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也因人而異,並非千篇一律,其區別就在於消遣的速度。


    賴嬌的目光很呆滯,但嗑瓜子的速度卻很快,“哢哢哢哢”仿佛在打仗。


    嗑瓜子的速度與電視劇的受歡迎程度成反比,顯然這部劇情為海外求學的電視劇於她而言非常垃圾攖。


    秦瀅羽的目光很靈動,但嗑瓜子的速度則出奇地很慢,仿佛嗑瓜子隻是一種不得不做的姿態,旁人“哢”了十顆她才不緊不慢地“哢”一顆償。


    套用嗑瓜子的速度與電視劇的受歡迎程度成反比的定律,她很著迷於這部劇情為海外求學的電視劇。


    ea10“魔域天龍”透牆進入房間後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看見滿地扔歪了的瓜子殼,他靈機一動,笑了。


    渾厚悠遠,仿佛如來佛祖言語,還夾雜有少許迴聲的天籟之音在賴嬌的耳邊洪聲響起:“注意保持衛生。”


    “啊……”


    賴嬌如鳥般受驚!


    她當即撲騰四肢跌身於床下,把垃圾桶都撞飛一邊,萬般驚恐之人連剛長出來的幼嫩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一根不拉。


    “你怎麽了?”


    秦瀅羽滿頭霧水地瞪眼看著地上的人,“太過分了,連嗑瓜子都能嗑得如此癲狂!範進中舉也不過如此!”


    眼珠子四下亂轉的人顫聲道:“有鬼!”


    “開什麽玩笑呀你,哪有鬼?”


    “剛才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分不清男女,好似來自天邊的巨大說話聲?”


    “說話聲?”


    “什麽……你沒聽到?”


    “沒有,到底是啥聲音?”


    賴嬌一字不漏地重複道:“注意保持衛生。”


    這句話本來就容易令人曲解,可說話者自己還不自覺地去觀望地上的瓜子殼。


    隻見秦瀅羽跟著看了看地麵,然後滿臉雲聚不屑。


    她展示手中未丟的瓜子殼,“去,地上這些瓜子殼全是你一人胡亂扔的,要注意衛生的人應該是你自己才對。”


    “不是不是!”


    賴嬌急了,“我是說剛才的那在耳邊巨響的聲音說的話是‘注意保持衛生!’,好大聲的,你真沒聽到麽?”


    這說辭來的很貼切實際,可是……


    秦瀅羽的思緒焦點仍然未脫離劇情。


    她不假思索地大笑,“看看你,邋遢惹得老天爺生氣了吧,還不趕快收拾收拾,免得遭天譴。”


    由於沒有切身感受,此事於秦瀅羽而言很寡淡,她說完話便守望電視,不再去搭理神神叨叨無事生亂的賴嬌。


    “難道是我幻聽?”


    閨蜜漠然的反應猶如一盆冷水,硬生生澆滅了賴嬌心中騰出的恐懼火苗,她鬱悶地抓了抓腦袋,不敢不遵從天意地就手去收拾滿地的髒物。


    “魔域天龍”竊笑著迴去。


    待神思歸府,武贏天忍不住放聲大笑。


    小試牛刀之後他已經驗證了這份全新的“在天之靈”確實不同凡響!


    更讓他驚喜的是:連熟不拘禮的賴嬌都沒有分辨出自己的聲音,更何況是僅有過一麵之緣的其他人。


    休息片刻之後,躊躇滿誌的ea10“魔域天龍”二探官邸。


    夜幕下的住宅裏燈光昏暗。


    陳實波尚未迴家,他那剛從幼兒園迴來的6歲女兒正在哭鬧著不肯吃藥,原來是孩子的母親邱卉弄了些熬好的中藥強行喂孩子。


    妖精詳盡地看了看擺在觀世音菩薩塑像麵前的病曆本……


    陳實波女兒的病症與眾不同,她不時頭痛,隻要一感冒發熱就會發生抽搐,甚至癲癇,孩子的脾氣也十分暴躁。


    武贏天不是醫生,搞不清該如何去幫助這可憐的孩子,雖然他與藥王孫思邈短暫相處過,也在接觸中稍微懂一些醫術知識,可這無助於真實的行醫。


    處於關心和對病症的好奇,“魔域天龍”先是深入觀察了一番這位母親的大腦以做對比參考的模本,然後他才進入了這孩子的頭部,最大努力地來分析。


    囊腫!


