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我已開始做些無關風月,無關重點的事情,就連去見這個隻聞起名,不見起人的二叔。也是莫名的,我承諾了好多人,承諾了好多事。到頭來,才發現實現它們真的很難。看似簡易,其實遙不可及。嗬嗬,答應父親嫁出去,突然發現後悔了,正如我後悔一些事一樣。它們隻能匍匐在我記憶之中,卻無法驅趕它們。隻得任其肆虐,隻得出逃,就像隻見兩麵的狄流雲,原來喜歡一個人,還真是一秒鍾的事。忘記曾經的某個人,也是片刻之間。我不專情,但,也不絕情……

    “小姐,馬車已備好。”

    一聲粗狂的中年人聲從院外傳來。

    “來了,福伯。”

    身邊的綠衣立馬應著,生怕遲了半刻,院外的人就走了。

    這丫頭啊,還以為我像小時候任人欺辱啊。嗬,雖說這次出行不帶綠衣行走,也是為了她好,畢竟父親有說暖玉山氣寒,行程崎嶇。綠衣這丫頭片子應是無法忍受的,帶上她也不能讓我安靜些,便將她‘遺留’在府裏。料她會跟我請求去的,所以晨間起床才說的,現在馬夫已到,綠衣可就遲了。不過這次很是詭異,晨間說完時綠衣一臉驚訝,倒是沒有多加勸阻我前去,隻是輕微懇切我,讓我帶她前去。在我謝絕後便神情冷寂的立在一旁,讓我覺得有些內疚,如此的友伴被我孤獨留在這人情冷淡的唐府,很恐怖吧。

    綠衣身提著我幾日的必須,和一些甜品小飲向小院外走去,我緩步跟在她身後走著。上了馬車,雙手輕揮舞向她,接而放下垂簾。在這蹚蹚鞳鞳的馬蹄聲聲中,陷入沉思…

    昨夜做了些關於我所承諾事情的計劃,聽嶽前輩所言,我所認識的大哥就是‘該隱山莊’的莊主季暖天,而我想取得的密令也正好在他那裏。加上我尋早密令和嶽前輩的請求本就無衝突,所以我完全可借助他們的消息去取得密令。不過事情難就難在如果從大哥那裏弄得密令,這個大哥對我甚是好,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對他抱有任何牽絆物質的幻想。且我要與狄流雲在從二叔那裏迴來後成親,時間緊迫,現在就是想稍做些休息去探望二叔,也為了解答自己內心的一個疑問,僅此而已。

    ……

    在馬車上不知行了多久,似乎在途中停留了三次,留宿了兩家小酒館,一次還是在馬車上過夜的。可憐那馬夫了,不敢稍逾越,夜晚總離我相當遠距離。寒風凜冽,怕他是受了很多煎熬吧。隻能怪我無能,騎馬我實在不會,畢竟沒經常接觸過。一般都是坐轎,遠方也未出過,自然是沒有見識這封建社會的代步工具的運作方式了。不過還真難受,骨頭都散架了。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時至今日還確是到了暖玉山,心情雀躍。

    “馬夫,父親說這暖玉山路線該如何前行了?”

    我一腳跨出馬車,一腳留在車身上,頭疑惑的望著馬夫。

    “小姐,隻剩下一段路程了。隻要翻過這山,似乎老爺說的地方就到了。”

    聽他道完,我望山那邊一望,傻眼了。

    那是一片綿延的山脈,沒有盡頭,橫看成林側成峰。這滿眼的綠意,窮盡目力也未及。

    我開始懷疑我要不要冒這個險,因為身體因為氣溫差異反應過激,冷得我顫顫巍巍。不過不知道從哪來的魔力,竟將我深深吸引住,莫名其妙我竟然登上這山,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登高……

    任這馬夫怎樣唿喚我也若微風過耳,充耳不聞……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握躺在一個床席之上,情景很陌生,也充斥著很陌生的氣味。

    正當我思索著什麽時,突然一聲:

    “醒了?…”

    “您好伯伯,請問我這是在?”

    “家裏。”

    “啊?請問您是?”

    看著來人略帶熟悉的臉龐,我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我要尋的二叔。果不其然……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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