,又出來溜鳥呐!老伴今天怎麽不跟著一起出來呀?你們是不是又拌嘴了?”


    “誒……這樣我就知足了!”


    鬼姑娘笑得陰聲婉轉。


    “湯偉國呀湯偉國……行,你這個退休溜鳥的老頭子就幫我找套房子吧,不許找大的,越小越好。”


    談笑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團結路步行街,兩人下車走了過去。


    孟贏溪叫湯偉國不用過去了,可他偏要跟。他們遠遠就見於文軒站在店門口左顧右盼的,看到人來了才定住了姿勢。


    湯偉國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喲……你看看,被我說中了吧,於老板剛剛罵完街,在那踏著吐沫喘氣呢。”


    孟贏溪樂得開懷,“行了,你這個說相聲的老總,別總拿於文軒取笑。你留步吧,我過去了啊,拜拜。”


    “不行,我得和於老板有個交代。”


    湯偉國才沒急著走,還是跟。


    到了文軒精品服飾門口,他對早已等的心煩的於文軒大聲打哈哈:“於老板,人我可給你完好無缺地送迴來了,不過你最好還是驗一驗,看看有沒有什麽損傷?需不需要賠償什麽的?”


    於文軒也跟他玩同樣的路數,他速速圍著孟贏溪轉了一圈,從她背後的衣服上裝模作樣地取下了一根頭發。


    他裝出很是受傷的樣子道:“湯總,掉了一根頭發,你快給我賠!”


    孟贏溪輕輕拉著於文軒的衣服,“好了你們兩個!”


    “哈哈哈……走了走了,你這小子夠貧的。”


    湯偉國至此才離去。


    待人一走,於文軒便拉了臉,他焦容問:“贏溪,他沒欺負你吧?”


    孟贏溪想起湯偉國被凍得嘴皮都發紫的事,吟吟發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是他被我欺負了。”


    “快說說,是個什麽情況?”


    於文軒不大相信,急急等迴話。


    看對方這麽著急,鬼姑娘的魂底劃過一絲被關愛的溫暖,她不忍瞞他,就把事情的經過大致一說,並特意細講了開窗子和點菜的事。


    於文軒那個笑得啊,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不過……


    關於搬住處的事,她一個字也沒提,因為自己也不確定湯偉國是不是真的會幫忙。


    於文軒招唿,“走,咱們進去,外麵太涼了。”


    孟贏溪邊走邊道:“於文軒,你也真是的,我這麽大一個人了,還讓你擔心啊?你在外麵等了很長時間了吧?”


    “沒有,我是剛出來唿吸點新鮮空氣,沒想到就遇見你們了。”


    孟贏溪扶鼻偷笑,於文軒還真會撒謊,明明鼻子耳朵都凍紅了,還說剛出門來。


    這個時間,店裏麵多了幾個客人,他們與店員在收銀台突然吵吵嚷嚷起來。


    聽得出張惠茜的語速明顯加快,看來她是應付不了這幾個顧客而有些著急。鬼姑娘雲移過去,一下子把於文軒甩到了後麵。


    他大驚!


    這個贏溪她究竟是怎麽走路的?看著斯條慢理,實則速度好快!


    “怎麽了?”孟贏溪問張惠茜。


    見對方增加一個人手,客人的火更大了,“把你們老板叫來,嗬……竟然說我們用假錢!”


    “出了什麽事?”


    不用喊,於文軒已經來了。


    客人有四個,其中主事的一人渾口潑話問:“你是老板?”


    於文軒客氣地迴答他:“對,我就是,請問你們有什麽疑問嗎?”


    見老板來了,此人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的店員把我的真錢全部調了包,反倒說我們用假錢,衣服我們不要了,把我們的真錢還出來。”


    於文軒心想,要是錢不多就賠他們,省得攪不清道不明,還嚇走其他不明真相的客人,得不償失。


    他慮問:“多少錢?”


    “一萬六!”


    張惠茜速辨道:“於哥,我們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他們這是明擺著來欺詐!報警!”


    忽地一下,四個客人都亮出了匕首!


    主事的霸聲吼叫:“臭娘們,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做了虧心事還敢報警?想拖延時間銷毀證據是不是?誰他媽敢報警老子就剁了誰的手!”


    其餘三人也催命喊:“還錢!快點!不然老子就砸了你們的店!”


