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我賣了七件。”


    “七件……這麽多!可以啊你,於文軒的衣服賊貴賊貴的,你一個新手居然能賣出七件,真是破天荒的紀錄!”


    “過獎了,隻是運氣好而已,以後是什麽樣還說不定呢。攖”


    肖鷺洋一臉的較真勁,“不對,賣兩三件我相信是運氣,賣七件那絕對是實力,或者你本身就是旺財的人。至於到底是什麽?今天晚上就能驗證。我可不是像於文軒一樣喊你去上班啊,你晚上到我酒吧去坐坐,玩夠了就迴去休息。償”


    “看情況吧,我要是覺得不難做,那我今天晚上就上班。你們不急我急,我兜裏不剩幾個錢了,還要吃飯呢。”


    肖鷺洋忽然間沉默不語,他一時無法說服自己叫贏溪別上班,因為這段時間於空間於情調而言都是兩人交流的上好機會,連於文軒都這麽做了,自己又何必顧及麵子?


    過了一陣,肖鷺洋軟口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實話,因為前兩天有兩個人辭職不幹了,我確實缺人手,你能來幫忙我是感激不盡。”


    武贏天以為他說的是事實,就直言相迴:“就是嘛,跟我還客氣什麽?不過我沒幹過酒吧的工作,你別嫌棄我笨手笨腳就行了。”


    他嗨了一聲,“哪能呢?贏溪不是我誇你,就你這麽一聰明伶俐的姑娘,這點小差事還能難為到你?不用說,保準幹得漂亮!”


    武贏天嬌媚一笑:“行了,台風都吹不過你!”


    肖鷺洋憋不住,哈哈狂樂了一番。


    爾後,他一本正經地道:“贏溪,如果你整天都能來我這裏就好了,和你在一起我覺得非常愉快!”


    武贏天嚐過了銷售成功的甜頭,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有舍棄的打算。再說,酒吧的工作完全沒體會過,合不合適還是一個未知數,怎麽可能改變現狀?


    除此之外,“她”也隱約察覺到了二人對自己的競爭,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兩邊都不得罪,否則有可能導致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破裂。


    “我挺喜歡賣衣服這份工作,你就別剝奪我這個小小的愛好了。”


    肖鷺洋的提議被姑娘淡然迴絕,但他沒有堅持己見。


    “我隻是隨便一說,你由著性子來就行,不管你如何打算,我都支持你。”


    “是嗎?”


    武贏天泛起壞色,“既然你隨我怎樣都支持,那我就直言不諱,省得藏著掖著也挺難受……”


    旁人特緊張,“什麽?”


    “肖鷺洋,我真不想去你那酒吧上班,聽說這種地方挺複雜的。”


    肖鷺洋急得兩排牙齒一起上火,“別……別,千萬別這麽說,算我求你了!”


    武贏天乍然鴿笑起來。


    肖鷺洋知道上了姑娘的當,臉色頓時轉晴。


    “贏溪你真夠壞的啊……想生生急死我呀!”


    前麵打頭的r8開始減速進入停車場。


    武贏天觀看了一下周圍,沒見什麽宏偉建築,“她”試問肖鷺洋:“到了嗎?”


    “到了,這裏就是諦王飯店。”


    才說著,車子便跟著轉彎進去,諦王飯店的金字招牌赫然在目。


    武贏天不解眼景,讓湯偉國稱讚的諦王飯店竟然隻是一幢三層樓高的民-國時期老房子!