    對比之下,他於孩子大腦的皮質部看見了明顯的囊腫!


    腦子裏為何會有囊腫?


    他細查這有腦瘤嫌疑的囊腫。


    寄生蟲!


    囊腫的核心裏竟然是兩條長度以厘米計算的寄生蟲,該蟲為乳白色,扁長如帶,較薄,略透明,前端較細,向後漸扁闊,其頭節近似球形!


    寄生蟲的形狀很像豬肉絛蟲!


    妖精揪心思量:“極有可能是蟲子在作怪!難怪這孩子會頭痛,脾氣暴躁,甚至發生癲癇。人的腦部因為複雜而無比的脆弱,怎會經得起寄生蟲在最關鍵皮質部的折騰!”


    要想清除這奇生蟲除非采用特殊藥物或手術,武贏天即使發現了病灶也無能為力,除了告知真正的病因。


    小女孩吃過難以下咽的苦中藥哭鬧一陣後睡了,她母親守候在一旁悄悄落淚。


    稍後,觀世音菩薩的塑像前燃起了香,並響起了邱卉碎碎的禱告聲,癲癇很難根治,對於醫院束手無策的病症,這位母親隻能求助於菩薩。


    機會來了!


    武贏天精通晦澀的佛法,但這位母親未必能聽懂,所以他毅然采用了白話文式的說辭來行事。


    活如佛主的天籟之音雲響在禱告者的耳旁:“不善業造成苦難,善業造就安樂。”


    邱卉一陣哆嗦!


    她磕頭泣聲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在上!您終於顯靈了,民女求您快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子吧!”


    佛音道:“任何苦難或安樂都是由相應的善業或惡業形成的,邱卉,你的夫君不行善業,所以苦難便落於孩子的身上,欲免苦果,須除苦因。”


    邱卉當即驚慌失措,“觀世音菩薩,我丈夫他不貪不占……我實在不知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還請觀世音菩薩給我明示!”


    直言具體事件絕對會使當事人起疑,那這場利用信仰來蠱惑人心的戲也就白演了。


    武贏天含糊其辭地說道:“私心!私心熾盛積惡業。”


    有些話多說無益,況且言多必失,最好點到為止。


    為了造就神秘感和達到俯首遵從的效果,身處旅館的妖精自此不再言語,“魔域天龍”當即打道迴府,不再守候和觀望,剩下的事情交由邱卉來做。


    此後,無論邱卉如何真心地唿喚,佛音再無顯現。


    二十幾分鍾後,陳實波迴到了家裏,他見妻子在一個勁地磕頭禱告,還淚流滿麵,連忙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邱卉怨恨地瞪著他,冷冷道:“就在剛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顯靈了!”


    隻是遷就妻子,而自己並不真心信佛的陳實波無比驚詫,“什麽什麽……觀世音菩薩顯靈了?”


    “對,她還親口與我對過話。”


    邱卉的麵色因菩薩的責備而顯得很苦難。


    她咬字強調:“世上真有佛!”


    麵對胡言亂語的妻子,陳實波以為她是發高燒把腦子給燒糊塗了,急忙伸手過去摸額頭。


    “啪!”


    “少來!”


    邱卉一巴掌打開手,嗔道:“我沒病,腦子清醒得很!”


    曆來很溫順的妻子突然間性情大變,就連看自己的目光都跟看仇人似的,陳實波一時間不知所措,茫然地僵著。


    她道:“觀世音菩薩說你不行善業,所以苦難便落於我們孩子的身上,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說了,欲免苦果,須除苦因。”


    “不行善業……笑話!”