    除了於文軒和孟贏溪,其女店員都嚇破了膽,躲得遠遠的。


    於文軒捏了一把汗……


    糟糕!


    遇到暗中打劫的了!


    張口就是一萬六,這可不是小數目,雖然自己虧得起,可心裏窩囊得慌。


    這幾人不亮匕首還好,他們這一亮,形勢就立時明朗,相當於是自明身份。


    女鬼雖然很單純,但對方兇相一露,她也看出來了這幾人是打著被害者的名義來暗中打劫的。


    她騰地鬼火起,魂中暗罵:“有我孟贏溪在的地方,恐怕還容不得你們幾個小癟三胡來。還惡狠狠地掏匕首,找死!”


    就在於文軒左右為難的時候,贏溪出麵了!


    隻見她香體婀娜地往人前一靠,“這位大哥,對不起,既然是我們店員這裏出了問題,那我們一定還你們個公道。隻是我們店今天還沒開過張,櫃子裏沒錢,這樣吧,你們陪我去自動櫃員機取錢去。”


    孟贏溪說完就悄然對著於文軒使了使眼神,告訴他沒事,然後親熱地挽上那當頭的胳膊。


    四人見狀就一起收了匕首。


    當頭的被嬌柔美女這麽一挽,韻韻體香再一熏,心都酥成了天津大麻花!他故意把身子挨香擠了擠,“你是老板娘吧?還是你明事理。”


    匪首哼聲下令道:“我們走!”


    四個混混迴頭白了於文軒幾眼,拔腿就離開。


    於文軒看得那是目瞪口呆!


    贏溪這是做什麽?


    難道是緩兵之計?


    可她剛才使的那眼神好像是叫我別擔心,不用管。


    當頭的匪首走出店門後不過才邁出兩步立馬就軟了腿,要不是女鬼用力道撐著,他早已經爬地不起。


    對付惡人孟贏溪絕不心慈手軟,雖然上次對付蟊賊後她還告戒過自己不要輕易使用【逆血吸】這等陰毒的功夫。


    可是……


    若想不動聲色地製敵,還就非【逆血吸】不可!


    【逆血經】的傳人在情急之下還是用了殺伐,隻不過使用的時間上短暫了些,即便這樣,這廝還是扛不住,眼皮隨即趿拉,眼睛眯成一條縫。


    於文軒和店員們就這樣看著贏溪一個弱女子把四個歹徒領出店去,他們既感到慚愧又對贏溪不得不心生佩服。


    走離店鋪十幾米後,女鬼把手勁一鬆,這廝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她故作驚慌,“哎呀!大哥,你怎麽了?快快快,你們這位大哥生病了,你們趕快送他去醫院,錢的事以後再說。”


    “大哥!”


    “大哥你咋地了?”


    “大哥你快醒醒!”


    這三人見大哥當真不行了,異常驚慌,他們架起人就急匆匆離開,錢不錢的也顧不得迴話。


    於文軒幾步趕到門口,他掏出電話意欲報警,卻見贏溪迴來了!


    孟贏溪看到於文軒拿著手機一通忙碌,知道他一定是要報警。她伸手一攔,“不用報警,這些惡賊要是膽敢再來,我不會放過他們!”


    事情已經得到解決,鬼姑娘覺得沒必要橫生枝節,她小聲對於文軒道:“警察一來,別人不知其故必然會誤會我們店犯了什麽事,或者以為我們是黑店。如果這樣肯定會讓高檔服裝店的形象大打折扣,生意也許因此一落千丈。”


    於文軒覺得她想得很周全,就點頭稱是,但心中的疑問卻始終抹不去。


    他茫然問:“贏溪,你真夠有膽色的。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麽?他們為何這麽輕易地就走了?”


    孟贏溪低頭啞笑,然後才扯個嚴嚴實實的謊過去。


    “我估計那個叫得最兇的當頭可能有心髒病,才出門就睡在了地上,所以他們顧不上要錢,一溜煙把人趕緊送去醫院。知道他有這毛病就好辦多了,他們要是再來鬧事,嚇一嚇又會進醫院的,沒事了,如果他們自己付得起醫藥費的話,我倒不介意他們常來,嗬嗬……”


    “這麽巧?我們真是幸運!走,迴去歇歇。”於文軒感慨自己逃過一劫。


    見贏溪和於文軒若無其事地轉迴來,張惠茜和眾店員疑惑不解,紛紛發問。


    “於哥,事情解決了?”