    這座灰暗陳舊的建築給人的感覺好像完全脫離了時代,它與現在的高樓大廈相比顯得極其平庸,與鶴立的名聲更是不相符合。


    泰達酒店的簡介上還說諦王飯店如何如何,說什麽憑借獨有的人文素養和其婉約美麗的殷殷之情,讓您在能體驗由浩瀚曆史演繹而形成的風采焯灼的中國飲食文化,更可以享用高水準的服務。傳統文化的情調融合了誠摯的服務,恬淡中盡顯帝王水準的風範與尊貴。


    可是……


    這一切在目前看來都尋不到蹤跡,大有自我吹捧的嫌疑。


    武贏天脫口而出:“太不可思議了,我還以為諦王飯店是幢高大宏偉的現代建築呢。”


    肖鷺洋解釋道:“如果不知道曆史淵源,第一次來這裏的客人都會這麽說,其實這就是諦王飯店的特色,其貌不揚,卻內涵極深。這家飯店曆史悠久了,經曆過風風雨雨的幾次改朝換代,是韓依娜家引以為傲的祖業。”


    到了諦王飯店,韓依娜的精神也為之一振,因為這裏既是值得她驕傲的地方,也是能觸動她心靈深處的地方。


    下車以後,韓依娜信心殷實地等著大家,她隨意的一捋發絲,掩飾不住的貴氣四向撒出。


    才是一會兒的工夫沒見贏溪,於文軒卻已是煎熬難耐。他湊近人旁揚聲歎道:“哎呀,又能到諦王飯店這裏來打牙祭,太美了!真是托了贏溪的福,哈哈哈……”


    韓依娜不愛聽這擺明了奉承她人的話。


    她把臉一變,鄙色道:“不是吧於文軒,你還沒老就得了健忘症嗎?你老人家到這裏吃飯的次數恐怕數都數不清楚,還說得跟沒來過幾迴似的,還有點良心沒有?”


    肖鷺洋出人意料地替於文軒打圓,“娜姐,自從陪伴你家趙政去雲南完成人生的最後一次單身之旅後,咱們的確沒來過,時間一久,這不是嘴饞了嘛!”


    趙政摟著女友對眾人公告:“娜娜,你看看,我這幫兄弟就是一群吃貨,要是不經常打點著,他能跟你翻臉。”


    韓依娜忽然間想到贏溪的問題還指望這兩人呢,不能太損他們的形象。


    女主人當即鬆了口風,“跟你開玩笑呢……放心,今天管保讓你們吃個過癮。”


    言畢,韓依娜離開男友去挨武贏天。


    走進飯店,這裏的確是典型的民-國圍合式青磚建築,但是裏麵又是非常傳統的木結構廳堂,木雕等細節保護得很好,不像很多老宅子,出彩的地方都沒了。


    武贏天觸景而發,“韓依娜,這飯店的建築真令人懷舊,讓人不得不迴憶過去的曆史。我聽肖鷺洋說,這是你家祖上的基業?”


    韓依娜相當高興,幹脆駐足而講:“對啊!我的祖上從清朝起就一直經營著這家飯店,當然,它以前的名字不叫諦王飯店,幾番沉浮,名字也換過好幾個。祖上經營的時候,這飯店一直都是官府的定點餐館,我們的特色就是別人所沒有,也模仿不了的韓家菜。”


    “韓家菜!”


    武贏天脫口插了一句,因為用姓氏來命名的菜係武贏天首次聽說,所以很佩服。


    韓依娜繼續,“有人說,酒店的最高境界就是做到像家一樣的溫馨。其實菜肴也一樣,要有種家的氣息。我們韓家菜並不追求菜肴外形的過分藝術化,我們追求的是口味上的藝術。”


    言者托出神秘相,“贏溪,告訴你個秘密,韓家菜的秘訣在於韓家醬,你稍後嚐過就明白。走……我們上樓去。”


    “娜姐,你會做韓家醬嗎?”於文軒在背後問。


    “當然會呀,隻是我做不好。”韓依娜頭也不迴地答他。


    “為什麽?”肖鷺洋問。


    趙政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替女友作答:“她身上有香水,對嗅覺影響很大,所以調製不出地道的味道來。”


    韓依娜確認道:“就是這個理,所以韓家醬一直是我爹和我哥在配製。”