    陳實波自拍胸脯道:“自為官以來我一心為民,我敢說自己廉潔清正,做事也對得起天地良心。”


    “我是你老婆,當然知道你的為人……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些政府層麵上的事情你做得有違天理,存了私心!”


    邱卉抹去眼淚,哀歎:“觀世音菩薩很確鑿地言明你是私心熾盛,這才積下的惡業。”


    “私心!”


    陳實波迴味著這兩個字緘口走開了。


    其實白日裏前來來討債的那位宏圖建築公司“女職員”猶如醍醐灌頂的話已經狠狠地刺激過他為人的尊嚴和為官的擔當。


    湊巧的是:現在妻子又口口聲聲說觀世音菩薩點明自己的私心太重,以至於種下惡業。


    信不信菩薩顯靈還在其次,關鍵這雙管齊下的警鍾對堅如磐石的精神暗壘衝擊力很大!


    作為一個人格品行還算入流的官員,他開始有所反省。


    要論私心,除了拖欠宏圖建築公司那筆3500萬元的工程款久久不還之外,其它事情他都問心無愧,可謂心襟坦蕩,若不是與前任私下有過節,這筆錢他早就償還了,不會如此逆德的不作為。


    從來不信口開河的妻子突然冒出怪誕的言談,還特別強調菩薩顯靈所提示的內容,他暗暗承認自己存有私心。


    眼下這夫妻的不合源於孩子的病,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麽,萬一孩子有個什麽事那這家就散了!


    沉默片刻之後,陳實波一言不發地沉臉走進書房。


    他拉開抽屜,翻找良久後終於尋出一張幾年前宏圖建築公司老總留下來的名片,然後取出手機打過去……


    [小旅館……]


    十幾分鍾後,“端木遊”的手機響了,來電者是劉秉坤的老哥們,也就是宏圖建築公司的副總張廣勇。


    張廣勇熱騰騰地暢說分管城鎮建設的陳副縣長已經在幾分鍾前主動打電話來通知,說是明天就可以讓公司派財務人員前來縣政府結賬。


    多年的夙願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了結!


    作為當初洽談下這個重點工程項目的負責人其心情可想而知,他對公司上上下下總算有了個交代,卸下這副重擔後他也可以安然退休,去頤養天年了。


    堆積如山的感激之言和數不勝數的感歎之詞通過無線電波從北京湧進天津的小縣城,並在一個相當不起眼的小旅館房間裏井噴!幾欲造成妖精的耳道堵塞。


    張廣勇最後承諾:他已經告知半夜就準備出發的財務,隻要明天政府方麵的錢一到公司的賬上,當天就將雙方分商議的提成款打進“端木遊”的個人銀行賬戶,決不食言。


    武贏天擱下手機後笑了,但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放聲。


    如果順利,明日一過,350萬的提成巨款就能讓身主端木遊從一個落魄的失業者搖身一變,直接跨入中產階級的行列。


    本來應該大肆慶祝的喜事,不知怎麽,他的心裏卻堵得慌。


    夜難寐……


    隻因為那飽受病痛折磨的孩子。


    黎明的前一刻,ea10“魔域天龍”第三次潛入了住宅小區,陳實波和邱卉相擁而眠。


    武贏天稍有猶豫……


    因為他估計自己一說話兩人都會聽到。


    但他忽然間又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當事人聽見了更有信服力。


    渾厚悠遠,仿佛如來佛祖言語,還夾雜有少許迴聲的天籟之音在仍處於睡夢中的夫妻二人耳邊雲響……


    “誠心除苦因,苦果自然落。”


    邱卉脫口驚叫:“是觀世音菩薩!”


    陳實波顫音道:“我,我也聽到了!”


    夫妻二人雙雙驚醒,首度聞聲的陳實波驚出一身冷汗!