    “贏溪,你是怎麽做的?”


    “是呀,快教教我們,剛才真把我們嚇死了。”


    於文軒舒心地露笑,先聲道:“贏溪她什麽也沒做,隻是我們運氣好,他們的頭才一出門就心髒病犯了,哪還顧得上錢的事?現在正急著往醫院趕呢。沒事了,沒事了,大家不用太緊張。”


    “可是……他們醫好病後,會不會再迴來要錢?”張惠茜仍然不放心。


    孟贏溪喜顏迴:“沒事,我會再把他嚇進醫院的。”


    於文軒話趕話,“就是,他們要是再出現,我就放聲高喊,警察來了!那個有心髒病的混球應該可以又去一次醫院,搞不好他就隻能去太平間搶劫了。”


    這話很痞,於文軒逗得大家一同笑。


    湯偉國離開以後,緊接著就命人立即趕去房屋打掃衛生,他自己也沒閑著,公司都沒去,親自跑到家具城、建材城和商場選購全新的家具、衛浴和電器統統換上。


    有著億萬身家的湯偉國竟然未能斬獲一介貧女的芳心,雖然叫人不免失落,但他並不氣餒,因為這個女孩值得他用心去爭取。


    在他心裏,不說贏溪出海初弄色的外貌,以及琪花瑤草自是風流的身姿了,光憑一靠近就來電的那蝕骨***的心跳感覺就足以證明她確實值得擁有!就是再多的付出也值。


    重新裝修在時間上已是來不及,好在打掃幹淨後還看得過去,生活用品全部更新後的感覺也不錯。


    湯偉國在煥然一新的房子裏駐足欣賞了許久,浮想聯翩一番後才不舍地離開。


    這個小窩相對於他自家的豪華別墅來說很寒磣,但寒磣歸寒磣,這裏也許才是他這輩子唯一能快活賽神仙的地方。


    那三個欲行搶劫的惡徒將大哥送到醫院的急診室,醫生是一通忙碌,但病因始終不明。


    主治醫師詢問陪伴來的三人,這個患者有沒有吃過什麽特殊的東西?比如野生菌和過期食品之類的,結果一無所獲,隻能對症治療,但是幾乎沒有效果,病人的生命體征每況愈下。


    【逆血吸】的最恐怖之處就是不可逆!


    除非女鬼仁慈,僅僅使出兩層以下的功力,否則不管誰被陰毒的【逆血吸】攻擊後早晚都得死,隻是時間上的差別。


    【逆血經】引申出來這功夫非比尋常,它的作用機理與蛇毒近似,破壞的是人體神經係統。


    【逆血吸】直接損毀體溫調節中樞神經,讓人體的體溫急劇下降,從而導致死亡。


    不僅如此!


    【逆血吸】還破壞其它植物性神經係統,這就使得骨骼肌癱瘓,令人喪失行動能力,所以被攻擊的人連掙紮動作都沒有。


    【逆血吸】還能抑製延髓唿吸中樞阻斷神經,切斷肌肉接頭處衝動的傳導,從而導致唿吸肌麻痹,使之停止而死亡。


    所以……


    被【逆血吸】攻擊以後的人,一律都是呈現身體冰涼,肌肉無力,唿吸衰竭。兩大致命作用讓再高明的醫生也迴天乏術。


    下午的客人寥寥。


    近四點的時候,於文軒和贏溪正在待客沙發喝茶,新店員享受的特殊待遇是其他老店員無法比擬的,包括店長張惠茜。


    這時候肖鷺洋踏聲而入,“哈哈哈……我來了!”


    “嗬,中氣這麽足,看樣子是睡飽了。”於文軒懶散地抬了抬眼皮。


    肖鷺洋大步過來,把個精心包裝過的盒子往人前一遞,“贏溪,給……送你個禮物!我買了部蘋果手機給你,以後聯係起來方便些。”


    “你這……”


    孟贏溪愣了下,又是蘋果手機,這禮物太貴重不說,況且自己已經有了。


    她很糾結地擺了擺手,“肖鷺洋,謝謝你,可是這禮物太貴,我不能收。而且,我已經有一個了。”