    進了包間,武贏天發現桌子沒有轉盤,和椅子一樣也是古香古色的,與建築風格完全一致。


    處於這種特殊環境,人一下子由內而外收斂了許多,仿佛隻有這樣才符合知書達禮、溫文爾雅的古風。


    五人落座後,一位身著紅色旗袍的值守服務員進來問候。


    韓依娜命她上菜。


    服務員沏好茶水後,點頭離去。


    武贏天又看了看四周,有感而發:“韓依娜,我好喜歡這裏,這地方能讓人安靜下來,沒有浮躁,隻有平和與淡雅。”


    韓依娜深有同感,一時間從內心接受了贏溪。


    “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但卻一直都不厭倦這老房子,理由和你差不多,我們兩姐妹真是心意相通啊!”


    趙政淺淺一笑,附聲讚同:“沒錯,到了這裏,我覺得說話聲都不能太大,否則就極其不雅,有失禮儀。”


    於文軒也附和,“就是就是,中國的古風挺招人陶醉的,現在這社會太急進,過於鬧騰,不爽。”


    肖鷺洋才不管這一套,他搖搖頭拉開聲道:“看你們一個二個全都文縐縐、酸兮兮,把氣氛都搞壓抑了,不妥不妥,今天是給贏溪接風的,咱們又不是國書院來的文人墨客,還是隨意些好。”


    於文軒白了他一眼,道:“哎呀,你們看看,以前多高雅,多麽有詩情畫意的一位優秀青年,愣是讓開酒吧給開廢了。這才幾年的工夫,人就變得粗渾不說,品位也向酒鬼看齊。不信你們等著瞧,他的拳腳很快就要招唿過來了。”


    話到尾處,於文軒將了肖鷺洋一軍,想讓他白挨糟蹋而不敢還以顏色。肖鷺洋才不理會這些花樣,他該幹什麽還幹什麽,想動手就動手,毫不顧忌。


    肖鷺洋滿臉的猙獰,“於文軒,你的名字怕是起錯了,還文軒呢,一件衣服就賣萬兒八千,真夠黑的,應該叫於墨軒才對。今天我肖鷺洋豁出去了,怎麽地也要為民除害,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奸商。”


    肖鷺洋捋著袖子站起來,於文軒大叫一聲逃出門去。


    窮追猛打者,肖鷺洋是也。


    剩下的人放聲大笑,哪裏還管先前說的那些所謂的禮儀。


    笑歇了氣,韓依娜看了看旁人,心想:“既然想促成他們配對,還是得為肖鷺洋和於文軒這二人說說好話才行。”


    韓依娜側臉近人,道:“贏溪啊,你別看肖鷺洋和於文軒湊在一起就整天瞎胡鬧,這是因為他們兩人的屬性不同,獅子老虎呆不到一塊兒。他們不管是誰單獨在這裏,都絕對是謙謙君子,一點都不含糊。”


    趙政見女友這麽善解人意,心中十分快意。他搓手補充:“娜娜說的沒錯,他們倆和我都是穿開襠褲長大的發小,打小兩人就愛爭鬥,但隻要一分開,誰都是別人學習的楷模。”


    武贏天本來沒多想什麽,不過聽他們如此褒獎兩人,倒也開心。


    “聽你們一說,這肖鷺洋和於文軒還真是有趣,挺好玩的。”


    中國人不能提曹操,兄弟倆也沒多鬧,哧溜繞了一圈,迴來了。


    武贏天趣色看著他們,“飯店裏最好別跑動,小心撞到抬湯的服務員把自己給燙傷了。”


    兩人點頭稱是,大氣不敢吭地乖乖坐下。


    盞茶間,已是開始上菜。裝扮精致的侍女們排著隊過來,一上就是長長的一溜。


    “嗒嗒嗒……”


    桌子頃刻就擺得滿不留空。


    酒杯一人一個,全部滿上。


    韓依娜是地地道道的東家,隻見她舉杯站起,鈴音道:“這是我們韓家自釀的好酒,來……贏溪,歡迎你來到我們鹹陽作客,這第一杯大家都幹了!”