    他這位唯物主義者除了震驚就是迷茫,因為這神來之語是那麽的真實,讓人無法去質疑它的存在。


    佛音又道:“善有善報……陳實波,邱卉,你們孩子的病並非先天不足,根源在於腦部有兩條寄生蟲禍害,快快將她送去醫院對症診治吧。”


    腦部有兩條寄生蟲禍害!


    陳實波和邱卉心下無比的震驚!


    這份病因聞所未聞,太出格,他們猶有疑惑地瞪眼互相望。


    令人敬之仰之,極其空靈的菩薩之言來無聲源,去無征兆,爾後任憑二人如何唿喚都再無迴應的聲息。


    “我相信菩薩!”


    邱卉急忙穿衣,“這些普通醫院害得我們一直把孩子當癲癇來治療,原來真正的病根是寄生蟲!我這就帶孩子上北京治療去!”


    陳實波也急忙穿衣準備同行。


    “你想做什麽?”


    “和你一起帶孩子上北京啊!”


    邱卉扇手過去響拍了丈夫的胳膊一下,“糊塗不糊塗呀你!是觀世音菩薩仁慈,才對咱們孩子先行普渡。”


    她跟著開口製止道:“給我留下!我一個人帶孩子去就行。”


    “為什麽?”


    邱卉聯係兩者之間的因果關係而憂心忡忡,“還錢!趕快把欠了人家公司好幾年的工程款給還上,錢不還上苦果難落!”


    她著重叮囑:“別忘了你鑄下的苦因還未了結,為了孩子你必須給我專心地盡快去把它了解掉,一分錢都不許克扣,否則孩子的病即使去到北京最好的醫院也未必能完全治愈。”


    陳實波幡然醒悟!


    他狠拍自己的腦門子,“哦,是是是,你不提醒我都差點忘了最關鍵的這一茬。行,等辦完事情我再來找你們。”


    妻子帶著孩子走了,暗中行事的“魔域天龍”也走了。


    因掛心孩子而不免心浮氣躁的陳實波在房間裏來來迴迴地亂走,結果越走越是心急,每一分鍾都很煎熬。


    最後他幹脆是拿起電話厲聲去催促宏圖建築公司,命他們趕快派人過來,越早越好,爭取上午就把事情全部了結。


    今日的太陽仿佛打西邊出來,形勢完全顛倒。


    [小旅館……]


    事情至此,武贏天算是落了心,小睡了個蜜味的迴頭覺。


    晨光大亮,“端木遊”去隔壁叫了人,三人一同用過早餐後他叫姐妹倆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賴嬌憨笑,“你的錢要到了?”


    秦瀅羽驚色,“你不討債了?”


    姐妹倆異口出異言,其心思的差異之大可見一斑。


    “端木遊”抿了抿嘴皮,答非所問地溫色詭話。


    左言:“我昨晚一直在靜心思考,從前世今生再到未來,結果一無所獲,隻好昏睡,然後是一直在做夢,結果我夢到了一個美妙的地方。”


    右語:“老人們常說,但凡夢見的地方一定要趕緊去,去了之後就可以給自己和身邊人都帶來好運,所以今天我做東,帶你們一起去我夢裏的地方。”


    賴嬌的眼裏盡是霧水,萌萌的。


    秦瀅羽則品味出了點別樣的味道,隻是說不出來究竟是灑脫還是胸有成竹。


    她翹首問:“哪裏?”


    他曲曲折折道:“嗯,這個地方距離此地不遠,它呢西依北京,東靠唐山,南連天津,北接承德……你們二位猜得出來是哪裏嗎?”