    為了表示自己沒說慌,孟贏溪從包裏取出了手機給他看。


    肖鷺洋一看,與自己送的一模一樣,他憤憤地瞪眼看向具有巨大嫌疑的於文軒。


    於文軒也迴瞪他,淡淡地說道:“看什麽看……我頭上有花呀?是贏溪她用自己的提成工資買的。”


    “什麽?我就說你這小子不地道,我前腳才一走,你後腳就叫人家贏溪上班是不是!看我不揍死你……”


    肖鷺洋掄拳過去鬧打了幾下,於文軒也不躲避,任他發泄。


    鬼姑娘看得出他們倆隻是在鬧著玩,並未阻止。


    肖鷺洋的心中稍微平衡後才住了手,然後仍舊把手機遞過來,“買都買了,退不了,再說式樣也是女生用的款,你就收下留做備用吧。”


    話說到這份上,孟贏溪隻好苦臉接過手機。


    “行,你這樣說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肖鷺洋。不過我也不讓你白花錢,不是說好要去你那裏上夜班嗎,到時候你從工資裏扣。”


    張惠茜和其他店員嬉笑起來。


    張惠茜打岔道:“贏溪啊,你的收入看上去挺不錯,但好像連吃飯都成了大問題,你看你,工資都還沒領到手,就已經全部變成了東西。”


    孟贏溪笑迴:“哪的話?酒吧裏一定有吃的,實在不行,我就是喝酒也要把肚子給它喝飽了,怎能餓著呀?”


    群笑……


    笑聲剛落,趙政與韓依娜攜手進店而來。


    雙方互相打了招唿,但見趙政的手上也拿著一個精美盒子,尺寸眼熟。


    趙政直接走到某人麵前,把手一伸,暢聲道:“贏溪,這是娜娜專門買給你的禮物。”


    孟贏溪看見這盒子的大小與先前的那兩個手機盒子一般大,猜測令她緊張地問:“呃……不會是手機吧?”


    韓依娜脆笑,“贏溪你好厲害,一眼就猜出來了,真是手機,是部白色的蘋果手機。”


    “哈哈哈……”


    周圍的人笑得捶頭跺腳,全都岔了氣。趙政和韓依娜被笑得莫名其妙,雙雙對傻眼,不得要領。


    趙政懵問:“怎麽了?一部手機而已,看把你們所有人都樂成這樣!”


    張惠茜拍拍胸口,斷續笑說:“趙哥、娜姐,贏溪今天真是滑稽死了,加上你們送的,她居然收到三部一模一樣的手機。”


    “啊!這……”


    “哎呀,你看這事鬧得……”


    趙政和韓依娜也加入到爆笑隊伍中來。


    看著一臉無辜樣的贏溪,所有人是笑了歇,歇完又笑,直到笑不動為止。


    笑聲弱餘,趙政再次將禮物遞過去。


    “好了好了,贏溪,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娜娜的一片心意。三部就三部,你還是收下吧,別人怕丟手機,你呢卻可以大膽放心地去丟,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孟贏溪苦哈哈地去接。


    周邊又是笑……


    韓依娜擦了擦眼角的笑淚,上來挽起孟贏溪,然後催促他人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去諦王飯店。”


    三兄弟拉扯笑鬧著朝前出去,韓依娜和孟贏溪跟在後麵。


    韓依娜悄聲予話:“贏溪,看出來沒有?肖鷺洋和於文軒他們都很喜歡你,這兩人都不錯,人又帥又不缺錢,你要看上了誰,千萬別錯過。”


    孟贏溪知道她的意思,更知道韓依娜想聽什麽。她喂話過去,“嗯……我會考慮的。”


    韓依娜聽罷愉快萬分,緊緊挽住她,弄得孟贏溪差點沒束縛住自由激發的護魂潛龍。


    停車場到了。


    肖鷺洋得意地拉開車門,很紳士地彎腰展臂,“贏溪小姐,請到這裏就坐。”


    因為有言在先,孟贏溪自然笑臉迎去,她上了肖鷺洋的這輛jeep牧馬人,於文軒也不好多說什麽,氣得直翻白眼,肖鷺洋故作視而不見。


    趙政和韓依娜一看,偷笑著上了自己的車。


    “轟……”


    三輛汽車幾乎同時啟動,然後互相跟著離去。


    孟贏溪現在學聰明了,她一上車就開大風量,肖鷺洋也不追究原因,反而很高興。


    “哇塞……美女的氣場就是強!跟吹海風似的。”


    肖鷺洋把孟贏溪調侃得開懷,“喂……你們兄弟幾人都很逗啊!”