    “謝謝韓依娜,謝謝你們大家。”


    這種熱鬧的氣氛武贏天從未體驗過,“她”甚為感動,暗中起浪的雌性激素讓人性情有所改變,幾欲淚下。


    “來……幹!”


    “砰砰砰……”


    杯子一碰,數人皆一飲而盡。


    武贏天以前過年的時候與養母一起喝過酒,但那時的他並不喜歡這味道。


    今天這情形躲不過去,不過“她”才一喝下去就試著用內力來驅趕,欲將酒水通過皮膚慢慢逼出體外。


    【逆血經】高深莫測!


    逆血功力威武!


    “她”這麽做竟然可行!


    酒水氣體於周身的皮膚表麵緩緩而出,蒸騰的聲音很小,也沒起霧氣,其他人根本不知曉。


    韓依娜將手輕輕一揮,“來……大家吃菜,嚐嚐我們韓家最正宗的手藝,今天這桌可是稀罕之物,因為是我特意喊我哥親自掌的廚。”


    趙政順風推波助瀾道:“大家好好享用啊,這可是過年才有的待遇!就連我這個準女婿都沒吃過幾次。”


    於文軒夾菜急塞,率先誇讚:“嗯……果然是絕活,大不一樣,好吃,夠味!”


    肖鷺洋笑於文軒,“慢點吃,你的名字叫文軒,怎麽一點都不斯文!吃得跟惡狼似的,你就不怕贏溪笑話呀。”


    於文軒擠臉迴他。


    團笑……


    武贏天隨意夾了口菜嚐吃著,未嚼就已解出滋然,確實是上上品,非常好吃!味道寬不說,餘香很醇厚,就像韓依娜介紹的一樣,還當真有股熟悉的家中滋味混雜其中。


    過量的雌性激素將男人塑造出女子的感性,她一時情起,竟然控製不住簌簌淚下。


    趙政最先發現異狀,“贏溪,好好的,怎麽哭了?”


    話音一出,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來看“她”。


    武贏天也非常奇怪自己為何會在性格上變得如此多愁善感,難為情地看了看眾人,強力平抑住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這菜的味道令我想起了家,讓你們見笑了。”


    韓依娜趁機順話,“贏溪,既然想家了,玩幾天就迴去。等有時間的時候再來鹹陽,我們隨時歡迎你。”


    韓依娜不知實情,她這話反倒叫武贏天再次觸起傷心,把本已經無事的人弄得俯桌大哭,雖然“她”自己壓根就不想這樣醜態百出。


    這場麵叫韓依娜直喊冤,她一臉無辜地看著其他三人,自己也沒說什麽呀,為何弄得更糟?


    三個大男人更是不知所措,勸也不是,哄也不便,急得直撓頭。好在傷心者沒有拖太久就歇了聲。


    “她”淚眼汪汪地起身,歎息解釋剛才的失態,“我雖然有家,但沒有家人。他們不是將我拋棄後失蹤,就是已經不在人世……”


    聽到她述說的悲慘身世,每個人都迸發出了憐愛之心。


    尤其是在座的三個男人!


    他們已然無法平息自己保護女人的本能,這種由憐生出的愛實質近似於愛情。潛意識本就早對她刻骨銘心,現在更是愛得廣博無邊,葉茂根深。


    幾個男人全都動了惻隱之心,包括趙政。


    韓依娜不禁泛起了莫明的擔憂——這個贏溪不會是假裝可憐來博取男人們的同情和關愛吧?她的底細無人知曉,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不是如她所說?隻有天知道了!


    趙政那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迴轉在眾人耳邊,“贏溪,你別過於傷心。既是如此,鹹陽就是你的新家,從今往後,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就安心地留在鹹陽吧。你看……這裏有這麽多的親人,我們必然會合力將你照顧周全的。”


    “謝謝,謝謝你們。”


    武贏天聽罷大為感動,差點又惹出淚來。


    於文軒終於釋然了以前對她不好的種種猜測,“我說呢,贏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深夜裏獨自在西雙版納的深山老林裏晃蕩,既沒個人來管管,也沒人來關心你的安危。原來……你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呐!”