    “小樣……”


    秦瀅羽媚眼笑道:“九山頂唄,天津的最高峰,還是順治皇帝賜的名。”


    “端木遊”神采飛揚地豎起大拇指,“真聰明!今天咱們就去九山頂自然風景區好好玩上一整天,然後迴北京。”


    [天津市薊縣,下營鎮……]


    遙看著一峰突起,直插雲霄,被四周群山環抱,雄中有秀,險中有幽的九山頂,三位遊客的心胸霎時敞開去擁懷自然之傑,各種愉快湧現於臉。


    九山頂很龐大,不可能觸及每一處風景,而爬山又是體力活,武贏天不想折騰兩位特殊時期的姑娘,所以他從身主的記憶中去查找……


    妖精最後舍棄了身主曾經去過,也自認為風景較好的梨木台。


    他選擇了盤山這一景區,因為隻有這裏配置了上下山的纜車,況且乾隆爺也說過,“早知有盤山,何必下江南。”,所以此地應該足以歡悅散心。


    [盤山景區綜合服務區……]


    獲知票價後,“端木遊”在購票窗口愣了愣。


    原來這上頂峰的纜車還要分兩次乘坐:入勝——萬鬆寺的往返票價為140元/人;萬鬆寺——掛月峰的往返票價也是140元/人。


    一人280元!


    當下囊中羞澀的人將姐妹倆帶去一旁。


    他暗懷旁意地問:“你們說……如果要去頂峰,是徒步上山快呢,還是乘坐纜車快?”


    賴嬌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纜車快!纜車是走直線,爬山是彎道,就算體力再好的人也追不上這慢悠悠的纜車。”


    他轉向尚未迴答的旁人,“你認為呢?”


    秦瀅羽右言其它:“纜車的票價好貴,才是單邊一個人就280元,我認為不值得坐,咱們三人也不必非上什麽頂峰,走哪是哪,出來玩純粹是散心,隨性的風景才最好。”


    “這哪成?我夢裏的地方可是掛月峰,必須得去。”


    “端木遊”偏頭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你認為哪種方式上頂峰最快?”


    “這還用說嗎……”


    秦瀅羽表示不屑,“山這麽高,能一口氣不歇就登頂的人世上也沒幾個,即便這樣的人來了,就像阿嬌說的,腿腳再快的人也趕不上便捷的索道,自然是纜車速度快。”


    他暢笑,“既然你們二位都認定纜車速度快,這樣好了,咱們打個賭,你們乘坐纜車,我徒步,看誰最先到達掛月峰。”


    賴嬌興趣大發,“賭什麽?”


    “嗯……讓我想想。”


    “端木遊”左顧右盼,煞有介事地尋思一番,然後才詳解。


    “就賭提要求,或者說真心話。”


    “贏的一方可以要求輸的一方做事,輸的一方必須無條件服從,比如請客、打掃衛生之類的,怎麽刁難怎麽來。”


    “或者這樣,贏的一方提出自己想問的問題,輸的一方必須講真話,不能隱瞞,比如小時候偷過幾次東西,最近一次尿床是什麽時候等等,反正怎麽開心怎麽來。”


    聞者雙雙大笑。


    “說得好誘人!”


    賴嬌唯唯諾諾地試探問:“端木哥,我這裏有個問題想求證一下……萬一是我贏了,到時候我要你娶我,這樣也可以麽?”


    這個要求於心而言煞是過分!


    自知勝券在握的“端木遊”故作為難地啞口一陣。


    隨後他才假麵哭喪著臉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我說過輸的一方必須無條件服從……那當然可以。”


    “嘢……好啊好啊我同意玩這賭局!”


    “嗬嗬,我也同意!”


    姐妹倆不僅僅是簡單的眉開眼笑,瘋狂蹦笑的賴嬌把舌頭都蹦了出來,這勝負已定的賭局叫秦瀅羽也忍不住笑出了不勝心願的羞澀。


    他落聲:“好,那咱們就這麽定了,誰也不許反悔!”


    暗中甚喜的“端木遊”轉身將兩份套票買來,跟著送人上纜車。


    纜車徐徐高升……


    隔窗揮手間,賴嬌矯情地轉身嘻聲大喊:“端木哥,你慢慢上山,千萬別累著,我們會等你的!”


    待纜車行出百十米,“端木遊”這才轉身離去。


    不時迴頭張望的賴嬌喃喃道:“這端木哥是怎麽迴事?一點都不慌不忙,難道他是明知道自己輸定了,故意打這場隻輸不贏的賭嗎?”