    繁忙的紅綠燈路口,兩人都靜了靜。


    車子駛出後肖鷺洋問:“贏溪,你今天真賣出衣服了?”


    “嗯,是真的,我賣了七件。”


    “七件……這麽多!可以啊你,於文軒的衣服賊貴賊貴的,你一個新手居然能賣出七件,真是破天荒的紀錄!”


    “過獎了,隻是運氣好而已,以後是什麽樣還說不定呢。”


    肖鷺洋一臉的認真勁,“不對,賣兩三件我相信是運氣,賣七件那絕對是實力,或者你本身就是旺財的人。至於到底是什麽?今天晚上就能驗證。我可不是像於文軒一樣喊你去上班啊,你晚上到我酒吧去坐坐,玩夠了就迴去休息。”


    “看情況吧,我要是覺得不難做,那我今天晚上就上班。你們不急我急,我兜裏不剩幾個錢了,還要吃飯呢。”


    肖鷺洋忽然間沉默不語,他一時無法說服自己叫贏溪別上班,因為這段時間於空間於情調而言都是兩人交流的上好機會,連於文軒都這麽做了,自己又何必顧及麵子?


    過了一陣,肖鷺洋軟口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實話,因為前兩天有兩個人辭職不幹了,我確實缺人手,你能來幫忙我是感激不盡。”


    孟贏溪以為他說的是事實,就直言迴他,“就是嘛,跟我還客氣什麽?不過我沒幹過酒吧的工作,你別嫌棄我笨手笨腳就行了。”


    “哪能呢?贏溪不是我誇你,就你這麽一聰明伶俐的姑娘,這點小差事還能難為到你?不用說,保準幹得漂亮!”


    孟贏溪嬌媚一笑:“行了,台風都吹不過你!”


    肖鷺洋憋不住,哈哈狂樂了一番。


    爾後,他一本正經地道:“贏溪,如果你整天都能來我這裏就好了,和你在一起我覺得非常愉快!”


    鬼姑娘嚐過了銷售成功的甜頭,她正在興頭上呢,完全沒有舍棄的打算。再說,酒吧的工作完全沒體會過,合不合適還是一個未知數,怎麽可能改變現狀?


    除此之外,她也隱約察覺到了二人對自己的競爭,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兩邊都不得罪,否則有可能導致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破裂。


    “我挺喜歡賣衣服這份工作,你就別剝奪我這個小小的愛好了。”


    肖鷺洋的提議被姑娘淡然迴絕,但他沒有堅持己見。


    “我隻是隨便一說,你由著性子來就行,不管你如何打算,我都支持你。”


    “是嗎?”


    孟贏溪泛起壞色,“既然你隨我怎樣都支持,那我就直言不諱,省得藏著掖著也挺難受……”


    旁人特緊張,“什麽?”


    “肖鷺洋,我真不想去你那酒吧上班,聽說這種地方挺複雜的。”


    肖鷺洋急得兩排牙齒一起上火,“別……別,千萬別這麽說,算我求你了!”


    孟贏溪乍然鴿笑起來。


    肖鷺洋知道上了姑娘的當,臉色頓時轉晴,“贏溪你真夠壞的啊……想生生急死我呀!”


    前麵打頭的r8開始減速進入停車場。


    孟贏溪觀看了一下周圍,沒見什麽宏偉建築,她試問肖鷺洋:“到了嗎?”


    “到了,這裏就是諦王飯店。”


    才說著,車子便跟著轉彎進去,諦王飯店的金字招牌赫然在目。


    鬼姑娘不解眼景,讓湯偉國稱讚的諦王飯店竟然隻是一幢三層樓高的民-國時期老房子!