    肖鷺洋居然不懼自揭隱秘醜短,他忽然間坦誠地自責,“對不起贏溪,我犯下了一個大錯。遇見你的時候,我竟然把可憐的你當作了孤魂野鬼來看待,甚至因此慫恿大家提前結束旅程迴鹹陽,我肖鷺洋真是罪孽深重!”


    從肖鷺洋的口中,韓依娜明白了他們幾兄弟一開始懼怕贏溪的原因,原來是把她當作了陰森的鬼魂。


    既然如此,那趙政應該與她不可能有什麽曖昧關係。


    可惜……


    有一點還是不太明白!


    這個贏溪為什麽單單針對趙政一人來還一個不肯道明的心願,而非其他人,這其中究竟隱藏了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韓依娜給武贏天遞過一張紙巾,然後厲眼觀望眾人數落過去。


    “此前我一直很奇怪,你們幾個大男人初見贏溪時一個個似乎都麵露膽怯,好像很怕她。”


    “唉……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們居然把我們可悲可憐的贏溪姑娘當做了女鬼妖怪,你們三兄弟可真夠壞水的。”


    “尤其是你,趙政,你怎麽也這樣啊?”


    趙政看了看韓依娜,又看了看武贏天。


    誠實自固!


    迅速思考後他準備實話實說。


    “坦白說,這事情還是因我而起。遇見贏溪的第二天晚上,我夢見了自己單獨和贏溪一起吃烤魚……”


    關於夢境的事其實他完全可以隱瞞,三兄弟本就商量好了隱藏此事的,但他一反常態地選擇了交底的說話模式,似乎毫無城府。


    “什麽?”


    韓依娜憤怒的驚聲打斷了故事,這一瞬間她十分傷懷,男友果然動了花心,連做夢都跟贏溪在一起。


    趙政顯然早就預知這樣說的結果,他很淡然。


    “娜娜,別誤會。你想想……在杳無人煙的森林裏突然出現一個單身的姑娘,還是在令人膽小的夜裏。這種難得的奇遇,換作誰也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第二天夜晚夢見贏溪是很正常的事。”


    他如此坦白,倒解開了韓依娜心中的疙瘩,這正是趙政的聰明之處,更是他得人欣賞的地方。


    非要害的矛盾隱藏種禍根,直說反而沒事。


    “沒什麽,你繼續說吧。”


    韓依娜果然不再責怪。


    趙政麵色稍有糾結地開始敞話。


    “我們把贏溪當做女鬼,全賴一個莫名其妙的夢。這個夢太恐怖,太離奇!我夢見贏溪弄來了兩條奇特的大魚,我們兩人邊吃邊聊。”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突然間贏溪告訴我,說什麽自己早已經死了,我能見到的隻是一堆白骨而已。”


    目光鎖定話中人。


    “這還不算,就在此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你身上發出來,將我打倒在地,然後我就撞在石頭上,昏了過去。”


    除開知根知底的武贏天,疑惑者有四個,包括說話的人。


    韓依娜最是無法理解,她質問:“既然是夢,你醒過來後應該知道那些全部都是假的呀,為何還會害怕?”


    於文軒迴她道:“娜姐,你有所不知,關鍵是我們……我們在趙政的衣服上發現了吃魚的證據,一根很長的魚刺。那幾天我們就吃過一迴魚,就是認識贏溪的時候,是贏溪請我們吃的魚,可那是小魚,根本沒這麽大的刺。”


    趙政看了看兩兄弟,擱下筷子,慚愧道:“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怕嚇著你們,所以一直忍著,沒敢吐露半個字。”


    “什麽?”於文軒忿忿然,“趙政你真沉得住氣,原來還有事情瞞著我們兄弟倆呐!”