    旁人迴頭看了看依稀的人影……


    她也猜不透這端木遊心裏到底在想什麽,隻是懷疑此舉是他錢不夠,又不想失麵子的應急之策,抑或者暗有體恤之心。


    秦瀅羽搭話道:“我看今天他心情不錯,挺開心的,或許這承讓是他想讓我們也開心的辦法。”


    此時並非旅遊旺季,來此遊玩的人並不多,再則這為數不多的遊客為了賞日出也大都淩晨就到達了峰頂。


    既有著逆血功力造就的敏銳感官,又有著“在天之靈”眾觀天下的人於僻靜處離開了道路。


    盤山蜿蜒盤踞,形無定向勢如龍,它一峰獨起,獨立無依,蜂窩蓮瓣,四麵如一。


    妖精之所以棄正道不走,那是因為這山裏樹木森蔭,層巒碧染,萬壑堆青,十分適合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驚擾他人地施展【逆血懸】奇功。


    好久好久沒有酣暢淋漓地使用過武功了,武贏天稍稍感受了一番清風送爽和幽黯恬靜後便運功疾行。


    “嗚……嗚……”


    蒼翠間妖風乍起!


    賴嬌說纜車是走直線,這話本沒錯,不過這分兩次乘坐的纜車其實並非是直線上山。


    這兩條獨立的索道於空中俯視幾乎是呈90°直角相交,秦瀅羽和賴嬌行的路程是勾三加股四,真正走弦五直線的人是“端木遊”。


    入勝——萬鬆寺的纜車在約莫8分鍾後到達目的地。


    兩條索道並沒有對接,中間尚有一段路程,姐妹二人下纜車後納悶了一陣,詢問後便沿著路標爭先恐後地奔向下一個纜車乘坐點。


    為了贏得賭局,她們之間也有競爭。


    雖然是纜車與腳程雙方的對賭,可戰利品端木遊隻有一個,不可兩人平分,所以高跟鞋的較量可謂是白熱化。


    鞋跟斷了就當作“平底鞋”來使!


    後來連“平底鞋”也掉了她們就光腳競技!


    腳底偶有的疼痛令人呲牙咧嘴,不過心裏權當在做穴位按摩!


    可惜姐妹倆有所不知,此刻的“端木遊”早已在頂峰悠閑地“守株待兔”。


    擠上纜車!


    搶下纜車!


    窗外旖旎的風景無暇顧及。


    名為萬鬆寺——掛月峰的纜車實際上隻到達雲罩寺,距離掛月峰還有一大段距離,兩位赤腳美女齊頭並進,不顧形象地狂奔。


    借“魔域天龍”在纜車站口探查的武贏天大吃一驚——這麽拚命!當真是要準備嫁人麽!


    盡管秦瀅羽和賴嬌互不相讓,並且拚得你死我活,但她們卻仍是伯仲難分地一起到達了掛月峰。


    “端木遊”不失時機地突然出現在她們麵前!


    姐妹倆一個急刹,腳底板生疼!


    她們原以為賭局的勝出者非自己既旁人,殊不知從未考慮進來的人已捷足先登!


    兩人俱都驚得花容失色,“你……你……”


    香汗淋漓的二人又急又累又尷尬,一時氣短,上氣不接下氣導致兩人幾次張口都說不出話來,隻聽得粗聲喘氣中夾雜有少許的幹嘔。


    “端木遊”揣著明白裝糊塗,朗聲笑道:“羽妹,嬌妹,看來還是我的腳快,你們的纜車輸了!”


    煞是失望之人泄氣地彎腰苦笑。


    他裝作剛發現新大陸一般打趣道:“哎喲喲,咋迴事?連鞋都沒了!還滿頭大汗,看情形,好像完全整反了,你們才是真正的徒步登山者,而我是乘纜車上來的。”


    囧囧的神色下三口合笑。


    戲言再起:“誒……老實說,是不是纜車中途停電了?”