    這座灰暗陳舊的建築給人的感覺好像完全脫離了時代一樣,它與現在的高樓大廈相比顯得極其平庸,與鶴立的名聲更是不相符合。


    泰達酒店的簡介上還說諦王飯店如何如何,說什麽憑借獨有的人文素養和其婉約美麗的殷殷之情,讓您在能體驗由浩瀚曆史演繹而形成的風采焯灼的中國飲食文化,更可以享用高水準的服務。傳統文化的情調融合了誠摯的服務,恬淡中盡顯帝王水準的風範與尊貴。


    可是……


    這一切在目前看來都尋不到蹤跡,大有自我吹捧的嫌疑。


    孟贏溪脫口而出:“太不可思議了,我還以為諦王飯店是幢高大宏偉的現代建築呢。”


    肖鷺洋解釋道:“如果不知道曆史淵源,第一次來這裏的客人都會這麽說,其實這就是諦王飯店的特色,其貌不揚,卻內涵極深。這家飯店曆史悠久了,經曆過風風雨雨的幾次改朝換代,是韓依娜家引以為傲的祖業。”


    到了諦王飯店,韓依娜精神為之一振,因為這裏既是值得她驕傲的地方,也是能觸動她心靈深處的地方。


    下車以後,韓依娜信心殷實地等著大家,她隨意的一捋發絲,掩飾不住的貴氣四向撒出。


    才是一會兒的工夫沒見贏溪,於文軒卻已是煎熬難耐。他湊近她揚聲歎道:“哎呀,又能到諦王飯店這裏來打牙祭,太美了!真是托了贏溪的福,哈哈哈……”


    韓依娜不愛聽這擺明了奉承她人的話。


    她把臉一變,鄙色道:“不是吧於文軒,你還沒老就得了健忘症嗎?你老人家到這裏吃飯的次數恐怕數都數不清楚,還說得跟沒來過幾迴似的,還有點良心沒有?”


    肖鷺洋出人意料地替於文軒打圓,“娜姐,自從陪伴你家趙政去雲南完成人生的最後一次單身之旅後,咱們的確沒來過,時間一久,這不是嘴饞了嘛!”


    趙政摟著女友對眾人公告道:“娜娜,你看看,我這幫兄弟就是一群吃貨,要是不經常打點著,他能跟你翻臉。”


    韓依娜忽然間想到贏溪的問題還指望這兩人呢,不能太損他們的形象。


    女主人當即鬆了口風,“跟你開玩笑呢……放心,今天管保讓你們吃個過癮。”


    言畢,韓依娜離開男友去挨孟贏溪。


    走進飯店,這裏的確是典型的民-國圍合式青磚建築,但是裏麵又是非常傳統的木結構廳堂,木雕等細節保護得很好,不像很多老宅子,出彩的地方都沒了。


    孟贏溪觸景而發,“韓依娜,這飯店的建築真令人懷舊,讓人不得不迴憶過去的曆史。我聽肖鷺洋說,這是你家祖上的基業?”


    韓依娜相當高興,幹脆駐足而講:“對啊!我的祖上從清朝起就一直經營著這家飯店,當然,它以前的名字不叫諦王飯店,幾番沉浮,名字也換過好幾個。祖上經營的時候,這飯店一直都是官府的定點餐館,我們的特色就是別人所沒有,也模仿不了的韓家菜。”


    “韓家菜!”


    孟贏溪脫口插了一句,因為用姓氏來命名的菜係她首次聽說,所以很佩服。


    韓依娜繼續,“有人說,酒店的最高境界就是做到像家一樣的溫馨。其實菜肴也一樣,要有種家的氣息。我們韓家菜並不追求菜肴外形的過分藝術化,我們追求的是口味上的藝術。”


    言者托出神秘相,“贏溪,告訴你個秘密,韓家菜的秘訣在於韓家醬,你稍後嚐過就明白。走……我們上樓去。”


    “娜姐,你會做韓家醬嗎?”於文軒在背後問。


    “當然會呀,隻是我做不好。”韓依娜頭也不迴地答他。


    “為什麽?”肖鷺洋問。


    趙政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替女友作答:“她身上有香水,對嗅覺影響很大,所以調製不出地道的味道來。”


    韓依娜確認道:“就是這個理,所以韓家醬一直是我爹和我哥在配製。”


    進了包間,鬼姑娘發現桌子沒有轉盤,和椅子一樣也是古香古色的,與建築風格完全一致。


    處於這種特殊環境,人一下子由內而外收斂了許多,仿佛隻有這樣才符合知書達禮、溫文爾雅的古風。


    五人落座後,一位身著紅色旗袍的值守服務員進來問候。


    韓依娜命她上菜。


    服務員沏好茶水後,點頭離去。


    孟贏溪又看了看四周,有感而發:“韓依娜,我好喜歡這裏,這地方能讓人安靜下來,沒有浮躁,隻有平和與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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