    “不是我想隱瞞,是因為此事我直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


    趙政很專注地看著武贏天,“我不是夢見贏溪發出一股力量將我打倒的嗎?在夢境裏,我是撞到石頭上撞暈的。可是……當我醒來之後,渾身的疼痛先不說,在夢裏被撞擊的部位真的腫起兩個大包!”


    “真有此事?”肖鷺洋率先驚唿,“那太詭異了!”


    趙政沒與任何人提過這一段,韓依娜也是首次聽說,她也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地指向贏溪!他們再次泛起了久違的膽怯之寒,就連未親身經曆此事的韓依娜也不免加入到其中。


    驚恐是雙方的,武贏天自己也緊張起來!


    “她”從這些人不安的眼神中看到:他們急盼能從自己這個當事人這裏尋找到可以合理解釋出這一切的答案。


    畢竟是聰敏的“姑娘”,武功修為也極大地提升了人的思維與反應速度,主意立現。


    武贏天嫣然巧笑,“虧你們還自稱是敢擅闖深山野林的驢友呢,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呀?”


    見到贏溪那斜抱雲和的樣子,眾人鬆綁了緊張的情緒來聆聽下文。


    芳菲嫵媚的武贏天清喉嬌囀地娓娓道來……


    “你們的疑問我一個一個地來解答。”


    “首先說第一個,魚刺。”


    “你們白日裏在河邊玩時就沒留意過這片地區有水鳥嗎?想必是沒有。”


    “要知道,這些水鳥抓到魚後就會飛到河岸附近的樹上去吃,而當水鳥吃完魚肉之後,魚骨頭就會被它拋到樹下,有些魚刺會掛在矮處的灌木上,人經過的時候就有可能紮到衣服上。”


    “我這樣說,你們想明白了嗎?”


    武贏天斜掃桌子,見到大家都點頭應聲,“她”才開始講最關鍵的第二個疑問。


    “至於趙政你頭上腫起兩個大包就更不是什麽詭異的迷霧了,你們幾個一定沒在帳篷外撒上防毒蛇和昆蟲的藥粉,是不是?”


    其實武贏天根本不知道他們用沒用藥,“她”也隻是試問,等得到答案後再迂迴應付。


    結果很幸運,兄弟三人異口同聲道:“這倒真是!”


    有了答案,故事就好編許多。


    武贏天看向趙政,“就知道會與我推測的一樣。趙政,你頭上的包一定是在頭的後部,對吧?”


    “對!”


    當事人吃驚地承認。


    趙政傷在頭後部這是武贏天親自查看過的,“她”當然非常清楚,所以說的準確無誤。


    “果然如此,你那是被山林中的大黑螞蟻給咬了,這些螞蟻因為被你的頭壓到,所以就咬了你。大黑螞蟻的毒性很強,當然要腫起大包。”


    “在睡夢中的時候,人要是尿急了都會夢見自己找廁所,你被螞蟻給咬傷了,自然是條件反射地夢見自己受傷。不過……”


    武贏天留了個話口,吊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韓依娜等不及地問:“不過什麽?”


    “唉……”武贏天祭出一副傷心的神態,“趙政,在你心目中,我就這麽令人討厭嗎?連做夢都要夢見我在攻擊你。”


    矛頭瞬間被折返了迴去!


    趙政不免一陣驚慌失措!


    他趕緊轉移視線脫離幹係,“沒有,沒有的事!贏溪我怎麽可能討厭你?追究起來,這事要怪肖鷺洋,是他反反複複不止一次地在我和於文軒麵前念叨你是妖精,是女鬼。他老是這樣說,搞得我們都快神經質了!”


    “就是就是,肖鷺洋你這渾蛋一天到晚不停地在我和趙政的耳邊叨贏溪的壞話。贏溪,我現在就替你教訓他!”


    這次終於輪到了於文軒對肖鷺洋拳腳相加。


    肖鷺洋沒等人審,先前就承認了自己犯的錯,所以現在根本不躲,也不做任何反抗。


    於文軒隨便折騰幾下,見對手無迴應也就生不出興趣,反正是鬧著玩,所以歇了手。


    “我錯了、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這樣好了,我自罰三杯!”