    發生者自問自答:“一定是這樣!稍後我找他們算賬去,必須退錢!還有鞋錢也得賠償。真是的,纜車比走路還慢,太不像話了,這不既害人又騙錢嗎!”


    笑喘連連。


    見人差不多緩過勁來了,“端木遊”這才將手中的康師傅冰紅茶遞過去。


    他道:“來,喝口水吧,我專門挑了促銷品種,咱們已經到了夢裏的地方,這飲料我可是隨便拿的,大家各自驗證一下自己的手氣好不好。”


    “哢嗒……哢嗒……哢嗒……”


    擰開瓶蓋……


    全部中獎!


    都是再來一瓶!


    “端木遊”煞有介事地逐個查看,隨後哈哈大笑,“哇啊……好福氣,好福氣,果然有好運,老人的話當聽,真靈驗!”


    賴嬌驚訝道:“不是吧端木哥,看來你不僅僅是酒神,奶神,你還是腳神,茶神呐!”


    已近恢複常態的秦瀅羽因種種的異常打心底開始懷疑“端木遊”……喝酒如喝水!爬山比纜車還快!但凡他取的飲料必定中獎!


    心思縝密的人還注意到對方滴汗不出,就算他真的跑得很快,怎麽也該汗流浹背,揮汗如雨,世上哪有這般衣幹膚淨的清爽登頂客!


    秦瀅羽走近人,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非但無細汗,還極順滑。


    “端木遊”突然間意識到自己麻痹大意了,應該預先弄點水灑在身上偽裝的!他隱隱不安地問:“羽妹,你這是做什麽?”


    她沒有作答,變換了手勢拉起人手就去把脈,脈搏正常,絲毫沒有劇烈運動過的跡象。


    這番倍有親密嫌疑的舉動叫一旁的賴嬌醋醋!


    她看出傻眼,“瀅羽姐,你在幹嘛呢?”


    心中雲起千疑百問的人強出笑色迴應:“你不是說他是酒神、奶神、腳神、茶神四神歸一的神仙麽,我這是在檢驗檢驗,不過我檢驗來檢驗去,好像他不是神仙,既有有體溫又有心跳,是人。”


    笑聲連連,巧作的趣言掩蓋了她真實的目的。


    “端木遊”熟路地將人引領至樹下的石凳休息。


    他仔細目測了一番兩人的腳,動身道:“你們在這涼快涼快,我上個廁所去。”


    山間又起妖風!


    中間稍有間隔的兩次!


    武贏天下了山,她來到山腳的盤山景區綜合服務區,因為這裏有售運動鞋。


    他購買了兩雙鞋子和襪子後迴到了頂峰,其來迴的用時總共還不超過十分鍾,僅僅是正常的上廁所時間。


    “端木遊”喜氣洋洋地拎著鞋襪迴來了,樹下的人眼睛瞪得老大,各種問號滿天飛。


    他將內有鞋盒的袋子分別遞過去,“說你們好運你們就真是好運,不帶含糊的,給……試試合不合腳?不合腳我也沒招了,女式的隻有最後兩雙,沒得挑。”


    賴嬌驚喜,“哎呀是鞋!真好……你這是哪買的?”


    “廁所超市,千萬別嫌臭啊!”


    意外中秦瀅羽又新添一疑,她道:“胡說,廁所裏怎麽會賣鞋子?”


    由於廁所不在歇息人的視線範圍之內,所以“端木遊”怎麽胡編亂造都行,他並不急於迴話,而是很隨意地在旁凳落了座。


    “嗬嗬……逗你們玩的,我在廁所附近恰好遇到一個推銷鞋子的人。”


    賴嬌率先穿好鞋子,正站起來試走。


    他隨即轉移視線,並跳轉話題,“誒,嬌妹,合不合腳?”


    那邊喜聲:“神了神了,僅看碼子我還以為大了,誰知大小剛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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