    肖鷺洋自己給自己斟酒,連飲了三杯。


    韓依娜取笑道:“便宜你小子了!你肖鷺洋本身就是一酒鬼,誰知道這三杯我們韓家的好酒是算罰呢,還是算賞?”


    肖鷺洋急了,“哎呀娜姐,你看你,怎麽能這麽數落我呢?我可是誠心地向贏溪道歉,你就大大方方地饒了我這迴吧!”


    轟笑……


    趙政起筷招唿,“亂了半天,事情總算弄了個水落石出。心是安了,不過菜也快涼了,趕緊的,大家趕緊趁熱吃。”


    氣氛一暖,大家都心生愉悅。


    趙政熱語:“贏溪啊,娜娜家的韓家菜相比過去又有改進,遵古而不泥古,創新而不越軌,家居味濃,口感翻新。你仔細品嚐,很有種平中見奇的感覺。”


    男友的嘉獎讓韓依娜十分享受,使得她熱情倍增。


    “贏溪,我給報下菜名吧,你喜歡吃什麽以後好有個叫口的名稱。”


    “謝謝你。”


    “我按順時針方向來說,這道菜叫砂鍋煨鹿筋,這是五彩炒駝峰……猴頭蘑扒魚翅……紅油百葉……玉筍蕨菜……白扒魚唇……蔥燒鯊魚皮……桂花醬雞……巧手燒雁鳶……”


    武贏天覺得每道菜都別有滋味,就把菜名都記了下來。


    “嗯……這些個好菜加上它們的名字我都記住了,韓依娜,再次謝謝你的盛情款待,能一次就品嚐到這麽的人間美食,我都覺得自己成皇後娘娘了!”


    合聲起笑,眾人在談笑間掃蕩美酒佳肴。


    吃了一陣,武贏天問:“韓依娜,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們韓家菜既然是主打家居的溫心滋味,為什麽要起名威風凜凜的諦王飯店?這好像弄反了一樣。”


    韓依娜的神色不以為然,話也漂浮。


    “關於這個問題,你不是第一個打聽的,幾乎每個新來的客人都會問。”


    “其實,我們把飯店的名字起作帝王,並非是指飯店有宏偉的建築或者有奢華的裝修檔次。”


    “我們的意思是,韓家菜的味道敢和他人叫板,敢於在美食界稱王稱霸,屬於菜肴味道的帝王,所以因此定名為諦王飯店。”


    “不過,這個與時俱進的新名稱使用的時間並不長,也就短短的六年而已。


    武贏天茅塞頓開,吟聲道:“原來是這樣,我雖然吃過的美食很少,完全是屬於孤陋寡聞的類型,但我也認同你們韓家菜,韓家菜在味道上確實有不凡的帝王之風。”


    得人誇獎畢竟是種享受,韓依娜高興地單獨與武贏天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除了武贏天,每個人都有了幾分醉意。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微泛紅暈的韓依娜起身離開。


    “我也去一下。”


    武贏天說著就跟了出去。


    她此番離開有兩個目的。


    一是房間不通風,附近的三個男人已經被自己這個假女人誘惑得麵紅耳赤,心髒已慌,別人不知道緣由,可自己卻能明察秋毫,必須迴避一下;


    二是除了解救同性的目的之外,借著離開的時機,“她”有些話想和韓依娜單獨說,以融洽二人之間貌合神離,岌岌可危的不穩定關係。


    在武贏天成長的過程裏,家中隻有養母和自己,連半個親戚都沒有,鄰裏間也少有接觸,即便與葉山紅要好的那段時間,生活也還是一樣的簡單。


    因為特定的環境關係,造成人際間的交往比尋常人家少,所以武贏天形成了單純的思考模式。


    現在不同了,“她”一下有了好幾個朋友,交際圈大大拓寬。聰明的人很快發現自己以前太傻太簡單,必須要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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